晴嚴得手,自是十分歡喜,並差人趁夜即去找年少康前來。яя猶恐耽擱誤時,一旦年羹堯酒醒,諸事就難以開展了。
年少康瞬即而至,見虎符到手,連向晴嚴稱謝。
晴嚴讓年少康取虎符速速離去,然後又與小鳳一起臥床摟住鼻息如雷的年羹堯直至天明。
年少康取虎符在手,急急去往年羹堯心月復宿將張兆年那里。
張兆年見年少康手中虎符,卻絲毫不為所動。
年少康急道︰「父帥讓我提虎符星夜至此,就是要勞煩張大人提領本部兵馬三萬速往青海湖接應榮親王他們。張大人已見虎符,為何自立不動?耽誤父帥大事,定有嚴懲
張兆年全然不理會年少康之言語,並趁年少康絲毫無防備之機,袖中利刃早已貼上年少康頸項。
「你干什麼?」年少康厲聲問道。
張兆年依舊不理睬年少康,並將外面幾名兵勇喊入。
幾名兵勇在張兆年命令之下將年少康綁得嚴嚴實實。
年少康怒視張兆年,並強作掙扎道︰「張兆年,你想造反不成?」
張兆年此時方才正眼望向年少康,並緩緩應道︰「造反的並非張某,反倒是你這個對父不忠的不孝子
年少康听此言語,隱約感到不祥之兆,卻仍故作鎮定道︰「休要離間我父子感情。忤逆父帥之意,定讓你身首異處正言語間,忽听得一陣急促馬蹄聲靠近。
及至一彪人馬近前來,倒讓年少康大吃一驚。
為首一人頂盔摜甲,長髯飄揚腦後,手中金刀經月光反she透出無匹殺氣。此人正是青西北軍首腦人物,官拜撫遠大將軍的年羹堯。年羹堯從馬背上躍下,用金刀在年少康眼前晃了晃,並輕聲嘆道︰「少康,你太讓爹失望了。爹對你失望有三。其一,你對父不忠;其二,你誤被美se所誘;其三,你竟完全沒有頭腦。辜負了爹對你這些年來的栽培
年少康亦知事已敗露,只怕難免遭受嚴懲,也不想顯現貪生怕死之狀,只是依舊面無表情道︰「做兒子的始終無法勝過做父親的。說少康貪戀女se,對父不忠,少康皆無話可說。但少康如此計劃周全,怎會讓父帥識破?」
年羹堯捻須,再發一聲長嘆道︰「說你蠢,你還不承認,簡直如朽木糞土一般。平時看爹調兵遣將何曾用過虎符?只看這勞什子掛于腰間,就以為是可用之物,真愚笨之極
年少康此時又看到張兆年將大拇指上套著的玉扳指晃了晃,卻與父親大拇指上那枚玉扳指一模一樣。方才醒悟過來,連聲道︰「是我愚笨,才至如此!原來父帥與張兆年一直用玉扳指來傳軍事指令。縱使受嚴懲亦怪不得他人
「將兩個賤人給我拖出來年羹堯又猛發一聲喊。
喊聲停止,兩名健卒早將晴嚴與丫鬟小鳳一同拖出,重重推于正中。
晴嚴攜小鳳向年羹堯討饒道︰「大帥,且看數夜**分上,饒了我主僕二人吧!」
「叛我者,豈能活于世?」年羹堯一語言罷,手中金刀早已將那兩名美婦劈死。
年少康見父親連自己愛妾也殺,擔心鄭淑靜之安危。且人群之中亦不見鄭淑靜之蹤影,猶恐已遭年羹堯殺害。頓懷傷感的年少康帶著哭腔喝問父親道︰「卻將淑靜格格如之奈何?」
年羹堯掏出手帕將金刀所沾之鮮血悉數擦淨,然後言道︰「果然是個多情種子。即將身首異處,還想著心中美人是否周全。讓你先高興一下!鄭淑靜那丫頭比你聰明得多,早已躲藏起來。不過,爹所猜不差的話,那姑娘必定在附近暗處正瞅著這里。正好,讓她看著你這個多情種為了她即將被爹這桿金刀劈死說完,金刀早已高高舉起。
年少康安詳閉上雙眼,卻待金刀穿頸而過。只听得遠處一聲嬌叱︰「刀下留人!」眾人皆隨嬌叱之聲望去,盡皆驚呆了。
只見鄭淑靜全身綁滿**,手中火把即將點中**引線。鄭淑靜身上所綁是大不列顛國的威爾遜勛爵送給年羹堯的禮物,存放于軍械庫,卻讓鄭淑靜偷取本yu趁今夜帶往青海湖。且此**威力極大,危害波及可達方圓一里以內。
年羹堯深知**厲害,及時收刀,並命眾人不得圍擊鄭淑靜。
「怎麼?威風八面的年大將軍也會怕死嗎?」鄭淑靜稍舒出一口氣,但雙眼與手腳仍緊密配合,猶恐對方使詐。
「難怪犬子少康愛你幾近痴狂。一個姑娘家竟有如此膽se與作為,實屬罕見年羹堯夸贊眼前這位奇女子。絕對是發自肺腑的贊嘆。在年羹堯心中,除雍正外,鄭淑靜恐怕是第二個令年羹堯欣賞的人物。
「年大將軍,只要你放年公子一條生路,本格格暫且不點這些**鄭淑靜看來對年少康心懷無限感激,誓要救年少康一條xing命。
年少康是位多情公子,見鄭淑靜如此舍命救己,滿足道︰「格格,趕快離開吧!少康死不足惜,格格一定要活著。說不定還能與榮親王他們相遇
鄭淑靜道︰「要走一起走!我豈會丟下恩人只顧自己逃命?」
「呵呵呵呵!」年羹堯突然一陣大笑,並望著鄭淑靜道︰「果然有情有義。不枉少康對你一片深情言剛罷了,年羹堯擲出一柄袖刀。袖刀疾速飛出,正插上鄭淑靜手中的火把。強大慣xing及擲刀沖力將鄭淑靜執火把手腕帶同身體貼向一株大樹。火把被袖刀強行釘上樹干。
鄭淑靜一時大驚失措,不防四圍潛伏靠近的幾名高手將自己手腳完全困住。就這樣,被卸上所有**的鄭淑靜亦被幾名壯漢推倒在年少康身邊。「哎!不曾想,我們今夜都將身首異處鄭淑靜雖不畏死,但心中多少有些遺憾,尤其是感覺連累了年少康,心中有愧。
年少康知道父親的脾氣,連最寵愛的姬妾都可以一刀斃命,更何況鄭淑靜還是朝廷派來監視自己父親的榮親王的愛女。想到這里,年少康竟也落下兩行英雄淚來。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還怎麼做我年羹堯的兒子?」年羹堯厲聲問道。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堂堂一位戰功彪炳的大將軍竟然為己之私,打算誅殺自己至親,豈不讓人心寒?」鄭淑靜料定自己必死,但年少康實屬受己牽連,所以將話來激年羹堯放年少康一馬。
鄭淑靜的激將法起作用了,年羹堯果然道︰「誰說我要殺死自己親子?」
年少康一听,竟然道︰「父帥,就算你不殺少康,但少康也yu與淑靜格格一同赴死。除非父帥手下留情,連格格也一並放了
「果然養兒無用啦!為了一個女人,先是背叛父親。我有意留你一命,你居然要為那個讓你迷了心智,陷入深淵的女人殉情……」年羹堯說到這里頓了頓,又搖頭道︰「婧迪呀!我實指望百年後,我們的長子宗孫能在你我墳上添朵小花。這點願望恐怕因為少康那個不孝子而要化為烏有了。
鄭淑靜本以為年少康因為與年羹堯的父子關系而逃過殺戮,卻不曾想到,先是年少康為己情急說出如此言語;更沒有想到的是,年羹堯居然在對殺年少康的問題上,能夠連改三次主意。
年少康見鄭淑靜抱歉的望著自己,竟然安慰鄭淑靜道︰「能與喜歡的人一同赴死,亦算上天眷顧了
鄭淑靜此時已經感動萬分,不知說什麼好,只是連聲道︰「謝謝!謝謝!」
鄭淑靜此言剛盡,年羹堯又嘆一口氣道︰「格格,年某今ri已讓兩人濺血,不想再殺第三人、第四人。況見你亦算女中豪杰,倒有心想讓少康迎娶你入我年家。倘你能與我家少康稱其佳話,豈不能免下你們二人死罪嗎?」
年羹堯倒是有心,yu讓鄭淑靜做自己兒媳。一則欣賞鄭淑靜膽識;二則亦是憐惜兒子。看來年少康在年羹堯心中是無可替代的。還是應那句古話︰「無情未必真豪杰,憐子如何不丈夫?」
鄭淑靜唯愛王心武一人而已。當听到年羹堯要讓自己與年少康成其好事之時,居然不吝生死道︰「既如此,還是請大將軍不要對本格格手下留情!」
年羹堯一听,虎目圓睜道︰「難道格格認為嫁給我家少康十分委屈嗎?」
鄭淑靜朝年少康望去,卻見年少康亦因自己剛才那一席話而顯頹喪之se,猶恐言語傷害到年少康,故言道︰「如今額赤格親身犯險,生死不明。我若再行大喜之嫁,是為不孝。年將軍斷不會要自己的兒子迎娶這樣不賢的兒媳婦吧?」
年羹堯捻須思量一番,竟自大笑道︰「好一位奇女子!這個兒媳婦,年某是要定了。若本帥能助榮親王他們月兌困,格格是否就能立即嫁入我年家來?」
鄭淑靜可不是死腦筋,听年羹堯言猶至此,父親與王心武生死要緊,立即應承道︰「年大將軍若能立即出兵支援青海湖之兵,淑靜定不負大帥與年公子
年羹堯雖然在年少康的生死問題上猶豫不決,但到底還是個言出必行的漢子,待听到鄭淑靜的明確答復後,立即整齊兵馬,準備親往青海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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