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剎,有一個古老的傳說。
在南方,有豐富的物產和適宜人們居住的天境。多少年來,雪剎都向往著這傳說中的南方的天境。在這個傳說中,有一個狼王一般的男子能夠帶領著雪剎一族,奔踏向那幸福溫暖的地方。
不止是雪剎一族這麼認為,就連桑洛自己都是這麼認為。這個人就是自己,而這一天遲早會到來的。
大陵王朝長期雄居在南邊,享盡了所以的好處。但無奈實力差距太大,所以多年來,雪剎一直被壓制在漠林以北。
而漠林坐擁北方峽谷又隔險山俊嶺,地勢險峻易守難攻。雪剎王朝一直苦苦積蓄力量,就為了爭奪下這個要地。這是成功必須的第一步。
那日根據線報,前方守衛的不過只是一小批大陵王朝士兵,加之雪剎最大的克星衛大將軍的突然離世。桑洛對這次突襲的成功本是信心滿滿,甚至從一開始就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做是難題。勝者一定是自己!
但是,就是這揮兵南下的第一步,竟然半路夭折了。
坐墊下是少有的白色虎皮,一整塊虎皮被剝下來,若仔細看不禁讓人一顫,這可是漠林深山處最為凶猛的虎類。誰能有這氣勢坐著這樣的猛獸呢,但是比這虎皮更氣盛的,就是現在坐臥在上面的桑洛了。
桑洛的五官很立體,眉如長刀,眼若星辰。高挺的鼻梁加上那有稜有角的面龐,脖子上帶著象征著勇士的狼牙吊墜,這是只屬于桑洛的勇士的勛章。好一個霸氣天成的人物。
此時,軍中資深的老大夫正一臉嚴肅的半跪在桑洛的身旁,輕輕的揭下了桑洛右眼的紗布。沒錯,就是那時被葉子期一箭劃傷的右眼。
另一邊,一個雪剎士兵單膝跪在桑洛的身邊向他報告著最新打听到的情況。
「報告將軍,射傷您的那個人我們已經查出來了。那人名叫葉子期,是大陵皇帝新派來的傀儡監軍。」雖然士兵不敢在桑洛面前造次但是眼神中卻透露出了對葉子期的憤怒連語氣都帶著恨意。
「傀儡監軍?」桑洛細細咀嚼了下這個詞頗為意外的說道︰「這種人居然是個傀儡的監軍,可笑!那我失策在他手上豈不是個笑話嗎。」那個血紅中的白色,絕不可能是一般人。
「不!不是這樣的將軍!只不過是個意外罷了,下一次他們可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您永遠是最棒的,一定能夠帶領我們揮兵南下進駐大陵。」士兵的臉上洋溢著自豪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但桑洛卻並沒有因此高興起來,這是桑洛第一次在戰場上失誤,但王者之尊豈容冒犯。桑洛永遠也忘不掉墜馬的那一刻。無論是這個意外還是大陵士兵的奮起反抗,都是自己的失誤。
「好了,將軍快看看有不適嗎?」大夫擦了擦汗,小心認真的向桑洛詢問道。將軍的眼楮一定要沒事!這個能夠帶領雪剎走向勝利的男人,不能有任何閃失。
在場的雪剎士兵們都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桑洛從虎皮椅站了起來。緩緩的睜開右眼,目光直視仿佛這個人永遠都不會動搖一樣。桑洛微微點了點頭,這下帳篷里面都同時松了一口氣為將軍告訴起來。
桑洛的右眼留下了一道很長的突起的傷疤,長長的傷疤看上去猙獰極了,但可喜的是眼楮算是抱住了,那麼對于這麼一條傷痕又有什麼在意的呢,反而更添了桑洛的氣勢。
葉子期,不管你是何方的神聖,既然沒死。那麼就狠狠的接受狼的報復吧。
另一邊,三王府內。
沒有葉子期的王府一樣的空曠寂寞,但沒有葉子期的葉子慕卻更加的沉默嚴肅。
此時葉子慕正端坐在椅子上,但是一手雖緊握著茶杯絲毫未動的茶水卻泄露了他此時的心情。就連一旁的林卓都低著頭靜靜的一同等待著什麼。
就在沉默壓抑達到了最高值的時候,傳信的家丁才快步進到書房來。
「殿下,有消息啦。」家丁跑得太急了,跑到門檻還不小心絆了一下,不過葉子慕完全不在意家丁的失禮,反而迎了上去。
葉子期在前線葉子慕是十萬個不放心,本想著就算是到了戰場也該是待在後方的。但是萬萬沒想到,這一次卻偏偏踫上了雪剎的突襲,這幾日葉子慕待在王府急得恨不得馬上備馬趕去前線。
但是理智卻告訴葉子慕現在不是干著急的時候,與其自亂了陣腳不如在朝堂上為葉子期給予支援。葉子慕知道,自己的弟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需要保護,但是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戚夜沒有照顧好可怎麼辦!萬一子期的身體不適應漠林的氣候怎麼辦!萬一子期想家了怎麼辦!
說到底,不過是葉子慕擔心。畢竟子期是第一次離開王府的保護圈。畢竟,葉子慕第一次離葉子期那麼的遙遠。
從小葉子期就很粘葉子慕,由于母後的身體狀況加之父王政務纏身,小小的葉子期就是在葉子慕的照看下一步步成長起來了。
都說孩子長大了,就要讓他去闖就要讓他去飛。但是葉子慕怎麼舍得、葉子慕還沒有準備好。就這麼,讓自己寵溺了那麼久的孩子去面對外面的危險。葉子慕即相信葉子期的能力又掛心著葉子期的生活,這就是家人的想法吧。
葉子期冒險回去戰場的事情葉子慕也略有耳聞,人人都說二殿下做得好贊許著,但是葉子慕私心卻希望葉子期能平平安安就好。不愧是一家人,葉子慕懂得葉子期的考慮,但是能有什麼是比葉子期的安全還更重要的呢。
結果家丁手上的打探到的最新戰報,葉子慕這才松了一口氣。也是王府財大氣粗,通過各種關系人脈總能在第一時間打探到戰場上最新的情況。
「這個,殿下,這是從漠林那里傳回來的二殿下的信。」家丁小心翼翼的從懷里面掏出來一封信,恭恭敬敬的呈了上去。
信很短,葉子期一筆帶過了那次危險的冒險,只是在信中描寫著近幾日來的心情。邊看葉子慕的臉上慢慢浮現出微笑來,那是特有的只對著葉子期的寵溺,雖然知道葉子期不過是不想讓自己擔心,但是看到葉子期親筆的信件,葉子慕才感覺到了安心。硬朗的臉柔和下來。一旁的林卓看到了,也放心了下來,看起來二殿下這次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林卓沒有辦法跟著二殿下一起去戰場,一直被看作是一種遺憾,但是二殿下吩咐的林卓從來不敢忘記。在二殿下不在的時候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大殿下,看著大殿下為了王府拼搏為了遠在外面的葉子期擔憂,頗為感慨。這兄弟二人其實完全就是一個性子的,只要認定了就不會輕言放棄,而且一定要完成。葉子期讓人意外,是因為別人都不了解他,但作為曾經日夜照顧他的林卓來說卻明白極了。葉子期,他雖然高傲雖然被嬌生慣養,但是他心里卻和明鏡似的,有著屬于自己的小小堅持。
現在的王府不似往昔,危機四伏。已經沒有辦法保障葉子期在外面戰場上面的安危,但是只要王府在一天,葉子慕就不會讓葉子期受欺負。心中暗暗記下葉子期囑咐的事情。現在葉子慕能做的,就是配合葉子期做他想要做的事情。這也是他最獨特的魅力!
葉子期,真是個迷人鬼。林卓自嘲的搖搖頭。
在葉子期回來之前,林卓會一直在王府為他照顧好葉子慕,因為林卓相信葉子期。這個遇難則強的孩子,一定可以做到的。
三王爺的身體經過上次王府大變之後也越來越不好了,現在葉子慕已經開始代替三王爺接手朝堂上面的一些事情了。一個主內一個對外,相信兄弟二人齊心,不久之後王府能夠重復繁榮。雖然依舊擔心葉子期的情況,但是只能讓他自己去面對了。
而待到葉子期歸來之時,就沒有人能在分開葉家人了。就像葉子期在信上最後說的那一句話。
「從未離開,勿念勿掛。」
遙遠的漠林,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寒冷了起來。不比溫暖的京都,苦惡的環境取暖的措施都是很難有的。
葉子期咳得臉頰都白了,雖然一直在壓制但是停不下來,眼眶微微浸濕我見猶憐。搖搖頭接過戚夜遞過來的熱茶,這才稍稍緩過來神來。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啊。
天氣一下子轉變,就算有暖玉在但葉子期還是感覺渾身冰冷。怕就怕到了深冬時候就更難熬過去了。
之前葉子慕就為葉子期打點好了這里的一些關系,加上衛道然的私心,所以葉子期的帳篷現在燒煤了熱水也供應起來。但是這樣的待遇卻讓一些將士看不順眼。憑什麼可以享受這樣的優待。
走出帳篷,感受著大漠北那冷冽的寒風,葉子期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的不適感,往將軍的帳篷走去。
帳篷里面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了,看見進來的葉子期下意識都安靜了,過後都不悅的看著葉子期那文弱俊美的臉龐。這麼美艷的少年,和這個軍營格格不入。
葉子期嘲弄的看了一眼超得火熱的將士,一步步走到了衛道然身邊的位子。雖然神情淡淡,卻不自覺的給人一種傲氣的感覺仿佛天生的就應該被眾人膜拜。
作者有話要說︰正確的章節將在半個小時後放出來捂臉
葉子期的惡劣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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