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胡思亂想之際,珠兒的腳步停下了,听見前邊的翠兒長出了口氣,「咳,總算到了。珠兒,快去打開房門珠兒放開了拉著瑞興的手,到了前面打開房門。瑞興听見嚓火鐮的聲音,接著他看見了光亮,看見了房間,那珠兒點亮了油燈。
「啊」這里原來還有這麼大的房間啊。他隨即看去,房間里一應家具具全,有桌,有椅,有床。還有日常的一些應用東西。不過,看上去,這里全是女孩子用的。
2
此時,他來不及多想。他們走進房間,珠兒立即將房門關上了。瑞興還是沒有看見窗子,他覺得,這間房屋,可能也是密封著的吧。
翠兒將女乃女乃放在了床上,瑞興走過去一看,見外婆的眼楮緊閉,臉上如同白紙,沒一絲血色。呼吸困難,好像已經奄奄一息了。雖然是剛剛認識的外婆,有好多事情瑞興還沒來得及問,也不清楚。但是現在見她的樣子,瑞興也覺得很悲痛。
珠兒她們都圍了過來,她們叫著女乃女乃,瑞興喊著外婆。珠兒找來一把剪刀,剪開了女乃女乃滿是鮮血的衣服。此時瑞興才看清,這次一定是真的了。剛才瑞興也沒好意思問,自己刺的那劍,到底傷沒傷到外婆。
外婆的右胸,有一道血口,血還在流著。左腿也中了一劍,已經傷到了骨頭。
翠兒找來白布,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包黑糊糊的東西,敷在了女乃女乃的傷口上,然後用白布條,將女乃女乃的傷口裹好,止住了流血。珠兒也將女乃女乃腿上的傷口包扎完畢。翠兒倒來一碗清水,給老婆婆灌了兩口。過了一會,瑞興見外婆緊閉的雙眼睜了睜,又合上了,此時,她呼吸急促,看樣子是失血過多,情況相當危險。
看到女乃女乃一時難以蘇醒,那翠兒和珠兒都是淚流滿面,哭的十分傷心,瑞興也非常難過。他們守在婆婆身邊,大約過了兩盞茶時,婆婆突然睜開了眼楮。
她看見了翠兒和珠兒,還有瑞興都在身邊,好像很高興,嘴角露出一絲令人悲痛的微笑。
看到女乃女乃醒來,翠兒、珠兒都跪在了她旁邊。女乃女乃用手撫模著她們的頭,又模模她們的臉蛋,為她們擦擦眼角的淚水。說道,「孩子啊,不要太悲傷了,看來女乃女乃不能再照顧你們了,女乃女乃要走了。女乃女乃也不願離開你們,但人總是要死的,總是要托生的。其實這次我不是去死,而是去生,只是同你們在一起習慣了,一時難以離開說這幾句話,她就停下兩次。
停了一會,她繼續說,「女乃女乃走後,剩下你們姐妹二人,女乃女乃實在放心不下,那些壞人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也只好加萬分小心,互相照應,躲避他們的魔掌了。老天會長眼楮的,總有一天,你們的冤屈會得到昭雪。到那時,你們就會重見天日了她說這些話,明明都是人的語言,哪里會是鬼呢,瑞興心里又產生了懷疑。
听女乃女乃說這些話,翠兒、珠兒異口同聲的哭著回道,「不,女乃女乃,你不能走,你說了,要照顧我們一輩子的,你怎麼能扔下我們不管呢。我們不許你走,你要同我們在一起看她們那樣悲痛,瑞興也在旁邊偷偷地模著眼淚。
那婆婆突然望著瑞興,輕聲說到,「孩子,你到我旁邊來,外婆有話要對你說此時,瑞興也學那女孩子的樣子,跪在了外婆身邊。外婆慈祥的望著瑞興,伸手模了模瑞興的臉,愛憐的說到,「孩子,外婆知道你是個好人,所以,有些話外婆也不必隱瞞了。
說到這里,她又喘息了一陣。實話對你說了吧,你也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加害于你。其實,我並不是你的外婆,我們是素不相識的,只是我們有這樣的緣分,好多事情,我們還要指望你去幫助我們的。希望你不要推辭,一定答應我們」。
她這樣一說,瑞興就知道,看來那冬梅是對的,外婆要對自己說實話了,但究竟是為什麼,還要听她說完。「好的,你說吧外婆,我答應你」。
瑞興還叫她外婆,她好像十分高興。只見她伸手拍了拍自己躺著的床邊,叫瑞興起身,坐在那里。然後她對翠兒和珠兒說到,「你們姐妹起來,快給公子磕頭那姐妹十分听話,雙雙起身,就要給瑞興跪下。
這怎麼可以,瑞興急忙起身,伸手將她們拉起來。「姐姐,妹妹,不要這樣,我們已經是兄弟姐妹了,怎麼能這樣呢,快,我們听外婆說完瑞興拉起她們,也坐在了婆婆身邊。
老婆婆繼續對瑞興說,「孩子,實話對你說,你不要害怕,我們都不是人類了,我們都是死了多年,用人類的話說,我們已經是鬼了說到這里,那婆婆停下來,看著瑞興的變化。
在瑞興的心中,因為听冬梅講過,早有準備,因此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還不相信她們是鬼,婆婆繼續說下去。
「告訴你,我們也不是一家,我也不是她們的女乃女乃,我們在世上活著時,相隔三百多年呢。我是大宋朝時候的人,她們卻是本朝的。關于我的身世,不說也罷,可她們姐妹,你是讀書人,你應該知道。她們的父親,是蘇州府有名的清官,是被魏忠賢一伙閹黨迫害致死。如今,那魏忠賢一伙已經伏法,可她們的冤情,卻始終沒有得到昭雪。在陰間,冤情沒清,就難以托生,因此,她們只能在這荒山野嶺中做孤魂野鬼,實是可憐
見瑞興在仔細听著,婆婆繼續說,「能遇見公子,也不是偶然的,實在是緣分呢。在前幾天,這里的城隍已經告訴我,說是要有大命之人在這里路過,那人就是公子。城隍說,只要你同意,我們的冤情,就可得到昭雪。因此,我們這才找到你的,希望你不要推月兌。我的情況就算了,因為這次,我要去人間托生了,只是她們姐妹,並不是磨難沒到頭,實在是因為她們是冤枉的,是需要公子幫忙的。她們都是名門閨秀,這里拜托你了。至于如何幫她們,她們會去找你的,到時候你自然知道。只是現在,你要記住,蘇州府北面三十里,在一個小山包旁,有三座孤墳,那里既無墓碑,也沒有任何標記,其中有兩座,是她們的」。
說到這里,瑞興看到,外婆喘氣已經很是費力了。翠兒趕忙又拿來清水,婆婆喝了兩口,繼續對瑞興說,「陰間也同人間一樣,也有好壞之分。也有爭名奪利,持強凌弱的。剛才來的一伙,也知道你是大命之人,恐怕將來會對他們不利,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想趁此機會拉攏于你,這才與我打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