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衣哭喊著不要,不停得扭動著身子,不想讓尹瑾墨探索到她的私密。愨鵡曉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抱有著那麼一絲絲的期望,期望著尹瑾墨能夠住手。
「王爺,奴才求你了,奴才以後不會在惹王爺不高興了。」秦落衣哭喊著說。
而尹瑾墨卻不為所動,那一雙迷離的眼眸微微的眯住,低頭去吻住秦落衣落下的淚水。
放在秦落衣臀部上的大手正慢慢的望前移動……
「王爺……」這個時候杏總管一下將門推開,剛準備說話便看到床上曖昧的兩人。
尤其是秦落衣,整個香肩都露出來了,而王爺此刻正趴在秦落衣的身上……
尹瑾墨和秦落衣皆是一驚。
而賢妃也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看到床上的兩人,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
輕輕的將臉別過去︰「宮墨王爺現在還正艷陽高照你怎麼能???哎……」
尹瑾墨松開了秦落衣,秦落衣立即用被裹住自己的身體,一雙淚眼看著賢妃娘娘。
似是在祈求著什麼,也是在感激著。
要是賢妃娘娘不在這個時候出現,恐怕……
尹瑾墨迅速的將臉上的陰沉轉換成傻氣︰「我和嘟嘟在玩游戲嘛……」
賢妃娘娘轉頭看向尹瑾墨,又看了一眼滿臉淚痕的嘟嘟,著實有些心疼這個孩子。
「玩游戲?本宮在外邊兒就听見嘟嘟的哭聲了,他才多大呀……幸好瑜兒讓本宮過來看看,不然這嘟嘟估計嗓子都給哭啞了。」賢妃娘娘掏出手絹輕輕的替秦落衣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瑜兒剛剛就跟我說,瞧見嘟嘟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臉色也不好,便讓本宮來看看。這不看還好,這一看,還真沒想到瑾墨你……竟然還真的忍心對一個孩子下手……得有疼啊……」賢妃十分的不忍心。
光是想想她第一次的時候,她就深有體會。
女子第一次都那麼疼了,更何況是一個男子,而且他還是一個孩子。
秦落衣一听,立即就從床上滾下來,抱著賢妃娘娘的大腿,淒厲的哭起來︰「賢妃娘娘,你要救奴才啊……奴才再在這里待下去會死的……奴才年紀還小,還不想那麼早死!」
秦落衣哭得十分的淒慘,那淚水就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涌而出。
尹瑾墨站在那里,眼神冷冷的︰「我沒有……」
「本宮以為你對這事情還不懂,便也由著你來,可沒想到……這男女之事,你比你兩個哥哥啟蒙的還要早。」賢妃越說越氣。
以前不反對宮墨王爺納男寵是以為他人傻,不懂,最多兩個人親親嘴,拉拉手,睡在一起。
可誰知道宮墨王爺卻知道這些……
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賢娘娘,兒臣真的沒有對嘟嘟做什麼,他走路奇怪是因為兒臣罰他在門外跪了一夜。」尹瑾墨不想被賢妃誤會實話實說。
「跪了一夜?為什麼?就因為嘟嘟回來晚了?你這個孩子脾氣怎麼就那麼扭呢,怎麼狠的下心的。」賢妃真是又急又氣。
這麼小的孩子,竟然讓他跪在門外一夜。
「賢妃娘娘,兒臣以後不會這樣了,會好好對嘟嘟的。」尹瑾墨不想繼續說下去。
秦落衣則更加用力的抱緊了賢妃娘娘︰「娘娘,求求你救救奴才吧,奴才不想再呆在這里了,王爺今日不會對奴才怎樣,但是明天呢,後天呢,奴才真的好害怕呢。」
秦落衣越說越傷心,哭起來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十分的心疼。
「兒臣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尹瑾墨立即發誓說道。
「娘娘……奴才會死的。」秦落衣痛哭著。
「嘟嘟,你自己說說,你在宮墨殿這些日子,我有沒有打過你,罵過你,有沒有罰過你?哪一日我不是寵著你,慣著你?要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我會罰你嗎?說好讓你一個時辰回來,你卻晚了一個時辰,當時你要是說句你錯了,我會讓你在門外跪一夜嗎?而且你還不誠實的告訴我你為什麼回來晚,你說你是因為貪玩才回來晚的,我能不氣嗎?」尹瑾墨一個氣說了這麼多,嘟著嘴巴,好似他也受了不少委屈。
「嘟嘟,你怎麼不跟王爺說實話呢?瑾墨這孩子最討厭別人騙他了。」賢妃一听,也不完全是尹瑾墨的錯。
「王爺不允許奴才和其他人太過親近,奴才昨晚和楚瑜王爺一直待在一起,要是說了,王爺就更生氣了……」秦落衣掉著眼淚,尹瑾墨都這麼說了。
那她要是在不澄清,恐怕香妃娘娘也不會幫她了。
她可以故意氣尹瑾墨,但是可不能讓別人也以為她就是那樣。
「好孩子原來是這樣……」賢妃一听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因為怕瑾墨生氣才故意沒說的。
尹瑾墨動了動嘴唇,真的是這樣嗎?
他倒寧願真是這樣。
「你看瑾墨,這還不是你的錯,你再生氣也不能讓嘟嘟跪外邊兒。」賢妃開始責備起尹瑾墨。
尹瑾墨低著頭,一副認錯的模樣,走到秦落衣跟前輕輕去拉秦落衣的小手︰「嘟嘟,是我錯了,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尹瑾墨真的是一個影帝,演技真的是無可挑剔。
一瞬間就將事情給化解了。
「好了,嘟嘟你就原諒瑾墨吧?瑾墨這孩子心思還是很善良的,而且他一個王爺願意向你道歉,你看你面子多大?可見瑾墨是真疼你。」賢妃輕彎著身子,勸著秦落衣。
而秦落衣卻搖著頭,啞著嗓子說︰「娘娘,奴才真的不想呆在這里了,娘娘讓奴才走吧……」
「嘟嘟,我發誓今天的事情是我一時沖動,以後絕對不會發生了,要是在有一次……那我就和你一起做太監……」尹瑾墨可愛的舉著手對著秦落衣發誓,那模樣又萌又歉意十足。
「你這孩子,可別亂說。」賢妃輕笑出聲,點了一下尹瑾墨的太陽穴。
隨後便拉住嘟嘟的手說︰「嘟嘟啊,王爺可是真心實意的哦,要是他下次還是這樣將你按在床上,你就去找本宮,本宮會好好治他的。」
秦落衣的心涼了,她在多說也沒用了。
別人都以為尹瑾墨寵她,但是只有她知道現在的這一切都是尹瑾墨假裝出來的。
等賢妃一走,她的某日便會再次到來。
她怎麼樣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秦落衣不說話,松開賢妃的大腿。
而尹瑾墨這個時候卻一下就將秦落衣抱在了懷里。
賢妃看著這兩個人相親相愛的模樣,發自內心的微笑著。
忽然想起瑾瑜臨走時說的話︰「嘟嘟,楚瑜王爺是不是有一塊兒白色手絹在你這啊?瑾瑜說是拿來給你擦嘴的,然後讓你給帶回去洗了,洗好了嗎?這白色手絹啊放在你身上讓瑾墨看到了肯定又要生氣了……」
尹瑾墨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秦落衣,一下子明白了,笑出了聲。
難怪手絹上會有濕意,而且還被放在最醒目的桌子上,原來不是嘟嘟偷得,而是二哥讓嘟嘟帶回來清洗的。
「在地上……」秦落衣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聲音低低的。
心如死灰。
等賢妃一走,不知道又要出什麼事情。
「好啦……瑾墨你要好好對嘟嘟啊,千萬不能再發生今天的事情了……」賢妃讓人撿起地上的手絹,放入了懷里,走到尹瑾墨跟前說。
尹瑾墨立即用力的點點頭。
「嘟嘟,要是瑾墨欺負你,你就告訴本宮,告訴瑾瑜也可以,瑾墨最听瑾瑜的話了……」賢妃微笑的看著嘟嘟說。
秦落衣也點了點頭。
賢妃看到兩個人的反應,滿意的離開了。
賢妃剛走,尹瑾墨就松開了秦落衣。
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走到櫥櫃前拿過一件衣裳披到了秦落衣的身上。
「說你喜歡我還不承認?剛剛那些都是在跟我鬧別扭吧?故意說這些來氣我的,沒想到我家嘟嘟這麼喜歡我。」尹瑾墨蹲子將秦落衣的衣裳穿戴好便抱做到了大腿上。
語氣甜甜的,暖暖的。
秦落衣撇過頭去,不說話,眼中滿是憤恨。
「剛剛有沒有弄疼你?」尹瑾墨在秦落衣耳邊輕聲問道。
秦落衣依舊不說話,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背運。
本來兩個人的關系已經鬧得不可開交,賢妃一出現就將她所說的謊言全部都擊破了。
不過賢妃好歹也算救了她。
「好啦,剛剛都給你道過謙了,你還生氣?我要是知道你那麼害怕我生氣,那麼將我的話記在心上,我也不會生那麼大的氣。其實昨晚我一夜都沒睡,我一直都在等你跟我認錯的,我真沒想讓你在門外跪一夜的,哪怕你不給我認錯,在門外叫我一聲,我也會立刻將你抱回來的……」尹瑾墨在秦落衣耳邊不屈不撓的哄著秦落衣。
「不過那麼長時間沒听到你的聲音,我還以為你走了呢,氣得我更沒有睡意了,本想著第二天打開門看到你不在,在重重的懲罰你的,誰知道你的性子那麼倔,竟然真的在門外跪了一夜。」尹瑾墨繼續說著。
秦落衣還是沒有說話,只不過眼中的憤恨平息了一些。
「我抱你回來的時候真的很難受的……本想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的,但是嘟嘟你的性子太烈了,不理我就算了,還總想方設法的刺激我,還說那麼多傷人的話,還故意將事情的真相反過來說,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克制著自己,克制著自己,到最後我真的克制不住了,所以就……」尹瑾墨停頓了一下,偷瞄了一下秦落衣的神情接著說︰「所以才會對你用強的,我也是擔心你要是真的喜歡二哥,心不在我這,總歸有一樣要屬于我啊!」
昨晚他對她說的話還清晰的在她耳邊回響。
他說他對他的喜歡只是因為她的皮囊。
早上他也曾在她耳邊說過,他給不了她的便是他的愛。
所以他說這麼多不是因為他在乎她,不是因為他愛她。
而是因為她只是他的一個玩具。
就像一個貧困的孩子對待他現在唯一僅有的玩具熊一樣。
當新的玩具出現後,那只玩具熊便會立刻丟進小黑屋,在也不會看一眼。
她就是那個玩具熊……
因為她現在是他唯一的一個玩具,所以他不會輕易的將她丟棄。
會將她視如珍寶的寵著,疼著。
「嘟嘟,你要怎樣才跟我說話嘛?那我答應你在你沒到十四歲之前我都不踫你行不行?」尹瑾墨知道秦落衣氣得不清,便只好退一步。
十四歲?她現在才十歲,他要是說話算話的話,那就是說她還有四年的時間了。
「你說話算話?」秦落衣終于開腔了,聲音嘶啞。
「我說話算話,不過前提是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喜不喜歡二哥?說討厭我的那些話都是你為了氣我才說的。」尹瑾墨認真的說著,神情是從來沒有過的嚴肅。
「我怎麼會喜歡楚瑜王爺呢,算上昨天我才認識他兩天而已,那些討厭你的話都是我的氣話,其實……你對我挺好的,我唯一討厭你的就是總是在我的食物上先咬一口。」秦落衣抵啞著嗓子說。
她討厭他真的只是這一件事情而已。
這些日子尹瑾墨真的對她很好,她越乖,尹瑾墨對她就越好,而且他還救了她一次。
「真的?我就知道嘟嘟喜歡我,非常非常喜歡我。至于食物的事情,看來嘟嘟不喜歡別人吃過的啊?那好,我以後就不吃了,不過我不讓你吃的東西,你千萬不要吃,宮里的食物太髒了,你懂嗎?」尹瑾墨臉上滿是濃濃的笑意,沉思著說。
秦落衣大概能明白尹瑾墨的意思。
他是擔心別人會在食物里下毒,所以才讓她不要隨便吃。
秦落衣點點頭︰「恩。」
「以後我讓杏總管在小廚房里給你做三餐,其他的食物你不要嘴饞,在想吃也要忍著。」尹瑾墨告誡著秦落衣。
那個要下毒的可是他的父皇。
秦落衣看著尹瑾墨真摯的眼眸,他這麼說還是擔心她的。
他擔心他唯一的一個玩具會被人害死。
「好。」秦落衣順從的點頭。
「那我陪你睡會兒吧?昨晚你不在我身邊,我感覺好像過了幾年一樣,好不習慣。」尹瑾墨低喃著聲音,悵惘的說著。
秦落衣反正也不太想和尹瑾墨說話,只想理一理現在的思路,想一想她接下來該怎麼辦?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她絕對不能在那麼傻的認為只要他討厭她就會讓她離開。
他即便是毀了她,他也不會讓她全身而退。
她要通過其他的途徑,她要給他在找一個更好看,更好玩的玩具。
秋天恍恍惚惚的過了沒幾天,冬季變悄然來到了。
看那已經凋謝完樹葉的樹木,總給人一種肅穆的感覺,冷風在一刮,便發出嗚嗚的聲響。
尹瑾墨倒還是一個一諾千金的人,說四年之內不踫秦落衣的之後便再也沒有發生類似的事情了。
秦落衣本以為經過這件事,尹瑾墨多多少少會產生一些隔閡,但是相反尹瑾墨卻是越發的寵著秦落衣。
一個月之內便將秦落衣的吃喝喜好全部給模清楚了。
桌上更是不會出現秦落衣不喜歡吃的菜。
整個秋天,尹瑾墨基本上都在和秦落衣一起研究吃的東西。
即便三天去一次金堂也會時不時的轉過頭跟秦落衣說上幾句。
而對于皇上賞賜給尹瑾墨的東西,尹瑾墨都會直接送到秦落衣的房里。
在冬季剛到來的時候,皇上就命人做好了狐皮大衣,三位皇子一人一件,但是卻多給了一件給尹瑾墨。
尹瑾墨自然便一件留著自己穿,另外一件就讓人改小了尺寸拿去給秦落衣
所以在沒有空調,暖氣,羽絨服的古代秦落衣原本打算在被窩里過的。
但是尹瑾墨送來的這件狐皮大衣,確實暖和。
便將活動範圍從被窩擴大到房間。
而尹瑾墨也似了解秦落衣的心思,以前是走到哪里就將秦落衣帶到哪里。
這次是哪里暖和就帶秦落衣去哪邊。
秦落衣的房間里炭火是最足的,外面兒是寒冬臘月,冷霜滿地,而里邊兒卻是溫暖如春。
每次臨出門前尹瑾墨都會將秦落衣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楮來。
尹瑾墨如此寵愛秦落衣,底下那些一直等著看秦落衣失寵的太監宮女們自然立馬看風轉舵,一個個都爭先巴結著秦落衣。
如果說蕭妃是整個後宮不能怠慢的人,那麼秦落衣絕對是第二個。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男寵,但是因為有宮墨王爺的寵愛,那地位可要比宮里的一些妃子還要高。
本來這皇上的妃子是犯不著和王爺的男寵有什麼過不去的。
這分明是兩種不同身份和地位的。
那秦落衣在得寵也不過是個男寵,可是就因為秦落衣得寵。
敬事房、御膳房、女工房也都討好著秦落衣。
除了主宮里的幾位娘娘和最得寵的蕭妃,一有好東西都往秦落衣那邊送……
本來一個小小男寵一個月的俸祿也就區區幾十兩,但是就因為秦落衣得寵,敬事房每月都會發一百兩。
賢妃,蕭妃娘娘有的東西,秦落衣也絕對有。
而且賢妃,蕭妃在冬日都是十分怕冷的。
所以每年敬事房和女工房都要準備大量的炭火和棉料。
賢妃,蕭妃那邊是準備妥當了,但是秦落衣也怕冷,而且三皇子更是特意吩咐過。
這敬事房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沒有多余的炭火,那就只能從各宮嬪妃的炭火里克扣一些。
平時各宮的嬪妃對于秦落衣的得寵也就忍了,畢竟只是一個男寵,成不了大器。
而且也礙不著她們什麼事兒。
眼見她們有的東西秦落衣有,沒有的東西秦落衣也有。
最重要的是本就不夠用的炭火和為數不多的棉料都被削減轉而送到了一個小小的男寵那里。
這自然激起各宮小主的憤怒。
午後,金堂剛剛下學,燦爛的陽光從雲層里慢悠悠的射到書桌上。
尹瑾墨對著自己的小手哈了一口熱氣,便去握住秦落衣有些冰涼的小手。
剛準備拉著秦落衣回宮墨殿。
便听到旁邊尹瑾瑜溫和暖人的聲音︰「墨兒,我們要去後湖滑冰,你去嗎?」
「滑冰?」尹瑾墨露出驚喜的神色。
所謂滑冰,便就是穿著厚厚的塔木鞋,在冰上滑來滑去。
尹瑾墨早就很想去玩,但就是怕後湖的冰不夠厚。
尹瑾瑜這麼說,便說明後湖的冰層已經到了一定的厚度。
「好啊,好啊……我要去。」尹瑾墨雀躍不已。
「三哥,你去年摔得滿身都是傷,在床上躺了三天不能動,你這次還要去?」尹瑾律听尹瑾墨也要去,有些無奈的說。
想起去年的時候三哥在後湖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一爬起來就摔,一爬起來就摔。
奴才們壓根就扶不住他。
「沒事兒,這次我在旁邊兒拉著他。」尹瑾墨還沒有說話,尹瑾瑜便接過話暖暖的說。
去年滑冰的時候,他跟著母後一同去佛音寺祈福,等回來的時候尹瑾墨就躺床上了。
「二哥,三哥可拉不住……」尹瑾律嬉笑著說。
尹瑾瑜輕輕笑了一下轉頭對尹瑾墨說︰「快回去換衣服吧,今年可要小心一點兒了……」
尹瑾墨點點頭,十分的開心。
回頭便對秦落衣說︰「嘟嘟,你要是怕冷的話就不去了但是後湖那里真的很好玩的。」
秦落衣猜想滑冰不就是在冰上溜冰嗎?
外面的寒風又那麼大,在冰上化著肯定就更冷了。
她還是在被窩里呆著吧。
秦落衣搖了搖頭說不想去。
現代的音樂溜冰場她都不想去,更何況室外的。
尹瑾墨將厚厚的貂絨換下,穿上簡單婉約的便服,整個人立馬就有了一種青春朝氣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是一直穿著莊嚴肅穆的西裝忽然穿上了年輕活力的校服。
尹瑾墨喜歡白色也喜歡青牙色,這次穿上天藍色的衣裳,那些妖媚氣質便少了一些。
多了一份潮氣與輕狂。
「那嘟嘟等著我回來啊!」尹瑾墨換好衣裳站在秦落衣的面前說。
秦落衣坐在火爐旁,漫不經心的烘著手點了點頭,通紅的火焰將秦落衣的小臉燻得紅撲撲的。
「要是你實在無聊的話,我讓你姐姐來陪你?」尹瑾墨見秦落衣有些無精打采的說。
秦落衣一听有了動力,忽而又說︰「姐姐在延禧殿那邊離這里那麼遠,不如我去延禧殿那吧?順便再送些炭火過去?」
尹瑾墨動了動嘴唇,沒有說什麼︰「也好,你也很久沒有見你家主子了,你就去吧,等我從後湖回來,我便去接你。」
「恩恩……」秦落衣沒有想到尹瑾墨會這麼爽快的答應,先前還猶豫著要不要說。
尹瑾墨將杏管家叫起來,囑咐了一些話,便帶著兩個小太監去後湖了。
杏管家按照尹瑾墨的吩咐,讓人抬了兩簍子炭火去給延禧殿送去。
「嘟嘟啊,這次可不能貪玩了,這馬上就要過年了,你也要長一歲了,不可以像上次那樣胡鬧了哦?」杏總管一邊吩咐著一邊幫秦落衣將難系的披風帶子系好。
「我知道啦,反正王爺回來的時候要去後湖接我,我再胡鬧能胡鬧到哪里去?」嘟嘟笑著說。
再說這麼冷的天她壓根就不想動。
「哎呦,你哪知道王爺什麼時候回來?說不定玩到半夜才回來呢!」杏總管搖搖頭說道。
「玩到半夜?不會吧?天氣那麼冷!」秦落衣有些驚訝。
「怎麼會冷呢?後湖是整個皇宮最大的湖,佔地面積有十幾畝,就是在後湖上滑上一圈,那渾身就熱起來了……」杏總管繼續搖頭。
「我知道,我是說這寒風太烈了,刮在臉上就像刀割似的,不疼嗎?」秦落衣當然知道滑冰是冬季最好的健身項目。
但是你滑得越快,刮在臉上才風就越疼。
「哪兒來的風啊?這一到冬天,便有專門的木匠在後湖上建造遮風擋雨的木牆出來,上面再用幾層油布一蓋,各宮的主子便在這大的木屋里活動,一點兒風都透不進來,滑上幾圈就熱得冒汗……」杏總管解釋說。
秦落衣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難怪這些含著玉長大的王爺都不怕冷呢。
這根現代的溜冰場有什麼區別?不就是沒有音樂嗎?
「好啦,杏總管我走了啊……你過會兒處理完王府的事情就會去王爺那里吧?那你告訴他,要是天黑了他沒來接我,就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回去……」秦落衣跨出高高的門檻,披著淡藍色的裘絨披肩邁出了宮墨殿。
長安石上落滿了冰霜,踩在腳底有種滑滑的感覺。
秦落衣的手揣在面前,手里拿著個湯婆子。
身上的衣服也穿得厚實,所以也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寒冷。
正開心的在平整的石頭上走著,便听到後面有人好似在叫她。
「嘟嘟……嘟嘟……嘟嘟。」聲音中好似夾雜著一些著急。
秦落衣回頭便看見一個身穿粉色和月牙色的女子正緩緩的朝這邊兒走來。
她們的頭飾都梳著貴人鬢,秦落衣雖沒有見過她們,但是畢竟是貴人,是主子。
而她只是個男寵,是奴才。
所以當下便彎下腰去給兩位貴人行禮。
「奴才嘟嘟給兩位貴人請安。」因為地上冷,秦落衣又穿得臃腫,不方便跪下來,所以便也只是彎下腰半跪著而已。
兩位貴人听到秦落衣這麼說,當即就笑開了︰「嘟嘟?你這奴才還真有趣?說自己是一只狗!哈哈哈……」
秦落衣有些疑惑︰「奴才叫嘟嘟,不是狗……」
只是抬眸的一瞬,秦落衣便將這兩位貴人的心思看個通透。
她們知道她是誰,卻故意養了一條和她同名的狗,然後正巧在這遇上她,于是這兩個人就故意叫出嘟嘟的名字以此來羞辱她。
「我就是在找我養的一只叫嘟嘟的狗啊!」穿著月牙色衣裳的貴人嘲諷的說。
這些人明顯是在故意挑釁她。
反正她的真名又不叫嘟嘟……
而嘟嘟這個名字也的確不適合人。
所以秦落衣不想理她們。
轉身便準備走。
但是這兩個貴人好不容易找到一次宮墨王爺不在的機會。可以好好整一整這個嘟嘟,怎麼可能輕易的放嘟嘟走呢。
「宮墨殿出來的奴才果真個個都沒規矩,這主子還發話呢你個小小的奴才就敢自作主張的走了?」粉紅色衣裳的貴人也不是個善查。
秦落衣低著頭將這兩位貴人的心思讀得是清清楚楚。
她就不明白,她招誰惹誰了?
她都不認識她們,好端端的來羞辱她干嘛?
她現在的身份要是貴人也就認了,可是她是王爺的男寵啊,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系。
「奴才還有些事情,若兩位貴人沒有其他吩咐的話,那奴才就告退了。」秦落衣想想忍一忍就過去吧。
她們無非就是想看她看低聲下氣的樣子嘛。
「我剛剛不是說了嘛,我養的那條叫嘟嘟的狗不見了,你幫我找找。」月牙色衣裳的貴人見秦落衣挺好欺負的,剛開始還有些擔心,現在見秦落衣這個卑微樣,完全就不放在眼里了。
沒有主子撐腰的奴才都是一條任人呼來喝去的狗。
再說這秦落衣也才十歲,毛孩子一個,什麼都不懂。
秦落衣遲疑了一下,讀出月牙色衣裳貴人的心思。
那條狗明明就在她的宮中。
讓她找也是故意的。
「好,那奴才就去幫貴人找找。」秦落衣口頭上答應著,但是心里想的卻是過會兒直接就去延禧殿找冷梅。
「好,你就去嵩山圓吧,嘟嘟就是在哪里丟的……」月牙白的貴人想了會兒便用手指了指後面的道路。
宮里的人都知道嵩山圓就靠著蕭妃的長,而且蕭妃經常去嵩山圓散步,賞竹。
所以一般的嬪妃基本上都繞著嵩山圓走。
秦落衣自然也知道那嵩山圓是什麼地方。
這兩個貴人分明就是想引她到嵩山圓,借蕭妃的手來處置她罷了。
「那兩位貴人就贖奴才多嘴,嵩山圓那可是蕭妃娘娘的地盤,要是小狗真的在嵩山圓,恐怕奴才去了也要不回來。」秦落衣婉拒的說。
這兩個貴人也是忌諱著她的身份,不敢對她怎麼樣,不然何必要借蕭妃的手了。
「呦,你可是宮墨王爺最寵愛的男寵,宮里誰不知道,除了蕭妃便是你了,要是換做旁人去了要不回來,這倒也罷了,可是你可是宮墨王爺的男寵,宮墨王爺又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你要是過去要,蕭妃怎麼會不給宮墨王爺面子?」粉色衣裳的貴人心思是要比月牙白衣裳的貴人重一些,也狠一些。
「是啊,只要你說那只狗是宮墨王爺養的,蕭妃娘娘一定會給的。」月牙白衣裳的貴人也立即見縫插針道。
兩人說完便悄悄的對視一笑。
一口一個狗,一口一個宮墨王爺。
指桑罵槐的不就是說她是宮墨王爺養的一條狗嗎?
「貴人又不是蕭妃娘娘,怎又會知道蕭妃娘娘的心思?若奴才去了,狗要不回來,奴才也回不來的話,不知道宮墨王爺會不會在次將整個皇宮翻一遍呢,到時候追根問底起來,雖說是蕭妃娘娘的不對,可是蕭妃娘娘是有多得寵,貴人也是知道的,奴才就怕到時候皇上直接將罪責怪罪到貴人身上……」秦落衣淡淡的露出一個微笑。
蕭妃得寵,她不會去硬踫硬。
但是對付這兩個貴人,她還是有把握的。
兩個貴人一听,慌了慌神,月牙白衣裳的貴人想打退堂鼓。
但是粉紅色衣裳的貴人可不是那麼輕易就放棄的。
「謙貴人養的那條狗一直都被教的很好,我想那條狗也知道那個地方不能去,估計跑去了別處,你就幫我到前邊兒找找吧……」和貴人輕哼了兩聲,好似在給自己底氣。
「是,奴才這就去……」秦落衣听到這個答復十分的滿意。
對方已然讓步,她也就退一步海闊天空吧。
說完,秦落衣便扭頭朝前走去。
謙貴人見秦落衣走遠,狠狠的跺了跺腳︰「這小兔崽子,宮墨殿出來的奴才都是一群沒有教好的狗,就知道狗杖人勢。」
然後又對著身旁的和貴人說︰「姐姐,你看他里邊兒穿著的線蕊蠶絲衣了嗎?我們這些做主子的模都沒模過,他倒穿在身上招搖過市……」
「那是皇上賞給宮墨王爺的,宮墨王爺賞給他也正常,誰叫咱們不得寵呢!」和貴人輕抖了下披風,幽幽的說。
「哼,這倒是稀罕事兒,一個男寵都過得比我們這些貴人還要好,吃穿用度哪一個不比咱們好,這倒也罷了,自家主子賞的我有怨言也沒用,可恨的是這敬事房竟將本該給咱們的炭火和棉料全給他送去了……讓我們這些主子挨凍受冷。」謙貴人越說越不平。
「我看這嘟嘟小小年紀,腦筋轉得倒挺靈活,從小就生得這麼美艷,等長大了就更是一個妖孽。」和貴人犀利的微眯著雙眸說。
「哼,男人長得再美又怎麼樣?還不只能做一個男寵,永遠只能做一個奴才……」謙貴人不屑的說。
和貴人轉過身,面對著謙貴人說︰「皇上賜封號謙給妹妹,就是希望妹妹多多謙虛,好學……妹妹要是沒事就多念一些書,總歸是有好處的。一個閹人又如何,奴才又如何,前朝一百年前的柳容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他從一個位低權微的太監一直做到相當于皇後的位置,不僅是整個後宮就連先皇都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間,這個嘟嘟這麼聰明,難保他不會是下一個柳容。」
「怎麼可能?」謙貴人楞了一下立即否決道。
「皇上那麼寵愛三皇子難保不會讓三皇子登上太子之位然後讓毫無野心的二皇子輔佐他,而且三皇子又是一個傻子,那嘟嘟想要控制三皇子就真的太容易了。」和貴人搖搖頭,越說下去越覺得可怕。
「即便皇上不封三皇子做太子,但是封的爵位也一定會比其他皇子要高,到時候在賜予一個好的封地,五年八年的一過,那塊封地不就相當于是皇上賜給嘟嘟的嗎?」和貴人冷靜的分析著這件事情。
真是越說越覺得可怕。
這個嘟嘟絕非是一個等閑之輩。
十歲的孩子能懂什麼?可是這嘟嘟卻一下將她們的軟肋戳出來。
「那……那……那這個嘟嘟豈不是很危險?」謙貴人听和貴人一分析,大驚失色。
她還沒有想過一個小毛孩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要是皇上下旨殺了這個嘟嘟或者將嘟嘟送到刑罰司……那就不會有我說的這些事了。」和貴人很簡單的說著。
「這哪兒那麼容易?」謙貴人說。
「容不容易就看有沒有有心人了,我們容不下他,未必其他人就能容得下他。」和貴人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片陰毒。
秦落衣從青橋下走下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兩個貴人並沒有跟上來。
這才移步朝金堂的方向走去。
青石板上的路都落滿了冰霜,低頭看去一片白花花的。
御花園在春季夏季那是美艷不可方物,現在到了冬季所有的植物都是好似被凝固住了一般,顯得有些蕭條。
秦落衣繞過花壇,抬頭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淺藍色的絨毛披風,一雙黑色的長靴。
披肩的長發隨意的散落在肩頭。
「大皇子?」秦落衣有些疑惑,難道大皇子沒有和他們一起去滑冰嗎?
見大皇子在薔薇園外邊兒焦急的轉來轉去,難道是在等什麼人?
她記得尹瑾墨說過薔薇園里住著一位常在。
秦落衣當下好奇起來,悄聲走了上去,躲在一棵榕樹下。
過了一會兒便從薔薇園里走出一個宮女。
「大皇子,我家小主說身體有些不適,不能去後湖滑冰,還請王爺回吧。」這宮女緊皺著眉頭,好似一幅十分為難的模樣。
剛要轉身,尹瑾塵就擋在了這宮女的面前,一臉的著急︰「靜常在身體哪里不舒服了?是不是染上風寒了?」
宮女十分的為難,支支吾吾的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你倒是說啊?」尹瑾塵見這樣就更加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