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的容貌已經毀了，王爺即便現在對你和以前一樣，但是奴婢拿命跟你保證，你留在他身邊的時間不會太長，與其自己默默的離開，總比讓王爺開口的好吧？一旦王爺開口就說明你們兩個已經沒有任何的希望了，要是你開口說不定王爺會在某個靜謐的夜晚想起你。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冷梅看著秦落衣的面容，口氣中滿是祈求。
那個男人不愛美貌的女子，王爺喜歡主子無非是因為主子的外貌。
而主子渾身上下只有那副皮囊能夠吸引王爺。
沒有了喜歡，王爺怎麼會讓一個丑八怪留在自己的身邊？
冷梅越說，秦落衣的心就越痛。
真的好難受，又好糾結。
尹瑾墨說過他不敢保證以後，但是至少現在他還是會寵她。
但是他還能寵她多久呢？
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兩個月？
或許她留在他身邊只會慢慢的感受著他的寵愛一點點變少，到最後變成冷漠。
秦落衣猶豫著。
最後過了許久才說道︰「好，我回去說，與其就這樣一直拖延下去，倒不如讓我現在就擺月兌現在的境地。」
其實讓秦落衣最放選擇放棄的不是害怕尹瑾墨會離開她。
而是她害怕尹瑾墨知道她的身份會殘忍而又無情的對待她。
冷梅听到秦落衣這樣說，一直浮在心中的擔憂總算是落了下來，眨了眨自己微紅的眼眶，冷梅便從冰冷的地上站了起來。
主子毀容了，要離開王爺就變得更急簡單了。
她現在只一心想著讓主子活下去，至于接下來怎麼辦，她真的不知道了。
秦落衣回到宮墨殿的時候，尹瑾墨已經在床上躺下了，手上拿著一本兵書。
看到秦落衣回來，便將手中的書放下，拍了拍被子說道︰「快過來，今天去家宴，听二哥說，他馬上要搬出宮去住了，你想不想出宮？」
昏黃的燭光照耀在尹瑾墨那張妖冶的不可方物的臉上，那淡淡的邪魅的笑容掛在臉上，整個人就更加顯得魅惑起來。
秦落衣的臉色有些難看，眼楮周圍更是紅了一些。
听到尹瑾墨的話，卻打不起一點兒精神來。
「宮外有什麼好玩的？」秦落衣的話語十分的蒼白，沒有一點兒情緒在里面。
去了宮外又如何，她還是要回來。
和冷梅說過之後，她突然意識到她根本一點兒自由，選擇權利都沒有。
除了老死在宮中沒有其他的辦法。
「宮外可比皇宮好玩多了，我一直很想去清館，只是賢妃娘娘一直都不讓我出宮，大哥和二哥都不知道出宮多少次了。」尹瑾墨說起來有些小小的憂傷。
看到秦落衣那有些頹廢的樣子便說︰「你姐姐跟你說了什麼？臉色那麼的難過，你是不是哭過了？」
尹瑾墨看到秦落衣的神情不對勁，便立即掀開了被子走了下來，直接將秦落衣抱了起來。
尹瑾墨越是這樣，秦落衣就越得難受。
這樣他現在對她的好，會和以後他對她的冷漠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倒寧願尹瑾墨對她不冷不淡的，這樣她也就不需要如此的掙扎了。
「我姐姐讓我回延禧殿……」秦落衣將這句話在嘴里嚼了許久，才小聲的說出來。
尹瑾墨听了眨了眨自己的眼楮，勾起唇邊的一抹微笑︰「你想不想回去？」
秦落衣的心里是想回去卻又不想回去。
因為延禧殿是最安全的地方，而這里雖然很好，但是卻是危險的。
「想。」秦落衣低垂著長長的睫毛，聲音低低的說。
語氣中似乎摻雜了一絲解月兌。
尹瑾墨繼續勾唇，眯著狹長的眼眸看著秦落衣︰「你真的是這麼想？」
那眼神好似帶了一種無形的壓力，讓秦落衣有一種被壓迫的感覺。
但是已經說出了「是」字。
真的很困難，很困難。
但是她還是說出來了。
但是心里卻是帶著期待的。
她希望他會開口留她，會不讓她走。
「為什麼？」尹瑾墨從始至終臉上的表情都一直很平靜，沒有過多的反應和驚訝。
「因為……你遲早都會離開我的。」秦落衣說出了心里話。
冷梅說的話真的是讓她越想越覺得擔憂。
現在的她的確不用擔心什麼。
但是她擔心以後，擔心將來。
在大年初一的那晚，她是想即便尹瑾墨離開她了也沒有關系。
但是現在想來卻不是那樣。
她覺得從那晚開始她對他的依賴越來越嚴重，隨之也越來越擔心。
如果他對她太好，等她愛上他的時候，他卻離開了。
那她該怎麼辦？
她是不會怪他，但是她會很痛苦。
尹瑾墨勾起的唇角越發的深了，似笑非笑，意義不明。
「好，你走吧。」尹瑾墨回答的干脆利索，不帶一絲疑惑。
秦落衣以為尹瑾墨會笑著說她是傻瓜，說她想太多了。
或者說一些她感動的話。
但是卻沒有想到他會直截了當的說︰好，你走吧。
這幾個字真的讓秦落衣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有點兒不相信似的。
秦落衣嘴巴動了動。
好想問，為什麼前一天對她那麼好，到了今天就這麼冷淡了。
她好想問，幾乎張開了嘴巴。
但是秦落衣忍住了。
秦落衣等著尹瑾墨將她放下來，她自己走。
但是尹瑾墨卻沒有將秦落衣放下來。
秦落衣看著尹瑾墨的眼神帶著一些不解。
尹瑾墨勾了勾唇角，彎下腰將秦落衣放下，隨後自己便鑽回了床被窩。
秦落衣見尹瑾墨真的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轉身便準備出門。
但是當抬起一只腳的時候。
尹瑾墨那邪肆的聲音便傳來︰「你真的舍得走？」
秦落衣的腳步便停下來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秦落衣的喉嚨里一樣。
一瞬間讓她說不出話來。
「反正遲早是要走的。」秦落衣的聲音帶著哽咽，更多的則是難過。
「你覺得你除了美貌，你身上就沒有一點兒能吸引我的？」尹瑾墨這樣問道。
「王爺說過只是喜歡我的皮囊和身體而已。」秦落衣的聲音越來越小。
她真的不想走，可是她要面對現實。
「可是現在我不想你走。」尹瑾墨沉默一了一會兒，真摯的說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我走？」秦落衣終于問出了這個疑惑。
「我以為為說完你下一句肯定就是問我是不是以前對你說的話都是騙人的，但是你沒有。」尹瑾墨坐在被窩里看著燭光將秦落衣的身影印在牆上，變得老長老長。
「反正我遲早是要離開的。」秦落衣的語氣中堅定了一份。
有多少相愛的情侶，說好了海誓山盟，一輩子不離不棄，可是到最後還不是分開了。
更何況他們的關系還沒有到那種程度。
她不愛他，他也不愛她。
他的寵愛又能維持多久呢。
「嘟嘟，你過來。」尹瑾墨沉默了一會兒，便對尹瑾墨說。
秦落衣遲疑著要不要過去。
尹瑾墨便直接跳下床，抱起秦落衣將她扔到了床上，帶著一點兒霸道的味道︰「我以後都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這樣寵著你，寵到你，這樣你放心了吧？」
秦落衣听到這句話帶著一絲不敢相信，瞳孔震驚的放大︰「不可能，你不會的……」
「會的。」尹瑾墨低喃溫情的說道。
秦落衣使勁的抿著雙唇，搖著頭︰「你遲早有一天會嫌棄我的。」
「你的臉又不是不能治了，你為什麼總是要說這樣的話，即便治不好，我也有辦法……讓你不這麼難看。」尹瑾墨語調呢喃，滿是堅定。
「有什麼辦法？」秦落衣看著尹瑾墨。
真的有辦法嗎？
「換皮……」尹瑾墨說。
「什麼換皮？」秦落衣不明白。
「就是將你臉上的皮換了。」尹瑾墨簡單的解釋著，那雙妖冶的眸光里輕輕的閃耀著一抹絕魅光芒。
秦落衣听到這句話，瞳孔更加的放大了。
將她臉上的肌膚換掉，那得多疼？
而且新的皮膚又從哪里來？
從她後面挖嗎？
而且古代又沒有麻醉藥。
尹瑾墨看出秦落衣的驚恐，安慰的說︰「沒事兒，不會很疼的，我會用一種藥物讓你睡過去，等你醒了，你臉上的皮就換好了。」
秦落衣越听越覺得匪夷所思，搖著頭︰「不可能的。」
在現代那不叫換皮，而是叫植皮。
但是那個過程是非常復雜時間也非常的長久。
「相信我。」尹瑾墨的語調依舊的那麼軟綿，但是卻十分的堅定。
「我不換。」秦落衣拒絕。
「你不相信我。」尹瑾墨歪了一下脖子。
「不是，如果換了那便不是我了。」秦落衣說。
她整過容，她減過肥，她知道那種痛苦。
因為經歷過，所以她不想再來第二次。
「那你寧願這樣一直下去？」尹瑾墨的眸光忽的閃現出一抹好奇。
「是。」秦落衣堅定的回答。
因為丑就要在自己身上動腦子嗎？
那些所謂的愛情，就是建立在美丑的身上嗎？
真正愛自己的人，會在乎這些嗎？
「即便寧願冒著失去我的危險，也不要換嗎？」尹瑾墨在問，那眸中的光越來越亮。
「是。」秦落衣堅定的說。
她不想靠著美貌才能得到他的寵愛。
但是確實只有美貌才能得到那些。
尹瑾墨唇角勾勒出的微笑瞬間變得迷人起來。
隨後就將秦落衣摟到了懷里，唇輕輕的親了一下秦落衣的臉頰︰「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獨我的性子，不會為了迎合別人而委屈自己。」
秦落衣听著尹瑾墨的話，有些不明白。
「嘟嘟，其實你這樣也挺好看的，你的五官，你的輪廓，真的很好看……」尹瑾墨細細的看著懷里的秦落衣。
除了那一層黝黑的皮膚和臉上密密麻麻的斑點，真的很好看。
「王爺，你覺得好看？」秦落衣有些驚訝，她自己都覺得惡心，他竟然還說好看。
「你天生就是個美人胚子，有這一點點的缺陷算什麼。」尹瑾墨似乎看得入迷，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
秦落衣更加的驚訝了︰「王爺，你不用安慰我的，我知道自己現在有多丑。」
她現在都不敢照鏡子了。
「不是安慰，是說真的。」尹瑾墨認真的說︰「好了，不早了睡吧，以後不要說你要離開我的話，我不準。」
「為什麼？」秦落衣問。
她想听到更多的。
「我不是說過我會寵你一輩子嗎？」尹瑾墨說。
秦落衣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說真的？」
秦落衣有些不敢相信。
之前他說他不敢確定以後，但是現在卻說他會寵她一輩子。
為什麼突然間變得那麼的快。
「我剛剛也說了我喜歡你獨我的性子。」尹瑾墨笑著說︰「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換皮，我只是在試探你。」
「試探我？」秦落衣再次驚訝了。
為什麼要試探她？
「因為我想看看你是不是那種曲意逢迎的人。」尹瑾墨看著秦落衣說。
幸好秦落衣沒有同意，所以他才會說他會寵她一輩子的話。
「可是想要恢復容貌是曲意逢迎的意思嗎？」秦落衣越來越搞不懂尹瑾墨了。
她的臉無緣無故的毀容了，而且那麼的丑。
無論誰看到都會被嚇到，想要恢復容貌，也是人之常情。
他怎麼會想到用這個來試探她？
「有的人迫切的想要恢復容貌是為了自己，但是有的人卻是為了別人，擔心自己的容貌毀了，對方就不會要自己了，自己現在得到的東西也會全部失去，然後會喪心病狂，不顧一切的想要恢復自己的容貌，前一者是純粹的擔心自己，而後一者則是擔心失去詮釋和名利，包括寵愛。」
尹瑾墨湊到秦落衣的跟前，細細的說著。
秦落衣听著越來越糊涂。
他這麼說就是在試探她，是不是那種貪圖名利的女人。
「我沒有想到我提出你卻會拒絕，因為我覺得好不容易找到一種可以恢復容貌的辦法，是不會有一個人拒絕的，但是你卻拒絕了，我真的驚訝。」尹瑾墨說著，眼眸里露出贊賞的神情。
秦落衣當然會拒絕，換皮，就是將她臉上的皮割掉，然後在植入新的肌膚，整個過程至少要兩三個月。
語氣自己的皮膚被血淋淋的割下，只剩下跳動著的血肉。
她倒寧願自己一輩子是這個樣子。
「如果你同意的話，接下來我就會告訴你如何換皮，如果你听後還是堅持要換的話，那麼我便會立刻離開你，因為我不希望我身邊有這樣一個殘忍血腥的人。」尹瑾墨的笑容很溫暖，話語很輕松就像在跟秦落衣聊天一樣。
秦落衣不禁皺起了眉頭。
尹瑾墨的紅唇輕啟繼續說︰「換皮其實也並不是虛構出來的，史書上也是有記載的，就是將自己身上的皮膚割掉，然後換上其他人的肌膚，所以換皮的代價是要付出另外一個人的生命，而且皮還要是活剝的。」
尹瑾墨說的不恐怖，淡淡的，但是秦落衣听起來卻十分的恐怖。
「是不是很殘忍？」尹瑾墨看到秦落衣的反應，輕輕的笑著。
「一些人听到這個話就會立刻放棄，寧願自己丑一輩子也不會選擇換皮，但是另外有一些人卻會抓住這個絕妙的機會，無論多殘忍，多血腥也要進行，因為容貌勝過一切，有了美貌那些寵愛，權力就都不會失去。」尹瑾墨的口吻依舊是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波瀾，但是看著秦落衣的眼神卻是溫和的。
「我如此的寵愛你，慣著你，疼著你，換做是誰都不會願意離開，留在我身邊，會得到一切想得到的東西，所以我想看看你的反應，你會不會因為舍不得離開這一切而選擇做一個不擇手段的人，但是嘟嘟，你沒有，寧願離開我，放棄這一切都不願意去換皮，所以從你說的那句話開始我便決定我要寵你一輩子。」尹瑾墨黑曜石般的眸子，黝黑黝黑，深沉的看不見底。
「那句話？」秦落衣問。
難道從她進來，他就一直在試探她。
顯示告訴他，他會繼續寵她，然後在告訴她會有辦法恢復容貌的。
然後就等著她的反應。
如果通過試探，那麼他就會真的寵她一輩子。
「如果我換皮，那就不是我了。就這句話……之前我一直猶豫，我想繼續寵你，但是我也想知道你值不值得我寵。」尹瑾墨溫熱的語氣全數撲到秦落衣的臉上，癢癢的……
讓人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嘟嘟，你的這句話讓我安了心，所以你以後不要擔心沒有了容貌，我就不會在寵你了，對我來說，性格永遠比美貌更重要。」尹瑾墨撫弄著秦落衣的長發，縴長的手指將秦落衣的腰帶解開，幫她將外衣月兌掉，然後抱在懷里，蓋上被子。
幫她暖著冰涼的小腳。
尹瑾墨的臉緊貼著秦落衣的臉。
「你說得都是真的？」秦落衣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我尹瑾墨許下的承諾不會食言。」尹瑾墨閉上眼楮，將臉深埋在秦落衣的頭間，用力的吸允著秦落衣發間的清香。
「如果……有一天我欺騙你了，你也不會食言嗎？」秦落衣的嘴唇輕顫著，听到尹瑾墨的這句話，她整個心都在跳動著。
是那麼的雀躍。
尹瑾墨睜開了眼眸︰「嘟嘟，我許下的承諾是在你不變的情況下，如果你變了，那麼我的承諾便也會變。」
尹瑾墨直截了當的回答。
如果有一天嘟嘟變得和其他人一樣，變得世故，庸俗，眼里只有名利，為了一些東西不則手段，那麼他對他的寵愛也會到此為止，他對他的寵愛僅限于嘟嘟還是那個單純，獨我，有個性，不攀炎附勢的嘟嘟。
秦落衣的心微微有些涼了，但是依然有些不死心的問道︰「如果有一天我做錯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你還會原諒我嗎？比如我欺瞞了你一些事情。」
「那就不要去做，你只要這樣乖乖的就好，尤其是欺騙，一些善意的欺騙我不會去追究，但是其他的我不會原諒，我平生最痛恨的便是被身邊的人欺騙，第二個則是女人。」尹瑾墨的口吻淡淡的，溫溫的，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整個語調都變得有些冰冷。
秦落衣剛剛升起的希望火焰，就這樣被一盆涼水澆滅。
果然……她和他真的不可能。
那雙本精彩熠熠的眼眸，藏著些許期盼，只因那一句話，而慢慢的熄滅，變成了永遠的沉寂。
大年初五迎財神，一大早尹瑾墨就告知秦落衣，他要和其他皇子去聖明寺敲鐘洗塵。
嘴角裂著淡淡的笑容，問他要不要去。
自從秦落衣毀容之後，尹瑾墨每次出去都會遵循秦落衣的意見，他若想去便去，他若不想去，他便不會強求。
更不會像以前那樣，走到哪里就將秦落衣帶到那里。
嘟嘟從此不離身好似已經是過去的說法了。
機敏的奴才們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兒，暗地里都在偷偷的思索著是不是嘟嘟失寵了。
尹瑾墨不是蠻橫的人，知曉現在的嘟嘟已經全然不是以前的嘟嘟了，如果就這樣帶出去，難堪的只會是嘟嘟。
所以每次出門前他都會征詢嘟嘟的意見。
而秦落衣自然是不願意出門。
尹瑾墨說等到上燈的時候便讓人做一頂漂亮的小紗帽給嘟嘟帶上，這樣走到哪里嘟嘟就不會被人議論了。
秦落衣听了只是輕輕的點點頭，眼眸深處有一種淡然，看著尹瑾墨離去的背影，秦落衣的眼眸越來越深沉。
只是一會兒的時間，冷梅便敲開宮墨殿的大紅漆門，對著開門的秦落衣說︰「主子，皇上，賢妃娘娘要見你。」
賢福宮內，皇上和賢妃娘娘正在深有雅致的對弈，臘月就將過去，屋外的天氣也稍稍暖和了一些。
屋內的爐火也燒得正旺，暖洋洋的照耀在皇上和賢妃的膝蓋處，纏死邊兒的香爐正緩緩的升著裊裊的縷煙，聞著心神安寧。
皇上抬起眸，眼里含著一絲笑︰「都什麼時辰了，小衣怎麼還不來？」
賢妃落下一子，用手絹輕捂著涂著嫣紅胭脂的唇，一彎淺笑︰「臣妾不是說過了嗎？小衣性子糊涂懶散，听到旨意自然要梳洗打扮一番，這會兒應該還在路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