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將我惹上火了,你卻睡過去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尹瑾墨的話語中深深的壓抑著繼續吻下去的沖動,眸中**的火焰,在星點般的炭火下,越發的愈演愈烈。
尹瑾墨從地上站起身,打橫將醉過去的秦落衣抱起。
大步流星的直接跨入秦落衣的房中。
夜晚的冷風輕輕的吹到尹瑾墨的臉上,酒好像醒了一半,也慢慢的恢復了一絲冷靜,眼里的浴火也退卻了一分。
看著床上睡得香甜的秦落衣,尹瑾墨難耐的黑眸不禁被冷靜慢慢的侵襲。
他這是在干什麼?
他一定是喝多了,竟然會對她有種想法。
他可只喜歡男人,更何況對方還是父皇的女人。
尹瑾墨站在床旁,看著秦落衣安靜甜美的睡顏,黑眸慢慢的檸緊,半眯成月牙灣型,像是在做著掙扎一般。
垂在身下的雙手不禁捏緊。
猛的回頭,卻在走了兩步之後,步伐又突然停下。
看著燭光掩影下媚然生色的秦落衣,終究有些不甘心。
解開身上的腰帶,月兌下黑色的錦袍,尹瑾墨便在被窩中抱緊了安然甜睡的秦落衣。
秦落衣均勻的呼吸輕輕的在尹瑾墨的耳邊回響。
讓尹瑾墨怦然心動的再次不安逸起來。
不可以,她是父皇的女人……
而且他只喜歡男人,他討厭女人。
更何況她現在還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醉酒,渾然不覺的孩子。
尹瑾墨越是掙扎,抱著秦落衣的身子便越發的緊了。
直到聞著秦落衣身上那股淡淡飄出的丁香味兒,掙扎的神智才慢慢的平復下來。
漸漸的恢復到平靜……
清晨鳥兒清脆的叫聲,在延禧殿外一邊一邊的回蕩。
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陽光剛好從鏤空的窗玖投射到大理石的地面,印出擺放在窗台盆栽的枝末點影。
一只畫眉停息在綠蔥的盆栽上,輕啄著盆栽上的小蟲。
一陣匆忙急切的腳步聲走過,畫眉便驚的從窗台飛到了高大的水杉樹上。
「小主,皇上派來教您規矩的金嬤嬤來了。」名叫小端子的太監,輕敲著雕刻葫蘆和壽桃紋案的灰色木門。
床上的尹瑾墨猛的睜開眼楮,那混沌的眼眸中似還帶一絲睡意和朦朧之意,但是只是在片刻之中便恢復了清醒。
「小主,您梳洗打扮便出來吧,可別讓金嬤嬤等久了。」小端子見里面沒有回應,便又重敲了幾下。
尹瑾墨一個轉眸便看到被自己摟在懷中的秦落衣,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尹瑾墨便將所有的面部表情都用眼神演示了一遍。
直到最後才找著了一些事情的蹤跡。
他昨晚喝醉了,然後也不知道是自己醉了,還是他被秦落衣吸引住了,便在這延禧殿歇息了一晚。
同時已經醒酒的他,是怎麼也想不到昨晚竟然差點被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迷惑,吸引住,而且竟然還有那種強烈的想法。
尹瑾墨起身,準備從秦落衣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
但是只是這麼一動,秦落衣便醒了。
一睜開眼便看到尹瑾墨那張妖艷的面容。
眼里緊緊迷茫了幾秒鐘,秦落衣當即便張開嘴準備大叫。
但是幸好被尹瑾墨用大手捂住了。
用冷冽的聲音警告著秦落衣︰「你要是想成為下一個靜常在,你就盡管的喊。」
尹瑾墨狹長的丹鳳眼仔細的端詳著秦落衣的面容,美則美矣,但是卻還沒有到讓他欲罷不能的地步。
一定是酒精作祟。
幸好他沒有喝醉,不然他起來肯定會覺得自己怎麼莫名其妙的在這里。
秦落衣听到這句話,張開的嘴巴便又慢慢的合攏,用一雙憤怒的眸子死勁的盯著尹瑾墨,仿佛要將尹瑾墨的臉盯出一個洞來。
尹瑾墨見秦落衣不在喊了,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哪知秦落衣,猛的一腳就踢到了尹瑾墨的大腿上,哭叫著︰「你這個無恥的混蛋,你怎麼在我床上的?」
秦落衣雖然十分的憤怒,惱恨,但是還是知道控制聲音的音調。
門外未走的小端子听到里面有聲響便說道︰「小主,您有什麼吩咐?奴才可以進去嗎?」
「沒……沒有,你……你讓冷梅進來。」秦落衣立即高聲的制止,語氣有些慌亂。
「冷梅不在小主的屋里嗎?」外邊兒的小端子疑惑的說。
是啊,平時這個時候冷梅早已在她房中等著伺候她梳洗了。
秦落衣的眼中的慌亂更甚,但是卻還是一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迷茫神情。
「你快把冷姐姐找回來。」秦落衣對著門口的小端子說道。
尹瑾墨雖然被秦落衣踢了一腳,卻並未生氣。
如果秦落衣是個成人的話,憑那一腳完全可以將尹瑾墨踢下床去。
可惜她是個小孩,力氣不夠,雖然用盡了全力。
尹瑾墨卻也未感覺到有多疼,盤著膝,坐在床的一角,探究的看著秦落衣。
「你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了?」尹瑾墨清涼的聲音如一泓清泉般潺潺而來。
秦落衣眼中的神情更加的迷茫了,拼命的想著,但是卻想不出任何的事情來。
「昨晚?昨晚……」秦落衣一直重復著這兩個字,越想不出來秦落衣就越發的急,用自己的小手敲擊著自己的腦袋。
可是腦袋中卻依舊是一片空白。
隨口秦落衣又像想起什麼來一樣,犀利的眸光如針一般刺向尹瑾墨,臉色難看慌亂︰「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
說完秦落衣便將被子掀開,似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當看到被子下是干淨的床單時,秦落衣松了一口氣,但是沒有松懈多久,便又轉過頭狠狠的看著尹瑾墨︰「你這個混蛋,快給我滾……」
話語中夾雜了一絲恥辱。
秦落衣抓住枕頭就準備朝尹瑾墨砸去。
尹瑾墨卻輕輕的用手一抓,便將秦落衣的兩只亂動的小手抓住,唇里含著意義不明的笑︰「你要是想不起來我可以告訴你嘛,昨晚你和冷梅在後院生火燒烤,然後喝酒,最後你醉了……」
尹瑾墨說道這停頓了一下,銳利的眸光緊緊的鎖住秦落衣的臉盤,觀察著她的神情。
而秦落衣依舊一臉的茫然,仍然想不起任何一點兒,但隨即又說︰「那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你快給我下去。」
秦落衣想要小手推尹瑾墨下床,但是兩只小手被尹瑾墨安穩的握著,秦落衣半分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至于我為什麼在床上,就是因為你喝醉了酒勾引我……」尹瑾墨看到秦落衣憤怒而又惶恐的表情,心里十分的高興。
「你胡說……」秦落衣的臉上立即染上了羞辱的紅暈,被尹瑾墨握住的小手,粉拳握得緊緊的
「我可沒胡說,你昨晚醉得可不輕,還是我抱你到床上來的,而你的貼身宮女冷梅,昨晚也喝醉了,估計還在後院躺著呢。」尹瑾墨半眯著眸好整以暇的欣賞著秦落衣又羞愧又憤怒的面部表情。
「我才不相信你,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你個混蛋,大大的混蛋……」秦落衣說道最後,便咧著嘴哭了起來,十分的傷心。
尹瑾墨斂了斂眸子,將秦落衣的雙手放下,雙手環胸,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我能對你做什麼,一個十一歲的毛孩子,毛還沒長齊。」
「可是,你竟然跟我睡了一晚,我……我……」秦落衣越哭越傷心,靈動的眸子里源源不斷的流出淚水來︰「我……我的楨潔沒了……」
連著好幾個我之後才說這一句話來。
「是你勾引我的。」尹瑾墨歪臉看著哭泣中的秦落衣,語氣淡淡的,听不出情緒。
「我才沒有,你個混蛋,王八蛋,我要告訴我父皇……要我父皇殺了你……」秦落衣嗚嗚嗚的哭著,如洪水潰堤般一發不可收拾。
尹瑾墨嘴角抽搐了一下︰「告去……」
小孩到底是小孩,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地,腳下踩的是誰的國土。
「嗚嗚嗚嗚……」秦落衣用雙手揉著雙眼,哭的更加大聲了。
窗外的幾只布谷鳥,實在听不下去,撲稜著翅膀飛走了。
「好了,別哭了,你就當跟你哥睡一晚不就成了。」尹瑾墨實在看不下去了,將秦落衣的兩只小手拉開,用自己的衣袖給秦落衣擦著臉上的淚水。
「你賠,你賠我的楨潔,陪我的聲譽……」秦落衣不依,張著嘴巴,眼楮一睜一眨,滾燙的熱淚便又流了下來。
尹瑾墨跟著擦都來不及。
「我什麼都沒做,你昨晚穿的衣裳,我連腰帶都沒有解。」尹瑾墨算是認識到小孩的厲害了。
一哭起來沒完沒了了。
幸好外面沒有人,不然肯定出事。
秦落衣的哭聲停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好像她白天穿的就是這件,然後抬頭抽泣著問︰「你真的什麼都沒做?」
「那你還摟著我……嗚嗚嗚嗚嗚……我要死了,被皇上知道,皇上一定會殺我的,皇上一定會賜死我的,我還不想死。」秦落衣只是停頓了一下,隨即便又更加大聲的哭訴著。
「你在哭大聲點兒,讓所有的人知道,到時候你不想死都難。」尹瑾墨覺得自己溫溫淺淺的說話對她沒用,于是便冷著嗓子,壓著聲音狠厲的說道。
秦落衣被尹瑾墨一嚇,哭聲是停止了,但是眼淚卻還是一個勁的流︰「你肯定會告訴皇上的,你這個壞人,你就是針對我,你就是想我死。」
「父皇知道了,你以為會輕易放過我嗎?你以為我真傻?」尹瑾墨雙手環胸,語氣冷攝的說。
「怎麼不會?在御花園明明是你親我的,皇上知道了,也沒有罰你。」秦落衣眨巴著淚光閃閃的眸子害怕的說道。
「睡覺和親嘴能一樣嗎?小衣,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乖乖的閉嘴,皇上要金嬤嬤今日來教你規矩,你趕緊將你眼淚擦干淨,梳洗打扮出去,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好好的學規矩。」尹瑾墨斜挑著眉,用威嚴的語氣對秦落衣說。
秦落衣被尹瑾墨威懾的氣勢嚇到,有似害怕,但是卻又實在不甘︰「都是你,明明是你的錯,為什麼要牽扯到我。」
「小衣,我最後說一遍,你要是想死,你大可繼續這樣鬧下去,反正我是父皇最寵愛的皇子,最多被關一年的禁閉,你就不一樣了……」尹瑾墨的話不像是開玩笑,也不像是在恐嚇秦落衣,而是非常的認真的說。
父皇是不可能殺他的,也不可能趕他出宮。
秦落衣吸了吸鼻子,眼眸中的懼意慢慢升起,乖乖的閉著嘴巴,但是看著尹瑾墨的眼神卻是十分的恨。
尹瑾墨見秦落衣不鬧了,也不哭了,起身,便從床上走了下來。
而秦落衣卻似乎是不甘心就這麼讓尹瑾墨走掉一樣,趁尹瑾墨背過身去的時候,狠狠的揪了一下尹瑾墨的長發。
尹瑾墨吃痛的回頭,秦落衣也立即松手。
然後飛快的躲到床的牆邊。
尹瑾墨雖然吃痛,但是卻也不惱,反倒是給了秦落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以後別遇上我,只要一遇上我,你就會倒霉的。」
秦落衣似乎听懂尹瑾墨話中的意思。
縮著身子蜷在一旁。
門外忽的敲起一陣猛烈的聲音,小端子有些驚慌的說︰「小主,不好了,金嬤嬤在後院找到喝醉酒的冷梅,現在正要將冷梅吊起來醒酒呢。」
什麼?
秦落衣一驚,立即從床上爬了下來,顧不得頭發蓬松,衣裳不整,以及身上殘留的酒味兒。
便沖出了房門。
這金嬤嬤什麼來歷,憑什麼對她的宮女動刑?
還沒來到大殿,老遠便听到金嬤嬤那尖細狠辣的聲音︰「給我將她吊起來,身為貴人身邊的貼身宮女,竟然偷喝酒………這羌國莫非還沒有規矩,那嬤嬤我今日就好好的教教規矩。」
只見還未醒的冷梅,被兩個太監按在地上,將雙手雙腳捆住,然後在腳上栓上繩子,繞過粗壯的大樹干,用力一拉,冷梅便被高高的吊到了樹上。
秦落衣見這樣便立即走上前叫道︰「住手,你干什麼,憑什麼對我的宮女動刑?」
跟在身後的小端子輕拉了下秦落衣的衣角,有些畏懼的說︰「小主這是金嬤嬤,太後娘娘還在世的時候便一直是由金嬤嬤服侍的,也更是太後娘娘身邊的紅人,連皇上都要給金嬤嬤些臉面。」
金嬤嬤身穿著金棕色的蟬翼衫,一根黃銅色的佛珠掛在脖子上,顯示著她在宮中的高貴地位。
雖白發鬢鬢,但是卻神情抖擻,尤其是那一雙鋒利的眼楮,光是大白天的看著,便覺得陰森森有些可怕。
金嬤嬤看到秦落衣凌亂的發髻和不整的衣裳,布滿皺紋的嘴角陰冷的扯過一個弧度,隨即說道︰「奴婢給貴人請安。」
雖這樣請安,但是言語和動作上卻完全沒有一點兒卑微的氣勢,反倒是在壓勢著秦落衣。
秦落衣听到小端子這麼說,心里自然便知道了輕重。
抿了抿唇,語氣軟了下來,求道︰「嬤嬤能不能將我的宮女放下來?」
金嬤嬤卻冰冷著表情,沒有一點兒退讓的余地,反倒走到秦落衣身邊輕輕一聞,退後一步陰歷的說道︰「貴人和一個宮女在一起喝酒,成何體統,而且還就這樣衣衫不整,發髻凌亂的跑出來,簡直有辱皇家的體面,皇上讓奴婢來好好教教貴人規矩,奴婢自然不能負了皇上的命令,打今日起奴婢我便要好好的教一教貴人的規矩。」
金嬤嬤陰森嚴厲的說完,便對身後穿著一粉,一藍的宮女說︰「如冬,如夏,帶貴人下去梳洗……」
「嬤嬤,小衣知道自己不懂規矩,也不應該和宮女喝酒,但是冷姐姐是小衣唯一的親人,她喝了酒還未醒,這樣吊著她,會出事的。」秦落衣站在原地,眼神里一片焦急。
金嬤嬤卻冷冷的翻了一個眼皮,緊閉著唇,給著秦落衣冷臉看。
如冬,如夏,走過來便拉著秦落衣回房。
但是秦落衣看到冷梅的臉色已經白了,便跑到金嬤嬤跟前求道︰「小衣求嬤嬤了,皇上要嬤嬤來是教小衣規矩的,小衣的宮女,小衣自己會教。」
金嬤嬤听秦落衣這不訓的口氣,不禁凶狠的檸了檸眉,狠厲森硬的開口道︰「皇上要奴婢來就是來揪一揪這延禧殿的規矩,不僅貴人你要好好的學,就是這整個延禧殿的奴才都要好好的學,主子做錯事兒,奴才有一大半的責任。」
秦落衣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這金嬤嬤可不是一般能夠對付的人。
只得不忍心的看了一眼被倒吊著臉色慘白的冷梅,咽了咽口水︰「那要吊到什麼時候?」
金嬤嬤冷冷的撇了一眼被吊在樹上的冷梅,吩咐道︰「拿根蠟燭來,繩子什麼時候燒斷了,便就不用吊著了。」
秦落衣顰著眉,看著那如手腕粗的繩子,在看看那拿來的有如細蛇般的蠟燭,心上狠狠的一緊。
秦落衣還想說什麼,便被如冬如夏強迫著拉回了寢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