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是哪天發現了該怎麼辦?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這個孩子我會好好的生下來,但是請你以後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了。」秦落衣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說著。
她認錯只是不希望尹瑾墨在纏著她而已,只是這樣而已。
她真的很煩,很累了……
「秦落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尹瑾墨眼光中的柔和迅速的化為冰冷,如冰稜一般,能將人的五髒六腑全部戳穿。
「我就是想過我的生活,我沒有想過其他,求你以後不要再來了,至于孩子生下來之後,你可以以兄長的名義看他,保護他!」秦落衣真的沒有太大的野心,她只想好好的生活,她平安,她身邊的人平安而已。
「兄長?」尹瑾墨有些可笑的說著︰「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麼?」
「你什麼都不是,尹瑾墨,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你才能讓我過回我自己的生活了,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還就是不肯放過我,我都認錯了,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秦落衣痛苦的說著,長長的睫羽沾染上點點的淚光,整個神情顯得十分的無助。
「什麼都不是?」尹瑾墨重復著秦落衣的話語,冰冷的話語如同一根根細小的銀針一般,戳破心肺,鮮血直流。
沉默許久,尹瑾墨才冷笑著從嫣紅的嘴唇中說出︰「既然,這是你想要的,那我成全你,以後,未來,一輩子,我都不會來找你,即便我們走在路上我都不會看你一眼。」
尹瑾墨說完便決絕的轉身拉門而出,背影是那麼的淒冷而又堅定,就好似帶著一襲冷風一般,直直的吹在秦落衣的心頭。
秦落衣捂著自己的嘴巴,神情痛苦萬分,她真的分不清尹瑾墨說的那一句話是真的那一句話是假的。
他溫柔起來的樣子能將整個冬天都融化,但是他殘酷起來的時候,臘月的冰塊都沒他的冰冷。
剛剛他決然的話語一遍一遍的在秦落衣的耳邊回響,好似帶著太多的疼痛一般。
疼在秦落衣的心尖兒上。
到底他的那一句話才是真的?
一會兒說他是在利用她,一會兒又要殺了她,現在又說他心里有她。
到底他想要怎樣?
為什麼總是要這樣一次一次的打亂她的心呢?
初秋的風涼涼的吹在身上,十分的清爽。
賢妃看到秦落衣的肚子明顯大了一圈兒,十分的高興,慈愛的笑著︰「不知不覺都有兩個多月了這肚里的寶寶一定發育的很好,小衣啊,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天氣涼了就要多加些衣裳。」
秦落衣模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是隆起了很多︰「恩,小衣會注意的!」
「最近害喜害的嚴重嗎?」賢妃喝了一口茶問道。
「還好……」秦落衣低著頭回道。
「當初本宮懷瑾瑜的時候,十分的難受,不過好歹都熬過去了,你這肚里的孩子一定十分的听話,明白母親懷胎的辛苦。」賢妃想到這不由的感嘆道。
秦落衣低頭笑笑,現在還好,反應不大,但是誰知道三個月啊……
這是尹瑾墨的孩子,性格也應該像尹瑾墨,那會兒讓她有什麼好罪受。
「小衣,你可得小心這肚里的孩子,要知道自如妃生下瑾律之後宮里便再也沒有子嗣出生,你這肚里的孩子可十分的寶貝呢!」如妃輕輕的拍著手,笑容溫和。
秦落衣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好似賢妃也在懷疑什麼。
秦落衣點點頭,沒有說話。
「小衣,真是羨慕你的好福氣啊,之前玉貴人那樣得皇上的寵愛,但是卻始終都沒懷上,看來這好孕啊,也是會選人的……」賢妃淺淺的笑著,眸光里帶著羨慕的神色。
秦落衣只得低著頭,不發一語。
別人越這麼說,秦落衣就越發的心慌。
即便她知道賢妃是真心的祝福她,沒有惡意,但是她听在耳中真的十分的刺耳。
送走賢妃,秦落衣便想出去散散心,走到梧桐樹下看到枯黃的樹葉一頁一頁的飄零。
習習的涼風吹在臉上,夕陽染著落寞的昏紅,場景十分的寂寥與悲傷。
她記得在初秋的時候便是和尹瑾墨相遇的地方,他還帶了她去金湖。
說那里,他小時候便經常在那里游玩,似乎就成了他的專屬地盤,他總是在不開心的時候過去。
想到這,秦落衣便不知不覺的朝金湖那邊走去。
那根獨木橋還在,金色的湖水波光粼粼的蕩漾著。
微風輕輕的吹拂在湖面上,十分的溫和與輕柔。
秦落衣不禁跨上了那根獨木橋,這根獨木橋其實也沒有她看到的那樣窄,不穩,但是走到上面,才切實的感覺到這根獨木橋還是很穩當的。
秦落衣不禁在上面來來回回的走了兩圈,剛開始身體有些搖搖晃晃的,但是走了兩圈之後,身體的平衡便也掌握住了。
在一次快要走到對岸的時候,秦落衣的身體猛的一下就被人給拉了下來,落入堅實的懷抱。
「你在干什麼?想淹死我的孩子嘛?」尹瑾墨冷酷的聲音傳來。
秦落衣抬頭看到是尹瑾墨,便立即將靠近的尹瑾墨推開了︰「我只是無聊,在上面走走而已。」
尹瑾墨側過身去,冷峻的稜角將尹瑾墨的側臉勾勒的更加冰冷︰「無聊就去須音閣听戲,看表演,別在這里晃悠……」
尹瑾墨說完便轉身要走。
「那你怎麼會在這里?」秦落衣忍不住的問道。
尹瑾墨的身影卻沒有停頓一下,直直的跨上了獨木橋。
「我在跟你說話呢!」秦落衣見尹瑾墨不理他,便追著他繼續問。
忽而又好像想起來了,之前尹瑾墨一直纏著她,她一直都都選擇逃避,現在尹瑾墨一下不理她,她倒有些不習慣了。
而且她不是也很想尹瑾墨能夠不來找她,讓她安靜的嗎?
尹瑾墨現在做到了……
「這里是我的地方,請你以後不要再來了。」尹瑾墨慢慢的回過頭,十分的冰冷說道,眸光中沒有一點兒溫度。
秦落衣听到這話,第一個反應便是想辯駁,但是仔細想想也對,是她讓他不要在來打擾她的生活的。
現在這麼長時間了,尹瑾墨也確實做到了。
而且比之前的還要更加冷漠,絕情。
秦落衣想到這,轉身便離開了。
腳步走得十分的快,像是恨不得一下離開這個地方一樣。
尹瑾墨每來找她,她倒是確實十分的安逸了不少。
這樣真的挺好的。
秦落衣這樣想著,便覺得渾身輕松了不少,好像將心中的負擔一下就卸去了一般。
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許多。
「啊……」秦落衣一不小心踩到青磚石上,鞋底又有幾分的厚重,便一下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第一反應便是捂著自己的肚子……
尹瑾墨听到這叫聲,便立即趕到了秦落衣的跟前。
秦落衣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捂著自己的神色十分的難看。
尹瑾墨看這樣子,便焦急的將秦落衣打橫抱了起來,直奔太醫院。
路過御花園的時候,一眾玩鬧,聊天的嬪妃和奴才都看到尹瑾墨抱著秦落衣時焦急的樣子。
秦落衣輕皺著眉頭,嘴里輕輕的申銀著,臉色如薄雪一般蒼白︰「我……我的孩子會不會有事兒?」
尹瑾墨低頭看了秦落衣一眼,神色也十分的緊張,但是卻在耳邊兒安慰著秦落衣︰「沒事兒的,我們的孩子會沒事兒的。」
「皇上,皇上……不好了,寧嬪娘娘在金湖不小心摔倒了,宮墨王爺將寧嬪娘抱回到儲秀宮了,現在太醫正在診斷。」荼公公跌跌撞撞的走進來,神色十分的慌張。
皇上听到這句話,立即站起身,手中握著的紅筆,一下掉落在地上,忽而覺得胸口十分的疼痛,神色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胸口,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便生生的暈了過去。
「皇上……皇上……」荼公公驚嚇的一下奔過去,扶住皇上的身子,對外面大叫著︰「太醫,快叫太醫……」
而儲秀宮中,兩個太醫正忙做一團,屏風外的尹瑾墨神情一臉的嚴峻和緊張。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捏著。
「怎麼回事兒?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們這幫奴才是怎麼伺候的?怎麼能讓寧嬪一個人去金湖呢?」如妃一進來,便疾言厲色的說著這底下的一眾奴才。
隨後走到尹瑾墨身邊,擔憂的問道︰「寧嬪怎麼樣了?」
尹瑾墨盯著那屏風,听到如妃的聲音,搖搖頭。
賢妃也在這個時候慌張的走了進來,神情十分的焦急︰「小衣怎麼樣了?」
「姐姐,太醫正在診斷,還不知道呢,真是急死人了。」如妃見到賢妃來了,立即上前拉住賢妃的手,焦急的說著。
隨後又看著跪了一屋子的奴才,立即厲聲說道︰「寧嬪肚里的孩子要是有什麼閃失,你們都要跟著去陪葬。」
底下的人听到這樣,跪下的身子更是瑟瑟發抖。
青草都嚇哭了︰「奴婢,奴婢本來是要跟寧嬪娘娘一道去的,但是寧嬪娘娘說想要一個人走走,奴婢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