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容近日因臨近皇後產期了,心里更加期待起來,每日里待著最多的便是坤寧宮了。(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近日春光明媚,肖容給黛玉放了一天假,領著黛玉去了坤寧宮看皇後。婆媳母女的聚在一起倒是熱鬧,讓宮人將軟榻搬到敞開的留閣中,又將四面的門窗打開,倒是敞亮。
皇後半靠在軟榻上,撫著高高隆起的肚子,滿臉的幸福之色。
「哎呀,這小乖孫終于要出來了,哀家可盼了九個多月了,這頭發都白了幾根了。」肖容邊說著,便指了指自己黑漆漆的鬢發。
黛玉捂著小臉,笑道︰「哪里哪里,要不要玉兒幫您找找?」
肖容伸出食指點了點黛玉的光潔的額頭,笑罵道︰「偏就你這個沒良心的拆台。」
黛玉笑道︰「玉兒可是誠心誠意的呢,難不成母後是在承認自己剛剛說謊了?」
「額……」肖容瞬間噎住,心道,看來自己真的老了,被這個丫頭給繞進去了。「等你王兄從江南回來了,讓他來教導你。」
「母後……」黛玉聞言,瞬間便想到絕世美人翹著蘭花指數落自己不夠端莊賢淑的樣子,頓感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皇後見黛玉小臉皺成一團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怕了吧,哈哈哈哈。」肖容樂呵呵的笑了起來。閣中頓時一片歡聲笑語。
肖容留在坤寧宮中用了午膳,正逢陳墨雪進宮看望皇後,便讓黛玉領著小丫頭去御花園里玩鬧去了,自己便留在了坤寧宮中和皇後聊些私房話。
待兩人離開坤寧宮宮殿後,肖容的臉也冷了下來。忠順美人去了江南,明著說是去處置甄家之前遺留的鹽政問題,實則是為了什麼,自己自然知曉的。看來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還更要糟糕,果真是前有豺狼,後有虎豹。想到這些,忍不住伸出帶著鏤絲金花指套的手指,揉了揉微微發脹的額頭。
皇後撫著肚子,見肖容面有憂色,也頓住了手。「母後是在擔心江南的事情?」
肖容搖了搖頭,「江南的事情是前朝管的,哪里會讓哀家操心,只不過……寶嬪和馮嬪如今都不溫不火的,倒是讓原本的計劃停滯了。」
「這……」皇後皺了皺黛眉,端莊的臉上也填了憂色。「臣妾認為,關鍵在于王子騰……」
肖容點頭道︰「看來咱們婆媳兩都想到一塊去了。既然皇兒那邊也下了決心,哀家何不推波助瀾一下,讓這盤棋下的更快一點。」
皇後小聲問道︰「母後的意思是?」
肖容冷笑︰「利誘。」
自從吳貴妃有孕後,後宮的治理大權便回到了肖容的手上,這是個燙手山芋,卻又是個人人打主意的香餑餑。肖容相信,這個權利總是有人想要的,而薛寶釵是最想要的那一個。作為後宮協理,對于皇商世家可不是一點點好處了。
薛寶釵在後宮中雖然不是老資歷,出身也不算好,不過重在特殊,進宮便是貴人,不久又升為嬪妃,對于一般人來說,都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只不過作為一個嬪,想要代理後宮大權,也只是異想天開,若是能進一步……
鶯兒端著滾滾的果茶放到桌上,笑道︰「娘娘,這幾日的御膳房那邊又添了新菜,奴婢听說太後娘娘下旨,給各宮都嘗嘗鮮呢。」
太後……薛寶釵心里一動。太後的心思,自己不是不知道,只不過舅父那邊,如今能這般支持自己,已是不易了。其他的又豈是自己能控制的,舅母也萬不會讓他為自己犯險。說到底,舅父心底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了——賈妃。只要有這個出自公侯之家,又在後宮多年的賈元春存在,舅父是不會徹徹底底的支持自己的。
鶯兒見薛寶釵一臉的沉思,知是為了後宮里的那些彎彎道道在傷神。後宮的娘娘們,哪個不是家族支撐,偏偏苦了姑娘。想到這,心里也發起酸。端著熱茶放到薛寶釵手邊道︰「娘娘,便先趁熱用點吧,涼了傷身。」
「嗯……」薛寶釵輕輕的應了聲,便拿著湯匙,剛要喝,猛然想起一件事,道︰「賈妃那邊還差兩月便臨盆了吧?」
「應是季末臨盆了,听說宮里穩婆們每日里都守著呢。」
「好,這便好……」‘好’字飄渺消散。
薛寶釵招了招手,鶯兒忙低下頭來。主僕兩人一陣耳語。
鶯兒忙听了命令,眼里一陣掙扎,見薛寶釵眼中的堅定,只得點了點頭。隨即踏著碎步跑了出去。
此時,長樂宮的內殿靜悄悄的。
肖容獨自坐在寬大的金漆雕鳳鏤花椅上,單手靠在扶手上,掌心支著額際。鳳眼閉著,似在假寐。
崔嬤嬤拖著輕輕的步伐走了進來,行至肖容身邊,輕聲道︰「太後,馮嬪娘娘來了。已經在外殿候著了。」
終于來了……肖容睜開眼楮,一絲不忍一閃而過。罷了……若是日後真要有報應,便讓自己承擔了吧。左右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肖容穿著鳳袍來到長樂殿的時候,馮寶宜正規規矩矩的坐在右下方的梨花朱漆椅子上,低眉順眼,很是溫順。見肖容來了,忙站起身子,行了禮。
「嬪妾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長樂萬安。」
肖容笑道︰「你如今身子不便,便不要多禮了。快快做好,莫要讓孩子跟著勞累了。」
馮寶宜紅著臉,甜笑道︰「如今身子還不重,給太後娘娘請安,還是省得的。」
「你這孩子,怪不得皇兒常常夸贊你聰慧,果真是個討喜的。」
馮寶宜聞言,心里一喜,「皇上果真……果真……」
肖容笑道︰「哀家還騙你不成。」
宮內的宮女們端著各色的新鮮點心擺到了兩人手邊的幾案上,五顏六色,煞是誘人。
肖容端著熱茶喝了一口,指著其中的一盤棗紅色的糕點道︰「這紅棗糕,哀家覺得甚好,你嘗嘗看。」
馮寶宜面色含笑的拿起一塊糕點,輕輕咬了一小口,剛咽下,便笑道︰「果真可口。」
肖容笑道︰「你喜歡便好,哀家便讓御膳房那邊每日里給你備著,想吃了,便讓奴才們去取。」
馮寶宜大喜,立馬道︰「嬪妾謝太後娘娘賞賜。」
手中的熱茶在慢慢的冒著熱氣,肖容蓋了蓋茶盞,輕笑道︰「哀家听說皇上近日很少到後宮,也難為你們了。他國事繁忙,無暇顧及你們、」
馮寶宜道︰「皇上日理萬機,嬪妾自自是不敢多想。」
肖容聞言,面露愁思。輕輕嘆氣,道︰「後宮不得干政,哀家也只能心疼他了。只不過千石山那邊的匪徒實在猖狂,若是一日不剿滅,百姓一日便不得安寧,哀家也跟著著急。」
千石山?馮寶宜聞言,心里一個咯 ,拿著糕點的手也下了力,將糕點捏碎的灑了一身。
肖容見狀,忙吩咐道︰「哎喲,趕緊去給寶嬪拾掇一下。」
旁邊的宮女們忙上前去,拿著帕子一番清理。
待清理好了,馮寶宜尷尬的笑道︰「嬪妾失禮了。」
「呵呵,有了身孕的人都是這般,恍恍惚惚的。」
說完又仔細瞧了瞧馮寶宜的肚子,笑道︰「哀家看這定是個皮小子,這個孫兒,哀家喜歡的緊,日後若是有機會,定要給他個好封號才行。」
馮寶宜心里一動,笑道︰「這孩子還未出世便讓太後娘娘如此疼寵,果真是他的造化了。」
肖容搖頭笑道︰「他的造化,可不都是你這個當娘的修來的。只不過這個機會也不知何時到來?你說若是千石山剿匪成功,皇上會不會大喜之下,便給了封號,也未可知了。」
馮寶宜手下一頓,心里開始發起緊。听到這里,又哪里听不出太後的意思?閨閣中時,便常听父兄提到千石山。那里哪是什麼匪徒,可都是一批批精兵良將呢。只不過這批兵將听命的,卻不是帝位上的帝王,而是那個被幽靜在義忠王府的廢太子。
肖容見馮寶宜面色有變,知是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接著道︰「寶宜,如今這後宮還有兩個妃位,哀家不瞞你,日後暖兒自是要更進一步的。這貴妃之位,總是要有人的,只不過這麼多的妃嬪,只有一個貴妃之位,你說,哀家該給了誰?」
貴妃之位……馮寶宜心里開始動搖起來。
可是如今千石山那邊,是哥哥在管,若是……哥哥的性命只怕不保了。
肖容笑道︰「哀家便是再寵你,也要顧忌著其他妃嬪們,你說呢?」
馮寶宜面色慢慢變白,血色全無,咬了咬唇,方道︰「太後娘娘說的極是,嬪妾明白了……」隨即站起身子,行了行禮,道︰「太後娘娘,過幾日便是先母的忌日,嬪妾想請旨去廟里給她老人家祈福,也算是告慰她在天之靈。」
肖容點了點頭,道︰「你母親是個好母親,你便去吧,路上注意些便行。」
「嬪妾多謝太後娘娘恩典。」拖著沉重的身子行了大禮。
肖容還沒來得及得到馮寶宜的好消息,倒是等到了一個噩耗。鳳藻宮的賈妃娘娘早產了……
賈妃如今懷胎八月,按理就算早產,也該是還有月余的,這八月便產子,只怕這母子的安危便不得而知了。
肖容急急忙忙感到鳳藻宮的時候,正在門口踫到了挺著大肚子剛下御攆的皇後。肖容急道︰「你大著個肚子來這里做什麼,趕緊回去,小心沖撞了。這里有哀家坐鎮呢。」說完便讓身邊的人將皇後扶上的御攆。
皇後只得看了眼鳳藻宮,告了退,又帶著人回了坤寧宮。
肖容見皇後走了,這才趕緊帶人往鳳藻宮里去。
崔嬤嬤早就先一步過來打探消息,听肖容來了,忙迎了出來。
「如今情況如何,可有讓人報給皇上。」
崔嬤嬤道︰「穩婆正在里面,御醫先前看了,說是吃了催產藥,這才……」
「什麼?!」肖容大驚,喝道︰「簡直胡鬧,這賈妃是糊涂了嗎?」說完,大步往里間走去。
鳳藻宮的產房里,正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喊聲。沒有人知道,這是預示著生命的到來,還是結束。
肖容從來都沒有想過奪掉這些後宮女子的性命。他們再如何,都源于家族的使命和自身的榮寵。若是不入宮,他們又何嘗不能做一個笑眸如花的純粹女子。雖然利用,也有過不喜,可是卻依然想給他們一個安寧的後半生。可是如今賈元春……
罷了,看來這有些人的命運是無法改變的。
產房里面的聲音斷斷續續,一陣一陣的,讓肖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肖容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鳳藻宮外,定定的看著產房里。跟著一扇門,似乎隔絕開了兩個世界。一個世界寧靜,好一個世界驚險。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一個滿身是血的穩婆跑了出來,手上的血跡還在慢慢的滴在地上。血水將一身灰色的碎花衣裳染成了褐色。
穩婆急道︰「稟報太後娘娘,這賈妃娘娘看著是不好了啊。」
「什麼!」肖容立馬站了起來,往里間走去。身後的崔嬤嬤和紫燕緊跟其後。
產房中的人臉上都帶著驚慌之色,地上是一灘灘血跡,桌子上的大銅盆中亦是紅紅的血水。
榻上,賈元春發出微弱的哼聲,臉上的蒼白與這屋中的紅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個穩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肖容怒道︰「你們都是干什麼的,跪在這里做什麼,還不快點接生,若是保不住賈妃,你們也跟著陪葬!」
穩婆大驚,忙爬了起來,又繼續去接生,只不過卻顯得更加慌亂起來。
一個稍微年長的穩婆道︰「太後,非是奴婢們不盡心,娘娘吃了催產之藥,這本就是逆天之法,產道雖開了,皇子的位卻是不對啊,若是保了大人,便保不了小的了。」
肖容一驚,這古代的醫療條件還是太差了。
「太後……」一聲氣若游絲的喚聲傳來。
肖容抬眼望去,只見榻上的賈元春已經睜開了眼楮,眼中的神色亦是開始渙散起來。抬腳走了過去,肖容坐在床邊,拉著賈妃的手,道︰「你莫要擔心,哀家一定會讓人救你們母子的。」
賈元春輕輕搖了搖頭,「臣妾……自知死罪……只求救了皇兒……」
肖容只覺得掌心的手掌已經越發的冰涼起來。「沒事,皇兒還能再有,哀家和皇上都不會怪你的。」
「不……保皇兒……」賈元春美眸中流下淚來。「是臣妾……對不起他……為了……自己的私心……害了他……求太後……成全。」
「賈妃……」肖容忍不住眼楮發酸,眼中亦是開始模糊起來。
「求……太後成全……」
肖容深深吸了口氣,緊緊的握住賈元春的手,吩咐道︰「保皇子……」
身後的穩婆們听了命令,忙麻利的動氣手來。
賈元春听了肖容的話,終于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謝……太後……」
隨著穩婆的動作,賈元春又開始發出微弱的喊聲。肖容靜靜的坐在床邊,握著這個即將逝去的女人的手。
「皇上……皇上……」賈元春的聲音開始渙散起來。
肖容低頭細細的听了片刻,方才听清楚,急忙問道︰「皇上還沒來嗎?」
崔嬤嬤忙回道︰「剛剛皇上來過了,可是听聞娘娘是吃了催產之藥後,便氣匆匆的走了。」
肖容怒道︰「趕緊傳哀家的口諭,請皇上趕緊過來,賈妃是在為他受苦呢!「
崔嬤嬤听了命令,忙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房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房中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肖容這是第一次見到生產的場景。曾經無數次的在別人的口中听到生育是如何如何的驚險和痛苦,卻也只是存在于想象中,沒想到,真正經歷了,才知道,人生最殘酷最驚險,莫過于此。
握著的手掌越來越涼,一直涼到了肖容的心里。
一個如花的生命即將逝去。肖容後悔自己之前為何要將對賈家的討厭延伸到這個無辜的女子身上。哪怕對她稍微慈祥點,和氣點,如今也不會這般內疚了。也許她也不會鋌而走險的服下催產藥。
「出來了出來了。」穩婆們大喜道。「是個皇子。」
肖容大喜,忙對著賈元春道︰「你看,孩子平安無事,賈妃,你生了個兒子。」
「孩子……」賈元春輕輕喃道。眼神期待的看著穩婆手中滿身是血跡的嬰兒。
穩婆們手腳麻利的在嬰兒口中一撈,倒提著孩子輕輕拍了拍小。
「哇哇……」微弱的嬰兒的啼哭聲終于傳來。
待給孩子清理好,穿上衣物後,終于抱到了肖容手邊,肖容接過,放到賈元春面前,道︰「你看,一個漂亮的孩子,像你和皇上。」
賈元春使勁的睜著眼楮,看著明黃的襁褓中那小小的一團,激動的留下淚來,「真好……」
肖容亦是心情復雜的流著淚,道︰「你看,孩子很好,待會皇上便來了,你要撐住。」
「皇上……」賈元春輕輕喚著,仿佛身上的痛楚已經不存在一般。眼神彌散,眸中一片水霧。「皇上……臣妾後悔了……」不該拿我們的皇兒去犯險。皇上,你生氣了對嗎?怪臣妾沒有保護好我們的皇兒。皇上啊,臣妾其實戀著你好久好久了……你可還記得當年那個不小心用茶水燙到你的小小宮女。彼時臣妾剛剛入宮,你亦是一個普通的皇子。臣妾到現在都還記得,你溫潤的笑著,對臣妾說︰「無礙。」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臣妾終于成為了你的妃子,名正言順的女人……臣妾好歡喜好歡喜……
「皇上駕到——」產房外傳來李德海的聲音。
肖容終于松了口氣。對著賈元春道︰「皇兒來看你了,賈妃。」
賈元春緊緊閉著眼楮,早已沒了聲音。
肖容見狀,伸出手去,賈妃的臉上已是一片冰涼,全無聲息。
「賈妃……」肖容驚的呆住。手掌開始顫抖起來。
旁邊的穩婆忙去查看,待手掌伸到賈元春鼻子下面一探,大驚的後退幾步,急忙跪下道︰「娘娘去了……」
產房內的宮人們紛紛跪下,哭著道︰「娘娘……」
肖容抱著孩子站了起來,呆呆的看著房內的眾人。真的就這麼走了嗎?
產房的門被推開,皇帝走了進來,待看到房內跪成後一片的宮人,再看看呆呆的抱著孩子的肖容,忙道︰「母後,賈妃如何了?」
肖容抬頭看著皇帝,愣愣的道︰「她死了……」
建元六年春,鳳藻宮賈氏產下皇長子,上賜名元祁。貴妃賈氏難產而亡。
一個妃子的逝去,驚不起絲毫的漣漪。後宮和朝堂只會記得如今皇上有了皇長子,哪里還記得有一個女人已經為此付出了自己如花的生命。
皇長子元祁早產體弱,肖容念其年幼失母,便放在身邊撫養。
看著襁褓中的嬰孩,肖容心里生了悲。待看到孩子睡熟了,方才吩咐身邊的女乃媽和宮人們好生照料。
崔嬤嬤踏著快步走了進來,見到肖容後,輕聲道︰「太後,查到了。」
肖容眼中露出一絲寒光。
待崔嬤嬤細細的道出了事情後。肖容終于一臉疲憊的靠在榻上。
果真是我不殺博仁,博仁卻因我而死。
沒想到自己對薛寶釵的施壓,竟然……
崔嬤嬤見肖容神色沉重,忙開解道︰「賈妃娘娘也是想要救自家的兄弟,這才病急亂投醫,太後,這與您無關。」
肖容搖了搖頭,道︰「若不是哀家給薛寶釵施壓,薛寶釵便不會想到這個心思,將賈寶玉的消息傳到了賈元春的耳中。這孩子也有犯傻的時候……哎……罷了。」肖容扶著把手做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傳哀家的旨意,召賈寶玉進宮送賈妃吧。」
「這……」崔嬤嬤一驚,這般動作,便是與北靜王那邊對上了。
「不用擔心,在哀家心里,水溶什麼也不是!」
一個靠自己的王妃母家勢力維持現狀的王爺,偏偏還不安分,這樣的人,還算不得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在回家的火車上,突然來了靈感,哎,嫡子有為那篇還有一萬五的榜單……鴨梨山大……我當初為什麼一時沖動雙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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