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黛玉走後,肖容的生活前所未有的孤獨,每日里缺少了那麼個晶瑩剔透的小姑娘說話,總是覺得好似生活中少了什麼似的,特別是忠順美人的病時好時壞,每日里都是湯藥養著,顏色越發的蒼白了,肖容想著以前小說上看的那些古人們經常油盡燈枯什麼的,難道忠順美人也難逃此下場嗎?
「珍兒這病何時能好啊?」真的很想念那個活潑亂跳的妖孽美人了啊。
忠順的病何時能好,只怕忠順美人自己都不知道了。
自從那人離開後,這世間似乎就失了顏色,紅的綠的黃的都變成了蒼白色,那些成雙成對的蝴蝶更是惹人厭煩。
王府管家見自家王爺面色冰冷,心里提了起來,道︰「王爺,馬車備好了,那些工匠們也都候著了。」
忠順嗯了一聲,站起身子,理了理身上月白色長袍的袖子,忽覺內里一陣翻江倒海。嘴角溢出無奈的苦笑,何曾想過自己也會有這般羸弱的時候。
待忠順上了馬車,眾人這才浩浩蕩蕩的往城東的園子而去。
自從那人離開後,忠順更加珍惜親愛之人。雖是身子不好,忠順卻不會疏忽了自家老娘,但凡肖容有何要求,都必定會做到盡善盡美,前兒個小人肖容隨口說了句想要園子里的花種,忠順便放在了心上,親自過來擇選。♀
園子雖是給了黛玉,不過黛玉也沒有那麼多閑心思來管理園子,如今這園子里負責管理的還是忠順派過來的下人。這又送院子又幫忙打理的,不得不說忠順是當之無愧的模範兄長了。
此時院中百花盛開才,奼紫嫣紅。
花之芬香引來彩蝶停駐。
陳墨雪最近很是無聊,自從黛玉去了江南,自己便沒了玩伴,其他的世家小姐們如今都是待嫁的年紀,家里的長輩們管的更加嚴格了,連出門都困難。思來想去,也只有和黛玉一起經營的這兩個園子還能尋些樂趣。
先是看完了城郊的莊子里的藥材,又來到城東的宅子看新種下的藥材,不得不說這兩個姑娘在這方面頗有天賦,兩處的藥材的長的不錯,就連新尋來的品種也是形勢一片大好。看著園中美景天然,陳墨雪心里樂滋滋的,日後只要這些經營的好,母親便不能總是說自己懶散頑劣了。誰說女兒家偏偏要學花紅的,學醫種藥亦是美事一件。
想到這些美事陳墨雪心里樂開了花,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連帶著這跟前的花也芬芳迷人。
一直彩蝶從身前飛過,不禁激起小女兒的頑心。陳墨雪提著裙子便去追,剛抬腳,便被一股大力猛的往後一拉,「啊——」隨著一身驚嚇聲,接著便跌入一個溫暖的懷中。
「蘇蘇,不要走……」
聲音輕柔繾綣,帶著淡淡的哀求,如一汪柔柔的泉水注入心中。
身後的人收攏了手臂,帶著一種驚喜的聲音「蘇蘇,我就知道你沒有死,我一直都知道。」
「蘇蘇?」陳墨雪驚醒過來,使勁推動著身後的人,無奈身後的人力氣出奇的打,竟是不能掙月兌片刻。「放手,登徒子!」
「蘇蘇,不許走了,不許再離開了。」便是皇兄容不下我們,我也不能再放開你的手了,天大地大,總有我們白首之地。
剛剛咋然見到那人靜立在那里,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恣意笑容,她好好的在自己的面前,就像從未消失一般。突然那人提起裙角似乎要走,那種失去的痛苦襲來,止不住的便伸手將人牢牢的困在懷中。
陳墨雪嚇得大驚,深悔剛剛不應該打發那些守衛們出去的,否則哪里還會著這個登徒子的道。
身上的束縛越來越緊,陳墨雪右手一抵,小腳狠狠的向後一踩,身後的人吃痛之下微微松開手臂,趁著這個檔口,陳墨雪使勁掙月兌出來。
回過頭來想要看清楚這個登徒子的模樣,才抬頭,便被一片艷光驚的怔住。原以為男子中以自家小哥最為秀氣好看,秦朗哥哥最為溫潤出塵,可是眼前的男子卻只讓陳墨雪想到一個詞「國色天香」。沒想到這世間真有長的這般的人物啊?!美色太驚人,陳墨雪被驚的忘了之這位美人的危險指數,愣愣的長大嘴巴看著對面的國色美人。
美人因為剛剛的疼痛微微蹙眉,連著蹙眉的動作都讓陳墨雪心里一動。只見美人因為剛剛的推動晃動了一□子,突然又神色焦急的看著自己,接著編露出放心的神色。
「蘇蘇。」美人露出滿意的笑容。
蘇蘇?陳墨雪這才意識到這位美人似乎是認錯人了,退後一步,警惕的瞪大眼楮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那個蘇蘇!」
美人聞言怔住,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陳墨雪,任身側微風浮動繞其青絲。半響,終于抿唇而笑,「是了,你不是蘇蘇。」蘇蘇從來沒有笑的這般輕松恣意,哪怕是兩人相伴最歡樂的那些日子,她也是眸中藏著憂色的。
身後的隨從見自家王爺終于恢復了正常,忙小心翼翼的上前問道︰「王爺,天色不早了,您看先移哪些?」
陳墨雪驚疑道︰「你是王爺?便是送玉姐姐園子的那個忠順王爺嗎?」
忠順抿唇而笑,輕輕點了點頭,「正是,不知姑娘是哪家府上的?本王剛剛失禮了,還望姑娘莫怪。」恢復了正常的忠順美人依然忍不住盯著那張熟悉的容顏,企圖從這人身上找到那人的影子。
美麗的人臉兒總能得到很多優待,更不用說愛美之心極強的陳墨雪了。忠順美人那微微一笑,立馬將陳墨雪電的七葷八素,臉兒微微泛紅,故作大方的笑道︰「一場誤會,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我出自成安侯府,與玉姐姐是玩伴。」
忠順是听說過黛玉身邊有位極好的閨中密友,便是當今皇後的親妹子,成安侯府的小女兒。
「久聞芳名。」
肖容當天午間便收到了忠順王府送來的兩盆色彩絕佳的十八學士。肖容雖然不懂這些花花草擦,但是但看著這些這花的顏色,便知道是上品。
「這要是放在現在,可得賣多少錢啊?」肖容忍不住遺憾起來。
突然又想起今兒個說要來看自己的美人兒子居然沒有出現,忍不住問一旁的宮人︰「今兒個送花來的人有說其他事情嗎?」
宮人忙回道︰「稟太後娘娘,說是今兒個王爺身子又犯了,便回府了。」
「又病了!」肖容心里一酸,這心病到底要何時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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