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冤不冤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老太婆只要把結魂燈拿出來.就可以保她孫女性命.只可惜……在她心里.很明顯把全族利益放在了第一位.這其實是很明智的做法.不像某個傻子.為了一個女人.什麼都可以放棄不要.」
流離一番冷嘲熱諷.沒指名道姓.卻也知道說的是誰.流戀不理會他這番言論.又重復問道︰「哥.你當真不幫忙.雖說你一直都是沒心沒肺來著.但是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次你把人家小貓妖害那麼慘.還真就打算讓她一個人背黑鍋到底了.」
「什麼叫我把她害那麼慘.我害她什麼了.」
流離被說的有些不悅.終于是睜開了眼坐起了身.流戀跟他雖然犯沖.但畢竟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多少還是知道點軟肋所在.眼看著奏效.立馬煽風點火繼續忽悠.
「你看啊.當初是不是你殺的人.呃.雖然吧.你是出于好心救了我們.但我們也沒讓你下那麼狠的手啊.這下好了.引起公憤了.人家不知道你是誰.自然就去找認識的主算賬.一團伙的小妖精堵人家門口啊.連妖主都給驚動了.可憐人家一小貓族.無權無勢.也沒個厲害的人撐腰.一個年邁的老族長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把親孫女給交出去.你說.這不怪你怪誰.你當初不惹出那麼大動靜.至于現在事情鬧這麼嚴重麼.」
流離丟她一個白眼.「是.當初我就應該讓你們被那群妖精給生吞活剝了.省的現在跟我在這大呼小叫.擾我清靜.」
說完這話.流離又閉眼倒頭裝睡.流戀急了.上前揪住他的衣襟道︰「明早就要交人了.小貓妖要真死了.你這輩子都得活在愧疚里.」
「啊.愧疚.」流離冷聲哼哼.「那就讓我活在愧疚里吧.生活太無趣了.我也是時候該嘗試嘗試其他滋味了.」
「無可救藥.」
流戀眼見著流離不肯在談論下去.只能悻悻然的起身離去了.她可不會自討沒趣的惹怒她老哥.不然小貓妖的事情沒解決.把自己再搭進去可就完了.
她想著.既然流離這邊說不通.還是快回去和滄瀾好好商量一下對策.殊不知.她前腳剛走.那躺在沙發上裝死的男人就陡然睜開了眼.倒不是想做什麼.只是對流戀那一句「被你害死的」有些耿耿于懷罷了.
真是奇了怪.與他何干.
流離的腦海里陡然冒出某個小矮子抓住自己的手臂.說什麼「長的好看又厲害的男人.就要嫁給他.」之類的蠢話.搖了搖頭.兀自又閉上了眼.
那種蠢貨.早死早好.世間這麼險惡.早已不適合天真的孩子生存了.若真是被他害死的.他這也算是替她積德.她應該感謝他才是.
*
迷霧叢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地面時.靈兮被壓著送往迷霧入口處.
老族長領路.眾貓妖在旁跟隨.一路上.靈兮妹子出奇的淡定.一句話也不說.就安安靜靜的蹲在囚車里.流戀等人偷偷模模跟在其後.商量了半宿的結果.是不能硬拼.只能智取.最好是趁著妖主沒出現之前.把人給救出來.
不一會兒.入口處已到.雖然之前就有所知曉.但親眼見著.才知場面是相當的壯觀.妖市那會兒.只是妖界里個別做生意的小妖們聚在一起賺點錢.傳遞些有價值的信息罷了.然而這會兒.基本什麼牛鬼蛇神全都來了.
也不知是沒人敢跳出來充大頭.還是忌憚老族長的威嚴.頓了半晌.竟沒人敢開口說第一句話.老族長環顧四周一眼.畢竟歲數在那呢.即便是犯錯的一方.也毫不怯弱的率先說了話.
「諸位.我知曉你們的來意.所以廢話不多說.妖市一事.是我孫女胡鬧.這人.我已經帶來了.是殺是剮.我交由妖主大人全權處理.至于結魂燈.想必妖界的人都應該知道.那是我靈貓一族世代相傳的聖物.被小人偷走拿去妖市販賣.是老婆子管理不善.現在東西已經追回.沒有再交出的道理.我靈貓族雖然人單勢弱.但並不代表我們好欺負.膽敢借事挑事打我族聖物的主意.就別怪老婆子翻臉不認人.」
老族長這話一說完.面上一片寂靜.然而這時.有人從人群中冒出了頭︰「貓婆婆.您在妖界德高望重.我們一直很敬佩你.哪敢跟您過不去.只不過……這結魂燈雖然是你們貓族聖物.可我們妖市也是花大價錢給買下的.我們當初可不知道這東西是被偷走的.還以為是您有心托人拿出來賣呢.我們每年去人界開一次妖市.不就是想圖個大利潤賺多點錢嘛.您不能說一句.這東西原本就是您的.所以就這麼拿回去吧.那我們得有多冤啊.」
流戀躲在樹後面.越听這聲音越是耳熟.沒等偷偷看一眼呢.就听葉少爺道︰「那烏龜居然還沒死.」
「什麼」
流戀一愣.冒出半個腦袋瞧去.果不其然.剛才那說話的.可不就是那天拍賣會上的烏龜君麼.
「真是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都說漏網之魚.怎麼還能漏個這玩意呢」
老族長听完烏龜君的話.臉色一沉.不悅道︰「我說過了.結魂燈既然已經回到我族內.就斷然沒有再拿出去的道理.」
小烏龜心有不甘.也有些怒.「貓婆婆.我們敬重你是前輩.才對您這麼客氣.您可不要倚老賣老啊.」
老族長手中拐杖一跺︰「怎麼著.敢情各位今天是得不到結魂燈.就準備屠我靈貓族不成.」
「呵~女乃女乃說的哪里話.您就是借給他們一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啊.」
忽地.一個戲謔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眾人一怔.連老族長都陡然變了臉色.
「他們今個要真敢跟您動了手.回頭我就把他們的手全給剁了給您消氣.您看如何.」
聲音又起.老族長猛然回頭瞧去.就見在關押著靈兮的囚車上方.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那男人盤腿悠哉哉的坐在那.嘴里叼著一根草.一手托著下巴.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竟沒有一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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