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頂著安藤醫生滿含怨念的目光,陳七彩木乃伊墨鏡小路一爪子拉住初哥的手,另一爪子默默捂臉,暗自催眠自己——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很快,大石和觀月都被救治完畢,而後兩個人很有緣分地做了同一間病房的室友,據說要觀察一晚明天才能出院,作為始作俑者,陳小路非常盡責地忙前忙後跑來跑去,一切為人民服務!
觀月姑且不說,比較讓人糾結的是大石同學,他一直蒙著頭,將自己整個地縮在被子里,看起來特別像一朵風中憂桑的雞蛋形蒲公英,自帶「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bgm。
「……」陳小路望天,這都是她的錯嗎?!本來還打算和阿初說下有關于這個世界的事情,現在看來……她默默走過去,拍了拍被子,「大石君,人生自古誰無死……不對,誰沒中二過呢?這種時候微笑就好!對,微笑就好!」
「再說,」陳小路握拳,「你覺得自己丟人,其實別人比你還丟人啊,看到丟人的他們,你就不會覺得自己丟人了,真的!你再丟人也不如他們丟人啊!」
大石︰「……」tat大姐你真的是在安慰我嗎?!
觀月︰「……」扶額,她在討打嗎?
就在此時,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在得到允許後,一位護士小姐進來對陳小路說︰「這位……」上下掃視陳木乃伊路,似乎終于確定了性別,才接著說道,「小姐,住院手續似乎有點問題,能麻煩你去確認下嗎?」
「啊?嗯,好
接下來的時間,陳小路處理好相關事物後,一邊思考者該如何「開解」大石一邊朝病房晃悠而去,走神的後果就是——在某個轉角處,她非常不幸地撞到了某人的身上。
「……對、對不起!」
「怎麼又是你?!」對方的口氣很不好。
陳小路一驚,又是安藤醫生?她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啊啊啊!雖然心中暗自嘀咕,但她還是非常迅速地彎腰道歉︰「非常抱……咦?!」
意外發生了!
原來剛才撞上醫生時,她頭上的毛巾就不小心松動了,此刻再一彎腰,只見「嘩啦」一下,陳小樓頭上那充滿鄉土氣息的包頭裹嘴巾頓時掉落,傳說中的經典場景出現了!出現了!出現了!
不可阻擋的七彩重現江湖!
陳小路︰「……」救命!本來安藤醫生就夠鄙視她了,現在還不知道要怎麼嘲笑呢!!!
那個女孩身形微微踉蹌,如同被驚擾的夜鶯般翅膀輕顫,潔白的遮蔽物落下,一頭彩虹般閃爍著七彩光芒的發絲剎那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啊……多麼美麗的天使啊……一股強烈的難以抑制的感情在安藤響的心中生根發芽,這種沖動趨勢他伸出手,一把扯下了那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墨鏡,而後——他看到了神跡!
這……
夠了啊啊啊啊啊!!!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扯她的墨鏡!!!
陳小路在心中咆哮著,這都是些啥啊?!
安藤醫生心理剖析。
「……」好吧,他的確沒嘲笑她,但是……更坑爹了好嗎?什麼叫神跡啊?七彩女神嗎?真是夠了!!!
幾乎淚流滿面的陳小路連忙看向安藤醫生,真心希望那所謂的心理剖析是假的假的假的!可惜,她只看到對方兩眼發直地注視著自己……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安藤此刻的內心,那無疑是——如遭雷擊!
如果再用一個詞來形容安藤此刻的內心,那無疑是——心如鹿撞!
如果……好吧,不用如果了,此刻他心中的小鹿已然變成了大象,十幾頭體重七八噸的成年象在他心中滾來滾去,幾乎把他的心髒都撞碎了!
安藤醫生突然輕咳了一聲,快速地理了下衣服和頭發,露出個「風流倜儻」的姿勢︰「這位美麗的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知道你的芳名
「……哈?」
「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自我介紹,我叫安藤……」
「看,有飛碟!!!」
「啊?」
趁著安藤醫生一晃眼的功夫,陳小路快速地撿起地上的毛巾和奪過他手中的墨鏡,拔腿就跑。她非常悲劇地發現,比起這種待遇她倒寧願被安藤醫生鄙視……不小心變成抖m了?如果是,那也一定是這個冷酷無情的世界逼迫的!
好在病房就在不遠處,陳小路一頭就鑽了進去,才剛舒了口氣,就又看到讓她肝膽俱裂的一幕——為什麼她家初哥會和剛才那個護士相談甚歡啊?!不就是胸部略大點嗎?這個色鬼色鬼色鬼色鬼色鬼!忘記他今年才十五歲了嗎?居然想女敕草吃老牛,哼,鄙視他!
陳小路氣鼓鼓地正準備說些什麼,只見那「小三」居然轉過頭看向了自己。輸人不輸陣!她輕哼了一聲,隨手揮了揮耳邊的七彩長發,眯起七彩眼眸,嘟起七彩嘴唇,露出一副冷艷高貴的表情——給我顫抖吧,小妖精!
而後只見她家老公一把捂住眼楮,仿佛被什麼可怕的玩意刺瞎了一般,完全不肯再看。
陳小路︰「……」qaq嫌棄人什麼的最可惡了!
「你……」有反應的反而是護士小姐,她看了陳小路片刻,雙目突然綻放出奪目的光彩,「你的頭發在哪里做的?好漂亮!」
「……哈?」
「唇膏在哪里買的?好可愛!」
「……咦?」
「皮膚在哪里做的?好棒啊!」
「……等!」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只見那護士小姐居然一把撲了上來,一把將她的頭按在那對d胸上就對其一頓猛揉︰「啊啊啊啊好可愛,就和人偶一樣,呀呀呀呀,真的好可愛啊好可愛!」
「……」親!你見過這麼顏色豐富的可怕人偶嗎?!陳小路第一次覺得,「人見人愛」原來是貶義詞來著……救命!快喘不氣了!胸……胸挪開點啊啊!!!
等到護士小姐終于依依不舍地松開陳小路離開,她因為窒息整個人的精神都恍惚了,耳邊還在不斷地回想著「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的尖叫,深一腳淺一腳、搖搖晃晃地走到初哥的床邊,整個人一個踉蹌,就滾在了床上,滾了兩圈,她兩眼無神地注視著天花板︰「果然是胸器……」
「砰!」
「痛……」陳小路抱頭,怒瞪觀月初,「你打我干嘛?」
「你說呢?」觀月再次給了她一個爆栗,「你的性取向能不能正常點?」
「……哈?我的性取向哪里不正常了?你說啊!」
于是觀月非常不客氣地開始翻舊賬︰「初中時同班的中島和隔壁班的宮田,高中時的內田學姐和丸山學妹,大學時的山下學妹,還有中野老師,還有……」
「停!」陳小路拍床,「我記得她們最初都是沖你來的好嗎?!」
「我和她們說的話加起來還不到十句,你呢?」
「我……」陳小路略心虛地扭頭,「而且我只是想讓她們離你遠點暴力之類她不擅長,所以先去口頭交流交流什麼的……
「沒錯,她們是離我遠了,」觀月說到這里,已經開始有咬牙切齒的傾向,「但最後為什麼她們都來警告我離你遠點呢?!」
「……」陳小路額頭冒出了汗珠,非常不自在地輕咳出聲,「這個……那個……大概是交朋友的方式不對!」
「一個人不對可以說是對方或者雙方性格不合的問題,但這麼多人都不對,明顯是你自己的問題吧?」沒錯,經歷了這麼多年的血淚教訓,觀月初清楚地意識到了一點——別人是防火防盜防男人,他卻是防火防盜防女人——自己老婆去公共澡堂和溫泉他都不放心,告訴她香皂掉了就掉了千萬別去撿,沒這麼坑爹的啊!但是,話又說回來,他知道她在本質上取向其實非常正常,只是,耐不住天生吸引女性的「女難」體質啊!
「胡、胡說!」被揭了短的陳小路惱羞成怒了,「還說我,你自己不也整天去找不二!」
「……」
在一旁默默听著的大石,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又仿佛什麼都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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