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先生,跟淑女進餐的時候,你不覺得應該要專心一點嗎,」,拿著刀叉,女人用優雅的動作的把餐盤中的牛扒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但讓人詫異的是女人雖然口中說著這樣類似抱怨的話,可眼神卻只專注在自己手中的食物里,于是給人一種錯覺,剛剛被她抱怨的男人在她眼里好像在她眼里好像連一塊牛扒都比不過一樣。
不過……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陳映意,專心吃你的東西。知道對面的女伴只是說說,而不是真的在意,時君祚對于自己女伴似抱怨非抱怨的話語完全沒有上心,只是時淡淡的回答,那漫不經心的樣子絲毫不在意自己剛剛那可以稱之為無禮的說是否傷人到別人。
「呲,也就只有我能忍受得了你听到如此不給面子的話,陳映意完全不意外。也許在她心里能有好話听才是意外的吧?
「嗤……」
聞聲,女人抬頭,畫著淡妝的臉看起來精致非常,櫻桃小嘴,高挺的鼻子立體異常,大大的鳳眼在不經意能流露出一縷勾人的媚意,可惜的是那平靜無波的眼神,生生的把這分媚意完全沖化。
時君祚手上的動作停下,也抬頭,讓人詫異的是態度還算友好的面無表情的給對面的人回了一句︰「彼此,彼此,然後看著對方吃癟的神色,內心微微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愉悅感。
至于時君祚為什麼能從人家這麼波瀾不驚的眸子中看出吃癟的神色,這就……屬于高級技術難度的不可泄露的秘密了。
「呵呵呵」在時君祚話音落下的時候,輕柔的像是情人在耳邊私語的輕笑聲響起,此刻,聲音的主人明顯心情不差。
陳映意深深凝視了一眼對面的時君祚,心里還是挺樂意的。
不要看平時約會,吃飯的時候陳映意喜歡跟他抬杠,但對于她來說,她對他還是很滿意。出生在高干家庭當中,陳映意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婚姻不能自己做主,盡管現在是一個婚姻自主的年代。
跟喜歡自由,所以叛逆的姐姐不一樣,陳映意乖巧的幾乎可以說是古代的大家閨秀,只要是爸爸媽媽的話,她都願意去听,這樣的做法讓她被很多人稱贊孝順,是懂事。
但是……,對于陳映意來說,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冷漠到極致的人會這樣做只有一個很正常但在被人眼里卻很不正常的原因——安靜的生活。
自己沒有想要做的,所以如果听爸媽的話能夠維持自己安靜生活的話,她願意去听,而不是像自己姐姐一樣,完全的反叛,搞得生活不得安寧。于是才會有她千里迢迢獨自一人從帝都到這里來相親的故事,也有了後面完全不在她意料之中的「波瀾壯闊」的生活,那是跟她的想法完全相悖的,但確實甜蜜的負擔。
想到父母口中的時家二少,陳映意表示很有意思,最起碼自己以為能找到一個冷漠到底的人,結婚後能跟自己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保持各自的生活。但見面後的事情卻出乎了她的意料,這個時家的二少根本就不像是傳聞中的冷面羅剎,反而像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屁孩(?)
「你今天還要早點回?」,放下手中的刀叉,陳映意無視餐桌上質量優良的餐巾,從放置一旁的價值不菲的包中掏出一塊手絹,仔細的擦好嘴後把手絹疊整齊,放在了餐桌的另一端。
哪來的那麼多毛病?看著流暢的做完這一連串動作的人,時君祚有點無奈也有點奇怪。這餐桌上明明就有紙巾,而且制作還十分之精良,就連用慣好貨的時君祚都不得不說一句︰這家餐廳這麼貴,貴的有道理。最起碼它的硬、軟件設施做的就非常好,不像別的餐廳一樣,就算收費很高,但其實只有一個環境可以看,其他的東西全都是濫竽充數甚至包括它的食物。不過就算如此,每次陳映意進餐完畢後都會隨身抽出一條昂貴的手絹來擦嘴,然後直接就把手絹放在餐桌上,離開。
「嗯
「怎麼?你家里有人?」難得問了一個八卦的問題,但可惜的是沒有任何人給回應。
看到此情此景,陳映意也不苦惱,反正她也沒想過能得到對面人的答復,自己隨口問一下而已,對方答與不答都無傷大雅。
「……」
「……」
「怎麼臉色這麼奇怪?」看著對方臉上突然巨變,陳映意出現了好奇的神色,有點詫異的問道。
「……」
時君祚此時已經恢復了往日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說︰「你看錯了
但時君祚雖然是這樣說,可如果是熟悉的人在此,他必定能看出此時的時君祚是在掩飾他內心真正的情感。
在陳映意問出話的那一刻,時君祚感覺到突然的心慌,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一樣,敏銳的第六感告訴他現在他最要緊做的就是少說話,多,多……多吃菜?
「喂,喂」
「喂」
「喂……」,拉長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驚醒了沉思中的某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時君祚看著突現在自己旁邊的女人,身邊的寒氣突然濃厚了不少,突然變冷的氣溫讓人直嘆一句︰「怎麼又變冷了
「你還不走嗎?」奇怪的語氣,配上更加奇怪的眼神,陳映意對于經常性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人有一種黑線感,有時候他嚴重了,她就有一種「自己這是跟傻子約會」的感覺。
「現在走?」
「對,走吧
「晚一點
「你轉性了?」,平時約會的時候哪次不是想盡辦法的盡快結束約會,回家,怎麼這次卻……?
「……」
「你確定要晚點走,時夫人來了,說要我們接機,看了下手表,陳映意表示沒有時間耽擱。無論什麼選擇,都只能選擇離開。
听到這句話,「哄」的一聲,時君祚站起來,還不小心把人餐廳的凳子弄掉,直弄得餐館的服務人探頭進來查看。
「你不知道嗎?」陳映意很奇怪,這伯母幾天前跟自己說今天要跟時君祚一起去接機,怎麼時君祚會不知道呢?難道是……伯母沒有告訴他?但可能嗎?自己一個外人都知道,她兒子她會不告訴嗎?難道……?
挑挑眉,陳映意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但聰明的女人懂得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于是十分聰明的閉上了原本就不喜歡用來交流的嘴巴。
完全猜中了真相的陳映意又在下一秒偏離了真相的軌跡。
「……」
「走吧深吸了一口氣,時君祚對于自己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母親在這麼一瞬間有了濃厚的憤怒感。這是怎麼回事?到是給自己說說啊,這是怕自己不去接機呢?還是想湊合自己和陳映意呢?
想到這一層,時君祚不得不嘆口氣,然後佩服自己母親敏銳的感覺。這不會矯揉造作,無故煩著自己的陳映意確實是目前為止自己唯一能接受或者可以說是可以暫時相處的女生。
看著處于憤怒中的人,陳映意十分識相的跟在時君祚的身邊,跟他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百無聊賴的機械運動。
可就在離開餐館的那一刻,陳映意突然發現了一道打量的目光從旁邊的隔間透露出來,不經意間的敵意讓她心頭一震,但那敵意隨後卻消失不見。看不見那個人,但是陳映意卻能感覺到那個原本充滿敵意的人此刻心里的懊悔,想到這里,她隨即笑了出來。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跟著突然全身不知為何變得不自在的人走出了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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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不回來了,在高檔賓館的某個總統套房里,時君祚猶豫了很就還是給施梧與打了個電話。語氣中滿是低沉和疲憊。
……
「為什麼不回來?」,凌晨打電話說不回家,等候了一個晚上而且又在餐館中看到那一幕的施梧與完全難忍心中的怒氣,于是回答語氣中的質問強烈到連自己都意識到了。隨後補救似的強壓下心中隱隱的不舒服,手指用力的卷著電話線,眼楮盯著時鐘「呵呵」的問道︰「別那麼累,公事可以放一下,听起來跟擔心他工作太累一樣,但其實施梧與內心最為清楚,自己這只是側面的試探。試探他現在究竟……在哪里。
「……」
時君祚沒有回答,而施梧與的心則是被掉了起來,連自己都還沒意識到自己此刻正目光稟稟,屏氣凝神的等待著那個對于自己來說可能不是那麼開心的答案。
安靜的氛圍好像彌漫了全世界,平時不容易被察覺的時鐘聲此刻正滴滴答答的好像在敲打著施梧與的心。
短短的幾秒鐘,對于兩個人來說就像是過了好幾個世紀,就在施梧與快要放棄這個問題轉換話題挽回彼此間尷尬的氣氛的時候,那邊突然傳來了……
「嗯
飛快的一個答應聲卻讓施梧與在溫暖的房里好好體會到了一把冬季的寒冷,眼神糾結的,渾身僵硬的施梧與一直拿著電話,連對面是什麼時候掛斷電話的都不知道。
嗯
呵呵,公事?
跟個女人親密的談公事?
呵呵,還真的是公事啊!
把電話輕輕的放了回去,施梧與眼神里不由自主的帶著點鄙視和……痛楚。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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