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角色已定,但讓飯島佑子意外的是,真田根本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反而是無辜的仁王躺的槍還更多些。不可否認,天草凜這次是完全針對幸村的,誰叫她今天因為他受到的沖擊太多了,天草凜恨恨的想。
話說,天草桑,你黑了……還是純天然的……
幸村也明顯感覺到了她滿滿的惡意。不是他刻意去察言觀色,實在是天草桑完全沒有把對他的惡意隱瞞啊!對此他也頗感無奈。
比如說現在——
「幸村君,你的表情要更呆萌些,眼楮要睜得更無辜些,臉也要鼓起來些,來,看我的表情天草凜嘟著嘴,眨著深棕色的大眼示範,本就長得清秀可愛的人,做這樣的表情瞬間萌翻一片,再加上那頭被梳成雙馬尾的長黑發,活月兌月兌的萌寵一只,連一向和她熟識的飯島佑子都忍不住想要上去模模抱抱。
只是這些只屬于戲劇社眾人的想法。網球部一干人等注意的可不是這個,只見他們一個個或光明正大或偷偷模模的把目光投到幸村的臉上。這不怪他們,誰讓他們從未見過自家部長賣萌裝可愛呢。這太罕見了,連真田都在鴨舌帽的隱藏下悄悄把眼楮瞧了過來,柳更是把他那萬年睜不開的眼睜開了些。
幸村僵笑了一下,還是只能屈服于天草凜的「婬威」之下。
努力鼓大那雙紫藍色的眼楮,鼓起腮嘟起嘴,本來該是一幅可愛的樣子,卻因為他的表情格外僵硬,看不起來就滑稽無比了。
看到這樣子的幸村,眾人先是呆了一呆,然後——
「噗」切原第一個頂不住笑了。
幸村的臉霎時黑了,眼神才掃到切原,就听到又是一聲「噗」然後是眾人隱忍壓抑的笑聲,還夾雜著小聲的評論。
「幸村的表情太搞笑了啦哈哈哈哈哈!」這是聲音壓得很低,但是還是讓眾人听到了的丸井文太。
「幸村果然沒有賣萌的天分呢哈哈哈哈!」這是不怕死、老虎嘴邊拔毛的仁王。
「噗……呵呵呵呵……噗……」這是努力忍住卻忍不住的桑原。
「咳咳咳咳這是極度掩飾自己笑得毫無風度可言的偽紳士。
「……」這是表面不敢表露出來,忍得表情都扭曲的真田和柳。
「噗哈哈哈,幸村君的表情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和哈哈哈哈……和凜的就是哈哈哈……鮮明的對比呀哈哈哈哈!」這里面敢這麼大聲笑的,除了天草凜,就數飯島佑子了。
只是——這里面最可能笑的人卻沒笑。
只見天草凜一臉怪異的認真地把幸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後嘆了口氣,還順便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真田一眼︰「唉!連賣萌都不會,我家赤也怎麼就比不過呢?詭異詭異雖是喃喃自語,在場的人耳尖的都听見了。
而被提到的兩人和被她眼神掃過的真田都是一臉莫名其妙。連其他人都是一臉茫然,只有飯島佑子在一邊笑得很曖昧,一看就知道是知道j□j的。
「來來,仁王君就位,幸村君先在旁邊練習練習天草凜不管幸村,一轉頭,又去指導其他人。
仁王回頭看了眼幸村,滿臉同情,突然就覺得能演男配的自己真是太幸運了。回過頭,滿面紅光高高興興的去排練去了。
飯島佑子這個正導演也不怪天草凜把所有的事都攬了過去,看幸村在一旁滿臉無奈,畢竟一代帥哥,又是網球部的「神之子」,覺得他此番遭遇頗有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態勢,好吧,她並沒有指凜是狗。但秉著人道主義,她還是偷偷溜到了幸村身邊。
「幸村君,凜是這樣的,沒多大惡意,只是……要求嚴格了些飯島佑子說這話心里也沒底,凜有沒有惡意,她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呀。凜那哪是沒惡意呀,那是惡意值爆表了呀!魂淡!
從一開始幸村就知道飯島佑子肯定知道天草凜針對他的原因,只是天草凜雖然說出的話黑了點,但是在安排角色方面和排演方面卻都是格外嚴格認真的。畢竟挑選他們演話劇的卻是全校學生呀!所以他其實也不太在意的。現在他見飯島佑子這樣說,知道她會透露點j□j,狀似一臉煩惱的問︰「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了天草同學了,她這幾天好像不怎麼想跟我接觸呢!」幸村是真好奇他到底哪里惹到天草凜了,他改還不行麼?!
「唔,幸村君知道切原對于凜算什麼嗎?!」飯島佑子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了個話題。
「嗯……算弟弟吧?」幸村從國中二年級認識切原後就認識了天草凜,她對切原很好,好得沒話說,用切原的話說是「比他親姐姐對他都好多了」。幸村是個護短的人,對切原好對他來說就是對網球部好,所以他也一直對這個溫溫柔柔的女生還蠻有好感的,這也是他這幾天樂意承受了天草桑有些惡作劇的刁難的原因。只是,他還從未知道這個女生還有這麼……天然黑的一面。
「其實也差不多了,」飯島佑子懶懶的靠在背後的柱子上,眼楮卻看著窗戶外的天空。這是要回憶往事的節奏︰「我國中的時候有一次和家里吵架,離家出走,那時候都是住在凜的家里。那時候每天晚上都和凜睡在一起。她晚上多夢,而且還是同一個夢。我好幾次被她吵醒,她做夢的時候在哭,嘴里還喊著什麼‘水’‘救命’‘小翼’這樣的東西。她每次都掙扎得厲害,被我叫醒後卻只是笑著說沒事。後來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問了她媽媽,她媽媽才告訴了我。她五歲之前不是住在神奈川的,那時她還住在東京。有一天她和隔壁的小孩一起玩的時候不慎掉入水中,只有她被救上來了。她在家里只有一個比她大五歲的哥哥,那個小孩是她的從小玩到大的玩伴。最好的朋友死了,那時她雖然還小,但是也懂,再加上在水中瀕臨死亡的恐懼,她們家不得不搬了家
兩人的目光同時定在不遠處那個正手舞足蹈的指揮著仁王的背影上,飯島佑子還在說︰「可是,她七歲時游泳就很厲害了,我還在她家看到了她那年得的少兒組游泳比賽的冠軍獎杯。切原就是那年她在池塘里救上來的
往事娓娓道來,後面的話飯島佑子不說,幸村也知道了。一同落水的人死了,切原只是她給自己的一個念想。雖然有些替代品的嫌疑,可是那時候才七歲的小孩子的心思卻沒這麼沉,天草凜只是不希望再有人在她眼前落水而死,而且下意識的把切原與那個死掉的小孩重合。小孩子都是敏感的,她那時還太小,只會用這種方法直面現實。
幸村有些感慨。對于經歷過大病,經歷過夢想可能破滅,經歷過強忍著痛苦復檢後,幸村明顯比同齡人成熟得多。對這個女生雖然極度害怕水,卻隱忍著做到這種地步而感到佩服,要知道,那時候她才不過六七歲……只是,這和她近日來的天然黑有什麼關系麼?
見幸村還是疑惑的看著自己,飯島佑子又是剛才那樣的曖昧一笑︰「最近校園的小說可是在盛傳你和赤也為了真田君打得不可開交喲
「……」幸村覺得,他真心委屈……而且,天草桑,那是不可信的呀!!!!!
「幸村君,要加緊練習喲!」看到凜掃過來的目光,飯島佑子笑嘻嘻的拍拍幸村的肩,走了。
那邊,天草副導演還在糾正著仁王念台詞時,老加上的那個奇怪尾音「puri」。一旁的切原也煩惱的背著台詞,但是,切原同學的識字水平真的很……瞅了一眼正在對仁王進行嚴格教育的他家凜姐姐,然後再瞅了眼正站在自己身邊的副部長,切原毫不猶豫投奔柳的懷抱︰「柳前輩,這個字怎麼念呀……」
心里還很高興的想,他有很听凜姐姐的話,看,他都沒有麻煩過副部長。
網球部的幾個人都默默地注視了他下。真田又郁悶得黑了臉,心里還不住的想,是不是最近對切原太凶了,他都害怕了。看來以後要手法溫和些呀。
一旁的天草凜也听到了這邊的動靜,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活生生把對面的仁王嚇得心驚肉跳。他這幾天都躺了好多槍了,更是森森的覺得比起這種大範圍攻擊的天然黑,幸村的那種月復黑真的可愛太多,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