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的英語問題就如同中東問題一樣,難以解決,而且還在不斷擴大。
各位學長教他的方法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呀!
比如——
「這麼簡單都不會!你剛才到底有沒有听我說!」一聲怒吼伴隨著「 」的一聲肉響,這是真田的鐵拳療法。
「赤也呀,你今天只要弄懂了這些就可以了喲。仁王的最新款游戲想要吧?弄懂了就借你這是幸村的誘惑式療法。
「赤也,這些題目你能做出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我算過的這是柳的鼓勵式療法。
「赤也,你再做不出,就肯定會被退社的喲!到時候……呵呵呵呵呵……」這是仁王的恐嚇式療法。
「赤也,把這個題目背下來,考試肯定會考到同類型的這是柳生的死記式療法。
「赤也,來用英語跟我對話這是桑原的熟能生巧式療法。
至于丸井,他自己的英語也不怎麼樣。
切原同學的各位「老師」覺得自己大概會成為教育界的一顆新星而散發著光與熱。
但是,事實上,這些方法的最終效果只是切原的「啊?」「欸?」「呃……」
眾人一致覺得自己人生太失敗了!要不是把這些方法用在「小白鼠二號」丸井身上得到顯著的效果,他們只怕會絕望至死。
而現在,他們只是把那些絕望轉移到切原身上了而已。
有著這些人的前車之鑒,輪到天草凜時,她也想不出好辦法了。基本上能用的、不能用的,靈活的、呆板的都試過,切原同學愣是刀槍不入,油鹽不進,半點效果都沒有。
看著依舊揪著頭發作痛苦狀的切原小海帶,她覺得,現在只能抱希望于投機取巧了。
說是投機取巧,天草凜卻仍是認真的思考了一番,想要想出個不錯的方法。
幸村最近也是累得不行。不止訓練得身累,面對切原時,還時不時的心累。我們美麗的幸村大人都快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甚至某天晚上突發強烈地震,他也只是配合著闖進來叫他的媽媽作驚恐狀,然後倒頭繼續睡。我想,那時候的幸村鐵定認為︰就這麼死在地震中貌似也不錯,至少這一刻自己還是輕松的。醒過來還要繼續面對切原慘不忍睹的英語,那如同凌遲般的方式,總有一天會把他氣死或累死。
好吧,這純粹是我想多了。當時的幸村倒頭就繼續熟睡了,簡直雷打不動。在那種情況下仍能保持一夜無夢的良好睡眠質量!其實這也在一個側面證明了幸村有多累!唉!
題歸正轉。
天草同學苦苦想了一晚上,連夢中都在想,總算想到一個好的主意。
在課間還特意跑到了2年級c班。
此刻,2年級c班門口,一個女生正站在那兒,眼珠子滴溜溜的,在教室里面亂轉。
「天草桑幸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不知道在找著誰的女生,笑著上前打招呼。
天草凜一見熟人,就有些急地問︰「幸村君,我問你個事兒
幸村饒有興趣的挑眉︰「嗯?」
「就是……那個……」天草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腳尖在地上滑來滑去,就是不說下去。
幸村的眉挑得更高了,興趣爆表。
滑了大概30秒,天草凜像猛然下定了決心般,突然抬起頭,眼神燁燁生輝︰「就是,柳君在嗎?」那表情,簡直和在跟幸村表白一樣。
「……」幸村覺得,對老是出其不意的天草桑有所期待的自己真是蠢斃了。
只是,在唾棄自己之余,幸村又不禁好奇,天草桑找柳干嘛,還是這種「我要找他表白啦,你就告訴我啦!討厭!」的表情。
「天草桑找柳有事嗎?」幸村不是那種愛管閑事的人,只是這件事著實是吸引到他了,所以也忍不住問了出口。
天草凜有些猶豫,低頭想了會兒,抬起的臉上,糾結仍未散去,她抿了抿唇,開口︰「這是秘密
意思就是不想告訴幸村了。
幸村也不好再問什麼了。
正在這時,柳從門外走來,看到堵在門口的兩人,有些疑惑。
天草凜也一眼看到了柳,立馬一掃臉上剛才那種扭曲糾結的表情,燦然一笑,語音輕快︰「柳君,我找你有點事,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柳有些不在狀態,但是他那張臉也表現不出那種情緒。所以他只是淡淡的點頭,在幸村高深莫測的目光注視下,帶著天草凜走遠。
教學樓後的小花園,又是那片開得燦爛的月季地。
天草凜把在教室門口對幸村做的所有動作都重復了一遍,在柳也忍不住懷疑天草桑是不是暗戀他之時,她忽然開口︰「柳君可不可以給我一些資料?我只要各個學校網球部成員的英語成績,可以嗎?」
柳微微睜大那麼一丟丟眼楮,其實他閉著眼也可以想到,天草凜要這個自然是為了切原的英語。想想自己也沒啥可能幫到切原的,只能盡些綿薄之力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了。
點點頭,表示答應。
天草凜一聲歡呼,朝著柳笑得極其諂媚,還故意夸獎︰「柳君,你真是個好人!」
「……」
好吧,這不算夸獎。柳因著她的這一句,差點要開口說他後悔答應她了。
美滋滋的帶著好心情一蹦一跳的往教室去。站在窗戶口的幸村無意中一瞥,就看到了這麼一幕,心里不住的想,難道柳答應了天草的告白?想到性格極其不搭,看起來也不怎麼熟的兩人居然走到了一起,幸村直覺這太玄幻了。忍不住搓了搓手上起的雞皮疙瘩,他覺得,他的三觀盡毀。
天草凜蹦回教室,心情極好的哼著歌。有了柳的資料,善加利用,她覺得,切原的英語是有一絲希望了。剛才還擔心那些資料是柳君的寶貝而不好意思開口呢,想不到柳君居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果然是好人啊!天草凜毫不大意的在心里默默的又為柳頒了張好人卡。
這廂,天草凜為著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來的可行、也許還有效果的辦法而沾沾自喜著,卻不知那廂要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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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切原英語強化補習班」的氣氛顯得異常的詭異。
感受著這樣的氣氛,天草凜不動聲色的注意著一切。
切原看著她的目光異常糾結。
丸井時不時向她投來的目光也充滿了好奇。
柳生一直在透過那副反光眼鏡打量她。
幸村雖是笑著,但是那偶爾的一瞥也是頗有深意。
真田看向她時,眼神比平常停留的時間長了那麼0.1秒。
就連一貫的老好人桑原都用那種「原來是這樣子的嗎?」的眼神打量她。
這其中,只有仁王和柳沒對她投去「詭異眼神光線」了。
柳和平常一樣,很正常。
只是仁王卻笑得很……妖孽。
在這些人中,天草凜突覺,唯一正常的柳太不正常了。
偷偷拿眼一覷,眾人投到她身上的目光就更加熱切了。
逡巡四顧,那些目光就收斂那麼一些。
滿心疑惑,天草凜憋不住,直接問出口︰「是我今天有什麼特別?還是柳今天有什麼不對勁嗎?」
「是你們兩個不對勁!」嘴快的丸井下意識接口。
什麼意思?她微皺著眉,用眼神詢問眼前的柳。
柳雖然閉著眼,但仍是接收到了這個信號。其實他今天也很疑惑,這群家伙到底怎麼了,都這麼不正常,反而顯得唯一正常的自己有些突兀了。正打算開口,天草凜反倒是熬不住的問了出來。
「什麼意思?」天草凜和柳異口同聲,第六感告訴他們,這事肯定又不是什麼好事。
仁王看著他們,笑著調侃︰「喲,居然不承認。今天我可是親眼看到天草桑和柳在後面小花園說什麼。天草桑那表情呀,活月兌月兌的懷春少女嘛!」
他這句話一出,眾人都附和著說「是」,就算沒說的,都點頭表示了自己的認同。
「啊?!」天草凜有些懵,她今天只是向柳要了些東西,怎麼被誤傳成這樣了。
柳卻只是沉默。他一向心思縝密,怕人誤會,卻又覺得真的不是什麼能讓人誤會的大事。想著大概只有幸村知道,倒也沒什麼事。幸村不是個喜歡說東道西的人。可是千算萬算,他漏算了仁王。
仁王其實也不是那種人。只是,依他的個性,天草桑當初多次讓他躺槍,這次肯定只是小小的「回禮」。以仁王的個性,能做出這種讓人無傷大雅的囧事,可能性為百分之百!
「仁王君,怎麼可能!」柳不打算出聲說什麼,天草凜卻再度開口。開玩笑,柳君也是有後援團的人,雖然立海大後援團的眾人是很可愛的一群人。但是誰保證沒有變態?她可不想被那些瘋狂的「粉絲」滅掉。
「天草桑你就別狡辯了。我今天問過幸村了。他說你今天在門口作出一副嬌羞的樣子時是在問柳在哪仁王拿出證據,還不忘搬出證人。
天草凜看向正在點頭的幸村,眼淚迎風招展——
幸村君!這次又是誤會來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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