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切原撫子真的不是隱性弟控來著,她只是單純的被氣到了,被氣得體無完膚。
要說切原撫子和水原繪里這兩個八杠子打不到一邊的人的結怨過程,那就不得不說最近舉辦的一個叫做——「攝&寫」的活動,這是由各所中、大學聯合舉辦的,由攝影愛好者和文學愛好者共同參加、完成作品的活動。
像立海大、冰帝、青學這樣的中學都有參加。
這個活動有些特別,它有它的游戲規則——每3人一組,每一組大學生搭配一組中學生,兩邊合作,爭取共贏。
切原撫子作為一個熱愛攝影的女青年,愣是拉著自己的兩個好友參加,並且眼神很不好的看中了水原繪里。
我只能說,這是命!
藝術家都有藝術家的個性,切原撫子這個半吊子藝術家也不例外。
她很熱愛自己的作品,每一張照片都是很精心拍攝的,有時候甚至為了拍一副偶然才會出現的景致而原地高度集中精神等待一整天。在這方面,切原撫子確實很讓人敬佩。
其實,誰不愛自己的作品呢?那簡直就是自己的孩子呀!
而每一幅攝影作品都會有自己特定要表達的感情。抓住那絲感覺,然後用文字表達,這就是水原繪里的工作。
其實水原繪里是個單純的文字愛好者還好,抓住那流于外,及于內的感覺,然後用筆寫出就成了。
只是壞就壞在水原繪里自身也涉及圖畫這一方面。如果只單純的涉及或者也是帶有一些專業水準的也還是好的。只可惜她只懂繪畫,不懂攝影,卻又認為兩者同源,硬是要指手畫腳,說一些深奧又晦澀的東西,還要把這些寫下來。
好吧,一千個讀者眼里就有一千個哈姆萊特。
水原繪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還看得更深層次,這些其實也沒錯。
可是切原撫子不肯讓步,這就直接導致兩方的極度不合作。
這樣的比賽,兩組人馬有摩擦是正常的。只是,一般一組三個人,大多組都是兩個方面都囊括在內了,這樣交流起來也不困難。而他們這兩組,一方純攝影,一方純文字,意見不合的地方就更明顯了。
只是到達兩邊都固執到不肯顧全大局的地步,那還是很少見的。
這次切原撫子等了一整個晚上,好不容易拍出雨將停未停的那一瞬,萬物像是重生般的那種美麗。拿到水原繪里那兒卻硬是被她曲解得不成樣子。切原撫子本來就很生氣了,水原繪里還振振有詞,不願改文字,逼得她發了火。
听切原撫子這麼說出來,天草凜只是聳聳肩表示這種事很平常。一邊的仁王更是直接的說︰「這個活動本來就沒什麼意義,要把自己拍下來的東西讓別人理解,很難有人會寫出完全合攝影者心意的東西吧
幸村點頭表示認同。
要知道,攝影本來也是可以體現個性的東西。
但是,好的攝影作品能讓人感受到它的生命力,不就是因為它所表達的那種大家都能讀懂的感覺麼?雖然有很多人不懂攝影,但當看到那些照片時,那種感覺還是會自然而然的從心里發出,沖刺整個身體。一副好的攝影作品,是能得到大眾的認可的。天草凜不認同的想,卻沒有說出口。
切原撫子越說越氣,撐著桌子的手猛力一拍。「啪」的一聲,隔得最遠的海帶同學嚇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只見他那親愛的姐姐雙眼燃燒著戰火,顧不得紅了的手,豪氣一指︰「走,我們一起去滅了那丫的,看她還怎麼囂張!」那姿勢,頗有黑社會老大的風範。
幾個男生暗中遞眼色。他們可是很有眼力見的,切原大姐這陣仗,明顯是要與人家拼個你死我活的。他們這群人,怎麼說都不能加入人家的矛盾。先不說一群人欺負一個弱女子,和流氓沒什麼區別,光事情與他們專業不對口、不屬于他們該管的範疇這兩個理由就可以讓他們理智的拒絕。
真田當場不同意,眉頭緊皺,嚴肅的道︰「這樣做是很不對的,這種事就該內部和平解決,不能像個流氓一樣喊打喊殺
切原撫子淡淡的瞥去一眼,殺氣盡顯。
真田的小心肝瑟縮了下,又毅然決然的回望過去,頗有英勇就義的感覺。
真田不愧是副部長,能制住小惡魔,連大魔王都不怕!——這是站在真田旁邊被那殺氣波及的柳生。
副部長!你這是不要命呀!——這是雖然經常被副部長罰卻還是不想他命喪自家姐姐之手的切原。
真田,你居然可以說得如此理所當然!鐵拳教育可是你的拿手絕招呀!——這是被罰次數並不比切原少的丸井。
真田對上切原大姐,真田敗的可能性是50.00000001%!——這是又在運用自己出神入化的數學計算的柳。
敢對上赤也的姐姐,真田的劍術看來是越來越厲害了呀!——這是難得來一次邏輯推理的幸村。
有好戲看了喲!——這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仁王。
真田!珍愛生命遠離切原姐姐呀!——這是心腸好,不想看自家副部長突然橫死的桑原。
「真田君真是太帥了!」這是覺得真田這樣不畏強權的樣子的正是帥呆了的天草凜,好吧,她還順便吼出來了。
「……」四周一片毫不違和的寂靜。
然後,正在眼神對視的兩人全都變了表情——切原大姐一回頭,嚇得天草凜心一抽。反觀真田,他那常年的黑臉上,卻出現了可疑的紅暈。
看到那兩團紅雲的漢子們震驚了,都露出一臉被雷闢過的恐懼。
真田的臉,瞬間轉黑。
那群漢子這才馬上恢復原狀。
嗯!這才是正常的真田嘛!剛才肯定是出現幻覺了!肯定!——這是眾漢子一致認定的事。
不理會那邊像表演默劇的漢子們,切原撫子大姐突然撲向天草凜小姐,然後在對方來不及反應之時,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腕,再——拖走。
天草凜淡定的抬頭看看天花板,然後,回頭,看著眾人,笑靨如花,猶如春風拂柳,真真回眸一笑百媚生。在眾人正準備感慨「天草桑不抽風不弟控的時候還是很有女孩子氣質」之類的東西之時,那笑容又猶如鏡花水月,一瞬間消失。現在,天草凜正淚流滿面,鼻涕眼淚糊一臉,哽咽著開口︰「救命呀,誰來救救我~~~~~~~~~~~~~~~」
那聲音淒厲婉轉,一連轉了八個調,隨著主人消失在門口的身影而越來越弱。
「……」
幸村覺得,認為天草桑很有女孩子氣質的自己真是蠢斃了。
天草凜已經見識過一次他們的「絕情」,對求救這件事不抱任何希望。她只得擦干臉上的鼻涕眼淚,笑得狗腿至極︰「嘿嘿嘿嘿,撫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
切原撫子賞了她一個若有深意的眼神,笑得陰測測的︰「他們既然不去,那就我們倆去!凜,你不會不願意吧?!」說完,偏頭再打量了她一眼,然後,繼續拖著她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天草凜弱弱的用眼角的人余光看了她一眼,眼淚又流了下來。她知道,就算她不願意也是會被強行拖走的。
于是,她執著的回頭,哭著喊︰「幸村君、真田君、柳君、桑原君、柳生君、仁王君、丸井君、赤也救命呀~~~~~~~~~~~~」
屋子里的人都默默地在胸口劃了個十字,雙手合十︰「天草桑,你安息吧!」
外面的幸村未希和柳生知朝好奇的跑進屋里,眨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
「哥哥,那個姐姐怎麼了嗎?為什麼又哭了?我听到她喊哥哥的名字了!」幸村未希扯了扯幸村的衣角,抬頭問自家哥哥。
幸村蹲,模模自家妹妹的頭,笑得和藹可親︰「未希呀,你以後看到像剛才闖進來的大姐姐一樣的人一定要記得躲開喲,不然就會和剛才那個哭的姐姐一樣慘
然後再模模一旁柳生知朝的頭︰「知朝也一樣,知道了嗎?」
兩個小孩板著小臉極嚴肅的點了點頭,謹記住了這個「血淋淋的教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