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北宮夢已經褪去了一身的膽怯,她清楚的意識到,是膽怯害了自己,她要勇敢起來,去抗衡,維護自己的尊嚴。
方軒翰忙碌了一天,回家的路上,他打算跟北宮夢好好的談一談
最近的事情發生的太多了,一件接一件,接踵而至,她從來沒覺得女人竟是如此的麻煩,但是這麻煩看似又不像是一種負擔,他就這樣決定著
回到夢園,方軒翰的眼光一直沒有從北宮夢那里移開過,他仔細的觀察這女人,跟來的時候竟是不一樣了,眼神中那一貫的無助竟不復存在,隨之換來的是一種倔強。
他從北宮夢的臉上完全看不出情緒變化,哪怕是生氣,憤怒,傷心也全然是沒有的,只是一種默然。
回到房間,他不確定今天的談話是否會緩解這種尷尬,但是他不想再如此的煎熬下去了。
此刻的北宮夢沐浴出來,正在仔細的梳理的頭發。
方軒翰則是靠在床頭,點燃了一支煙。
這看似再平常不過的夫妻生活,但是氣氛卻略顯的不那麼和諧。
「你為什麼要逃走?是覺得我是個殺人凶手嗎?」方軒翰吐著煙圈問道。
北宮夢的手有一刻的停止,隨即又接著梳理起來
「不,凶手是我」北宮夢幽幽的說道,
北宮夢的這句話好似應驗了蔣煙兒的那段話,方軒翰不覺得冷氣倒抽,他猛吸了一口煙,接著問道。
「難道,是你故意把事情栽在我身上?」雖然這句話很難問出口,但是方軒翰想听到她親口說不是。
北宮夢听到這里,身子猛地轉了過來,什麼?自己栽贓?
她氣憤的站起身來
「在你方軒翰的眼中!我就是那麼的不恥麼?栽贓?好狠的一個詞,我看到是你推卸責任才對吧!」
他從來沒想到北宮夢竟有如此口才,長了長嘴巴。但是推卸責任這也未免有些過分了
反軒翰,坐直了身子,眼楮咪成了一條縫,她打量著這女人
「你明知道我是不會同意你去看那個人的,但是你每天都去,我倒是想問問,你想讓我怎樣!」方軒翰用手掐斷了手中的煙,拳頭緊緊的握著
「這就是你的度量!」北宮夢氣憤的回頭不再理睬
方軒翰的憤怒被北宮夢頂了起來
「我的度量?一個男人怎麼會看著自己的女人出去私會男人卻置之不理?」
「私會?你也未免太心胸狹窄了吧!」北宮夢笑了一下,原來他竟是這般的不相信自己
「如果你是我,難道你會看著我跟一個女人那樣,而靜靜的走開嗎?」
北宮夢听見這句話,眼淚不爭氣的掉落了下來,她心里苦笑到,那何止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那可是自己的姐姐啊,這種話,你還怎麼問的出口?
「我會安靜的走開」北宮夢面無表情,絕望的說道
這句話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傷了北宮夢,更傷了方軒翰
對于這女人而言,眼前的男人做了那樣的事情,卻口口聲聲的誣陷著自己,甚至連死去的顧然也不會放過,她轉過了身。
對于這男人而言,那句「我會安靜的走開」的含義代表著,因為不愛你,這是再清楚不過的事情了,他的一廂情願沒有換來同樣的對待,他轉過了身。
兩個人背對著背,再無只字片語
正如戈爾泰所說的那樣︰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痴迷
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
而是,想你痛徹心脾
卻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愛
卻不能夠在一起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彼此相愛
卻不能夠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
真愛無敵
卻裝作毫不在意
這段本打算扭轉乾坤的對話,結果落得無疾而終,方軒翰輕笑一聲,低下了頭,胡亂扯了件衣服,去了書房。
北宮夢則坐下來繼續梳理著自己的頭發,眼神卻是死灰一片。
一個事情,仿佛更加速了北宮夢離開的決心,因為,她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
北宮夢拿著手中的孕棒,呆呆的坐在床頭,
是旅游回來的那夜,因為只想著自己的屈辱,傷痛中的顧然,竟然忘了準時服下藥物了。
難道這是上天的安排麼?
我要告訴方軒翰嗎?
我的孩子生下來,也會是如此的待遇麼?
我要怎麼對孩子講爸爸媽媽的關系呢?
一串串的問號,讓北宮夢覺得麻木。也覺得自己很可笑。
她模了模自己的肚子,她是很喜歡小孩子的,曾經有那麼一度恩愛的時光,她也曾幻想著,如果給這個男人生個寶寶他會喜歡嗎?
但是目前看來,自身難保,又怎麼能保護住這孩子呢?
打掉吧,她感覺好似听到了惡魔的聲音,不覺身體一顫。
也只有打掉這孩子,才能切斷一切的恩恩怨怨,沒有負擔的離開吧。北宮夢選擇了听從惡魔的召喚。
但是,她被禁足了啊。
眼前似乎沒有能幫上忙的人了,她這麼大的一個人,卻走不出一扇門,北宮夢覺得自己活的真的很窩囊。
「趙世新!」她突然想到他!
也只有這個人了,他是方軒翰的兄弟,唯一可以隨意進出,又深得方軒翰信任的人。也只有他了
但是他會幫助自己麼?但是無論如何,還是要試一試的。
北宮夢快速的從電話里翻著那個號碼。那是商場時,被趙世新強行輸入進去的號碼,雖然未曾用過,但是此刻卻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你好!趙世新!我是北宮夢」北宮夢有些膽怯的說道
這倒是讓趙世新感到意外,他沒想過還能接到這女人的電話,
自從上次眼睜睜看著這女人被方軒翰拖走,盡管心里一千個一萬個擔心,但是出于兄弟的面子,他還是沒辦法給這個女人一點幫助。心里一直懊悔著。
「夢兒,最近過的還好嗎?」趙世新也是試探著問道
「不好」這女人倒是不會寒暄
如果一個人說自己過的還好,那代表這個人過的不見得真的還好,但是如果一個人說自己過的不好,那就代表一定是很糟了。
趙世新想起了那日門內的對話,不禁對這個女人的遭遇暗自傷懷「說吧,我能幫上忙的,我願意去做」
趙世新倒是個直性子的爽快人,這女人會給自己打電話,絕不可能是只是為了聊天
「我想請你帶我去趟醫院,但是我被禁足了」北宮夢覺得有些尷尬,她低了低頭,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喝!這小子還圈禁女人!真是太過分了!這女人難道是個寵物麼?
趙世新單單听到這一句,已經氣的要命了,同時,作為方軒翰多年的朋友,對于他這種行為,覺得自己也跟著丟了面子
「等著,我接你出來就是了!」趙世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雖然不知道趙世新為什麼會這麼痛快的答應了自己,但是北宮夢還是無限的感激
她也沒有閑著頁上認真的瀏覽著,最起碼她需要知道自己到醫院前需要些什麼,那畢竟是個手術啊。
沒多一會,趙世新就大步走進了夢園,女僕抬了抬眼,見是趙世新,並未加以阻攔,他們是清楚趙總跟董事長的關系的,他也向來如此,跟回到自己家一樣。
只是這個時間,董事長並不在家啊
趙世新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樓,扣開了臥室的門
北宮夢正焦急的等著的,見趙世新敲門,不覺的大喜,她跟在趙世新的身後,下了樓
別墅門口,劉伯攔住了他們
老爺子先是禮貌的一弓腰,說道「趙總,董事長囑咐過,北宮小姐近期是不能出門的」
「他還想把人囚禁不成?」趙世新立著眼楮說道
劉伯呵呵的憨厚一笑「趙總,董事長的吩咐,咱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您也別讓咱們為難了」
往常劉伯一出這張牌,拿打工仔的苦楚談判,幾乎都是勝利的。
趙世新也是很心疼這些人的,他躊躇了一下,但是此時的北宮夢正可憐的拽著他的衣角,趙世新把心一橫說道︰「我跟軒翰這麼多年兄弟,難道你這是在懷疑我嗎?如果是這樣,你把那小子馬上給我叫回來!」
這句話好生厲害,劉伯打量著趙世新,不錯麼,趙家公子不再是那個成天惹事的小伙子了,這種說法,自己還真是沒辦法再阻攔了。罷了,趙總畢竟是董事長的朋友,也不可能會有什麼麻煩。
劉伯只得拱了拱手,做出了一個輕便的手勢。
趙世新與北宮夢,相視一笑走出了夢園得大門
鳥兒終于離開籠子了,雖然那是她曾經的家,但是她是屬于天空的才對啊
上了車,兩人相對一視笑了起來
車子駛離了夢園。
「你去醫院要做什麼?身體不舒服,劉伯自然會帶你去的,用我這個殺手 ,未免也太浪費了吧」趙世新問到,
趙世新是何等的聰明男人,北宮夢想也是無法隱瞞的,她咬了咬嘴唇說︰「我懷孕了,但是我想打掉!」
趙世新一腳剎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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