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之巔 第三章刺客

作者 ︰ 鐵頭功

比府,坐落于七聯城的西北角落。

深夜了,比府里靜悄悄的,渀佛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听得到,偶爾,她也會遇到,兩個提著燈籠,到處巡查的人。

婢女房是一間狹窄的柴舍。房間里的左側,堆滿了干燥的木頭,像是一座高山。右側整齊地陳列著一排長長的床,床面凹凸不平,一張粗糙的被子已經褪s 。最後的一個床位,便是莫晨雪的。

婢女房一共住著五個丫鬟。她們早就熟睡了,如同死豬一般,還打著呼嚕,響聲震天動地。

悄悄地推開門扉,她踮起腳尖,方才溜到自己的床位,拖著疲倦的身子,一下子栽在床上,卻缺乏睡意,難以入眠。她習慣地模了模腰間的玉佩,才欣慰地一笑。自出世以來,那塊玉佩都陪伴著她,沒想到一賠便是十八個秋。

她忽然感到一股游子般的孤獨正在一步一步入侵著她內心的深處,臉上,有一縷怎麼也抹不去的鄉愁。情場的不如意,使她開始思念了在地球的最愛親人。

自懂事起,只有父親莫戰一直陪伴著她,她的母親根本沒有在她的世界里存在一分鐘,通過照片,她只隱約她的模樣,她的母親叫李暮嫣。

出于好奇與羨慕,她總是詢問父親,母親去哪里了?

其實,莫戰也不清楚,李暮嫣究竟身處何處,還是不在人世?她經常在父親的身旁玩失蹤,元旦節的那一夜後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莫戰不僅教女有方,而且還是著名的國家級醫院的醫生。在父親的影響下,童年時的莫晨雪鐘情于各種藥材的香味,願意將自己的時間傾注于良藥的研制當中。莫戰同時也是一個嚴厲的老師,命令她蝸居在家中學習各種醫學上的書籍,看到她稍有不慎犯了錯誤,便會揮棍笞打她。所謂「嚴師出高徒」,經過這麼一折騰,她的醫術j ng湛,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

由于過于疲倦,她繁雜的念頭一下子飛到了九霄雲外,睡意佔了主導地位。她的雙眼微微一閉,立即進入了夢鄉。

「快來人啊,抓刺客!」鑼鼓聲伴隨著人們的喊聲,交織成一個嘈雜的交響曲,給人以忐忑不安的催促聲。

婢女房里,在一片慌亂之中,只有莫晨雪突然從床上跳起來,迅速整理了一下後,手持著長棒,慌張地沖了出去。

四個丫鬟卻不慌不急,她揉了揉睡眼,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她很明白,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又何談去抓刺客?這和自殺有什麼分別?

四處都找了一邊,她什麼都沒有發現。

在婢女房的不遠處,有一個地方叫香煜閣,藏滿了不計其數的武技秘笈。那里是比家的禁地。要想進入這個藏書閣,必須得到族長的同意,否則,別說是她,就連比家的公子小姐也要受到相應的處罰。因為這是祖先立下的規矩,決不允許別人破壞。平r 里,大門前應該有許多高強的元神把守,今r 怎麼連一個人影都見不著?

注意到大門上的燈籠突然晃動了一下,她心里一驚,下意識地往前探了十多步,緩緩地倚靠在門上,輕輕地推著大門,全神貫注地環視著。門上只留下一個一厘米寬的門縫,不容易被發覺。

轉眼間,一道黑影在她的面前閃過,像是一陣雷電般閃速。清晰可以听到,翻書時發出的「窸窸窣窣」聲音。

憑著女人的直覺,她可以肯定,刺客就躲在香煜閣里!

她也沒有顧忌這麼多,神不知鬼不覺地鑽進了這個樓閣。恐懼與緊張交織成一片,心髒也砰砰地亂跳,像是成千上萬的兔子在跳動。

渀佛進入了巨大的圖書館,香煜閣里,寬敞干淨,數十盞燈火送來明亮。紅棕s 的書架,一排一排,陳列十分有特s 。書架的一側,貼著各個等級武技秘笈的標簽。書本多得數不清,看得眼花繚亂。

莫晨雪就藏在書架的最後一排,伸出腦袋,好奇地張望著這個新奇的地方。看厭了此處,又轉到別處。忽然,在縮腳的瞬間,卻無意踫到了一本橫擱置在書架上的書本,傳來了一陣「啪」的聲響。

「誰?」

耳朵有感應地動了動,刺客翻書的手立即停止。聲音雖然很小,但對于一個專業的刺客來說,那就等于敵人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心里一慌,她捂住嘴巴,不敢發出聲音。

感覺到對方虛弱的氣息,刺客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嘲諷。他凝聚靈力,身上就緩緩升起了一股白煙,包裹著他的身體。他縱身一躍,竟然跳到莫晨雪的面前。

「嘿嘿,被逮個正著。」雙手掐住她的脖子,他才說道,聲音是那麼的低沉。

感到喉嚨像是被封鎖了,她咳嗽了幾聲,排斥著難以忍受的窒息。賊喊捉賊,令她哭笑不得。

「哼!今天栽在你的手里,算我倒霉!有本事就別殺我,以後有你好看。」

刺客不禁一怔,果然是一條女漢子。月黑風高,他偷偷溜進比府,只想尋回原本屬于他的東西,旅級武技——風之殤。他不想殺死任何人,特別是眼前這位姑娘。

這便是高手寬廣的胸襟,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流之輩,成何體統?

嘴角揚起了得意的弧度,他用蒼老的聲音說道,「有個x ng,老子欣賞你!老子偏不殺你。」

渀佛是y n謀得逞的樣子,她的臉上閃出了驚訝,不殺人滅口,開什麼玩笑?倘若我將此事稟報給族長,最終受害的還是你。

刺客自信地一笑,笑聲洪亮,深不可測,「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既然進入比家禁地,就是違反了比家規矩,那是一條死罪啊。如果你想你死的話,就把消息透露給別人吧。」

說完,又是一道黑影,刺客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剛才好險啊。」

她抹了抹額頭上黃豆般大的汗滴,吐了一口氣,慌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腰間的玉佩,鸀得刺眼,兩面都有人面獸身的圖案,巧奪天工,卻閃著一陣陣鸀光,在風中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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