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左右後,車子進入了麗山市,然後沒有驚動任何人,直接駛進了偏僻帶點驚悚的墓地,下車後五人趕著被捆綁的幾人,然後曹小雷拉著行李箱,朝墓地深處走去。
月亮高高掛在頭頂,雲朵浮動。
整個蒼穹看起來不僅深,而且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壓。
走了幾百米之後,終于到達了熟悉的一塊墓碑前,然後霍小旺蹲下,從手里提著的方便袋內,拿出了最好的茅台酒,以及一飯盒切好的鴨肉牛肉,還有酒杯筷子,大咧咧的他將這一切很細心仔細整齊的擺在了墓碑前。
並且掏出火機,點燃了一根煙,抽了幾下放在了酒杯下。
濃香的酒倒進杯子里,霍小旺瞧著墓碑上那個依舊能帶給他溫馨的面孔,心里忽然有種忍不住的悲戚蕩漾起來,雖然是夜色籠罩,但他的雙眼中似乎能看到亮光閃動。
甚至鼻子都有些發酸。
「海子,哥幾個來了,雖然有些遲了,但你別怪
霍小旺有些沉悶的道。
然後就拿起酒杯朝墓前傾灑而下,身後幾人也依次過去倒了一杯酒,說了一句話,完事後包公將一個箱子打開,然後毫不愛惜的將里面的一切倒出來,打散開用火機點燃了。
被綁架嘴里塞著毛巾的五人,見到這一切,嚇的渾身發抖,大氣不敢喘!
更震驚的是,包公點燃的竟然是真錢!
一張張嶄新的粉紅色百元鈔!粗略一看恐怕不下幾十萬的錢財,就這麼簡單付之一炬了。
紅彤彤的火焰照應下,曹小雷拉開了行李箱的拉鏈,將里面的史寒倒了出來,這家伙還沒醒,曹小雷陰冷的笑笑,在捆綁的五人面前,抬起手,就將一個听聲音都有些頭皮發緊的耳光送給了史寒!
後者頓時驚醒,一雙眼驚恐的四周瞅了一遍。
然後眼神分別在捆綁的五人,以及在場其余每個人的身上落了一下後,整個人僵住了!
「曹小雷,你敢亂來,我師父饒不了你!綠林會滅了南門!」
「啪!」
曹小雷抬手又是一個耳光,他最惡心這種明明階下囚了,還一個勁裝逼的行徑。「這以後的事,你就別操心了,咱先說今晚的事
地上滾落一顆槽牙,史寒半個臉隨即腫了起來,再不敢說什麼。
雖然他高傲不凡,卻也知道如果再敢開口,身邊幾位虎視眈眈的漢子,都不會對他客氣!這里是墓地,沒人能救他,尤其是眼前墓碑上那個名字,更是讓史寒一顆心涼透了。
「挨個給我兄弟跪下,磕三個響頭,說說自己都對他做了什麼
曹小雷接過小旺的煙,淡淡的道,然後看向了被捆綁的五人,蠻牛隨即將幾人嘴里的毛巾拽了出來。
「從你開始,我對你有點印象,這個胡子不錯
指著五人中最右邊的一名消瘦男子,曹小雷皮笑肉不笑的道,此人何止是他有印象,就是麗山市警局內,此刻還留著大量他的視頻以及素描資料。
在馬海被殺案子中,他這個胡子可是案犯中最醒目的一個標志。
「我?哥,我什麼都沒做啊!我是冤枉的!」
小胡子不僅沒坦白從寬,還略帶哭腔的求饒起來。
他不傻!如果承認參與了這個案子就必死無疑,但如果耍賴,似乎還有一點渺茫的希望。只是他輕看了曹小雷的狠辣和耐性,話音還沒落地。
眼前的曹小雷,已經前走一步,手里寒光一閃的同時,胡子男後背露出了一截匕首的刀刃!
鮮血噴濺出來,曹小雷臉上卻是平靜的可怕,拔出匕首在胡子男身上擦擦血跡,然後松手,這麼一個鮮活的生命,轉眼就與這墓地里所有的人一樣成了過去。
「下一個你,快點
曹小雷又指向了第二個男子。
這人已經嚇得雙腿發軟,撲通一下跪在了墓前,再不敢耍什麼花花心思。
「對不起馬……對不起海哥,都是史寒逼迫我們去做的,他是老大,我們不敢不從,只能是按照他的計劃,先打了伯父然後等你上鉤,我真是于心不忍,但不敢不從啊!」
淚如雨下,男子叨嘮了半天,換做了另一個人繼續過去。
剩下四人說的內容大體相同,磕頭的聲音,卻是一個比一個更賣力。
等都完事後,曹小雷五人齊齊看向了史寒,對方身子已經僵直,雙眼慌亂的閃動著,想說些求饒的話,但他的尊嚴讓他開不了口,想說些威脅的話,但看看地上的死尸,丁點的勇氣也沒了。
「史寒,你也來一兩句吧,總比一聲不吭就死強點吧?」
霍小旺朝他噴口煙,戲謔的道。
身旁的包公更是走過去,就抓住他衣領,輕松提起,丟在了墓碑的前面。
看著墓碑上的同學與仇敵,史寒忽然身子一陣發抖後,怪異的鎮定了下來。十幾年前的那一刀,不僅劃破了他的臉他的眼,更劃碎了他的人生,讓他這一輩子再也不可能平凡的走下去。
他也曾想過,這些到底是怨馬海那一刀。
還是怨自己挑事在先?
只是誰也不會有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的習慣,他還是固執的認為,是馬海的殘忍,重創了他。
「馬海,你恨我嗎?我又何嘗不恨你。這一輩子就要結束了,下一輩子,在遇見,咱倆或許能成為朋友,如果你願意的話,其余不多說了,等會見
史寒說完頭沒回的接著道,「臨走了,能跟根煙嗎?」
「能,接著
包公道,遞了一根過去。
待他抽了一半之後,曹小雷看看手表道,「該上路了,你是自己動手,還是哥幾個幫你?」一把雪亮的匕首,也被丟在了史寒的跟前,他掃了一眼木訥的撿了起來。
許久後道了一句,「我自己來吧
深吸一口煙,史寒舉刀半點猶豫沒有的,捅進了自己的心窩!他知道自己逃無可逃,還不如選擇一種帶點尊嚴的死法。「動手吧,完事回家曹小雷過去將刀子抽出來,然後便走向了剩余的四名從犯。
這四人忙掙扎著想逃。
不過瞬間就被一刀劃過死了兩人,剩下的兩人,一位被包公扭斷了脖子,一位被楚飛劃破了喉嚨。
「海子,這下你該放心了,下輩子別再做道上的人,找個好人家考個大學找個老婆,踏踏實實過一輩子吧曹小雷道,然後一人扛著一位,包公另外拉著一人,朝墓地後的山走去。
一個小時後,又從山里走了出來,幾具死尸已經被就地掩埋了。
兄弟的仇終于報完,那瓶剩下的茅台酒一人灌了一口,和馬海的墓碑道了幾句,便離開了此地,乘坐商務車趕回了富揚市。
史寒作為綠林老大的門徒,殺他不難,但要是被找出線索,也真就惹禍上身了。
所有曹小雷幾人必須辦的極其隱秘!
包公四人再次攀上樓進了麻將館,然後沒一會就打著哈欠開門走了出來,外面打瞌睡的老板娘忙瞅了過來,「怎麼包哥,您這體格還犯困啊?」
「怎麼不困,連個提神的妹子,你這都不給準備幾位,咋能熬得住
包哥開玩笑的道,伸手捏了一下老板娘。
然後兄弟幾人揚長而去,回家休息了。
而曹小雷則熟練的從窗口回到了酒店的包房內,床上喝了紅酒安眠藥的妹子還在沉沉睡著,他月兌下衣服沖個澡,進了被窩摟著對方軟軟的身子,舒舒服服也閉上眼入睡了。
這一夜,一切都如舊,貌似什麼也沒發生。
只有史寒生命里,最後臨幸的那位兔女郎,還喊叫著!不過大半夜的誰能听見?直到次日中午服務員來打掃房間退房,才錯愕的發現了她。
趕緊報警了!
消息很快傳到了綠林內部,史寒的那晚究竟被誰帶走,出現了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了!
盡管綠林的弟子全部撒出去尋找消息,還找了警方的熟人偵辦案件,但線索卻是少的可憐,找到火車站那個寄存的行李箱,打開後也僅僅是一些普通的衣物。
而曹小雷這幾位嫌疑最大的人,卻又均有不在場的證據。
層層詭異之下,這件事成了一個謎!
而邵江杰更是氣的嘴上長泡,身邊的近人都快揍了一遍!
敢在富揚市地面上動史寒的,沒有幾個人!
雖然邵江杰始終沒有找到有利的證據,不過他心里還是一直懷疑曹小雷的,只有這貨和史寒有超乎尋常的友誼,但平常里找不到把柄都難以降服這貨,更別說手里丁點證據沒有了。
無奈下,他開始召集手下的心月復,專門組織了一支小分隊尋找疑點。
富揚市地面上,礙眼的人都收拾干淨之後,曹小雷也要開始處理自己和劉薇薇的關系了,既然對方死活不見他,他也就只能拿出自己厚臉皮的無上利器去軟磨硬泡了。
公司別墅,兩點一線,這貨開始了救贖的路。
雖然收效甚微,不過對于一個整天百無聊賴閑的蛋疼的人來說,完全當成充實生活的消遣方式,也是不錯的,所以曹小雷竟然出乎意料的的堅持了下來。
還頂著壓力,死活搬進了別墅和劉薇薇再次實現了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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