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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耀下,他脖子上那根很細的金鏈子異常明亮,下面掛著的一個翠綠欲滴的翡翠,既不俗又彰顯了身份的尊貴。
「老大,事情已經商量好了
副駕駛位置長著一張長馬臉的男子接了一個電話後,走近這位中年人的耳邊悄悄道。
「條件他都答應了?」
「對,都答應了!」
「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昨兒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中年人撫了撫頭頂烏黑的發質問道,臉上波瀾不驚沉著的如一棵古松,只是眼神卻時不時閃爍幾分狡黠和睿智。
「給了這個數,對方答應了,說今天就應該能結束
「嗯,走吧,管好自己的嘴,你將來的地位低不了
「明白!謝謝老大提攜!」
兩人站在車前嘀咕了半天之後,便朝醫院的住院樓走去,進了電梯一直到了十六樓的特護vip病房,這層的病房就如酒店的總統套房,住一天都是昂貴無比,而對于有錢人來說,顯然為了命什麼都可以忽略不計。
光亮明淨的地瓷上,迎著炫白的亮光,使得走廊里無形中有了一點悚人的感覺。
中年男子邊走,邊在心里籌劃著一些事情,看似臉上古井不波,其實他的心里藏著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下去的怯意,那個人對他來說就如一座山!前十年,對方是靠膽識謀略逼他臣服做了手下。
而後十年,對方卻是用威勢讓他忠心耿耿,從沒敢有過二心。
這麼久過去了,他壓在自己的頭頂,即便已經是病入膏盲,中年人仍不敢輕易的去忤逆,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一種靈魂深處的敬畏!
而這卻又是中年人最無法忍受的!
最痛恨的!
他身上穿的真絲唐裝很清涼,樓層內也有中央空調覆蓋,不過他的臉上依舊是冒出了一層細汗,那間病房很快就出現在了眼前,他心里再次泛起了那種討厭的緊張感。《》
而就在將要推門的一霎!
突然里面傳來一陣喧鬧,緊接著便是數聲的嚎哭和喊叫,眨眼間臨近的醫師護士沖了進去,不過半響後一切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哭聲很快充斥了這個華麗的如同酒店的病房。
中年男子的心……終于徹底的踏實了。
他眼中浮現一絲陰冷竊喜的奸笑,然後消失,換做悲傷的哀色推門進了里面。
次日!
整個麗山市的黑道,看不見的地下王國,一件重磅的消息傳出!並且迅速的蔓延,幾乎人盡皆知。
三天後,華麗的出殯車隊,從頭到尾幾乎貫2穿了一條主干道,清一色肅穆莊嚴的黑色奔馳車,緩緩的朝前蠕動,紙錢紛飛就如北方深冬的鵝毛大雪,車鳴聲一路響過,讓一座現代化的時尚小城都沉浸在了濃濃的哀號中。
紅綠燈一律無視。
通往墓地的所有路段都幾乎中斷。
霸道的車隊,即便是在交警的十幾人的列隊打量中,依舊我行我素不慌不忙的前行。
周圍被迫讓道或是停下的各種汽車,別管你身份如何尊貴,都只能在這一刻咽下肚子的不滿,任憑對方強橫的在眼前過去,一輛輛似乎沒有盡頭一般。
直到過了兩個小時之後,這趟震驚麗山市的出殯車隊才駛出了市區。
最終停#**小說
她正是楚悠然。
而她的旁邊則是哥哥楚飛。《》
骨灰盒上精致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色盤龍,中間有個相框,照片上是英姿勃發寶刀未老的楚龍,也就是坐鎮經區二十幾年,一直聲名赫赫的經區扛把子龍哥!
不過此刻,他卻化成了一把骨灰,名字成了歷史,傳奇付與風中。
身後的車隊里身穿黑色正裝的男子紛紛出列,然後尾隨其後去了墓地,這一行怕是有數百人,直接讓墓地門口看大門的大爺駭然的目瞪口呆,還以為是某位大員去世了。
隆重的儀式一直到了下午三點才結束。
忙碌完一切後,楚飛忙著接待前來捧場的親朋好友,這些人都是身價不菲黑白兩道的人物,龍哥生前能借著自己的威望震懾結交,現在他走了,擺在楚飛面前油水豐厚的經區地盤,就變的有些不牢固。
如果不能穩住這些人的心,渡過接手的這段時間,怕是他就要失去老爹一輩子打拼的江山。
「哥,我先走了,我想回家休息一下
楚悠然臉上布了一層灰色,曾經颯爽的英姿半點不見,似乎一朝間就有了天塌下來的感覺。
在她的生命里,楚龍給予她的太多了,這麼突然離去,楚悠然怕是要用一年的時間才能慢慢接受,母親走了,父親也走了,她就如同被風吹出港灣的小帆船,未來的一切都變得茫然。
失魂落魄走出了酒店後,她也沒打車,就這麼瞧著地面慢慢走著。
腦海里浮現的,是楚龍那張豪邁威嚴的大臉龐,如悶雷響亮的笑聲,楚悠然不是一個性情中人,然而這一刻,淚水卻再次溢出了她的眼眶。
拐過一個十字路口3後,她剛想去那片小時候楚龍經常帶她去的游樂場看看,忽然路邊一輛別克商務車猛然停了下來!
然後就是四五個人高馬大的壯漢疾步而下,也不吭聲上來便瞬間強橫的抓住了毫無防範的楚悠然四肢,然後眨眼間消失在街頭進了商務車內,一溜煙消失在了視線里。
由于這個點太陽很毒,路上的行人很少,所以幾乎沒有任何人看到這驚悚的一幕。
酒店內的招待依舊進行著,一直到了夜里九點才結束,楚飛在道上也算是個老油條了,跟著老爹也學了不少手腕,一場白事下來大多數的人,已經投入了他的陣營,不過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因為就在方才,他從父親死後就暗中布置的人手,得到了一個情報,有人正私下串通,意圖將他手中的權利分割!
他听後兩道劍眉就擰在了一起!
為了防止事情再進一步的惡化,當即前往經區原來老爹最喜歡的百龍會所,將經區範圍內有頭有臉的幾位老大全部叫了過來,準備進行一張攤牌博弈,揪出幕後的黑手!
半個小時後,除了楚飛之外的五位老大赴約而來。
也就是經區地盤上,幾塊區域的頭目,有老城,明井,東園,界北,寨橋五個地方,楚龍在世的時候就如皇帝冊封諸侯,讓這五個得力心月復幫他打理各自個地盤上的生意,然後抽取七成的油水。
雖然抽的有點狠,卻也沒人敢說一聲不服。
「都來了,閑話不多少,今個我爹出殯入了土,在座的都是我的長輩,謝謝大家這麼多年來對我爹的幫助,他老人家性子暴躁,如果曾經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在此我代他老人家給各位道個歉了
楚飛這話說的很謙虛,更是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頓時五人中,便有兩人忙說受不起站起身將他拉回了沙發,而其余的三人卻是紋絲不動,在楚飛的眼中,瞬間就多了幾分嫌疑,不過他卻沒流露心里的猜測。
「老爹走的急,還清醒的時候說過,他打下經區這個地盤不容易,所以死後也不想看著它變作一盤散沙,被人蠶食,我想大家的利益是一致的,以後這經區我楚飛就接下老爹的重任,接管這一塊,希望各位長輩還能多多提攜
「咳……等會!」
就在楚飛剛說出了上位的話之後,忽然五人中間的一位胖漢子打斷了他下面的話。
然後揶揄的模了模肚子,道︰「龍老大在的時候,我不敢說什麼,不過現在他走了,我們是不是重新商量抽成的事情?養著這麼多的手下,還有打點白道上的人,掙得那點錢真不夠花的,4你說是不是吳兄?」
「嗯,我也有這個意思
他身邊一位穿著黑色運動衣,左臉上長了一顆醒目黑痣的中年人道。
「那吳哥和孫哥想要多少?」
楚飛並沒有一口否決,對他現在來說先安撫住這些老大才是首要的任務。
「我想要留六成,這個要求不高吧?給龍哥賣命這麼多年,是不是也該多給點讓我們養老了?」東園的孫博又是模著圓滾滾的肚子道,而另一邊明井的吳慶山听完也點頭表示贊同。
楚飛眼角不由抽搐一下。
如此高的抽成,恐怕是直接就將他架空了,時日久了還不都**了,他雖然手里把持著文化路以東的好地盤,但老子的家業恐怕是要在他手里砸了。
想了想,他硬是笑著說了一聲︰「這個有點高,咱們還是再商量一下吧
「商量什麼?能給就給,不能給我們還不能自己定嗎!」
本來就沉悶的房間里,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城區頭目錢振忽然開口了,他言辭強硬,說話間更是手中的黃梨木拐杖使勁砸了一下地板,頓時將表面和氣的場面直接搞砸,沒了任何商量的余地!
就在錢振說完的時候,孫博和吳慶山臉上笑容一僵,隨即掃了一眼對方,再沒說話!
而貌似支持楚飛的界北和寨橋兩位頭目,則冷眼看向了錢振,其中一位絡腮胡的漢子道︰「錢兄,這樣說是不是有點不厚道了?龍哥在的時候也沒虧待你吧?沒有他你能掌管那麼大的老城區?現在龍哥走了,你這是要造反嗎?」
「哈哈,造反?老子是為了爭口氣!我憑什麼拿那麼少?」
錢振瞪圓了眼珠子道!
「那你是不是連我的這份也想拿?」
楚飛已經徹底放棄了低姿態拉攏的策略,這幫老烏龜已經是露出了狐狸尾巴,你跟他們好好說話,他們反而越會覺得你好欺負!當了這麼年的黑道公子哥,他的脾氣也不是蓋得,出口便就是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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