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個漢子,也是個見過血的人,拿個椅子往鐵床跟前一坐,便就臉色絲毫不受影響的開始了翻譯,曹小雷說一句,他就如實的翻譯一句,開始非洲男子眼中全然憤怒的神色,咬著牙不肯招!
不過曹小雷輕蔑一笑,手中斧子再次動了兩下之後,這人就敗了。♀(
地上除了第一次被剁掉的手指,再次多了半個手掌,以及半截手腕,如果這個黑人還嘴硬,估計整個手臂都要被剁下來了。許明磊嘴上不說,心里也是真服了曹小雷的狠勁。
每次動手別說是猶豫,就是半點的恐嚇都沒有。
只要不說,我就砍!看誰先萎!
「位置是此刻北去穿過三個城鎮,在一個當地人叫做七里嶺的山里面,而且……而且還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這人說他們這個雜牌勢力,全部都是來自肯基東北部的一個部落,這個部落崇拜一個遠古的神靈,每天都要拿活人祭神。」
曹小雷听完,沒說話瞳孔卻是縮了一下,然後手中斧頭猛然再次斬了下去,一聲毛骨悚人的慘叫,地上多了一哥完整的胳膊,鮮血很快染滿了地面。
「走,找人營救!」
許明磊站起身,與曹小雷並肩火速走了出去。
詳細將事情告知了林澤坤之後,對方很快就與兩人商定了晚上的營救計劃,對方大約有三百人左右的士兵,維和警員這邊根本就不能硬攻,只能是晚上采取突襲救出五人。
病房里,醒來後的杜茂整個臉已經是氣成了紫色的,他堂堂一個基地的政委,就這樣被人一手刀毀盡了所有的尊嚴!
旁邊的杜雲峰,自己大伯被打的時候沒敢挺身而出,但這時候卻在使勁的添油加醋,而且還厚顏無恥的說道當時他是據理力爭,想要懲戒曹小雷,奈何別人都不搭理他,尤其是林澤坤更是和曹小雷穿一條褲子。
杜茂眼神閃爍,怒火在心里燃燒。
不過他知道,現在想要拿下曹小雷是不可能的,因為林澤坤似乎和曹小雷關系不錯的樣子。
「好了別說了,我自有辦法。」
杜茂說完仰身躺在了病床上,心里已經開始籌劃怎麼收拾曹小雷。
米爾噠格鎮,一場激烈的交火之後,好好的一個城鎮已經是狼藉一片,遍地的死尸橫七豎八的躺著,沒有人過問也沒有人去收拾,原來小鎮住著的人,除了僥幸逃亡的,基本十之**已經被戰火奪走了性命。
和平的進程,終于在一些既得利益軍閥的阻撓中,再次成為了泡影。
而各方勢力,與政府軍的形勢,也已經是形同水火。
距米爾噠格2鎮十公里遠的比利爾括鎮,十幾位最強悍的軍閥首腦,正秘密聚首磋商對政府軍的雷霆一擊,他們集結了大量的軍隊,制定了很周密的計劃,看來本就岌岌可危的政府軍,有可能很快就要在歷史上永遠消失了。
夜幕很快就在陰謀的催動下降臨了。
一支輕裝的小分隊,大約十幾人,也從維和基地偷偷溜出乘坐一輛輕卡朝七里嶺奔去。
林澤坤留下了更多的人,保護整個基地的安危。
黑色的洞穴中,忽明忽暗的篝火照耀進來,兩個緊緊偎依在一起的身影依著牆壁臉色死灰一般。就在這時,腳步聲出現了,一聲一聲,就如死亡的召喚,讓兩個身影的心,都不由自主的猛跳起來。
「小晴,我們會死嗎?」
李紅嗓音有點抖的道,環顧整個洞穴,已經僅剩了兩人。
「你怕嗎?別怕,死就是輕輕一下,不會很痛的。」
葉晴聲音如蚊蟲般道,她眼中的光芒已經很淡很淡,甚至大半的時間都是閉著的。
話音落,熟悉的鐵鏈聲響動之後,洞穴的木門被推開了,進來一位黑人走向了兩人,以前人多的時候還能挑一下,而現在似乎已經是沒有挑的必要了,他伸手就抓向了精神比較好的李紅。
因為用不旺盛的生命祭神,是一種褻瀆。♀
「啊!不要不要!」
李紅瘋狂的反抗著,不過卻是根本不可能掙月兌一個強壯男人的手掌。
就在她快要被拖出的時候,萎靡不振幾乎奄奄一息的葉晴,忽然就如詐尸一般!凝聚了全身的力氣,然後詭異的站立起來,一下撲到了男子的身上,狠狠抱住了對方,用最後的力氣咬向了對方的耳朵!
一聲慘叫之後,葉晴被一腳踹到了地上。
而李紅已經趁機驚慌失措躲到了洞穴的深處,即便她想要救葉晴,但靈魂深處的恐懼,還是讓她不敢再動分毫!甚至蜷縮起身子將頭藏在了腿間。
片刻後,葉晴被男子拉著兩條修長的胳膊拖了出去。
借著外面隱約的篝火,李紅看見葉晴嘴角有種淡淡的喜悅,眼楮比之這幾天的任何時候,睜的都要圓。她忍不住渾身顫動著哭了,因為她知道,葉晴做這一切,只不過是為了救她。
她從來就是這樣的偉大,和她火辣的性子一樣。
要不然,她也不會被劫持來,她完全可以逃走,只是她當時把機會給了別人。
讓渾身汗毛止不住豎起的舞蹈聲,歌頌聲再次響起,雖然李紅听不明白,但是她知道這個歌伴舞之後,等待葉晴的就是死亡。內心的自責愧疚,讓她3想要沖出去救下這個善良的女孩,不過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而且對于生,她也沒了多少奢求。
因為明天,洞穴里面僅剩的她,一定也是要這樣慘死在異國他鄉了。
七里嶺是一座並不高卻綿延很長的山脈,此刻靜悄悄的山坡上,錯綜不平的岩石上,一路小分隊疾行而過,並且在幾分鐘後已經尋到了那名被剁了胳膊的黑人,所說的位置。
舉目看去,一幫軍人婦人,正圍著篝火舉行神秘的祭祀。
而篝火邊上,躺著一個女子。
從裝束來看,正是維和警員,而更讓曹小雷心驚的是,他從對方熟悉的身段以及那個露著半個的臉龐,就能判斷出對方正是他朝思夜想,牽掛整個心神的葉晴。
心,宛若被一根針刺痛了!
曹小雷這個頂天立地的漢子,鼻子忽然有種酸酸的感覺,眼楮變得有些模糊。
「執行a計劃,還是計劃?」
身邊毫不推月兌毅然加入了小分隊的許明磊問道。
其余幾人剛想表達看法,曹小雷卻是回頭突然小聲說了一句︰「執行計劃!」立即,整個小分隊都表情木然了……因為根本沒有所謂的計劃。
篝火肆意的燃燒!
里啪啦的聲音,似乎比什麼時候都清晰的傳進了葉晴的耳朵。
近處圍成一圈的黑人,在唱著听不懂的歌,來來回回,一遍一遍,如果不是親身經歷,誰會想到電視上說的這些質樸的民族,會有這種殘忍的儀式?
她積攢了一些力量,睜開了閉著的眼。
首先看到的是蒼穹那輪滾圓皎潔的圓月。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葉晴很慶幸,自己學習不靈光的腦子里,竟然還能記著這麼一句詩詞,在最後死去的時候來點風雅。她看著月光,想起了故鄉,想起了母親,更是想起了那個許久不見的男人。
小雷,下一輩子再見吧。
一滴淚水,從眼角滾落。
帶著不舍不甘,她盯著月光一分一秒享受著最後的呼吸,最後的存在,就在這時圍著篝火的人群後面,一位帶著破舊鴨舌帽的男子出現了,他臉色很黑身上穿的軍裝和別的男人無異,只是他走路的樣子,看起來更挺拔,更陽剛一些。
幾步間,就來到了人群的外面。
然後伴著差不多的舞蹈,他攙和了進去,而且似有若無的一次次朝舞蹈圈的右側靠去。
地上躺著的葉晴,眼楮明亮的很,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個熟悉的世界,似乎想要在死之前,盡可能的多帶走一些記憶,就在這時,忽然一張臉4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她眼楮望著的上方一閃即過。
她看清了那張臉,黑黑的。
不過,隨即她心里就咯 一下!
因為她竟然從那張陌生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輪廓,尤其是那雙隱隱蕩漾著壞笑的眼楮,還有嘴角那抹怪怪的弧度,葉晴就像一條上了陸地快死的魚,被雨水淋了一下般,渾身突然生出了絕地逢生的力量。
她克制住自己想要翻身仔細看一看的沖動。
只是用眼角開始悄悄的打量,圍著篝火轉圈跳舞的人,終于那個身影再次出現了!一如往昔的身姿挺拔,一如往昔的處事不驚,在他朝自己擠了一下眼楮之後,葉晴心髒狂跳!
她終于相信了自己的猜測!
眼中再次滑下淚水,已經不是絕望,而是喜悅。
就在這時攙和進入舞蹈隊伍的男子,已經是頻頻加速朝右側挪動了很遠,並且緊緊靠在了一名身穿華麗整潔軍服,帶著干淨軍帽,身材魁梧的一名男子身邊。
就在舞蹈停下,眾人虔誠的雙手合十,朝上蒼祈禱的時候。
這個男子詭異一笑,手模向腰間拿出了一把手槍,然後二話不說上前勾住身邊魁梧男子的脖子,槍口頂在了對方的腦門,「啊!」一聲驚叫,將所有閉眼吟誦的人都嚇醒!
然後齊齊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腳步聲迅速的臨近,沒一會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軍士手持槍,將膽敢挾持忤逆自己首領的男子圍在了中間,這無數的槍口,就如一個個死神的眼楮,冰冷駭人!
不過那個男子,卻半點懼意沒有,神色不驚不慌,還伴有一絲玩味的笑意。
空著的手里,再次出現了一個手雷,他知道自己說華夏語只是對牛彈琴,于是就做了一個簡單的動作手勢,意思嗎當然是所有人後退,否則這首領就要掛,幸好這幫人看圖說話的技術還不錯,都是第一時間理解趕緊後撤了。
有硬氣點的軍士,也在首領驚懼的喊叫聲中,乖乖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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