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你愛我嗎?愛就,跟我走吧
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似乎讓地上命懸一線的陳銘以及路遠,終于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瘋狂的扭動身子求救,而陳銘更是喊出了救他一條命,分一半家產的誘惑!
但吳恆的身影,卻始終沒有變化,還是舉著槍。絕對權力
「你敢開槍,你也活不了!」
「將槍拋在地上,手抱頭蹲地,我會給你從輕處罰!」
余光偉疾步走到了三人的跟前,被吳恆甩了之後,他當即發現了不對然後往回趕了過來,幸好這邊的路線很少,輾轉幾次後還真發現了吳恆所開的車子,尋到了公墓這里。
他連說兩句話,語氣嚴厲。
不過吳恆依舊沒有回頭,「從開始,我就沒想過能活到現在,你把我的命看的太重了。」
話音沒落地,蓬蓬!
兩聲槍響措不及防下在寂靜的公墓中響起!就如半空炸響的春雷格外刺耳,久久的回蕩在五雲山的四周,地上的兩個人眉心各一個血洞!睜著眼即便再不甘也離開了這個世界!
,槍掉在了地上。
吳恆臉上的表情似乎有種解月兌的釋然,轉過身看向了舉槍朝著他的余光偉,他沒有一絲的逃避和怯弱,也沒有一絲的驚慌,淡定的讓余光偉都有些發毛。
「好了,這條命給你,隨你處置。」
吳恆出生在單親家庭,母親死後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他受過冷漠受過饑餓,受過欺凌受過孤獨,從他母親自殺的時候,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就已經沒了溫暖,沒了陽光。
從進城為母報仇的那天,他就沒把自己的命看的太重。
他虛與委蛇,點頭哈腰,拿命去搏才入了陳銘的法眼,他每天叫著一個仇人干爹,每天幫這個仇人跑腿,這麼多年來,他早已為了仇恨失去了自我。
對他來說,死去,並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鎖上,跟我走!」
丟給他一副手銬,余光偉押著吳恆朝公墓旁的公路走去。♀
其實余光偉已經來了一會了,只是悶在旁邊沒有露頭,吳恆講的整個故事,他听得一清二楚!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從容挺拔的身影,余光偉不知為何,心里竟有幾分欽佩。
為母報仇,潛伏那麼多個日日夜夜,這點全天下的男人有幾個能做得到?
如果沒有法律,如果自己不是警察,余光偉會放了吳恆,還要和他交個朋友,這樣的漢子讓人敬重!
兩人很快來到了路邊停著車子的跟前,里面的劉刀子發現不對當即二話不說掏出了手槍,然後有點慷慨就義似得挺著胸膛就沖了上來!一雙虎目更是瞪得滾圓,即便是在夜里都能閃現逼人的厲芒!
「怎麼你還想襲警?!」
余光偉槍口抵在吳恆的後腦勺,直直對視著眼前的蠻漢。
「哼!少來這套!不放我哥,你別想離開這里,大不了一起死,你當老子怕啊!」劉刀子一點余地不留,張口道!沒有吳恆救他,他早就不知死了多久,劉刀子是個重情義的漢子,他才不會拋下自己的老大。
「你再不讓開,我先打死吳恆!」
「你敢,我就敢殺了你!然後再殺你全家老幼!你當老子不敢嗎?」
跟這個見過血殺過人坐過牢的蠻漢玩硬的?余光偉似乎開始就錯了,他壓根玩不過劉刀子,被對方凶神惡煞的頂撞完,余光偉還真頓住腳步不敢走了,他有老婆孩子,這游戲他玩不起。
而他這種猶豫,恰好被劉刀子捕捉到了。
「听話的放開我大哥,你走你的,我們走我們的,今晚的事就當你來晚了,日後不會虧待你!」
「你在做夢嗎?」
余光偉嗤之以鼻,三人很快僵持到了一起。
就在這時候,遠處忽然出現了一對很亮的車燈,然後就是一輛越野車疾馳而來,一個急剎車之後停在了旁邊,車門打開兩個不是很壯碩卻很挺拔偉岸的身影出現了,走近看,原來是曹小雷和蔡星!
農莊的事情已經收拾妥當,怕吳恆這邊有事,兩人趕了過來。
余光偉不認得蔡星,只是熟悉曹小雷,見對方這時候來了還以為是沈局派來支援的,心里隨即放松了一些,趕忙道︰「小雷拿下這個擋道的,今晚功勞咱倆分。」
說話間,曹小雷二人已經走了過來。
不過他並沒有如余光偉想的一樣,上去干翻劉刀子,而是走到了三人的中間。
然後平靜的拿出火機香煙,自顧點燃抽了起來,淡淡的煙光映照著他的臉龐,從那絲眼角深沉的余光中,余光偉似乎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然後心里就開始打鼓了,他知道曹小雷在黑道是有些身份的。
「余兄,我欠吳恆一條命,今個給你兩個選擇。」
「你什麼意思?」
余光偉眯起眼,有些憤怒的道,似乎生氣于對方的叛變。
「第一,你殺了吳恆,我們再殺了你。第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上面應該是有兩個死了的人渣,你放了吳恆,殺死這兩人的功勞全給你,你依舊可以得到很多嘉獎。」
曹小雷道完,看向了余光偉,絲毫不回避對方的憤然的眼神。
「你這是在縱容罪犯!」
「哈哈,別天真了好不好?你能說法律是絕對公平的嗎?你能說這個世界有多少人是絕對干淨的嗎?如果你真有閑工夫,先拿起槍將執法干線上所有不干淨的同事都斃了吧!在我看來,人情大過法理!」
曹小雷眼中徒然閃出一縷亮光,余光偉登時沉默了。
越是在警隊待得久,越是接觸的深,他越是知道這個世界的黑暗。
正如電影中的一句話,「這個世界任何地方,都有自己的游戲規則,玩懂了才能保命,玩順了才能上位。」這句話,可以套用在任何一個角落里。
蔡星的眼神也瞧著余光偉,臉上是陰柔的笑容。
三人的目光一起望來,余光偉心里漸漸有了壓力,他明白今晚要是不妥協,他估計很難回家看看老婆,抱抱自己可愛的兒子了。人不是為自己活得,何況有時候有些事,與曹小雷說的也一樣。
他確實沒有道理,去值守什麼節操。
幾分鐘後,余光偉將槍收起來放進了腰間,也等于是接受了曹小雷的第二個選擇。
「哈哈,余兄果然是兄弟,以後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說話,今晚的是天知地知,我們五個知道,誰都不會泄密,你報警找警隊來收尸吧,需要什麼污點證人啥的盡管開口。」
曹小雷邊說邊熱情的上去,手搭在余光偉的肩上,笑了起來。
後者沒怎麼回應,甚至是有了幾分厭惡。
「走吧,回去慶功,你放了我兄弟這條命,我謝你,明給你一百萬當零花吧。」蔡星走近,遞給了余光偉一支煙道,「不用,這事以後再別提了,我和你們再沒瓜葛。」
「客氣,該拿的就要拿,這是規矩。」
蔡星笑著拍了拍余光偉的肩頭,然後四人上了車走了,不過吳恆瞅見車里還在昏迷的陳樂樂,忽然有了一絲的動容,謝絕了幾人他獨自開車拉著陳樂樂走了。
兩輛車走出很遠之後,余光偉才稍稍鎮定下來,然後收有點發抖的夾著煙放在了嘴角。
一個案子,一個罪犯,一百萬。
一個信念被摧毀了。
許久後,他才撥打了沈局的電話,將另一個想好的過程說給了對方。
他知道這個故事有紕漏,不過他相信以沈局的精明,會樂意接受這個過程的。
三人折返農莊之後,喊兄弟將地上的棍棒血跡收拾利索,蠻牛再打個電話找人拉來兩車的塑料座椅,現成的燒烤師現成的肉串啤酒,熱鬧鬧的聚餐再次開始了,只不過就是主題和心情換了換。
吳恆駕駛著車子,進了市里之後到了自己的房子前,車子停在了一桿路燈下。
點根煙落下車窗,他搖了搖昏迷的陳樂樂。
很快的對方呢喃一聲,疼的皺著眉頭醒了,然後就是一張俏臉驚恐的望著四面,她似乎並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暈倒的,因為當時她正閉著眼等著吳恆的親吻。
「吳哥,怎麼在這里?我是怎麼暈倒的?發生什麼事情了?」
陳樂樂急迫的問道。
吳恆瞥了她一眼,「方才我領著人造反了,我殺了陳銘。」
「……」
陳樂樂驚呆了,真個人都仿佛石化了!「你……是在開玩笑嗎?我不信!我不信!!」
「等會你就知道了,我沒騙你。我這十幾年來,就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潛伏在他身邊,然後拉他下馬殺了他,為我死去的母親報仇,這一刻我已經期待了無數個日夜。」
「……」
陳樂樂表情呆滯了,然後就是肆意的淚水從美麗的眼楮中涌現,繼而痛哭起來。
再後來,就是瘋狂的發泄!
拼命用自己並不強硬的拳頭,廝打著吳恆,罵著吳恆的負心和陰險叛變!
而吳恆,自始至終沒動一下,還依舊抽著煙。
直等到一個小時過去,陳樂樂漸漸平靜下來,抱著頭趴在座椅上抽泣,吳恆才彈飛煙頭,開了口,「陳銘並不是你的親生父親,這點我可以給你檢測報告。」
陳樂樂的身子僵了一下,抬起了梨花帶雨的俏臉。
「你的親生父親叫孟寬,是個大學教授,人很斯文帥氣。不過為了得到你母親,陳銘殺了他,還導演了一處**女學生畏罪跳樓的悲劇,後來你的母親就懷著你,被他各種脅迫疼愛下妥協了。」
吳恆靜靜的說著一個仿佛很古老的故事。
陳樂樂听著,似乎眼前浮現了母親在病房里彌留之際,嘴里念叨的名字,當時陳銘氣的甩手出了病房臉色很差,她雖在跟前卻一直不知道母親喊的誰,現在她終于明白了。
車里子寂靜了下來,靜的只有輕微的呼吸聲。
許久後,吳恆問了一句︰「你愛我嗎?」
「……愛。」
陳樂樂身子沒動,卻是回了一句。
「那你以後跟我在一起吧,我會比那個畜生還疼愛你,走吧,跟我回家。」
吳恆說完開車門走了出去,然後背著陳樂樂呆滯的身子,回了別墅。後者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似乎這一夜之間發生的諸多事情,已經眨眼讓這個千金小姐,告別了無憂無慮的日子,迅速成熟了起來。
她知道了身世。
她失去了一個愛她至極的父親,也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幸福。
她不知道這一切該是快樂,還是悲傷……
作者的話:
咳咳……求一下月初的保底紅票,既然厚著臉皮開口了,這幾天的絕對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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