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八,隨賈詡西行的一名親衛來到了李家莊,稟報劉睿,公孫瓚已到涿縣,正式接任了涿郡太守之職,並且他還帶來了賈詡的一封密函。
看著一臉風塵的親衛,劉睿知道他肯定是日夜兼程趕來的,安慰親衛幾句安排他前去休息後,劉睿拆開了密函,密函是用絲絹書寫而成,打開絲絹賈詡之言躍然絹上,劉睿自到了大漢便開始學習東漢時的隸書,現在已經能夠閱讀並書寫了。
只見賈詡寫到「主公安好!賈詡頓首,此次雒陽之行,有子誠眾人隨護,一路順利,只在崔家堡有所延誤,事情梗概主公抵達涿縣後可向劉健相詢,詡僅有一事需向主公言明,吳霜眾女皆為崔家迫害之人,經詡所思欲讓眾女參與「無間道」之計,望主公到涿縣後善待眾女,吳霜更與子誠已有婚約,待詡等返回便請主公主婚。
此外,詡在途徑河間之時,無意間尋得一物,乃河間獻王一脈族譜,以詡之見,主公身份便要落在此物之上,未免有所紕漏,族譜由詡親自保管,返還後面呈主公,今後主公便需以河間獻王之後漢景帝玄孫自居。
計算行程,詡應在明年四月前後抵達涿縣,望屆時詡能與主公把酒言歡
下面是落款,日期是去年臘月二十六,正是自己到達涿縣的前兩天,看著賈詡的書信,劉睿為劉忠能找到所愛而高興,看到賈詡讓自己以後要以河間獻王之後,漢景帝玄孫自居時,劉睿忽然想起了劉備,劉備每一出場便是那一套︰我乃中山靖王之後,漢景帝玄孫,劉備劉玄德。
想到此,劉睿不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想想以後自己也要總如此說頓時覺得又好笑又無奈,真是身在漢末身不由己呀!
當晚公孫瓚便跑到了李家莊園,兄弟二人高興異常,相互說完離別後的情況後,二人進入劉睿房間。
公孫瓚給劉睿見過禮後,興奮的道︰「大哥!自大哥走後,可悶煞瓚也!接到聖旨,瓚便星夜啟程,馬不停蹄與大哥麾下之親衛趕來與大哥相會!」
劉睿听完溫聲道︰「賢弟一路辛苦,今晚我便與賢弟痛飲一宿如何?」
公孫瓚點頭稱善,當下與劉睿敘起離別後的情況,二人深夜方才抵足而眠。
有了公孫瓚在官面上的暗中照拂,劉睿的發展速度提升迅速,公孫瓚大筆一揮便將涿縣附近大片無主荒地劃給了劉睿,劉睿開始派出親衛和李家莊村民到各地大量收容流民到涿郡墾荒。
光和五年四月底,賈詡終于帶老母和年方十六的兒子賈穆來到了涿縣,劉睿高興地迎出了十里,使得賈詡異常感動,帶賈穆上前向劉睿施禮,看著賈穆靈動好奇的目光,劉睿甚是喜愛,相互客套幾句一行人便向回路走去。
是夜,劉睿將公孫瓚叫到了李家莊,三人分別近半年後又重聚一起,甚是高興,席間賈詡向二人說了自己雒陽一行的見聞和經過,從賈詡話中劉睿深切的感到底層百姓的困苦,各地災荒不斷,百姓無以為繼,淪落成流民四處逃難,而雒陽城中卻又是另一派景象,氏族豪門夜夜笙歌,十常侍由于天子的寵信更是揮霍無度,各個在雒陽城中均建有豪宅。
賈詡由于前期曾在朝中為郎,故對十常侍的宅邸位置非常清楚,很順利的搭上了張讓,送給張讓美酒兩瓶,百年人參兩支,金五百,而後又用相等的禮物為公孫瓚謀得了涿郡太守之位。
听完賈詡所言,劉睿哀嘆一聲道︰「豪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等痛飲之時,天下又有多少百姓為飽食一頓而奔走,為活命而哀號!大漢百姓何時才可安然度日哉!」
賈詡听完劉睿之言眼神為之一亮,言道︰「主公所言甚是貼切,時下之景確是如此,然主公不必哀傷,詡今日進莊听聞主公已著手收攏流民,以詡觀來此策甚佳,不僅可為流民解決溫飽,還可增強主公名望,只是詡仍有一顧慮,若流民蜂擁而至,只怕糧食不足,到時豈不引起大亂乎?」
劉睿听完解釋道︰「先生此慮我亦想到,只是我自卓爾金帶來之作物別有不同,雖口感不佳,然產量極高,到秋季收成之時先生便可知曉,此外,我還借伯佳之便,將涿郡大片無主荒地交予我開墾,只需熬過今年,明年便務須發愁矣
賈詡听完隨即放下心來,雖然不知劉睿所說高產作物為何,但他對劉睿信心十足,知道劉睿不會做無準備之事,其實還有一事劉睿未曾告訴他,那就是他已經派親衛前去聯絡隆巴多,讓隆巴多盡快將薩烏丁的情況報告過來,若是蓬萊四島已經有所局面,便可將四島的糧食設法調撥一部分到涿郡,以解燃眉之急。
隨後劉睿與賈詡商討了吸引流民的方案,最後決定,凡到涿郡來墾荒的流民,所開荒地十分之一歸自己所有,其余十分之九可簽訂租賃協議,或接受一筆勞務費將所開之地交回,租賃之地一年內無需納租,第二年按照四十稅一進行收租,這已經是文帝景帝之時的稅率了,賈詡深為劉睿的仁心所感動。
但賈詡得知劉睿所說高產作物後,隨即加上一條,就是所開之地中,所種作物必須按照劉睿要求耕種,所收之物如需變賣必須賣給劉睿,在劉睿無力收購時才可賣與其他人,先期投入的農具種子均可先行在劉睿處租借,待收成後以實物抵繳租金。
賈詡還規定,所產作物不得私自買賣,只可買賣加工後的作物,從而避免種子外流,開始劉睿是反對此項規定的,按照他的想法是將這些作物向全大漢推廣,以解決現在災害不斷下流民的溫飽問題。
但是賈詡分析說,即使推廣了作物,到時百姓仍然改變不了如今局勢,因為土地絕大部分是掌握在氏族地主手中,將種子推廣只能便宜各世家大族,若想解決百姓問題只有靠自己的力量,借即將到來的亂世擴大自己的領地,然後再推廣劉睿的惠民政策,只有如此才可解決根本問題。
劉睿听完賈詡的分析,知道自己太過天真了,大漢此時已經無藥可救,只有破而後立才能解決問題,便答應了此事,隨即暗下決心要盡快發展自己的勢力。
眼看天氣轉暖,到了春暖花開的日子,李家莊上下開始進行春耕,在各方面的改進下,播種有序的進行著,到一半時,李家莊陸續來了很多慕名而來的流民,經過賈詡安排這些流民也馬上進入了農耕的大軍,並開始開墾荒地,因為有了優厚的待遇,各地來的流民都加倍的努力投入到了工作之中,一片片荒地被開發出來,按照要求種上了作物種子。
春耕過後,仍有大量流民涌向李家莊,劉睿按照之前的安排,讓這些陸續來的流民開荒後播種其他作物,如辣椒、西紅柿、土豆、白薯、花生、南瓜、向日葵等都分季節進行了育秧或播種,一切都有序的進行著。
李家莊劉睿房內,賈詡正在與劉睿對弈,今天玩的是圍棋,賈詡正在應付劉睿的一條大龍,在象棋上無法與劉睿抗衡後,賈詡轉到了圍棋上,但是他並不知道劉睿從小便愛好圍棋,天元杯是每次不拉空,而且後世圍棋的下法與後漢時期大不相同,更注重于結果,所以棋路顯得凶狠異常,這讓賈詡非常不適應,在棋路上賈詡感覺劉睿霸道十足,一點都不似劉睿的性格。
對弈中賈詡道︰「稟主公,經過甄選,三百名親衛中已然選出了一百二十人將前往各處進行潛伏、刺探情報,並在適當時機進入各地諸侯之陣營,不知主公在親衛臨行前還有何吩咐否?」
劉睿捏著棋子道︰「這些親衛我已看過,各個身手不凡,但出發前還需由我特訓一番,再者我還要教他們一套情報傳遞手段,從而保證情報之安全,稍後亦會教授與先生,今後他們全部歸先生調度
賈詡道︰「主公思慮周全,此外崔家堡救出之眾女,還請主公示下,是否開始一並安排」
劉睿道︰「依我之意不欲將眾女拉入計劃,然先生所言也甚有道理,為大事所想既然眾女沒有異議,那便由先生一並安置,親衛特訓時讓她們一並參加可也」說完投下一子。
賈詡看到劉睿落子眉頭一皺,眼看此局敗勢已成,再難回天,便投子認負,搖搖頭賈詡道︰「主公棋力霸道,詡不敵也!」
劉睿心想,兩千年後大師的路子豈是那麼好對付的,微微一笑,劉睿道︰「先生過謙!我不過僥幸爾!不知先生對此次計劃還有何顧慮乎?」
賈詡沉思一下道︰「諸事皆已齊備,只是崔家之髒財仍不足以支撐此龐大計劃,還望主公籌措財物已被不時之需」
劉睿听完也不回答,只是對賈詡道︰「既如此,先生隨我來,我給先生看樣東西」說著引賈詡走出房門,向後院走去。
來到一間空屋前面,劉睿在門板上有節奏的敲擊幾下,里面頓時有人將門開開,露出一名親衛的腦袋,看到劉睿和賈詡後立即施禮。
劉睿示意免禮後帶賈詡進入房間,到里面後劉睿示意親衛扭動機關,地面露出一個洞口,劉睿順階梯而下,賈詡隨後相隨,走到下面劉睿點起油燈,燈光一亮,賈詡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就看這里明顯是一個秘密庫房,房間內有一面牆閃著金光,全是一條條金光閃閃的東西,賈詡一看便明白了,這些全是金子,要知道劉睿可是從卓爾金帶來了上千公斤黃金,到李家莊站穩腳跟後,劉睿便讓人將那些黃金鑄就的車軸全部化作了一根根金條,每根金條為了使用方便,劉睿均讓人鑄成了約一百克,也就是後世的二兩,這間房內足足擺放著一萬余根金條。
看著眼前情景,賈詡感覺自己心跳加速,痴痴地說︰「主公,難道這便是給詡用作計劃之財物乎?」
劉睿微笑道︰「先生看這些可夠否?」
賈詡道︰「詡當初便知主公不乏錢財,然不知主公之財竟豐厚如斯!如此大事不愁不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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