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鄉村 第十六章 最近有什麼想法

作者 ︰ 太平洋的風

林凡有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可這個想法不是他能決定的,他得找父親和三叔商議一下。這同樣也涉及到林杰和林兵的前途,因為他想給林杰和林兵安排個事情做。另外還得听听這倆小子的想法,任何事情都要考慮當事人的感受,否則,有時就會好心辦壞事。

在林凡看來,三叔比較好勾通。林凡的三叔比較明白事理,畢竟是在部隊干了七、八年,走南闖北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的了。而林凡的父親是一個地地道的農民,沒有什麼文化,和他講的多了反而會壞事。

三叔這陣子仍然在給私人老板出車,每天在起早貪黑的忙碌。他身體雖瘦但人很健康,當兵多年養成的習慣︰早上的晨練從未中斷過。找三叔談談,林凡想起這事就有點內疚︰多年了沒有和三叔談過心。在家住了二個多月了,無論輟學還是做樹苗生意從來就沒有還三叔說過,他覺的自已做的太過分了。幾ri前見到三叔的時候,他覺的三叔有話想和他說,可他並沒有給三叔時間。是該找三叔好好聊聊天了。

時間已是深秋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遠山灰蒙蒙的,近山變的蒼黃,樹上的葉兒幾乎落光了,剩下的只有樹枝在秋風中搖曳,遠處的山林只有松林還有點暗淡的綠意,田野里死氣沉沉的,沒有一絲生機。小村莊在蕭瑟的秋風中沉寂,村間小路上幾乎沒有人走動。偶爾形單影孤一個行人,把身體縮在厚厚的衣服里,生怕風兒吹進冷氣,維維諾諾地走,人也變的不爽快起來。

林杰和林兵一大早就玩去了,他們是不得不早起的人,每天的用水還要他們早上大早起床去搬運回來。偶然能睡個懶覺那是家里生活用水有足夠儲備的時候。

在農村,秋收過後沒有工作干的人進入了冬眠期,打撲克、下象棋、打麻將、聊天是他們的主要工作。不想出門的人,有電視的躲在家里無窮無盡地看電視。沒有電視的躲在家里睡大覺、或者在被窩里看平時收拾回來的報刊雜志小說。

農村很落後,農村很貧困,農村也很無聊,農村無聊到和失業在家里無所適從的人一樣,心煩意亂,百無聊賴。改革開放多少年了,農村仍然是這樣無聊,絲毫沒有改變的意思。農村人沒有工作那也不叫失業,因為他們的工作是種田。國家沒有考慮農村人失業是怎麼回事,也許沒田可種應當叫農民的失業。可農民也是人也得生活,農民自古以來就是在貧困線上生活。

林杰和林兵失學多年了,在農村這樣的人多了去了,長大點能出力了,找到活了就叫農民工。找不到活的仍然叫農民。他們既無技術也無文化,沒有出路,一輩子處在社會上掙命。那里活最苦,那里活髒,那里活最累那里就有他們的身影。他們是現實版的駱駝祥子。偶爾有個人發家致富了,不用幾年又返貧了。為什麼?既無穩定的工作,又無穩定的收入,發點小財,支持不了幾年。間或去某個單位打工也是臨時工,工資低、生活累,一輩子也摘不掉臨時工的帽子。社會無形之中把農民打入了受苦受難的深淵。農民目光短淺,沒有長遠規劃,又或搞點投資,又無政治眼光,政策一變又成了窮光蛋。

三叔是過來人,又在隊伍上干了七、八年,回鄉後還是農民,青chun已一去不復返了,他的生活飄泊不定,無法自給自足,也談不到考慮林兵,只能听之任之,人活的也沒了生機。他有的只是一肚子苦水,倒也沒有地方倒,只有點當過兵身體好的尊嚴,也沒了和林凡談心的激情。

林凡找到三叔的時候,他正在家里喝著劣質的白酒,這是當兵多的養成的習慣,也許喝點酒店能讓他忘掉痛苦吧。

林凡將來意說明,三叔和林凡踫了杯酒,略有所思說道︰「給他們個機會讓他們闖闖也是好事,我沒有意見

林凡給三叔點了顆煙,陪著三叔又喝了口酒,三叔又提道︰「你賺了點錢,為什麼不考慮復讀的事呢?在社會上闖也不是容易的。多少人和你一樣,都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發了點小財最後又倒閉的多的是。沒有讀點書考個學校來的穩妥

林凡也考慮過,可是這點小錢,也讀不了幾年,以後的怎麼辦呢?他沒有選擇,只好走這條路了。

見三叔同意了林兵去苗圃學習的事,林凡想邀請三叔去和父親談談。三叔沒有答應,他認為沒有和父親談的必要,他也與他談不來。

三叔認為父親比較自私,沒有考慮孩子們的發展,比如像林凡,再困難復讀一年就不行了嗎?要求孩子回答考上考不上大學的問題那是無稽之談,孩子考上考不上大學,誰能說得來,不想讓孩子讀了,就甭找借口了,這樣等于毀了林凡。他對林凡既痛也愛,可又苦于沒有辦法。只是對林凡的父親耿耿于懷,覺的他太沒有眼光了,打心眼里看不起林凡的父親。

林凡想想也對,對于未成年的孩子來說,父親就是依靠,就是孩子的jing神支柱。孩子懂什麼?作為父母,你覺的孩子是塊學習的料,你就讓他讀書,覺的不是你便不讓他讀書。孩子想讀,自已能交學費嗎?能保證一定明年高中嗎?兩個條件都達不到,孩子你讀什麼書?所以說︰孩子成不了才責任在父母。

從三叔家出來,林凡心情很沉重。

見到父親他覺的父親是可親的,因為父親養育了他;間或又是可憎的,因為他自己永遠是個農民。

和父親談了林杰去苗圃學習的事,父親沒有表示反對,母親在家里說了不算,父子倆也沒有多少話說,林杰的事情就等于說定了。

下一步就是和這倆小子談談了。

林杰和林兵一個玩撲克一個在閑聊,把這倆小子找來一談,兩人挺高興,去就去,在家也沒有多大意思。林凡反復強調了學習的重要xing,叮囑要把如何管理苗圃的經驗學到手,倆小子表示一定不負所托。

事情就這樣談定了,林凡心里煩惱並沒有消失,他覺的心里堵的慌。他想和葛紅梅見見面,聊聊天也許心里好受點。

林凡向葛紅梅家走去,因為三叔的話,也因為自己的思想變化,他的心里沒有了搞樹苗賺了點錢的喜悅,反而心里有了淡淡的憂愁。這種憂愁既是對自已前途的憂慮又有將來如何發展的憂慮。有一件事一直沒有處理,在林凡的心中放了好久,這件事一直沒有個合適的時機,林凡酒後亂xing,和小丫有了肌膚之親,雖然這不是他想象的,但事情畢竟是發生了,並且是不可挽回的。小丫報的酬還沒有處理,葛紅梅家和五千元錢也沒有安排,這在林凡的心里老是個解不開的扣。如果給小丫錢早了,容易被看作是拿錢堵人家的嘴,晚了又像是白白讓小丫跟自已干了這麼久。林凡想今天一並把這個事情給辦理了。

葛紅梅家的鐵皮大門開著,葛紅梅母親正在廚房忙碌,林凡客氣地打了個招呼向葛紅梅的西屋走去。

看見林凡帶著淡淡的憂傷,葛紅梅有點心痛,這段時間里葛紅梅既有對林凡開始干事業的欣慰又有對林凡下一步如何發展的憂慮。在農村像林凡這樣的人很多,偶爾有個機會賺點小錢,下一步卻沒有了發展方向,最終依然無法擺月兌貧困。她在為林凡考慮,可暫時也沒有什麼辦法。怎麼才能可持續發展呢?這是擺在眾多農民面前的一個永久xing課題。

愛一個人就要關心他的一切,葛紅梅是這樣做的。

林凡坐在沙發上,葛紅梅端了杯水放在茶機上關心地問道︰

「林凡,最近有什麼想法?」

「我想在樹苗上做點文章,自已搞個苗圃林凡對葛紅梅實話實說。

「建苗圃不但要有資金,還得有技術,你考慮好了嗎?」葛紅梅雖然不太懂,可她也知道任何事情都不是輕而易的。

「我想派林杰和林兵去苗圃學習林凡說。

「人家能要嗎?人家能讓你把技術學回來?」葛紅梅疑惑地問。

「說去學習人家肯定不要,可要是說想找份工作是不是可以考慮啊?」林凡對此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你和苗圃的老板關系搞的好嗎?」葛紅梅問道。

「還行吧,不過也不是很好,要辦這件事可能要費周折林凡答道。

「你覺的林杰和林兵能把技術學回來嗎?」她對林杰和林兵的能力表示懷疑,他倆初中都沒有畢業啊!

「你考慮的很全面,我只是想讓他們去學習,能不能學好了我也沒有把握。可眼下也沒有人啊!」林凡手下無兵可派,自己不能親自去,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你自己去學啊,你要去了肯定能學回來。資金可以周轉,技術可不能周轉啊!」葛紅梅相信林凡的能力,她覺的林凡才是學習的最佳人選。

「對呀,我也能去,只不過找個不同地方而已林凡恍然大悟。現在離年關還有段時間,他也有時間,為什麼不能去呢?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林凡,你們這是去偷藝,不是每個人都能干了的。想要出效果就必須全力以赴。在這個問題上不能掉以輕心葛紅梅繼續說道。

林凡不得不佩服葛紅梅和聰明,自已就像在解個迷,費了半天周折怎麼也解不了,在葛紅梅這里竟是這樣簡單。林凡的心情好多了。這個技術難題終于解決了。

林凡將計劃付給小丫工資的事和葛紅梅說了,葛紅梅覺的給小丫工資是天經地義的,能早給最好,林凡沒有再說推遲的原因,他實在說不出口。葛紅梅無論如何也不要林凡給她的五千元錢,林凡只好說是暫存在她這兒,紅梅才勉強留了下來。小丫的五千元,林凡是托付給葛紅梅了。

林凡又和葛紅梅研究了去偷藝的細節,傍晚的時候,林凡告別了葛紅梅一家,他心里輕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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