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雙手握拳,他突然狠狠的叫囂了一聲,似要叫出這些年隱忍不發的痛苦。
「大叔,你怎麼了?」他的手,被自己拉著,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剛剛那一刻,他手背上的青筋凸了起來,好似要爆開一樣。
原來,他也是這般的痛苦。
夾在他父母的逼迫和對媽媽的愧疚之間,其實他也過的很壓抑吧。
她忍不住伸出雙手,執起他比自己大了兩倍不止的手掌,輕輕的安撫著。柔柔女敕女敕的觸感,讓月傾絕的心狠狠一震,這小女孩怎麼如此貼心?
若是、若是他和安辰的孩子沒有失去,他的身邊是不是就會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存在了。每天再多疲倦,只需她的幾句稚氣安慰便煙消雲散?
「我沒事,那我們去里面住一晚怎麼樣?」終于,他蹲,正視起憶憶來。
「大叔,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說給憶憶听的哦蹲下的他,與她並肩齊,她用手指,輕輕的替他撫平眉心處的褶皺。
是啊,內心的煩悶無法傾訴,也許他需要的正是一個像這個女孩一般的听眾吧。
「那我們去里面坐坐吧
說完拉起憶憶的手,走回了嫵色。並沒有去自己的房間,而是在大廳里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凌晨兩點,生意已然淡了下來,音響里不再是讓人血脈噴張的勁爆舞曲,而是換成了細水長流般的輕音樂,讓人放松不已。
客人,稀稀拉拉的分布在漆黑無邊的大廳里,誰也不知道身邊有沒有人,挨著的是誰。
「要喝東西嗎?」
「不用了。大叔可以說說你的故事給我听嗎?」黑暗里,憶憶的雙眸閃動著狡黠的光芒,誘惑著月傾絕一步一步走進自己的陷阱。
緩緩流淌的音樂聲里,月傾絕順著憶憶的話,陷入了回憶里。
「大叔弄丟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哦?什麼東西那麼重要?」
「一個人,不,兩個人他再一次憶起了那個與他無緣的孩子。心上的裂痕仿佛再次被人撕開,很疼。
「哦,那怎麼會丟了呢?」最重要,這個詞她喜歡。可是,你既然知道重要,當初怎麼不勇敢一點呢?
懦夫!
「是我沒用
「那她們要是回來了,你會怎麼做呢?」
「要!」幾乎沒有經過思考,月傾絕就月兌口而出。那種最直接的反應讓憶憶比較滿意的會心一笑,可是月傾絕卻皺著眉頭。
憶憶也看不見他的模樣,只是憑著他急促的呼吸判斷他的情緒。
他雙手忽然抱著頭,狠狠的埋進了自己的膝蓋里,嘆息的道。
「可是,她們再也回不來了、回不來了不知道為什麼,他今晚真的很想發泄一下。
他的聲音很低,可是憶憶卻听見了。
心,仿若被重錘擊中,漫過一陣巨疼。
「大叔——」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老媽這些年所受的苦楚,她會以為眼前的男人才是那個被傷害得遍體鱗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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