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在咖啡廳里呆到了十二點半,咖啡廳里的人因為下班,越來越多,我才拖著沉重的身體上了「盛新」三十層。
我昨天在公司的打人事跡估計已經在公司里傳開,那些穿的光鮮亮麗的高層們見到我居然跟見鬼一樣,能躲就躲。
難怪人家都說破罐子不怕古董。對付這般女人你心計玩不過,直接開打才是王道,這下多好,人人看你都要敬畏三分了。
推門進了總裁辦公室,居然瞿匡翰也在。
「你不是今天休息嗎?」
「這是我的公司,我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看我沒有回話,瞿匡翰又補充說︰「阿成有事,所以……」
「你不用跟我解釋那麼多,你是我老板,要解釋也只能是我給你解釋。」
瞿匡翰先是一愣,隨後埋首與文件中,不多說。
我也默默的退到了辦公室外的辦公桌上。
掛在床鋪上的時鐘慢慢指向一點方向。
電梯叮的一聲,我的身子也跟著顫栗。
一陣歡呼的聲音,那天一起在郊外見到的曼妮領著捧著一大束都快把自己的臉遮掉的玫瑰的張毅天過來。
「楚楚,這個人說是找你的,瞿太太說是你們認識,可以不用登記,我就帶他進來了。」
「恩。」
張毅天笑道,「我們何止認識,她是我未婚妻,今天我是來求婚的。」
曼妮一臉艷羨,看著就覺得假。
「哇,楚楚,你好幸福啊。」
「呵呵,是嗎?」
我看著張毅天一臉的高興,看來那個女人真是給了他不少的演出費。
他賣力的單膝跪在地上,獻上鮮花,嬌艷欲滴的玫瑰中間放著一顆約莫兩克拉左右的鑽戒。
「楚楚,嫁給我吧!」
昨天才被我打過的八婆三號,和被我嚇過的八婆一號二號以及听到了這樣的求婚話的八卦人士統統都僵總裁辦公室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原來‘盛新’三十層居然有這麼多人,我還真要感謝一下劉笑庭讓我見識到了。
「楚楚,我知道我做了錯事,但是我現在已經迷途知返了,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嫁給我,讓我用我的下半輩子來補償。」
瞿匡翰在辦公室里也听到了聲響,走了出來。
總裁的威力和氣場總是強大,一出場,剛剛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立刻裝成跟人有商有量的樣子,一副對工作兢兢業業的模樣。
瞿匡翰走在我旁邊,當著所有看似很忙實際上還是偷偷的在瞄這邊劇情變化的員工的面摟住了我的腰。
輕聲問道︰「需要叫保安嗎?」
我默默的推開他,保持我們之間的距離。
「把我未婚夫趕走了,那誰娶我?」
「未婚夫?」
他收回了剛剛摟著我還懸著的手,眼中掠過一絲狠色,但是,很快,很快就消失不見,如果不是我的眼神一直落在他的身上關注,根本發現不了這個問題。
「恩,毅天跟我求婚了。」
「你可以不答應。」
瞿匡翰的語氣不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出于的懇求,而是一直命令,霸道得如他當初因為覺得我合適,就把一切都當成交易一條一條燙平放在我面前,沒有強迫,卻好像我已經無從選擇。
伸出手,將在玫瑰花中的戒指拿出,大約也就個兩克拉左右,可是卻猶如千斤重,慢慢的套進中指,居然還有點寬,手稍微晃動得比較用力的話,很容易就月兌落了。
「我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你也沒有同意的權利。」
瞿匡翰聲音平平淡淡,面對一些棘手的文件,他也是這麼從容不迫,這個時候的他讓人看著就覺得危險,因為他每一件事都開始在心里不斷的權衡,他的心里早就估算好了哪一個位置才是他最有利益的。
「瞿總,我沒有權利,難道你有嗎?你從來都沒有說過,那劉小姐就是你的太太。」
瞿匡翰臉色稍稍一怔,隨後笑道。「你需要我跟你報備這種事情?」
「不需要,就像你說的,我沒有資格。我陪了你那麼久了,你就算要玩要鬧也夠了,你的太太也知道你在吃醋了,你們彼此的目的都達到了,那麼請你看在這段時間我還算賣力的情況下,放我走,好嗎?」
「你在厭惡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沒有資格。」為什麼明明是他利用了我,明明是他欺騙了我,他卻還是可以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一下一下來質問我。
難道就因為他有錢,所以一切都可以為所欲為?
「好,好一個口口聲聲的沒有資格,文楚,你厲害,你夠狠。滾,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不保證不會將你分筋錯骨,我祝福你跟這種軟骨頭的男人在一起後終日以淚洗面。」
「謝謝。」
男人有時候真的是很小氣,我以為這種怨du的詛咒只有從怨婦的口中才會說出來,沒想到瞿匡翰也會,有點嘴角抽搐的風中凌亂,看他氣憤地進了辦公室。
張毅天從地上站起來,一臉的高興,「楚楚,謝謝你願意原諒我。」
我用只有我們兩人能听到的音量,輕聲說︰「你可以走了,戲演完了,你可以回去領賞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開文本慢慢的敲打出離職信。
居然寫不出一個原因,最後只能寫,因個人的因素,要求離職。
用信封將信裝好,走進了辦公室。
瞿匡翰認真的埋首與文件當中,剛剛發生的事情一切都與他無關。
「瞿總,這是我的離職信。」
「交給人事,按照正常程序走流程就行。」
「需要你簽字。」
瞿匡翰抬起頭,深沉的眼眸望不到底。
「我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
瞿匡翰從座位上走出來,將我壓在了書桌上,書桌隨意放著的筆被這麼用力的壓下去,咯到我的背部,疼得我眼淚直流,他卻沒有一點想要憐香惜玉的意向,目光灼灼,像是要把我身上看穿一個窟窿是的。
「如果你在我知道她是你老婆之前你給我這個機會,或許可以。瞿匡翰,不要讓我看不起你,也看不起我自己,給我留最後一點尊嚴,我現在已經做了我曾經最唾棄的小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