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丫頭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頑強,對這事從來沒有在意過,心態積極歡快到我看著都厭煩。
可看著從小被打擊得頑強的她在我面前這麼受傷的樣子,我的心便是隱隱作痛的舍不得。
人性,永遠是在理智和情緒徘徊掙扎。
「傻瓜,不管你媽怎麼樣,文家多你一個吃飯的人也不多。」
「可是姐姐,我沒媽媽了。」
文柔撲在我的懷里哭得稀里嘩啦。
我的思維回到了當年,媽媽沒有了的時候。
我哭著喊著抱著張阿姨,說︰「張阿姨,我沒有媽媽了。」
張阿姨跟在媽媽的身邊多年,那個時候她除了抱著我哭之外,還要對家里的事情忙里忙外。
我的哭泣除了在她懷里,就是躲在後花園默默哭泣,哭到眼楮都腫了也沒有人搭理我。
老頭子懶得也不敢面對我。
張阿姨分身無術,除了每天吃飯的時間陪陪我之外,就沒有空搭理我了。
媽媽才下葬沒多久,姚蓓蕾就進門了,雖然沒有立刻擺酒宴,但是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是這個女人讓我沒有了媽媽。
手無縛雞之力的我,除了哭,還是哭。
記得那時候,有一個比我大幾歲的小男孩跟我說過一句話,「如果你不想被人踩在腳底下,你就要把別人踩在腳底下,你如果沒有能力把人踩在腳底下,那你就只能選擇眼不見為淨,或離開,或死亡。」
那男孩子有著超乎他年齡的成熟,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只知道他那個時候是來我家做客。
我甚至連他的姓名和五官都統統模糊掉,拼命的回想也想不到一丁點的所以然。
而他說的那句話,這麼多年來,一字不落的,我都沒忘。
我沒有勇氣死,除了背地里整蠱一下文柔,我沒有能力在老頭子面前扳倒姚蓓蕾,我只能選擇天天叛逆的讓老頭子知道自己的存在,直到高中畢業之後厭倦了那樣的日子選擇離家出走。
「姐姐,姐姐……」
文柔委屈巴巴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我有點尷尬的挪了挪地方,「今晚你先跟我睡,爸爸那等氣消了就好。」
文柔點著頭,挑了里面的位置躺下,也把我拽到身邊。
那種身邊不能缺少人的空虛感我完全能夠體會。
縱使有些別扭,還是躺在她身邊。
文柔說︰「姐姐,你是不是恨死了我和媽媽?」
「恩。」
我不想騙她,也懶得多做解釋。
「我也知道我和媽媽很讓人討厭,可是姐姐,你都忍了我們這麼多年了,求求你,不要讓爸爸不要我們好不好?」
「文柔,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你?」
「姐姐其實沒那麼恨我。」
「不知道剛剛是誰罵我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文柔吐了吐舌頭,「人家剛剛那個是著急了。姐姐,媽媽和爸爸認識在先的,是你媽媽用了手段才讓爸爸娶了她,你媽媽找人****了我媽媽,讓她離開a市,跟爸爸說是我媽貪錢,跟著別的男人走了。」
「胡說八道,這些事情連我都不知道,你小我那麼多歲怎麼可能知道?」
「我當然知道啊,沒近文家那些年,我可是過了苦日子的。」
文柔嘟著嘴抗議。
我居然也破天荒的幼稚。跟她拌嘴。「胡說八道,我媽媽是天下最溫柔的好女人,你再亂說我滅了你。」
「不說就不說了。」
文柔不甘心的又補充了一句。「姐姐,明天你去求求爸爸好不?」
「我困了,睡覺。明天再說。」
「哦。」
文柔的尾音拉得長長的,不情不願閉上眼楮睡覺。
我看著她的呼吸慢慢變得均勻才起了身,點了一根煙,靠在落地窗前,惆悵地吞雲吐霧。
被吵醒之後就沒辦法回歸睡眠的這個習慣真是不好。
一睡不著,就會亂想,一亂想,心迅速煩亂。
對于文柔和姚蓓蕾我自問除了小時候搞點小動作之外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己選擇逃避。
這次我不過剛好撞到了一個契機,我以為大快人心,結果不外如是,居然還給自己的心上添堵。
遙望著落地窗外的風景,今夜月色正濃,天空中趕緊得連一顆星星都沒有,只有如鐮刀般的月亮高高掛起。樓下不遠處有一盞車燈,忽明忽暗的亮著。
應該是車里的人太過無聊沒事搞事。
就在車燈又一次打亮的時候,我看清楚了車牌號碼。
那恰恰就是瞿匡翰在a市的代步。
之前一直都是他的司機開著的。
車里的人也看到了我,不再繼續無聊的開燈關燈動作,直接下了車,倚靠著車身,雙手環胸,目不轉楮與我對視。
我別過眼,當做沒有看到,繼續抽煙,視若無睹裝作沒看見,知道一根煙抽完,我才離開,拉上落地窗,關了燈。
窗簾後的我,無力癱坐在地上。
好累的,瞿匡翰,你真的讓我無所適從,讓我筋疲力盡。
我玩不起你的游戲,為什麼你非要讓我被你傷得粉身碎骨才肯善罷甘休?
在地上抱著自己足足坐了大半個小時,我忽然有種沖動,起了身,拉開窗簾,如果這個時候他還在的話,我就不顧一切的再相信他一次。
可是拉開窗簾後,我看到的只是空空蕩蕩的馬路。
我的沖動的心被理智一陣陣冷嘲熱諷,羞辱的體無完膚。
夜涼如水,夜涼如水啊!
這個成語,我真真切切的體會了。那「水」滲透在我的每一寸肌膚,冷得跟跌入冰窖似的!
++分割線,虐的節奏開啟好麼++
「****,最近滋潤的嘛!黑眼圈都出來了。」
真正去滋潤了的吳雨欣一進門就紅光滿面調侃我。
「真被滋潤可就是要你這種水女敕女敕的,黑眼圈出來的就不叫滋潤,叫摧殘了。」
「被兩個男人同時邀請,喲,這種殊榮我可是好久都沒有了。」
「我看你是少挖苦我兩句會死。」
「可真不是我這麼想的,你家那個瞿總裁,一大早讓人用小推車推進來了一大堆的鮮花,還在你辦公室門口堵著呢。听說昨天一夜未歸,還以為跟你搞一塊去了,又舊情復燃了。」
「現在躺在左佑成的懷里,消息都是一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