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雍煒收起听診器，囑咐說︰「現在天冷，你小小的感冒了一下，問題不大，這幾天多加休息，不要再吹風就好。」
「小心撐死你。」
我和林雍煒兩人被自己無聊的相互打趣逗笑，瞿匡翰也在我們笑得喜逐顏開的時候走了進來。
手中斷了一碗粥。
林雍煒朝他點了下頭。
囑咐了應該按時吃藥後就離開。
「對了楚楚……」
林雍煒走到一半忽然想到什麼要回過頭說。
幼稚的瞿匡翰直接說︰「doctor林啊，文伯父好像在樓下有事找你，你趕緊去吧。」
我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他這點伎倆。心眼小著呢。
瞿匡翰端著粥坐到了我身邊。
「好點了嗎？」
「好多了。」
「喝點粥，你已經一天多沒有吃東西了，doctor林說你的身子很弱。」
「文柔的事情，你打算怎麼做？」
「她的事情，與我何干？」
瞿匡翰很自然的反問。我心中的煩躁又莫名其妙的亂竄。
「瞿匡翰……」
未等我把話說完，瞿匡翰很凶地打斷了我。「文楚，每一次我要跟你解釋的時候，你都不听。每一次你都用你自己認為的那一套去看到所有事物，是我要說你蠢，還是說你聰明過頭了？」
「我……」
「文楚，我絕對不相信你會認為我是那樣的人，那麼請你告訴我，為什麼明明深愛著我，卻一再的把我往外推。」
我頓時什麼話都說不上來。
瞿匡翰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除了在看到他們苟合在一起時候失去的理智，後來心情漸漸平復之後也就想到了不少有破綻的地方，包括文柔的一些小動作。
之所以一直不願意接受瞿匡翰，不外乎是我自己內心的一個問題，總是在潛意識里覺得跟瞿匡翰再一起就會有很多痛苦的事情而已。實在覺得自己沒有那麼氣力一再去應付。
「楚楚，我能接受你一再的任性，但是我不希望我最愛的女人只懂得把我往外推。」
「翰，你先出去，我有話跟楚楚說。」
在瞿匡翰暴走抓狂的時候，老頭子推著輪椅的輪子進來，對瞿匡翰說道。
瞿匡翰走後，老頭子將輪椅推到了我的面前。
聲音低啞的說︰「楚楚，你受苦了。」
「也沒什麼。」
別扭的別過頭。
第一次看到老頭子低聲下氣的跟我說話，一時間，心靈深處的某個防線被瓦解。
「上次的事情是爸爸錯怪了你。」
「那為什麼你還是要一再的原諒那個女人？」
「楚楚，你愛過就知道，不管對方做的有多錯，但是畢竟你愛她，自然會付諸一切的去給她所想要的，對于你媽媽，我能有的只是愧疚，但是對她。我是愛了一輩子啊！」
我正過臉看著老頭子憔悴的面容。
一個s市叱 風雲那麼多年的商場人物，在我的面前說深愛一個女人，在我面前表現的卑微，忽地，我手足無措。
「爸爸……」
「楚楚，以前你年少氣盛，我也強勢，經過這次大病一場後，想通了太多，你說我還有多少年可以過？欠你的太多，已經不夠時間彌補了。」
「誰說的，你要長命百歲，要不然誰養我啊。」
潸然淚下後倔強的嗆著話。
「我現在就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夠和和睦睦的。」
「我知道了爸，你放心吧。」
上次在醫院看到姚蓓蕾那緊張的神情，我就知道她並不只是貪錢那麼簡單。
如果不是文柔橫插一腳，也許我還真的老早就叫她一句「媽媽」了。
「你一直都很懂事不用我操心，就是性格太倔，有時候又不肯放段，閨女，做人有時候不要太較真，你會發現，你已經很幸福了。」
老頭子語重聲長。
我曾經又豈會不知，只是一直心結沒有打開，總是強迫著自己做一些自己不願意的事情罷了。經過這次的死里逃生，好多事情也便看淡了許多。
「恩。爸，你放心吧，是你深愛的人，我自然也要愛屋及烏的。」
老頭子先是一陣錯愕。
沒有想到我今天會這麼好說話。以往我們兩人對話都必須爭吵不休，今天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他也有點不習慣。
在這點上，我不得不承認我跟他還是蠻像的！
「什麼時候搬回來？」
「爸爸，公司不是我喜歡呆的地方，文柔在這方面有天賦，你就由她去吧，不管她做多少事情，不會傷害到你就好，現在在那邊我過的挺開心的，我想拿才是我要的生活，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選擇，就像我尊重你選了……媽媽一樣。」
憋了半天，為了不讓老頭子失望，還是叫出了這一聲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開過口的稱呼。
在此時，門口傳來了低低的抽泣聲。
我和老頭子都回頭望去。
是姚蓓蕾。
她濕了的眼眶，足以說明剛剛我們的對話她听到了。
這麼著也好，省得我想要當著她的面叫她的時候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姚蓓蕾模了模臉頰，擠了張笑臉進來。
「楚楚醒了啊，doctor林說你身子比較虛了一點，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我給你熬了碗小白粥，天冷，你吃點暖暖胃。」
說著將托盤放到了我的床頭櫃前，托盤里除了用扇貝和香菇炖出來的粥外還放了一盤腌制的小脆瓜，看著好像很開胃。
「謝謝，媽。」
我別扭了半天說完，姚蓓蕾激動得一塌糊涂，隔了半響，才語氣哽咽的說︰「一家人，說什麼客氣話，你學校那邊放假，就在家里多住幾天，我這幾天好好給你補補身子。」
「恩。」
距離學校開學是還有一段時間，現在又是過年，也就不再鬧什麼別扭。
鬧著也煩人沒意思。
姚蓓蕾看著我把粥喝完後才拿著托盤離開。
老頭子嘴巴張張合合了半天，最後我實在看不下去，擦了擦嘴，說︰「爸，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按理說，這些事情不應該我來管的，只不過還是得問問你，你和翰現在是怎麼說，這個孩子我還是很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