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報紙上寫王英昊自殺，可我記得polo的家庭也是屬于還可以的類型，不至于沒有了王英昊，就變得這幅狼狽樣了。
真是太令人費解了。
方文勝理了理剛剛被拉歪了的領帶，估計是怕拉動到傷口，所以用了個很別扭的聲音盡量讓他臉部沒有任何表情的說話。
「你也不要沖我發火，我也是照上面的吩咐辦事，老大都被擺了一道，別說你的錢沒有了，你看看我的這張臉。」
「放屁，我有保證過你一定會過關嗎？我只是提供資料，當初我們就說好的。」
「當初是當初。」方文勝看苦肉計用不成，立刻轉換了一個語調，如果不是他現在的這張臉不能動作太大的話，我相信他絕對能夠去表演川劇國粹的。
「你最好不要惹我，下次如果你的東西派的上用場，我還會找你，到時候，三千萬只是一個小數目。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方文勝冷哼了一聲，懷里掏出了錢包，甩了兩百塊錢在polo的臉上，那大紅鈔票隨著風，慢慢地飄落在地上，方文勝唾棄的看了那錢，「這兩百塊夠你吃半個月泡面了，對你我算仁至義盡了。」
抖了抖西裝，方文勝裝的有模有樣的離開，不過他現在的那張臉，再怎麼西裝革履，我看著都覺得像跳梁小丑。
兩個小姑娘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了這樣的一個情況，抓住polo的手被他的肩膀一抖就松開了。
兩小姑娘也怕他會忽然之間的獸性大發，默默地退後了兩步，看著polo緩緩地蹲去撿那兩百塊。
兩人眼中滿是同情，也在對望的這個時候，看到了我，恭敬的喊了聲「老板」。
polo也跟著這一聲叫喊，看到了我的存在。
冷笑著自言自語，「我怎麼忘了，這間咖啡廳是你開的。」
撿起了兩百塊，放進自己的牛仔褲兜里，神情自若，那兩百塊不像是一個侮辱，更像是，那本來就是他應得的。
「去倒兩杯咖啡和隨便做點小吃過來。」我吩咐兩個小姑娘。
「不用你可憐我。」polo笑了笑。「這兩百塊夠我吃半個月泡面了。」
「我並沒有想要可憐你，只是想找你說說話，一場相識，這個面子還不給？」
polo盯著我，我也盯著他，我妄圖要在他的表情上看到些什麼，他也試著想要看我到底想做什麼。
最後我們兩個人都似乎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只能做下來，靠言語交流。
我先開的頭，「你怎麼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依附王英昊吃飯的嗎，他死了，我當然日子就沒以前自由了。」
「你的家庭呢？」
「那不是我的家，我不會回去的。」
「就算餓死，就算被侮辱？」
「侮辱？」polo拿出了剛剛放進口袋里的兩百塊，「你指的是這個？你錯了，這是我應得的，他還欠我三千萬，等他三千萬還給了我，這兩百塊我會用同樣的方式退給他。」
「王英昊的事情，對不起。」
其實我沒有任何必要說對不起，那個時候王英昊已經就是個一無所有的人了，只不過是瞿匡翰給了他一個機會，但是他沒有辦法把握住。
我還並沒有偉大到可以為了別人的榮華富貴，而出賣自己的那種地步。
polo搖了搖頭，「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王英昊那個孬種，太沒出息，一點小事都去跳樓，不然他爸媽給他留的那些錢，也夠我快活上一陣子，也好找下家了。」
「你這話……」這像是那個為了王英昊來找我算賬的痴情小男生嗎？
「很奇怪？」他隨意的吃了一口剛剛端上來的點心，「你說是個男人，誰願意給一個男人壓在下面，這還不是因為他有兩個臭錢，又剛好是那方面的人。我知道他喜歡這口，那就讓他覺得自己是這一口咯，誰知道這沒出息的，居然這麼好景不長。」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喜歡的權利，包括性別，所以我並不認為這樣的你們有錯，倒是你今天的這段話，讓我大開眼界了，polo你沒有用真心去對待一個愛你的人，這輩子，損失的是你自己。」
「你不會讓我坐下來就是要我听你這些廢話吧？告訴你，他王英昊沒錢了，沒有人會鳥他，包括我在內。」
「那你為什麼不找下家呢？以你的條件，找個下家似乎也並不難，四五十歲的老女人？」
我端起咖啡杯，假意的喝了一口，暗地里觀察著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是吧，我也不知道，估計是王英昊的倒霉傳染了我。反正他跳樓之後，我就沒有順利過。今天你不也看到了嗎，到手了的三千萬，人家說反悔就反悔。」
放下咖啡杯，我頓了許久，問道︰「你提供給他的是什麼資料？」
「一些可以送貨的渠道。」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是什麼事情。
「如果我說，我現在正是聘請你，你也提供我這些資料，你覺得呢？」
「這些資料我不會再白痴的亂給人了，更何況是你。出賣過我一次的人。」
「出賣？」我笑了，「沒人出賣你，你什麼時候出來賣的？」
「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打算跟你開玩笑，如果你覺得可以，月薪三萬，我會先預付你三個月的工資，當然，這三個月你必須到我的公司上班，你要做的事情就是給我提供資料和匯報公司的情況。」
「神經病，那種上班族的生活根本不適合我。」
我不理會他，拿出了支票本，寫下了一張九萬塊的支票，放在了桌子上。
「決定權在你，我不會做出任何的面前。」
自顧自的喝著咖啡。
其實，我希望的是他不要拿，但是，他還是拿了。
是人窮志短，還是什麼呢？
我想，日後必然有分曉。
話分兩頭，我去了「捷霸」的當天，瞿匡翰也找人找到了那個叫lisa的小姑娘，也不知道瞿匡翰用了什麼手段，讓那小姑娘不得不服服帖帖的承認是她在離開的那天在咖啡豆里摻和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