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繞著他的身後走了半圈。
「你想要坐董事長的位置可以提出來,只要你有那個本事,我無任歡迎,但是你為了你個人的利益,而棄這麼多股東的利益于不顧,我想,你說是需要給大家一個交代吧?」
「程峰,你說。」楊濤龍帶頭說。
潘駿也跟著附和,「這份數據的顯示截至時間是前天,而用的這個打印紙剛好公司前天正式用完,之後都采用的新紙,程經理應該不會說是今天才收到或者別的吧?這個打印紙的logo確實是我們的。」
忽然覺得,潘駿就是那種要麼不說話,一說話都是致命的。
這邏輯清晰的,事無巨細的找不到一點點的瑕疵。
看來我以後有的是機會當甩手掌櫃。
我笑著對潘駿說︰「你不用擔心,還是我來解答這個問題吧。」
「昨天程經理到醫院看我,對了,前段時間我在山頂受了埋伏,還有有別人在場救了我,歹徒的樣子我記得,特意做了拼圖之後請私家枕頭去幫我查清楚這件事情。
很巧的,這歹徒居然跟程經理交往甚密?
當然,這些不是我要說的重點,昨天程經理去看我的同時告知我消息,說今天的股東會議上他回帶上股權轉讓書,讓我要簽了,還說了些威脅我的話。且不說我是他的上級,對于一個女人,據我所知,‘捷霸’是最唾棄這種威脅的方法的吧?」
「程經理,我想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用意,你並不是多麼的為股東們著想,你想到的不過是你個人能夠得到多少的利益,我說的沒錯吧?」
「董事長,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即使你是我的領導。」
「那請問,你的這份數據是想要說明什麼呢?」
「董事長上次提出要跟‘新勝’合作,我這……」
「程峰,剛剛潘駿已經說了這個時間了,你還想在這上面狡辯?」楊濤龍很憤怒。
他算是有點權威的人,其他股東看他有動真格的想法,也跟著隨波逐流的打壓。
在鬧聲轟轟的時候,我貼在了程峰的耳邊,笑著問他,「知道為什麼你會輸嗎?」
「為什麼?」他不解的回過頭,看著我。其他的人還在自己的世界里議論紛紛,想著要怎麼批判眼前這個人。
「你太自信,太情敵,又太多疑,更太相信自己身邊的人了。」
說著,我看向了他身邊的方文勝,而程峰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眼神中無法隱藏的殺氣早就顯露了出來。
是的,從那天方文勝跟polo出現在我的咖啡廳里,我就知道,這不過就是一個局。
我之所以留著polo裝做不知道,只是想著讓敵人暴露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我還好不用私下提防著。
昨天晚上polo如常的給我整理文件,當時就給了我一份‘新勝’的財務數據。
我當時已經隱約的感覺到了這應該就是他們計劃中的一步,所以我在我做好的文件里假意的將這份文件也插進去。
拷貝完後,我故意裝成太累睡著了的樣子,把這份加了東西的留在了電腦上。
我也確實是睡著了,至于那份加了的資料,不出我所料的讓那個送完文件就走卻還折回頭來,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離開的polo動了動手腳,拷貝了一份回去。
所以我才說是程峰太自信。
黑道上的手法他是比我知道的多,但是職場這種最簡單的計量他卻反而看不起。
既然看不起又要用,到最後也就演變成了自損其身。
一旁的方文勝腿一軟,咯 的一下跌坐到了地面上。
這麼嚴肅的會議,這麼失態的舉動,讓剛剛還在議論紛紛的那群老股東都將注目禮放在了他的身上。
「怎麼回事?」楊濤龍問。
「楊董事,其實這個事情都是總經理讓我做的,真的跟我沒關系,沒關系。」
方文勝忽然跪行至楊濤龍的面前,抓住他的褲腿苦苦哀求。
定位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差距大得我都震驚了。
我似乎還沒有做什麼,他怎麼就這麼快叛變了?
「你慢慢說。」楊濤龍眯了眯眼,混久了江湖,散發出來的戾氣怪嚇人的。
「其實剛剛給大家看的文件是總經理讓我去找來的,在這之前,總經理還讓我派了個人安插在董事長的身邊,就是為了誤導董事長,還好董事長聰明,沒有听信那份數據,要不然我就真的是罪孽深重了。」
「為什麼忽然說這些?」
我也想問的問題讓潘駿幫我給問了。
「總經理抓了我的家人,我真的是沒辦法的,楊董,你幫幫我。」
原本是一場聲討我,哦不,是易主我的會議。
基本上我只是做了一件明哲保身的事情,現在演變成了內部社團的一場叛變。
這班人以前都不是善類,經過這麼一個急劇的轉變,很快,形成了兩派人,大部分是站在了楊濤龍這邊,擺明了楊濤龍佔領優勢,還有一兩個股東直接拔出了qiang,指向了方文勝,「自己的頭都背叛,不配做我們‘捷霸’的人。」
說著,已經扣下了扳機。
「慢著!」我急中生智的喊了出來,媽呀,這年代這麼光明正大就要把人干掉的場面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好歹我現在在這個地方還有點所謂的地位,要不然,我估計也是被一qiang崩了!
「這是干什麼呢?」我憤怒的一拍桌子,端起了董事長的架子。「這里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辦公大樓,不是黑到的堂會,從這一分鐘起,誰先拔搶,就剁了誰的手先。」
以暴制暴……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楊濤龍擁護我說︰「董事長說的對,你們兩個都是上流社會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毛躁。」
噗……
我一想到第一次我開會時候楊濤龍的表現,再結合他這句話,我就忍不住,還好,我只是噗了一聲,然後用咳嗽來掩飾剛剛的失禮,難得有個人撐著我,我可不能自己拆了自己的台。
「董事長,你看這事情怎麼做?」楊濤龍斂了斂眸中殺氣,把主動權交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