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07
湛藍的天空一如往常,和煦的驕陽灑下金色的光線,使得流淌的河水泛起無數金光……
翻過丘陵、穿越叢林,沿著河灘腳步不停緩地向前走去。身邊所剩下的人僅有幾人,但是前進的腳步卻不會因為這樣兒停歇。
「坎庫恩的軍隊應該不會遇襲吧易君心走在哈納斯的身邊低聲說道。
哈納斯沒有說話,他望著前方的雙眼依然冷漠淡然,眉峰微微蹙起,顯示出他內心的焦躁不安。
出發前途中會受到阻擾早已在哈納斯的預料之中,卻沒想到動作會這麼快。昨晚他們損失了那麼多人,所幸身為祭師能未卜先知的哈納斯調開大部分人讓他們走另一條路,希望他們能夠安然地到達內格拉斯和提亞的軍隊會合,否則——
哈納斯扭頭看著易君心,那嬌小的身影被罩在寬大的斗篷里,白皙的臉蛋在烈日下顯得紅撲撲的,圓潤的下巴微微尖削,那烏黑的雙眸即使在如此境地依然閃爍著明亮的光輝。
為什麼這個女人經過昨晚的血腥今天還能這樣明媚的笑著?為什麼在受到那麼多傷害還是要和他在一起?
「小君,如果我們失敗了,你會怎麼樣?」哈納斯看著易君心,問道。
「咦?」沒料到哈納斯會這樣問,易君心驚訝地扭頭看向哈納斯,卻望見哈納斯熠熠生輝的眸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沒想過易君心實話實說。
她是真的沒想過,一般人在戰爭前都會做好最壞的打算,但是易君心卻沒想過失敗之後會怎樣,甚至勝利之後會怎樣也完全沒想過。她心中所想的只是陪在的哈納斯的身邊,不管未來如何都不再分開。
哈納斯目光定定地看著易君心,突然淺淺一笑,說︰「你果然很奇怪……」
「很奇怪嗎?」易君心歪著頭疑惑地看著哈納斯,問道。
「嗯,很奇怪。從以前開始就很奇怪,不過也正是因為你的奇特之處才會吸引王兄、我,以及一些想要靠近你的男人哈納斯淡淡地說道。
「哈納斯,我只喜歡你。不管有多少人想要靠近我,我也……」易君心有些無奈地看著哈納斯。
「我知道,哈納斯輕輕攬著易君心的肩膀,在她的耳邊輕輕訴說著︰「謝謝你
不需要甜言蜜語,只是那麼一句簡單的話,就好像有一條無形的紅繩將兩人緊緊拴在一起,就算是死亡也無法將他們分開吧。
迪克和卡卡絲絲一直跟在哈納斯的身後,雖然哈納斯想要對它們冷淡趕它們走,但是它們還是固執地跟過來了。阿茲卡和幾個僥幸生存下來的士兵走在迪克的身邊,那幾個人明顯對這幾只猛獸感到畏懼,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只有阿茲卡一副理所當然地和迪克並排走著。
易君心回頭看了一眼,會心地笑了笑。
「怎麼了?」哈納斯問道。
「迪克還是跟上來了,它果然不想和哈納斯分開吧易君心淡笑著說道。
「它只是放心不下某個沖動的笨女人哈納斯看著易君心,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戲謔。
「什麼話易君心不悅地瞪了他一眼,隨後又覺得瞪眼的自己實在太小孩子氣,不由得咯咯笑出聲。
帕倫克王宮內,長廊上響起厚重的腳步聲。一個衛兵在長廊上急急奔跑著,好幾次差點和迎面走來的侍女沖撞。
他一直跑到衣衫雕花彩繪大門前站住腳步,深吸一口氣,然後推開厚重的大門,抬腳向里面走去。
偌大的大廳里帷幔重重,掀開幾道帷幔進入內室,在墊著厚厚虎皮的席凳上塔利亞靜靜地斜靠著,她一只手指著下巴,雙目微閉著……
在衛兵進來的時候,塔利亞微閉的雙眼顫抖了一下,隨後緩緩睜開,閃爍著流光的琥珀色眸子緊緊釘在衛兵的身上。
在那如冰刀般的視線中,衛兵的身軀顫栗了一下,隨後緩緩單膝跪下,低著頭,雙眼緊盯著自己腳邊的地板,不敢四處亂望。
「怎麼樣了?」
平靜無波的聲音讓人听不出一絲喜怒哀樂,低著頭跪下的衛兵卻仿佛听到死神魁魅的聲音而身子顫抖個不停。
「回……回稟……女王陛下,哈……哈納斯……」衛兵的聲音顫抖地費了好大勁都沒辦法說全。
「嗯?」
淡淡的輕哼聲似無意中響起,卻含著一絲凜然的殺氣,衛兵被驚嚇著噤聲,只能顫巍巍地低著頭跪著不敢再開口。
塔利亞慵懶地從席凳上坐直身子,她瑩潤的眸子緊緊盯著衛兵,聲音柔媚卻暗含著冷冽的殺氣,說道︰「不要害怕,說,哈納斯到底怎麼樣了?」
「是衛兵深吸一口氣,然後鼓起勇氣說道︰「派出去暗殺哈納斯殿下的弓箭手的尸體找到了,渾身沒有傷口,只有脖子上有個刀痕,傷口不大卻很深,應該是一刀斃命。至于哈納斯……應該是逃了
「是嗎?」塔利亞淡淡地說著,她平靜的眸子直視著低頭跪在地上的士兵,那淡然的神情讓人無法猜出她究竟在想些什麼,看上去沒有絲毫想要責備衛兵的意思。
突然,塔利亞唇邊揚起一抹魅惑的笑容,她狀似不經意地往宮門外一瞥,挑揚起的眉毛似乎在傳遞著什麼訊息,但是低著頭跪著的衛兵並沒有看到。
「你累了吧,可以下去休息了。還有我派出去弓箭手暗殺哈納斯的事情絕對不能說出去塔利亞淡笑著說道。
「是
衛兵似乎松了一口氣,他站起身轉身走出宮門,。才剛走出沒幾步,突然雙目圓睜,臉色刷得蒼白,身軀硬邦邦地倒下去。他的背部插著一把石質的尖銳飛鏢,然後在宮門旁邊走出幾個人影,他們把衛兵拖離開宮門,並很仔細地清洗干淨地上的血跡,就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世界上能保守秘密的只有一種人。
塔利亞走出宮室望著已經被擦洗干淨的地面,唇邊泛起一絲絲冷笑。
塔利亞很清楚如今的帕倫克雖然是她掌權,但是在民眾心中哈納斯的地位依然牢不可破,要消滅他不能太過明目張膽,此次暗殺失敗,竟然無法讓他尸橫莫塔瓜河畔,那麼也只有等待機會再次剿殺。
塔利亞眉頭一皺,對了,還有那女人,真的死了嗎?那個突然憑空出現的奇怪女人,這個表面看上去無害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卻讓塔利亞隱隱感到一絲威脅。
塔利亞抬腳順著長廊走去,她不能坐在王宮里等著哈納斯上門,她要主動出擊。尤其是那個女人,她有十成的把握那女人還沒有死,所以哈納斯才能反擊。
本想借此打擊哈納斯,讓他崩潰,沒想到卻反弄巧成拙。好啊,哈納斯。竟然你想斗我就和你斗到底,看誰才是
最後的王者。
想到這,塔利亞閃亮的琥珀色眼楮里閃過一絲狠戾。
叢林深處,一聲聲倍感痛苦的聲在樹林里響起。
四周皆被高大喬木所環抱,空氣中混雜著泥土和青草的氣味。幾個人渾身乏力地倒在棕紅色的泥土地上,他們的皮膚泛起詭異的紅斑,一開始是在四肢,隨後漸漸擴散,就連臉部也出現那詭異的紅斑。
那壓抑著痛苦的聲響徹在叢林中更是讓人慎得慌。迪克和卡卡絲絲不知道從哪里找來藥草,阿茲卡蹲在那些人的身邊,將草藥搗碎,在他們起紅斑的身上敷上一點,剩余的塞進他們的嘴巴里。
易君心站在不遠處看著,她想過去幫忙,卻被哈納斯緊抱著不讓她離開。
「你想被傳染嗎?」哈納斯冷冷地說道。
易君心猶豫地看著那躺在地上痛苦的士兵,兩道秀眉蹙起一團。
都說雨林深處危機重重,不外乎是毒蟲猛獸,誰能想到那濕氣極重的空氣,有毒的鮮艷花朵,更是使人泥足深陷的陷阱。
這躺在地上的士兵是最後的印證,就在他們進來雨林中不久,這些士兵由于長途跋涉饑渴難耐,無視哈納斯的警告而隨便動了雨林中看似艷麗香氣撲鼻的果子。
在以前的時空,易君心就深深了解到越是外表漂亮的東西越是毒害更大。就在這幾個士兵吃下果子不久,渾身立即酥癢難耐,然後皮膚上起了一點點的紅斑,倒地聲不斷。
「哈納斯,你說他們還有救嗎?」易君心問道。
「不知道,迪克找到的草藥也只能減輕他們的痛苦卻不能讓癥狀消失哈納斯看著痛苦的士兵,皺著眉頭說道︰「看這癥狀倒很像以前流行過的猩紅熱
「猩紅熱?」
「嗯,是一種來勢洶洶的急病。以前在帕倫克也曾流行過一段時期,那個時候死了好多人
「巫醫也沒辦法治嗎?」
哈納斯搖搖頭,他剛毅的面容上顯示出一點疲憊,可以想見目前的狀況是他意料之外。
「不要擔心,一定會沒事的易君心伸出雙臂環抱著哈納斯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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