啷!
窗戶被人從外面推開,鬼奴從外面跳進了屋子。睍蓴璩曉看著一地狼藉的書房,旗叔正吐著血,他上前在南穆御身上的穴道拍了幾下,南穆御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呼……
旗叔喘了口大氣跌坐在地上,嘴上的血,額頭上的汗水,嘩嘩地往下滴落。看著鬼奴,如同看到救星那般說道︰「殿下今天怎麼會在這麼嚴重?」
「這是他的第一個十年,今年的陰氣比往年都重,他身體里的力量很難控制。不過,只要能控制就好。」鬼奴邊說話,邊觀察南穆御的狀況。果然就像主人說的那樣,南穆御的情況有走火入魔傾向。
這點旗叔也發現了,起身走到鬼奴身邊好奇地問道︰「他看上去有走火入魔的傾向,剛才我給他輸入內力,他的身體似乎還有所排斥。」
「走!先把他背到密室,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快就能沖破穴道,我們動作得快點。」鬼奴不敢耽誤時間,扛起南穆御先往密室去了。
旗叔跟在身後,等兩人進了密室,他不忙著進去,而是出了書房再次去叮囑白翰,打起精神不可放任何人進去。
「旗叔,是不是殿下練了什麼功夫走火入魔了?」白翰關切地問了一句。
「差不多,不過,這事可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旗叔只能應下這個幌子,免得白翰胡思亂想。
白翰打量著旗叔,看到旗叔身上的血跡,知道肯定是為了救三爺受了內傷。他便不好再多問其他,看著旗叔身影走進書房,他眼楮掃掃四周變得更警惕起來。
旗叔回到密室的時候,鬼奴將南穆御綁到牆上,怕南穆御醒了之後力氣更大,刻意加多了一套鐵簾子。
「需要這麼樣?」旗叔進來看到心疼。
「沒辦法,他若失去理智,我們也許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去外面給我提壺可以泡茶的熱水過來,得給他灌點軟骨散。」鬼奴從身上取出備好的軟骨散,這是主人刻意交待過的,南穆御身體的力量還未修煉到頂峰,這玩意應該還是能看到效果的。
旗叔又听話地出了書房,小跑著去廚房提了壺剛剛燒好的熱水回來。走回書房,在桌上拿起個杯子,再次走進密室。
兩人抓緊時間,趁南穆御沒醒過來,將軟骨散充好,不等水冷就扒開南穆御的嘴將熱水灌了下去。
咳咳咳……
幾聲咳嗽後,南穆御昏昏沉沉地睜開了眼楮。但,腦子里一陣狂熱,視線模糊地看不清東西。
可,此時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確定的是密室里不止旗叔,從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可以肯定,這人也不是白翰。
「啊……」他很想開口問此人是誰,突然一股熱量沖上頭,痛得他仰頭大喊起來。
「開始了,往後退!」鬼奴張開雙臂,將旗叔往後攔退幾步。
啪啪!
南穆御的身體開始膨脹,衣服崩開,強壯的肌肉線條浮現。俊俏的臉也開始變形,面目全非。藍色的眼楮在發光,殺氣騰騰的目光中,布滿了紅色血絲,看上去就像被餓了許久的狼,正渴望著豐盛的食物。
旗叔從沒見過南穆御這樣,夸張地指著南穆御,看著鬼奴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整個人都呆住了。
「沒事的,只要他能熬過今晚,他的力量會比原來超出很多,這也是他必須經歷的,否則他無法真正地成長。」鬼奴的聲音听起來冷漠無情,目不轉楮地看著南穆御。不是因為他的變形,而是感覺到他漸漸強大氣場,就怕軟骨散都起不了效果。
然,對南穆御來說身體的膨脹只是開始,很快,他就感受到另一種更可怕的痛苦。膨脹的身體漸漸裂開,血管清晰可見,裂開的皮膚不止是痛,還帶著讓人難受的癢。
啷 啷!
他使出渾身力氣掙扎,血液的溫度上升,剛剛灌進去的軟骨散在熱血的影響下,提前有了效果。剛開始,雙腿無力,漸漸地舞動的雙手也停了下來。但,身體的痛癢並沒停止,他看上去難受極了。
鬼奴怕南穆御會咬破舌頭,從身上撤下一塊布用力地塞住南穆御的嘴。看著南穆御很痛苦看著他,他依舊面無表情。往後退了幾步,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南穆御使命地掙扎。
「這樣對殿下會不會太殘忍了?」旗叔看到這番狀況,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手心也開始冒汗,忍不住就升起了同情心。
「一個人的成長若是沒有太多歷練,那他的路就走不遠,更何況殿下的命運注定就跟普通人不一樣,越多這樣的歷練,就越能讓他變得強大。」鬼奴說完,試圖為南穆御點上睡穴,卻沒想剛剛才把眼楮閉上的南穆御猛然睜開眼楮,一個使勁就掙月兌腳下的鐵鏈子,一腳揣來,力道大到讓鬼奴飛起,撞在對面的牆上。
啷!
有些震撼的落地,疼得鬼奴連連吐了幾口鮮血。
而,還被綁在牆上的南穆御變得更不安穩,使勁地想把手上的鐵鏈子給掙斷,得到更多的自由。
「麻煩了,想不到要用上那東西。」鬼奴很快從地上爬起來,剛才那一腳足以證明南穆御身體的力量在猛烈強大。可,這樣突如其來的強大,他的身體未必就能完全接受。
「什麼東西?」旗叔慌了神,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東西更合適。
鬼奴也沒回答,看看密室四周,記得南穆御曾經收藏過一根鐵棒子,在靠牆的書架上翻了翻,果然從第二格的書架上翻出一根拳頭大小的鐵棒子。
「你要用這東西打他?」旗叔上前攔住鬼奴,這可是實心的鐵棒子,一棒子下去能把人給打死。
鬼奴當然知道旗叔是心疼南穆御,但,這個時候必須得狠心,只能視而不見他眼中的心疼,信心十足地說道︰「放心,他現在的力量,就算十根這樣的棒子也不可能把他打死。」
「可……」旗叔當然心疼,南穆御可是他一手帶大的,不是親子勝親子。
鬼奴並不理會旗叔,拿起鐵棒子走到南穆御身後,朝著那已經厚實地不能厚實的肩膀一棒子就打了下去。
嗚……
被布塞住了嘴,突然而來的舉動,痛得他往後看了一眼。抓狂的藍色雙眸,看上去變得更是嗜血。
只可惜,鬼奴習慣冷血,眼見南穆御還沒暈過去,揮起鐵棒子又是一棒輪了下去,這一棒子總算把人給打暈過去。
「殿下,殿下!」旗叔大聲地喊了幾聲。
鬼奴擔心有詐,小心翼翼地拍拍南穆御的臉,眼見南穆御還沒反應,他才敢拿起南穆御的手把了把脈。
「怎麼樣?」旗叔看上去十分著急。
「脈路很亂,我也探不出問題。可以肯定,他身體的血液還在沸騰,只有等到膨脹的身體縮回去,才能把出確切的脈象。」鬼奴淡淡地說著,以防萬一,他又沖了一杯軟骨散給南穆御灌下。
旗叔給南穆御擦擦額頭上的汗,看著那浮腫的身體,很擔心地問道︰「這身子要什麼時候才能復原啊?」
「不知道,可能要天明之後,今年的陰氣特別重,也不知……」鬼奴心里惦記著主人,寒冷的山洞,冷風習習,狼嚎聲聲。慶幸有藍風那樣的狼王守著洞口,否則他真的不放心過來。
旗叔知道鬼奴擔心什麼,這才意識到忘記問一些事。怕南穆御的腦子還清醒,他拉著鬼奴走到密室一角。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放心,主人很好,今晚有藍風守著,應該不會有事的。主人擔心他,質疑要我過來。」鬼奴把主人說過的話轉告給旗叔,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對了,主人需要查清楚葉雨姍的所有事情。」
「太子妃?」旗叔不解地眨了眨眼楮。
「嗯!主人懷疑她就是我們要等的人。」鬼奴毫無隱瞞地把主人的意思傳達給旗叔,旗叔應該是最好調查葉雨姍的人選。
旗叔听完眉頭皺起,覺得很不可思議,心里同時升起無數擔心,腦子里也變得一陣凌亂。
「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可,也許這就是我們將要面對的事實。」鬼奴看穿旗叔的心思,這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但,若葉雨姍真是鳳女,他們不僅不能殺她,還必須幫著主人讓她更加強大。只有她強大了,殿下才會更加強大。
命運就像個很大的輪盤,轉到誰,就注定那個人會是誰?
對于命運如此的安排,兩人默契地同情喊冤多年的芸妃。葉雨姍真的是鳳女,她能听從芸妃的擺布嗎?
葉烈風那個老狐狸是不是早就知道葉雨姍的身份,才故意把人嫁給太子爺,企圖用鳳女得到皇陵的藏寶圖。
「你也傷得不輕,坐下來好好調理一下,還有幾個時辰要守著。」鬼奴拍拍旗叔的肩膀,早有準備地從腰間模出個藥瓶遞給旗叔。
旗叔擰開瓶蓋子,聞了聞里面的香氣,豎起拇指贊道︰「果然是好東西,謝謝你還記得老哥哥啊!」
「放心吧!有好東西我都給你留著,那麼多年了,你守著這小子也不容易。我就擔心這小子認賊做母那麼多年,有一天知道真相會接受不了,他可是真正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鬼奴說完話,吃下兩個藥丸之後,盤膝而坐開始調理自己的身體。
旗叔听完心里一陣發愁,鬼奴考慮的事他早就想到了,也是他心里擔心的。看著暈過去的南穆御,他心疼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