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翰愣了一下,林海就像林子里的鳥,誰知道這會在哪里飛?
穆城可不小,他真不知道上哪去找人?
「挖地三尺也得把那小子找出來。愨鵡曉」南穆御見白翰發呆地愣在那里,就覺在葉雨姍面前丟了臉。
其實,仔細一想,他都不一定找得到那小子,更何況是白翰。可,這女人明擺著就是來看笑話的,他不能丟臉。
「是!」白翰硬著頭皮應下拱手退了下去。
葉雨姍看到白翰一臉為難的模樣,在心里偷笑,臉上還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嘴上安慰起南穆御︰「殿下,您身子那麼健壯,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只是,這些日子臣妾奉勸您,還是少近為好。」
「多謝太子妃關心,本殿下會好好保重自己,不讓太子妃擔心的。」南穆御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他很想伸手模模葉雨姍的臉,手卻是根本抬了起來。
如此微小的動作,葉雨姍都看在了眼里。不過,她更感興趣的是誰能這麼有本事,看南穆御的樣子,就差沒被打殘了。
白翰走了,冰兒退到了門口,屋子里就剩下南穆御和葉雨姍兩人。沒有下人的時候,兩人的相處方式又會變得不一樣。
「你是來看本殿下笑話的吧?」南穆御不客氣地問道。
「殿下嚴重,臣妾听說殿下病了,刻意過來看望,殿下千萬別听信讒言,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葉雨姍笑如鬼魅,眸光中滲出淡淡的得意之色。如果這個時候來個高手,這個男人鐵定只有死路一條。
「那多謝太子妃關心,若沒其他事,本殿下這些日子都不想看到你。」南穆御閉著眼楮下了逐客令,誰都可以笑話他,唯獨她!
「既然覺得臣妾礙眼,那臣妾就告退了。」葉雨姍欠了欠身,心里可是巴不得如此。
偷偷撇了他一眼,這樣的身體要恢復至少十天半個月,如此便讓她有了足夠的時間做想做的事。看來,這些日子的夜晚都不會太悶了。
退出屋子,抬眸就見冰兒正偷偷地看向南穆御,她靈光一閃,詭異一笑後,故作大聲地吩咐道︰「殿下這回傷得不輕,小諾一個人伺候殿下恐怕不妥。冰兒,從今兒起,你就在殿邊伺候,直至殿下恢復了身子。」
冰兒錯愣一下,面無表情地欠了欠身︰「冰兒遵命。」
屋子里,南穆御狠狠地咬了咬牙,這女人難道忘了冰兒是自己弄回來的,想讓冰兒監視他,她是腦子進水了,還是傻了?
葉雨姍根本就不想離開某人南穆御的想法,反正暫時支開冰兒這個麻煩的女人,對她來說有利無害。至于小魚,那倒是比冰兒好對付。
冰兒看著葉雨姍離去的背影,眼底有那麼一點痛恨。痛恨這個女人明知道自己不願意接近南穆御,卻偏偏把自己退到他身邊。
「冰兒!」南穆御有氣沒力地喚道。
冰兒緊了緊眉,乖乖地走進了屋。走到椅子邊,這才發現南穆御被傷得很重,緊張地看相南穆御,她的目光滿是擔心。
「在她身邊也有段日子了,查到什麼了?」南穆御口氣平淡地問道,將冰兒眼底的擔心看在眼里。
沒有人願意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可,低賤的出生注定不能讓冰兒將命運把握在自己手上。心里痛恨那些用錢和勢力壓迫她的混蛋,但,除了痛恨,她如今卻是連半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猶豫過後,她吞吞吐吐地開了口︰「什麼……也沒查到。」
「是嗎?那她這些日子男扮女裝出去晃悠,你也不知道?」南穆御腦子清醒得很,這女人想跟自己裝傻,哪那麼簡單?
冰兒錯愣一下,滿臉意想不到的模樣,吃驚地看著南穆御,額頭上冷汗直冒。
哼!
南穆御冷冷一笑,睜開的眼楮又閉上,懶洋洋地說道︰「看來,把本殿下當成傻子的不止是葉雨姍那女人。冰兒,你既然能在那麼復雜的地方生存,就該必備應有的覺悟,別等到有一天發現真的一無所有的時候,才後悔自己所做的。」
什麼叫應有的覺悟?
難道?
額頭上的汗大顆大顆地滴落,冰兒因為南穆御的這些話亂了手腳。以前她知道太子不但是因為皇後上了位,可,沒想到他會是個浮沉極深的男人。恐怕,連葉雨姍都還在沾沾自喜,以為什麼逃過了南穆御的眼楮,不會想到這男人不過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
「本殿下知道很多時候你是身不由己,不過,本王既然把你弄到昭明宮來,就說明本王在給你機會。丫頭,機會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你可想清楚了?」南穆御說著話,難過地動了動身子,疼得額頭上冷汗直流。
想不到這個月圓的反應會如此強烈,幸好有個高人相助,否則旗叔都有可能死在自己手上。
呼……
吃力地吐了口大氣,又吃力地做了個深呼吸。努力地抬了抬手,冰兒小心翼翼地扶著他躺了個舒服的姿勢。
「殿下,冰兒願意輔佐您左右。」冰兒松開南穆御的手之後,單膝跪在地上,看上去滿臉誠懇。
表面效忠是沒有用的,冰兒不敢看自己的眼楮,顯然是還不能完全從心里誠服于自己。不過,他南穆御相信有降服這女人的能力,所以,他也不用太急,只要她能好好監視葉雨姍就行。
跪在地上,許久沒听到南穆御說話,冰兒的心提到半空,撐在地上的手也開始不停顫抖。
「起來吧!既然太子妃讓你這些天伺候本殿下,那你就好好伺候著。或許,伺候得本殿下高興了,本殿下還能給你意外的驚喜。」南穆御感覺自己說話都還挺費力,說完之後口干舌燥,咳嗽兩聲,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杯子。
冰兒抽了口冷氣,終于抬起了頭,上前拿起杯子,小心翼翼地給南穆御喂了幾口水,放下杯子過後,南穆御閉上眼楮,她也靜靜地守在了旁邊。
……
從雅園回來,葉雨姍並沒回錦繡園,而是去了蕭若憐住的地方。這不是她第一次過來,卻是第一次獨自走進這個地方。
涼亭美景,花香陣陣。走進來就听到假山上的潺潺流水,听到風吹動花草樹葉的聲音。
靜默一片的院子,雖然美麗,可空氣中卻飄著濃濃的淒涼味道。聳了聳肩膀,努了努嘴。雖然討厭,她還是捂著鼻子走進了院子。
院子里沒有人,幾間屋子的門開著。從一間屋子里傳來兩個女人的說笑聲,想都不用多想,便知道是蕭若憐和凝霜的聲音。走到那間屋子前,她不請自來地走了進去。
听到有人走近,屋子里的笑聲即刻停止。警覺的兩個女人對視一眼,凝霜繼續為蕭若憐梳起了頭。
「主子,剛才听那邊的丫頭說,殿下都沒什麼胃口吃東西。」凝霜故意提高了聲音。
蕭若憐滿臉溫柔的笑,從鏡子里看到葉雨姍出現在門口,稍微有那麼些驚訝,卻是很快恢復平靜答了話︰「殿下吩咐過了,任何人都不相見,恐怕連太子妃這兩日都沒機會靠近吧?」
「本宮是太子妃,去看看太子,也是本宮份內之事,若憐姑娘不用太擔心了。」葉雨姍微笑地答了話,往前邁了幾步走到鏡子前。
沒有外人在的時候蕭若憐是不會向她行禮的,這點她也已經習慣,所以也沒所謂的怪罪心情。不過,見凝霜丫頭還愣在那,她就有些不悅地橫了凝霜一眼。
凝霜自知身份卑微,不敢跟主子那般對葉雨姍不敬,放下梳子給葉雨姍欠身行禮︰「奴婢該死,見過太子妃娘娘。」
「出去!」葉雨姍口氣不悅地吼了一句。
凝霜害怕地看蕭若憐一眼,蕭若憐生氣地擺了擺手,她退到門口守著,留下爭鋒相對的兩個女人。
「娘娘來此有何指教?」蕭若憐滿臉不爽,翻了個白眼,從桌面上挑出一支金釵插在發髻上。
「指教不敢當,只是不希望有人像個鬼一樣跟著。本宮身邊不缺下人,而且像若憐姑娘這樣的大牌本宮也請不起。」葉雨姍直接說明來意。
思來想去好幾個晚上,她覺得自己的處境還不適合增加敵人,特別是像蕭若憐這種完全不知道底細,有時候做事還沒腦子的女人,什麼時候被壞了大事,那可是捶胸都後悔莫急的事。
警告?
蕭若憐滿心防備地看著葉雨姍,心里不免擔心這女人會趁太子殿下不能動彈的時候,明目張膽地沖自己發飆。宮里懲罰女人的方法很多,想到她就渾身冒雞皮疙瘩。
「你是打算和平相處,還是打算讓本宮發威呢?」葉雨姍看出蕭若憐心底的害怕,又故意威脅道。
「若太子妃真沒趕走若憐的意思,若憐可以考慮太子妃的問題。」蕭若憐也是喜歡把自己擺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即使心中害怕,她也不想馬上妥協。
葉雨姍眨眨那漂亮的大眼楮,想不到蕭若憐還真夠拽的。也難怪,誰讓這女人是太子寵幸的女人,她只能再狠點,假裝無奈地說道︰「行吧!既然若憐姑娘不願意和平相處,那本宮就只能獨守這昭明宮。或者,考慮一下太後的女乃娘的建議,再給殿下找多幾個能和平相處的伴回來。這樣昭明宮也能像皇宮那麼熱鬧,本宮也可以有些人可以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