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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哭嗎?」三號首長擦擦眼淚說。()「我的家在東北,我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在抗戰時期我的兩個妹妹劉大鳳和劉二鳳被日本人抓去了,關進日軍慰安所里……我的兩個親妹妹,她們受盡折磨,……日軍把我的兩親妹妹轉移到內地……就是蚌埠市慰安所……至今仍是下落不明,唉!全國都解放了,我的親妹妹在哪兒,我想她們呀!……我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大男人,已想都幾十年沒有見面的妹妹,怎能不傷心不難過,我怎麼不哭呢。()」
「你們讓首長哭吧,哭出來,心里痛快些。()」宋學友說道。
地下太涼,胖干部與瘦高個兩個,把他架起來,費了好大的勁,把他架到到樹樁上坐下。他仍是在哭,哭了很長時間,也想了很度時間。()()()最後,他自己終于站了起來,用手帕擦一擦眼楮,在沒有想說出自己心頭的願望之前,他抬頭看了看宋學友……是不是也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
「首長你先到我公辦室坐地會吧,來,走吧,!外面挺冷地。」宋學友說。
宋學友攙膚著他,一起向另一個房間走了,他的臉上流『露』有不是憤怒,而只是痛苦,一步一晃地走了,步態不正常,道象一個醉漢。
「你知道嗎,宋書記,」三號首長說,「我在東北工作,為什麼要求調到內地,調到蚌埠市……是為了找回兩個親妹妹。可不知道她們在哪呀!我還是個男人嗎?你說我算不算是一個七尺男兒……」
兩人晃晃忽忽地進了屋,接著輕輕地關上房門。在屋里三號首長好不容易再一次克制了哽在喉嚨里的嗚咽。可以清楚地听到,他們在屋里說話︰
「好,去吧,去吧!這是日本侵略者帶來的災難,女人呀!比我們負出的太多,太痛苦……是永遠抹不去的傷痛。」
兩名記錄員同時也進了會議室。
金根姬仍是原位坐著,一動沒動,她已經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愣了,就連呼吸都突然停了片刻。說句俏皮話,院子中兩匹騾子也嚇跑了,它的吃驚不亞于周圍的人。記錄員們坐在會議室的桌子邊,他們勾著腦袋,看一看材料,數了數已經抄寫完的頁數。他們工作仍要繼續,對待工作兩人是謹慎認真的,甚至可以說近乎到生硬固執程度。
一個人拿鋼筆,蘸到墨水里,交給另一個人翻頁的,翻頁的記錄員接過筆沒的說什麼,一個勁的在紙頁上劃些數字;在這種情況下,金根姬知道該休息一會了,坐在那深深地吁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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