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辯論會」總算是結束了。♀
這一男一女,在野地里的瓜棚中,用真心交流,並且還對眼看下的**進行探討,而且雙方說出去的話都有些大膽,甚至有一些反動,但雙方沒有指責,不傷弓不毀箭,沒有沖動,也沒有臉紅脖子粗。
——兩個人都是從苦難中過來的人,他們可以推心置月復的交談,感覺心情舒暢多了,兩人比見面時此更加信任,心貼的更近了些。兩人認為那應當是一種享受——不是幽會勝似幽會的享受。
在那遼闊的空氣中,在高高地河壩上,到處是炎熱的空氣,翻滾著,熱浪一浪高過一浪。而野地里,瓜地里有一陣陣有蛙叫,堤壩上,白楊樹上出現一陣陣蟬鳴,一切總不是那麼寂靜。
眼下,瓜棚里中的一男一女已經流出了多少的汗水,誰說不清,兩個人用同一條毛巾擦拭了幾把臉,誰也說不清楚。
對彼此來說,有一些事情就象是一場夢一樣,想見到一個人,可這個人就在自己身邊時,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是的,正是由于這種說不出來的原因,使兩人心里痛苦,焦躁不安。
查士榮想開口說話了,但現在有的是時間,也可以等待。可是他需要她,一下子靠近她的身#**小說
「我記得大概是1959年初,我在野戰軍醫院治病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非常清楚,當時你的安灌河工地上,就是在這里……是懷遠縣調審團的三號首長告訴我。我知道是你……而無法幫助你。」
「哼,俺也清楚,那個時候俺正在安灌河工程指揮部關押住呢,俺被郭剛集的幾個痞子把俺說成是日本間諜……想陷害俺。可是,沒有人會相信俺說的話……真的,其實那這時候真有點絕望的……後來俺知道,是你救了俺,應當當面謝謝你。」
此刻,金根姬確實這樣做了。她彎下腰不緊不慢地向查士榮深深鞠上一個躬,表示謝謝。
「不要那樣做,金根姬妹妹,事情已經過去了。不過……不過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你一個人生活的……相信你一定有一個圓滿的家庭。你……這些年來,一定很不容易的。……在那個時候,我病剛剛好一些,我可以當面作證。我證明你是一個好人……哎!是應該的。」
其實,他一直在為她的事情糾心,但他是公家的人,一直在工作,沒有時間過來看望她。可是,後來听說她放出來,他才深深地出了口氣——這事情鬧地,一定讓她受到不少的委屈。
「哼,俺解放初就是一位寡婦,從俺的丈夫馬銀磚和閆團長的四姨太白榮一起去了蒙城縣,俺就是一個人生活的,習慣了。唉……多少年都這樣,已經習慣了。」
查士榮這才仔細端詳她的面貌,見她如此風韻猶存,衣袖含香。,整個人顯得端莊而不守舊,穩重而風雅,舉眉抬頭間充滿了成熟女性的魅力。
「你應當這樣去想,你很漂亮,也很能干,能嫁人就應當嫁人,在農村寡婦改嫁也是光榮的……這是咱們農民的權力,是合法的。」他的話具有鼓動性,號召力。
查士榮說到這里,又一次看了她一見,心想如果當時向上級提出要求,幸許金根姬就能成為自己的妻子,那是最合適不過的事情了。但出于當時的環境和種種原因,他沒有這樣做。
「嫁給誰呀?沒有好男人會要我的,不考慮這麼多的事情了?想這麼多的事太累,是吧?」金根姬突然說,連她自己也感到意外。
——如果說查士榮知道金根姬那時候,還留下一個後遺癥,所謂的「不良分子」。他會出面去救她的。他是縣里的政治人物,是進行革命教育的活教材,那這時候他能夠做的到的——而她現在仍然是一個治淮勞模。
「心情不好,是嗎?」
他這才慢悠悠地把那張皺皺巴巴的臉轉達過來,向著她。
「唉!俺和你不同,你是組織上的人,你的生活和家庭,是組織上會安排的……俺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寡婦……能生活到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要知道,查士榮並非是一般的鄉下人。他患病的時候,已經沒有家,沒有什麼女人了。病愈出院後,組織上給他到處找女人。組織上給找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他就認定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女人。那樣沒有那種感情,也沒有任何怨言,他除了感激涕零就是感激涕零。
「是世上沒人什麼好男人了,活半輩子,不去想他了,地一天算一天吧。」她似乎是重復著剛才說的話。
但兩人一但觸及到一個生活中實際問題時,兩人的對話對一次嚴肅起來。
「確定是這樣,有老伴和沒老伴都是一樣的……靠女人沒有用,人啊!還是要靠自己的。」
「查大哥,政府這樣待你……為你安一個家,找一個老婆,你應當感到幸福,……你不會想不通吧?」金根姬視探地問他。
「哼,你也不會看不了來吧?……什麼事情是瞞住你的。」他善意地笑一笑,繼續打量她一眼。
金根姬突然想到了王朦朦,那是查士榮的女人。上次自從見到查灣村見了她之後,她一直在想,查士榮就不該是自己牽掛的女人了,這種感覺一直存在著……雖然說當時,她沒有見到查士榮大哥,感覺所有的擔心和憂慮現在全部消失了。
這次當她再次看到查士榮時,那種潛在的意識中突然冒出從未有過的感覺——使她忐忑不安。
金根姬半晌沒言語,過了一陣才低聲說︰
「嫂子在家還好嗎?就是……那個叫王朦朦的女人。」她問他的時發現他臉上的表情出現強烈的波動,她緊接著又問,「孩子呢,你的小孩還好嗎?」
問這句話時,她府下頭,壓低了聲音;其實,她不該問這個問題的,應當說,身還好嗎?或者一些家庭方向的問題。
——他沒有了孩子。「孩子呢」這個詞是應當替代「老婆」和「那女人」才是。
「孩子剛滿兩周歲就夭折了——那是個男孩子。我們……我的那個女人就是叫王朦朦……鋌洋氣的名字,就在幾個月之前離婚了……其實,依我過去的性格早就想離了,我是不想讓查灣村村民絕後,對姓查的……灣村的老老少少……我還一直內疚,感到對不住他們……唉!我是一個罪人。」
他認認真真地講述著,從查士榮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情緒上的漣漪,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仿佛都是別人的故事。
……查士榮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說出內心的想法,從不向人提出這令人傷心的事情。今天,他把心里話向知己的女人訴說,感到舒坦多了。
「俺是個寡婦,也許俺不該過問你的個人私事,不過,當初俺去查灣村找你的時候,見到過你的妻子,我覺得你們倆個是很好的一對……我是剛剛听到你是離婚了,這件事情俺確實不知道……真有點對不起你。」
金根姬看到他滿臉不高興的樣子時,顯得十分驚愕,目不轉楮地望著他。
「是的,那是我當抗日英雄的時候吧,她是我的妻子,對我服服帖帖地,好象是一位賢惠的女人,當我不當抗日英雄的時候,矛盾就出現了,我們就天天鬧架,這個女人真讓人討厭……離婚也不是我的錯。」
接下來,他說話時聲音有些發顫,前言產搭後語,可以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他內心的紊亂。總之,離婚這樁事情讓查士榮覺得非常難堪,這屬于私事情,之前確實一個字也沒有吐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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