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喲,來來來,老模嫂子你昨天累半天了,還是讓我扛這一張大的,你扛這張小的吧。♀」全大玉說。
「不,你還是扛那張小的,我比你有勁,還是我扛這張吧,到指揮部不遠,就跟玩的一樣。」金根姬說道。
懷遠縣郭剛集的工程指揮部舊址,還仍然在沙坡生產隊的那塊土地上,過去大隊里幾次想把它拆除掉,好退耕還田,可沙坡生產隊的大部分社員就是不同意——他們對家鄉留下來的東西是有感情的。
應當說,金根姬昨天已經把自己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搬到指揮部,累得能嗆。
這時候,她仍和婦女們一起勞動,為上海下放學生搬東西,正碌碌續續地向指揮部方向前進著。走在前面的是全隊長,緊跟其後的就是金根姬,兩個有一段不遠的距離。
全隊長也是扛著一個木床,比金根姬扛的床要輕一些,所以走起路,比較快。她低頭正走著,突然感到肩膀上一陣輕松——只是一種意外的感覺。
「全隊長,來咱們倆一起扛吧,」陸三客已經把床放在自已肩膀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停!陸三條你想干什麼,你三條腿是什麼意思?」全隊長臉色一變說道。
「我沒有什麼意思,……你怎麼說話的,喊我的外號,什麼三條腿。你說話咋這那難听呢,文明點好不好。……是這樣你看,馬上知青就要過來到了,我在家坐不住,也是想為咱們上海的知青做一點好事情,表一表咱貧下中農的一點心意。」
「告訴你,上面有規定,村子里的四類分子和不三不四的人,都是離知青遠點——噢!你是後陸生產隊的人,不在後陸生產隊好好勞動,為什麼跑過我們生產隊里來,你是什麼意思?我看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好心……滾!」
陸三客站在那一動不動,儼如一只斗敗的公雞,表情十分的沮喪。就在他低頭地一瞬間,他又發現新的目標,金根姬從後面跟上來了,他心頭一喜,身轉向後跑去。
金根姬確實沒有發現陸三客,沒有注意他和全隊長在前面講話,更沒有注意到,陸三客已經俏俏地來到她的身邊。♀她正走著,感到是什麼東西搗了一下腰,象是鬼手,搗得渾身都麻,就跟電打的一般。她本能地回頭時,大床框子也轉運開了,打在陸三客的頭上,他沒有躲閃,一下被拍倒在地上,接下來又滑到地溝中。
……等他爬起來的時候,全大玉和金根姬已經走遠了。
指揮的房子時候不長,但與沙坡生產隊的房子比,算是老房子了。幾名婦女把三間門朝西的土房子謄出來,打掃地干干淨淨,三間房子沒有窗的,就兩個洞,大家用土坯把它塞起來,這樣以來在整個冬季,要比磚牆還要溫暖得多。天熱了,就把那土坯給拿下,就行。
「估計下放學生最多不超過十個人,如果來多了,咱們再謄出一間。……俺們歇一歇吧,一會兒上海下放知青來了,咱們去迎接,到時候大家要高興點,打起精神來。」全大玉說道。
「你們在這坐,我到廚房去燒一鍋熱水去,等知青們來到時用。」金根姬說道。
早上有近百名上海下放學生,正在安灌公社焦急地等待著。高陸大隊的馬車是第一個在公社大院出現的,他們是第一個從公社的大門出來的。總共拉出七名下放學生,#**小說
回去路上,三匹高頭大馬也累了,車不象來時候那樣快;車共有九人還有下放學生帶的行李,出現嚴重超載。高書記跳下車,跟車跑,隨後,四五個下放學生也從車上跳下來了。
「你們不行,快快回車上,」高書記說。「我當農民也當過兵,是練過長跑的,跑到高陸大隊也不在話下。你們一路上辛苦了,快上車,快上車。」
可高書記下車後,馬車前進的速度加快了。他跑出了幾節地,並沒有大喘氣,而且還表情如此輕松。他一直在和面朝後的一位象漂亮的女知青聊。高書記問她說︰
「你在上海是高中,還是初中?」
「高書記,我是高中畢業。」
「她是我們的班長,是三好學生。」有人播話說。
「噢!那你什麼名字?」高書記又問。
「婁慶華。」
「噢,金根姬你認識嗎?她是我們大隊的社員,是朝鮮人,和你長的一模一樣,所以看到你馬上就想起了金根姬。」
婁慶華先是笑了,扭過頭又有點不好意思,過一會兒她才說道︰
「不認識。高陸大隊我們還沒有到呢,就認識你和趕馬車的大爺,我怎麼能認識叫金根姬的社員呢。」……高書記點名把婁慶華留在大隊部,當即火速提拔,進入高陸大隊毛擇東思想宣傳隊,並兼任小學教師,並住在高陸大隊小學。其余的六位下放知識青年沒有下車,全都被拉沙坡生產隊知青點。當進入村子的時候,又被全隊長叫停。
「停停,你們停在這里,」全大玉說。「你們來到沙坡的地盤,就得听我的,我是這里的生產隊長,讓你們什麼時候下車,就什麼時候下車,知道嗎?」
六名上海知青仍坐在車上,他們在車上嘰嘰喳喳地說些別人听不懂的上海話。此刻,婦女們正從指揮部趕來,村子里頓騷動起來,男女老少帶著喜悅的心情,跑出家門,迎接遠方來的親人們。
「在城里不冷,出了城為什麼這怎冷呢。?」
一名穿雞腿褲,白球鞋,脖子上圍著毛線圍巾的男知青,凍得瑟瑟發抖,嘴唇發紫,對身邊坐著的一位頭帶風雪帽的女知青說。
「為什麼這怎冷,它說是這怎冷。」另一個男知青播話說,「我們就要到最艱苦的地方去,你害怕了嗎?」
站在馬車旁最近的是一位婦女,她就是姜二狗的媳婦。正在和上海知青交流,雙方都是問長問短。而知青們使用標準的普通話,向她了解當地的治安情況。她也能夠听得懂,並爽快的回答,而且又是個大嗓門︰
「咦唏!沒有,連偷雞模狗的都沒有了,你們放心吧!自文化大革命以來,社會安定比以前好多了……天白下地干活不用鎖門,晚上睡覺都不用關門,沒有人敢偷你的東西。……嗯……嗯,那是……好好好!」
後來,姜二狗媳婦被全隊長叫走了。可以看出來,上海知青也已經消除了先前的疑慮,心里漸漸地踏實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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