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禮貌,崔東旭停住腳步,一家人也都停了下來。
「您好金嘆恭敬地對崔東旭和宋南美行了禮,「媽媽,這是宙斯酒店的崔代表和夫人,英道和敏靜您應該見過
英道欠了欠身,「您好
「您好,伯母敏靜也行了一禮,然後抬起頭微微一笑。
韓琦愛看著眼前的人顯得有些局促,她很少走出那棟別墅,即使在外面也沒機會跟財閥圈子里的人接觸。因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也擔心給阿嘆丟臉,只好面帶微笑,對他們點點頭。
對方的身份尷尬,不需要以什麼謹慎的態度應對,看見家里兩個孩子的態度,崔東旭皺了皺眉,嘴角動了動,「阿嘆,最近怎麼樣,金會長身體好嗎?」
听起來是再正常不過的簡單問候,但以金嘆和韓琦愛現在的處境就不太合時宜了。崔東旭諱莫如深地眯了眯眼楮。听英道說,在金嘆的生日派對上,金會長對他們兄妹就是這樣問候的,這樣看來,他和金會長的情況倒是有了些改變。
帝國集團內部矛盾激化,听說金會長的那些兄弟姐妹們又開始叫囂股權問題了,大兒子金元正忙著拉攏股東和自己的父親對抗,現在小兒子也和媽媽住進了宙斯酒店……金會長,頭一定很疼吧。
「多謝您的關心,很感激您的問候嘆扯出一絲笑容,禮貌地回答。
站在旁邊的宋南美打量了一眼,听剛才的話大概猜到是什麼人,卻沒有說話。崔東旭扶了扶眼鏡框,點了下頭,虛攬著宋南美轉身走向不遠處的vip套房。
英道看父母走了,也不想耽誤時間,只瞥了眼金嘆,對韓琦愛笑著欠身道︰「伯母您千萬不要客氣,如果有需要或者是服務不周的地方,請一定告訴我
敏靜看了眼阿嘆,就被英道拉走了。
金嘆一直看著他們走進套房才垂下目光,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應該是家庭聚會吧……」
韓琦愛拉著兒子的手臂,高興地說︰「是敏靜吧,原來去過家里的,哎呦……這麼漂亮懂事,對媽媽也很有禮貌,阿嘆啊……」
金嘆忽然回過身,打斷了韓琦愛,「媽媽,我餓了,先去吃飯吧
「嗯,也好韓琦愛笑著攔住兒子的胳膊一起走進餐廳區,心里想著,要是他們家阿嘆能跟敏靜這樣的孩子在一起,她就放心了。
媽媽對孩子的心都是一樣的,只要孩子好,再大的委屈都能受著。所以,這次家庭聚會,在敏靜的意願下,在生米煮成熟飯的情況下,宋南美終于點頭答應搬進江南區的別墅。
宋南美和敏靜沒什麼要帶進崔家的東西,但是要整理的卻很多,麻浦的公寓還有帝國高附近的公寓,收拾干淨以後,還要找房產中介掛名租出去。在搬走之前,敏靜去看了全賢珠,在她家意外地踫見了阿嘆的哥哥,金元。他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敏靜看著他們什麼都沒問,只說了自己要搬走的事,送給全賢珠一盒海產當新年禮物就離開了。
她和媽媽又去拜訪了載鎬叔叔和燦榮,之前受了那麼多照顧,真不是一聲‘謝謝’就能還清的。尹載鎬是個溫和善良的人,對宋南美的過去和現在身份的轉變雖然很吃驚,但還是真心的祝福了。燦榮笑容燦爛地對敏靜說,讓她不要有心理包袱。
走進崔家,意味著她們要跟現在的生活說再見了,對于未來的路,既然選擇了,敏靜是想一直走下去的,不管過程怎麼樣,她希望自己、英道還有這個家庭,能夠幸福。
在崔東旭看來,搬家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宋南美和敏靜只要人住進來就行,其他的東西隨時都可以買。況且英道那小子因為興奮過度,家里的裝飾和居家生活的東西全都已經翻新了一遍,采買來的日用品都可以開個小型超市了。他是個生活高質量、高品質的人,喜歡簡約、嚴肅、端莊。但是,當家里原本素淨的窗簾全部變成了歐式婉約的暖色系列,好好的銀質筷子和勺子變成了手柄上有桃紅玫瑰的花紋的樣子時,崔東旭深深感覺到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個家,在英道的女乃女乃五年前過世以後,從沒出有過女人生活的痕跡,現在宋南美帶著敏靜回來,好像從這棟房子開始,正在慢慢的佔據和侵蝕。盡管她們什麼都沒做,但身為兒子、身為哥哥的英道已經全都做完了。
這個變化會好嗎?崔東旭現在也不知道。眼中帶了絲溫和的笑意,對著穿衣鏡穿好韓服,他走出了房間。
今天是除夕,家里準備了祭祀。宋南美系著韓服的扣帶從樓上下來,看見崔東旭,面無表情地翻了翻眼楮。臨近新年搬進來的,已經幾天了,看見這個男人還是覺得別扭。她清了清嗓子,盡管再不待見他,都已經住進來了,該做的也得做啊,宋南美走近擺好的供桌前,盤點了一下,看看有沒有缺什麼。
叩叩叩……短暫輕快的敲門聲。
「我進來了~」英道美滋滋地走進來,果然一家團聚,過年都覺得有意思了。
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敏靜一轉過頭就愣住了——英道穿著一身金色綢緞韓服,外面是一件寶藍色的無袖短衫。他這麼高的個子,腿那麼長,打扮成這樣,敏靜眨了眨眼楮,實在沒忍住,
「哈哈哈哈……你……對不起,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怎麼了!」英道三兩步走到敏靜房間里的鏡子前,照了照,又抓了抓頭發,「還可以吧?」
「只是不習慣敏靜忍著笑說。
「丫頭,就忍忍吧。你也趕快換好韓服下來,祭祀要開始了英道噘了噘嘴,剛要出去就瞥見了衣櫃旁的行李箱,「都搬來好幾天了,怎麼還沒收拾?」
敏靜看著箱子,淡淡地說︰「會收拾的
「好吧,快點下來!」
英道關上門的瞬間,敏靜嘴角上揚的笑臉垮了下來。她在床角坐了一會兒,才打起精神換衣服。
敏靜穿上淺鵝黃色上衣和淺粉色的紗質蓬蓬長裙的韓服,簡單把頭發扎起來就下了樓。這是她成為崔家人度過的第一個節日,昨天和媽媽去墓園看過爸爸了,現在祭祀的話,算是正式認親了吧。帶著一顆虔誠堅定的心,敏靜認真地叩拜行禮,這些看在崔東旭眼里,既感動又安心。
在韓國,春節的假期只有三天。假期結束意味著春節也結束了,上班的人還要照常忙碌,除了假期中的學生。
到了周末,敏靜在書桌前正在寫著什麼,忽然背後傳來敲門聲,英道從外面露個頭,「不是說跟媽媽一起做飯嗎,廚房都準備好了
「嗯,知道了
她的書桌正對著窗戶,昨天下了一場雪,現在窗外一片銀裝素裹。站起來望著外面的景色,蔚藍的天、陽光明媚、周圍的白色顯得特別干淨寧靜,敏靜的眼中涌出一股熱熱的濕意。她趕緊揉了揉眼楮,深吸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地出了房門。
「自己說要做飯,怎麼現在才下來?」宋南美站在廚房里調侃敏靜,一邊從冰箱里拿出食材。
英道扶著敏靜的肩膀,把她推進廚房,嘴里還念叨著︰「我干什麼呢,嘶……好像除了沖方便面,什麼都不會~」
「媽媽,讓哥哥切洋蔥吧敏靜對宋南美壞壞一笑,瞥了眼身後的小子。
「好啊~」宋南美彎著嘴角把一袋子洋蔥遞給英道。
英道咬了咬牙,「想讓哥哥哭嗎?你以為我不知道洋蔥有多厲害,飯店刷盤子時見的可多了!」他突然溜出廚房,但馬上又邁著大步走進來,耍帥地擺了個造型,「我有擋風鏡~」
崔東旭中午之前回家時,看見的就是母子三人一起做飯的溫馨畫面。愣愣地站在客廳里看了很久,他不禁感概,如果一直是這樣該有多好,如果,他跟南美、敏靜沒有相隔十幾年的距離,或許也不會有現在的波折。
他想起了之前和敏靜的談話,這孩子想的很多,不讓人操心也做好了決定︰
「您,跟媽媽再婚,不管是出于什麼樣的理由,都打算一直過下去了吧?」父女倆坐在書房里,敏靜異常認真地看著崔東旭。
「過去的事,錯就是錯,我不想否認。但是敏靜啊,以後的日子,會盡最大努力彌補的崔東旭堅定地看著女兒,他不是輕易承諾的人,但既然說了,就一定會做到。他打量著敏靜,明明比英道還要小一歲,卻是個很懂事的孩子。雖然從小就對英道很嚴厲,但他還是個幼稚的傻小子。
「我媽媽是個可憐的人,過去經歷的那些事還有爸爸……我是說繼父去世之後,她變得有些偏執,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我身上不管是千方百計地讓她和崔家相認還是說過的那些氣話,也許不都是真心的,只是在目前認為的可悲人生里沒想到其他事請可以做,好像讓女兒有好的生活成為了使命一樣。「賢承爸爸在時,媽媽雖然任性,也經常會在家里說起工作,抱怨的事、高興的事、讓她很累的事,有時也計劃著去旅行或者干點什麼,但是現在……我相信您,但是如果要彌補,就讓媽媽重新活過來吧
崔東旭不喜歡听到周賢承這個名字,尤其這個人對敏靜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即便如此,孩子這麼誠懇說了這番話,他深深感到了動容,同樣誠懇地回答︰「知道了,不管用多長時間,我會好好做的。但是我和你媽媽之間,你會幫忙的,對嗎?」
敏靜明亮的眼楮閃了閃,低下頭,說︰「我要去美國了,您和媽媽,有英道……」
「美國?」崔東旭留意到敏靜說了‘要去’,這孩子該不會……他心里既痛心又感到氣憤,難道打算拋下一切逃跑嗎?
「我有護照,偷偷拿了家里的戶口本和媽媽的印章去辦手續,申請的學校和寄宿的家庭也都聯系了崔東旭猛地站起來,呼了口氣,緊緊握住拳頭錘了下桌子。敏靜倒沒有害怕,反而在想,如果是英道坐在這兒說了這些話,一定早就挨打了。她平靜地看著崔東旭,「我在首爾在媽媽身邊,她可能永遠分不了心,也無法從內心里接受不是親生的哥哥……」
「你,知道英道的事!」崔東旭這次真的愣住了,他錯開眼神不敢去看敏靜的眼楮,是不是他女兒也知道了他曾經犯過的其他錯誤?感覺心里好像一下子被灌滿了冰水,麻木得讓人有點喘不過氣,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媽媽說的嗎?」
「您在醫院跟媽媽吵架的那天晚上,我就在門外,後來問了媽媽,我們為此還大吵了一架她苦澀地笑了笑,「好在我們達成了共識,誰也不會說出去,您放心,世界上只有我們三個知道
崔東旭看著女兒的笑容,只覺得分外刺眼,他哽咽地問︰「敏靜,一定要去嗎?爸爸會很努力的,真的!」
「嗯……一定要去,我離開了,或許媽媽會把心思放在哥哥身上,哥哥肯定能做到敏靜抬起頭,看著她的父親說︰「對您說了,等到時候一定要穩住媽媽呀,先保密,如果讓媽媽知道,就走不了了
「我還能為你做什麼?」
「您資助我學費吧,我賺的錢不夠,以後會還的
看著這樣的女兒,崔東旭竟然笑了,這丫頭的脾氣,是隨他吧,那麼倔,但還懂得討價還價。他們父女都是爽快的人,想好了,就得做才對,即使不計後果也要做。他能了解,所以不會再阻止。
「放心吧,後面的事,我讓人準備好。只是,對爸爸,有點見外了,還錢的話以後都不許再說!」
敏靜定定地看著生父,抿了抿嘴,還是說︰「去留學是為了媽媽也是為了我自己,對您,我也有很多怨氣和不滿,心里還無法釋懷,現在做不到的事,我希望再回來時,能好好叫您
崔東旭嘆了口氣,濕潤的眼楮愧疚地看著女兒,是啊,有怨氣才是應該的。他走過去,拍了拍的肩頭,「我知道了,會耐心等著的
從思緒中回神的崔東旭坐在餐桌前看著滿滿一桌的豐盛菜肴,心里五味雜陳,這頓飯有什麼意義,他已經知道了。坐在對面的南美正含笑地看著女兒給她盛湯,一會兒,應該就不會笑了。
敏靜堅持自己給家里每個人都盛飯盛湯,等她坐下,全家人才一起動筷子。
「我女兒做的飯有那麼難吃嗎,你是什麼臉色啊!」看見崔東旭面無表情的臉,宋南美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爸爸,我們敏靜做的不知道多好吃,您快多吃點吧~」英道拿筷子夾了不少菜放進碗里,又笑哈哈地說︰「不過媽媽幫了不少忙,我還切了洋蔥,剝了蒜
崔東旭忍著心里的難受,打起精神說,「我自己能動筷子,你們自己吃吧
除了這個小插曲,良好的用餐氣氛一直持續到用餐結束。本來宋南美要站起來吩咐人去切水果,但被敏靜攔住了。
敏靜低頭看了眼手表,臉色漸漸嚴肅起來,同時,心跳也越來越快,她不知道媽媽會有什麼反應。她一直盯著自己的飯碗,嘴里的話遲遲不敢說出來。
「什麼呀,怎麼突然變這麼嚴肅?」英道抓了抓頭,湊過去問。
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敏靜身上,崔東旭看向女兒,還是讓他來說,南美要怪就怪他好了。只是他開口之前,敏靜突然說︰「媽媽,我要去美國念書了她的聲音有些發顫,但都能听見。
宋南美震驚地愣了半餉,僵硬地轉過頭,臉上的表情很冷,對剛才的話就當沒听見,「想出國的話,大學以後再去,你上樓吧
「手續都辦好了
當一聲,椅子倒在地上,宋南美全身冰冷地站起來,咬著嘴唇,眼里的淚水不停地流下來,「什麼時候?」
「今天,下午四點的飛機敏靜的聲音很冷,因為她不知道除了這副裝作冷漠的樣子,還能怎麼面對媽媽,或許就讓她當作是某種反抗和不情願的後遺癥吧。
「呀,周敏靜!」宋南美歇斯底里地大喊一聲,狠狠地打了敏靜的肩膀,「你一定要這樣對媽媽嗎!你說話呀!」
「南美……」崔東旭走過去攔住他。
英道從呆愣中緩過神,「敏、敏靜……你……快說你不去了,跟媽媽道歉呀!」好不容易住在一起,敏靜為什麼突然要去留學呢。
「對不起。媽媽,我說過吧,會讓你後悔的……」敏靜眼淚掉了下來,顫抖地說出違心的話,慢慢站了起來,「一定要記住,不要忘了約定,不然……」敏靜決然地轉身,拿起放在客廳的外套,快步離開家。
行李、護照、機票,離開的需要的東西她昨天晚上就悄悄放進了她父親的後備箱。現在車子就
在別墅外等著,崔東旭已經吩咐人安排好了。
地關門聲,重重的敲在宋南美心上,她猛地回過神,哭著喊道︰「英道啊,快去攔住你妹妹,不要讓她一個人離開,不要讓她走!」
事情怎麼會突然這樣……之前敏靜明明很平靜地接受了現實。看著痛哭的媽媽,英道趕緊轉身追了出去,但是他只來得及跟著上車,司機就放動引擎,開向了機場。
留在家里的宋南美哭著捶打著崔東旭,真的很後悔,如果當初不想著相認,敏靜是不是就不會走,為什麼她失去了丈夫,現在連女兒也丟下了她。
「敏靜,是媽媽的錯,不該刺激你,跟你說那些話,不是要利用英道,也不是要搶什麼財產……你快點回來呀!」她還沒說,自己不會對英道那麼狠心,當初就是不願意怨恨會加在孩子身上才逃走的,離開首爾去濟州島之前,是想著放下一切跟英道好好談談才去的,但不知為什麼,好多事沒朝著她想的方向發展。
崔東旭抱住宋南美,不讓她掙月兌,現在也許很痛苦,但都會過去的,就當是跟過去說再見必須經歷的,一起等著敏靜回來吧。
「南美,南美……」崔東旭晃了晃懷里的人,因為太傷心,宋南美終于暈了過去。
商務轎車快速地在公路上奔馳,敏靜在後座上一直不停地哭,看得英道就要抓狂了。他勸不住敏靜,也沒辦法打消她出國的決心,心里真是太難受!
「這麼傷心,為什麼一定要出國!」英道生氣地問。
敏靜抽泣地哭著說︰「為了……回來以後,能……好好過……現在……還沒辦法叫爸爸她撲進英道懷里,大哭起來。
離別是難過的、痛苦的,但是之前在首爾的時候,敏靜真的有點懷念在加州時的寧靜,好像只要在陽光海灘或者綠茵滿地的校園轉悠一會兒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她以為自己很堅強,卻原來,在經歷過這些事以後,她還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自己呆著。
別墅里一片肅靜,空蕩蕩的房間里,書桌上放著的粉色手機不停地響著,但是一直沒人接听。
電話那頭,趙明秀郁悶地趴在一家甜品屋的仿真卡通車里的桌子上,旁邊還有一小捧紫色薰衣草的花束,因為擔心一大捧花會嚇著敏靜,所以特地到花店找人做了個好看又不起眼的。
「怎麼能這樣!難道我被崔英道騙了?」昨天晚上他打過電話的,不是說今天敏靜沒什麼事的嗎。
趙明秀嘟著嘴,可憐兮兮看著小花束,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的。他想跟敏靜說,從她把李成植那個壞小子來個過肩摔時就注意他了,還有那次令人臉紅心跳的親親,他特別喜歡她!她跟英道是兄妹,他們簡直太合適了!
台詞都設計好的,打算等敏靜接過花束的時候一把抱住她,然後大聲說‘我喜歡你’。因為這個,趙明秀興奮地一晚上沒睡,但是到了今天,苦悶地發現,沒有女主角。
「不行,我不能放棄!」明秀一個激靈坐起來,氣哼哼地拿起手機,「我得給崔英道打電話!」
首爾機場,春節結束了,往返的人流很多。廣播已經在播報即將起飛的航班了。
英道試著挽留敏靜,但都沒成功。他想把她綁回去,可敏靜死都不願意。現在,只能摟著她,接受他妹妹即將離開的事實。
「敏靜啊,你要去美國,是不是因為我?想多留點空間給我和媽媽?」英道紅著眼楮問,他心里隱約覺得是這個原因。
「不是敏靜伸手捂著英道的臉,「不要胡思亂想,不說了還沒做好當財閥二代的準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適應。哥哥,你會照顧好媽媽吧?」
英道用力的點頭,又抱住敏靜,「當然了!哥哥不是一般的可靠
自從相認以後,敏靜很少叫哥哥,但現在喊著哥哥說了這樣的話,英道覺得敏靜是真的經過深思熟慮才想那麼做的。或許,他不該阻止妹妹前進的腳步?但,真的很舍不得。
「嗯,那我放心了~」敏靜摟著英道,在他懷里悶悶地說,「媽媽的心很軟,拿出誠意的話,她會發自內心接受你的,畢竟……你們分開的時間有點長了
「知道了
敏靜抬頭對著英道笑了笑,「哥哥,我不在的時候,不要隨便喜歡上什麼女孩子,你的性格,很容易受傷
英道無奈地哼笑一聲,「這麼擔心的話,那就別去美國了他抬手模了模敏靜的頭,「有你和媽媽,我很知足,女人什麼的,哥哥不需要~」
時間真的差不多了,行李已經托運,敏靜拿著機票和護照準備登機。
「敏靜啊!你得天天給我寫email!」
敏靜點點頭,轉身走向檢票區。剛才一直忍著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哭著慢慢走了進去,不敢再回頭,再見了,首爾。
英道流著眼淚看著敏靜的背影消失,但仍然一直站在通道口遠遠的站著,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再來機場接敏靜。
手機鬧心地震動聲一直響個不停,英道不耐煩地听了電話,傳來了趙明秀氣急敗壞的聲音。他愣了愣,又有點忍不住要哭了,「明秀啊,我們敏靜不在首爾了,她去美國了……」
……
金嘆從外面回酒店時,前台那里給了他一封信,等電梯的時候拆開後是一張卡片︰
阿嘆,又一次只給你寫了信,對不起。你看到信時,我已經離開了首爾,因為家里這樣那樣的事,相信你能明白。不要太傷心,把我當作一個在遠方的朋友那樣偶爾想起來就好。對金嘆來說,15歲時的李寶娜,18歲時的車恩尚,都會變成回憶,至于我,周敏靜也好、崔敏靜也好,其實也無關緊要。好好生活吧,找到自己的理想和目標,如果將來再見面的話,希望我們都能有一個自己憧憬的人生。我是不是又有點老套了,對不起,再見了,我的朋友!敏靜
「呀……周敏靜,你還是這麼帥呀!」金嘆笑著說,但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他彷徨地看著四周,要上哪兒去找她呢。
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韓琦愛慌張地跑出來,看見阿嘆,心急地抓著他的胳膊,「嘆啊,你爸爸在家里暈倒了,現在在醫院搶救!」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兩章連發,明天(初五)下午16︰00更新!謝謝支持!麼麼噠~
特別鳴謝︰感謝‘羲怡智恩’投的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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