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清潭洞,modern百貨。
坐在頂層會員制咖啡廳的沙發卡座上,敏靜沒什麼心思地喝了口咖啡。「孝信學長,你到底找我什麼事?我們坐在這兒已經半個小時了
李孝信一點自覺也沒有地笑了笑,「不好嗎,這里不錯,挺安靜的
敏靜正要說‘有什麼好’,看見他對著入口那邊招了招手,原來還約了別人。回頭一看,劉rache1戴著墨鏡,一身時尚範十足,正不緊不慢地走過來。
「你是特別叫我來當電燈炮的?不會吧,你們兩個人單獨不是挺好的嗎?」如果知道是這種情況,她真的就不來見面了。
李孝信看著前面走來的人,哼哼著對敏靜說︰「開什麼玩笑,見劉rache1我一個怎麼行,多可怕~我找她是談電影贊助的事,你是作家,當然得在場
敏靜正要反駁,劉rache1已經走了過來。李孝信站起來把座位讓給她,和敏靜坐在一排。這副樣子倒是有點像找贊助商要錢的專業人士,作為學長,他還真是什麼事都干的出來。
劉rache1看了他們一眼,不咸不淡地說︰「對不起,我遲到了,剛才有點兒事
「沒關系,我們兩個聊天也是一樣李孝信禮貌客氣地笑了一下。
敏靜對李孝信的話,無語地輕嘆了口氣,轉向劉rache1問︰「要喝點什麼?」
「還是算了,一會兒還有地方去她支著頭說。
這副慵懶的樣子,讓敏靜覺得有種風情萬種的感覺。果然法國沒有白去,比起冰山美人,現在的劉rache1對男人更有吸引力。用余光看了眼李孝信,他正泰然自若地喝咖啡,對面前的劉rache1什麼反應都沒有。學長不是一般的男人呀……
「電話里說的電影投資,不知道你有沒有認真考慮?」李孝信一本正經地談起了正題。
雖然劉rache1看起來不怎麼感興趣,但給的答復卻意外的爽快,「李孝信,你說的那些我想過了,電影方面我不太懂,不過廣告贊助的事倒是可以,但條款……」
「這是誰呀,不是劉rache1嗎?」沙發卡座旁邊走過的女人突然停下來,目光在崔敏靜和李孝信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到rache1身上。
「是你啊,尹秀娜rache1冷漠的神情像是對著陌生人,而且絲毫沒有打算向李孝信和崔敏靜介紹,盡管他們互不認識。
尹秀娜看她的樣子挑了挑眉,「有件事想問你,這幾天,江民哥哥一直想約我呢,我還在心煩要不要接受,你們應該分手了吧?」
劉rache1冷哼道︰「你說李江民?我跟他只是認識,邀請他參加派對算是那天給我們rs國際的特別贊助,怎麼,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你們rs國際到底有多了不起,就因為去了趟法國把過去的倒霉經歷忘了嗎?我看是江民哥哥受不了你才……」
劉rache1倏地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水杯潑了出去,「別隨便這麼跟我說話,我,可不是好惹的!」 地,水杯重新放在桌上,「電視台理事家的女兒是這個德行,讓大韓民國的觀眾怎麼辦!」
「你……」水漬順著尹秀娜的臉上流下來,在氣勢上輸了,現在再來哭哭啼啼的,就有點丟人了。
不過劉rache1的脾氣……囂張、跋扈、但是很夠味,財閥家的女兒拋開禮儀修養的偽裝,有種令人痛快的真實。隨心所欲,也是一種生活態度。作為旁觀者的崔敏靜和李孝信互相對視一眼,可真是夠嗆,明明沒有一起欺負人,為什麼會覺得坐立不安呢。
「合約出來後聯系你們,我心情不好,先走了
劉rache1驀地轉身,被晾在一旁、頭發和臉上還在滴水的尹秀娜狠狠瞪著眼楮,隨手抓住了手邊的咖啡杯。
李孝信猛地按住了她的手,「這是我的咖啡,大庭廣眾的,多難看啊……」
「什麼呀,你是什麼人,想非禮我嗎?」尹秀娜瞪著他。
帝國高中的男神孝信學長,也不是什麼時候都管用。反正劉rache1已經走了,他趕緊放開手,側頭看向崔敏靜,挑了下眉。敏靜撇撇嘴,無奈地看向還站在這里的人,「他剛才對著兩個美女干嘛要非禮你啊,我可是很好的證人,你還要喊嗎?」
總算有驚無險,他們一起送走了來跟劉rache1找茬結果被潑水的女人。既然投資電影的事很順利,李孝信也沒有因為跟劉rache1見面有生命危險,敏靜覺得她也該走了。至于劇本什麼的,誰讓他是學長呢,現在為了完成夢想各種關系都用上了,尤其是李寶娜家的娛樂公司,大家都肯幫忙,她當然也沒問題。
兩個人一起走出百貨商場,李孝信正接起一個電話,敏靜對他擺擺手,轉身另一邊先走了。
這里是清潭洞,離家很近。她散著步,剛剛走到這條街道的路口,後面突然有人跑過來叫住了她。
「崔敏靜,幫個忙吧
敏靜看著跑得有點喘的李孝信,「怎麼了,你有急事?」
「金嘆那小子病了,好像挺嚴重的,讓我替他買藥李孝信郁悶地呼了口氣,為難地說︰「我有急事,你替我跑一趟吧?」這小子真的不讓人省心,電話里听著說話都有點困難,迷迷糊糊的,就光會說難受,好像要死了一樣。
「他們家不是有那麼多佣人嗎,怎麼讓你買?」這不是很奇怪嗎?
李孝信抓了抓頭發,「那小子不住家里,自己一個人住公寓,你去看看他吧,生病沒人照顧多可憐呀不等敏靜反對,他攔下一輛計程車,「就這麼決定了,我趕時間!地址馬上發給你!」
站在以前上帝國高中時住過的公寓外面,敏靜抬頭望了望二樓的窗戶,她以前常常站在那兒,這棟房子,有她的很多回憶。收到短信時,還以為看錯了,打電話跟李孝信確認以後才確定,阿嘆真的住在這兒。為什麼不回家?為什麼要待在對他來說算是是那麼狹窄的房子里?
敏靜輕輕一推,大門沒鎖。她上了台階,走到公寓門前,敲了敲,沒人應聲。不是說病了嗎?沒人開門她怎麼進去送藥,她身上又沒鑰匙。 ,她又使勁敲了敲,只听啪嗒一聲,門開了。雖然現在是白天,但連門都沒鎖好,是為了等小偷光顧嗎。
「阿嘆,阿嘆……我進來了
公寓里很安靜,敏靜左右看了看,輕手輕腳地打開了臥室的門。房間里拉著厚重的窗簾,有些暗,亂糟糟的,書桌上堆滿了圖紙,地上到處都是紙團。金嘆裹著被子趴在床上,皺著眉頭,閉著眼楮,看起來很不舒服。
她走到床邊,輕輕推了推他,沒什麼反應,又模了模他的額頭,很燙。李孝信說他是疲勞、上火加受涼引起的發燒,買藥的時候已經跟藥劑師說了,應該會管用,現在燒得這麼厲害,得吃藥才行。
「阿嘆……快起來……先把藥吃了敏靜一邊叫一邊推,但都沒什麼用。
她只好到客廳把藥和水杯拿過來放到床頭,然後用盡全力把金嘆翻回過來。敏靜喘著氣,瞅著金嘆,這家伙趴著睡不難受嗎,又拍了拍他的臉,好不容易,眼楮微微睜開了一點。
「吃藥吧她輕聲說。
半扶著他起來,把藥給他塞進嘴里,然後喂水,等他吃完之後才輕輕把他放下。照顧這麼一個大男人也不是輕松的事,敏靜嘆了口氣,把水杯放回到床頭上。正要回身給金嘆蓋被子,突然手腕被人用力一帶——整個人倒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阿嘆!」她掙扎了一下,壓著她的人太重,怎麼也推不開。
「我做夢了吧?」他低沉地有些口齒不清地說,看起來還沒有完全清醒,卻收緊了懷抱。「真的好冷,讓我暖一暖
敏靜被嘆緊緊地抱在懷里,他的頭枕著她的肩膀,好像一個需要人呵護的孩子。長而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地,鼻間的熱氣噴在她脖子上,讓她的心怦怦地跳了起來。敏靜一動也不敢動,全身僵硬地躺在床上,直到,均勻的呼吸聲傳進她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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