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恭一踏進,隨即一袖將所有人掃了出去,他站在梳妝台的帳外,人沒有進來。
「等會見到太子殿下,應該知道如何作為吧
高長恭的話驚醒了失神的韓依依,韓依依隔著紗帳對他撫了撫身,禮儀周全的對他道︰「王放心
高長恭眉毛一挑,似乎有些不信今日乖巧的韓依依與昨日扇他巴掌的女人是同一人。
高長恭撩開紗帳,突然大步走向韓依依,韓依依心中突突,垂的腦袋更低。
「抬頭!」
高長恭冷聲命令。
韓依依聞言抬頭。
淡漠漆黑的雙眼滑過一道流光。
高長恭避開視線︰「走吧!」話音未完,人已邁腳走了。
韓依依頭一次穿這種繁復月兌到地上的裙子,又見高長恭走的這麼急,急著邁步跟上,不想一抬腳就踩到裙子,整個人朝前撲去。
韓依依驚呼,閉眼,本能捂住臉……
像很多狗血小說里寫的一般,韓依依沒有跌倒地上,而是跌進了高長恭溫熱的懷抱。
高長恭面無表情的將她扶好。
「你……你走的太快了,裙子太長,不習慣!」韓依依解釋道,高長恭靜了一會,出聲點醒她︰「待會見了殿下,記得自稱奴婢
「是,王
韓依依咂舌,突然想到……
「王,軍營那邊……」
高長恭沒見過這麼直直不避男人目光的女人,腦中浮出今早讓人探得的消息。
漠北大將鄭將軍與夫人一直未有所出,老來得女,對此女教養十分用心,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漠北還十分得人心。
听聞當日突厥進犯漠北,漠北三郡失守,城滅之際,鄭將軍一家在自刎城牆之上。
不知眼前這自稱失憶的女人會是鄭老將軍家的掌上明珠嘛?……
高長恭發覺自己出神太久,俊臉一沉,冷聲道︰「我自有主張似非常險惡韓依依般,快步走出門外。
真是變臉如變書,還是他下面那群兄弟好。
韓依依攪了攪衣服,邁腳跟上高長恭。
日頭初升,只有皇族參與的大殿私宴,人還未走近,一聲聲婬聲浪語從殿里傳來。
韓依依倘然明白了什麼,她站在玉階上,不願走了。
高長恭此刻也是一臉厭惡,但還是壓住不悅。
高長恭扭頭看向韓依依,十分霸道的牽起她的手︰「退無可退!」幾乎拖著將她拖進了殿外。
「蘭陵王到~~」
尖銳的內監唱名,緊閉高聳的宮門頃刻在他們面前大開。
濃烈的香風從里灌來。
韓依依神色一怔,掀開眼皮,悄悄抬頭朝里望去。
宮殿不大,百八平方,兩邊設有坐塌,每張塌前都垂著簾子,宮娥捧著酒甕在期間來回穿梭,從簾中依稀能見到男人們左擁右抱的身影,能看見白晃晃的白肉,能看見交纏的人影,能听見令人臉紅心跳的……
昏暗的世界里,月兌去偽裝,月兌去皇城枷鎖束縛的貴子們,甚比昨夜還要放浪形骸。
韓依依不斷冒汗的手心被前方的蘭陵王死死握住。
蘭陵王面無表情,帶著她腳步穩健的往主塌位前一步步走去。
蘭陵王依舊一身武人裝扮,黑袍窄袖,沒有半點多余華麗裝飾,卻若一道在黑暗中盛開的白蓮,致命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簾後的目光齊刷刷朝他們射來,蘭陵王波瀾不驚的翩然下拜︰「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