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家主想好了嗎?」隱藏在金色面具下的雙眸波光流轉,看著每個人若有所思的表情。愨鵡曉
「副閣主,既然這樣,那就先去看看我說的寶物如何,你要是有看得上眼的,那就一切都好商量了。」東方凜胸有成竹,顯然是山人自有妙計。此時的他沒想到一會兒就有他哭的了。
「哦?東方家主,願聞其詳。」
「我東方家是做什麼的,大家都清楚,現在就請大家移步,去我珍獸園看看,副閣主,想必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東方家的意思是要送魔獸嘍?既然是想換八品築基丹,那這魔獸的等級想必也是不低了,今天真是來對了,就算什麼也沒撈到,那也是大開眼界了啊!
一眾人跟隨著東方家主離開前廳往後院走,路上的奇花異草,瓊樓玉宇惹得人們陣陣驚呼,這東方家不愧是世家之首啊!
來到珍獸園,戰輕狂本以為看到的會是無數的鐵籠子,里邊關著各種各樣的魔獸,可是真正看到了,她頓時覺得長見識了。其實說是珍獸園,倒不如說這園子是佔據了整座山。難道有錢的人都喜歡佔山為「家」?
整座山上,每隔幾米就是一間「牢房」。說是牢房,那是因為每四個角就有一塊魔獸晶核,然後構成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光罩,而且,據戰輕狂所知,四顆晶核和被關著的魔獸是屬性相克的,晶核起壓制的作用。一排排望去,無數的晶核和魔獸按著一定的軌跡排列著,想必應該是某種陣法吧!牢房旁邊每隔幾步專門有人看守著,見到東方凜恭敬的行禮,然後又認真的堅守崗位。
東方凜直接帶領眾人越過前邊的幾排低級魔獸,走到聖級的魔獸面前才停下。
「大家看,這是紫麟蝮蛇,全身布滿紫色鱗片,質地堅硬,身長五米,頭上有角,且毒液劇毒無比,是暗系聖級魔獸,整片大陸不超過十只,多在沙漠地帶出現。」一說到魔獸,東方凜侃侃而談,臉色都紅潤了,為眾人解析著。
「再看這個,鋼翼黃金虎,身高八丈,矯捷健壯,屬于飛行魔獸,可日行千里,虎爪鋒利無比,同樣是聖級魔獸,金系。」
眾人都跟隨他的講解,雙眼放光的看著這些魔獸,有些垂涎,這可都是聖獸啊!有的人窮其一生都沒有見過的啊!可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不是他們所能得到的,因此也只是看看,不能得之過過眼癮也是好的。
樓瀛瀾看著這些魔獸,沒有露出他們想象中的欣喜表情,反而神色平淡,顯然是不把這些魔獸放在眼里。
見他這樣,東方凜暗中欣賞,不愧是一閣之主,若真是因為這點蠅頭小利而狂喜,那他也就不會再和他有任何交集了,目光短淺之人終將難成大器。
「再往這邊來。這是罕見的雙生紫眸雷電豹,紫眸本來就是雷電豹中的王者,一只就已經難尋奇蹤,所以這兩只雙生的,可想而知有多珍貴了!這兩只雷電豹形影不離,心有靈犀,在戰斗中配合默契,都是雷系聖級魔獸,且聰慧非常,想必進化成超聖獸也指日可待了!」顯然這兩只雷電豹算是東方凜的心愛魔獸了,一說起來,那笑容就沒停過。
「還有嗎?」雖然珍貴,可是他樓瀛瀾還不將這放在眼里。
「呃…有,那邊的是烈焰神龍駒,據說是上古神獸的後代,體內含有神龍血脈,此駒全身雪白,蹄上伴有火紅祥雲,魔獸名字由此而來。且脾性桀驁,不喜人靠近,同樣是聖級魔獸,冰系的。最近幾日有些躁動,應該是快要突破了。」
接下來東方凜又一一介紹了許多,有美人面,五彩麋鹿,暗夜魔狼,大金鵬等等,都是聖級的,還有幾只少見的超聖獸。
眾人是開了眼界,不過越是介紹,東方凜的臉色就越不好,偷偷打量起樓瀛瀾,他這麼多魔獸,這副閣主就一個都沒有看上眼的嗎?
其實樓瀛瀾真正的目的是想從這些魔獸中挑出一只最好的送給他的主子,想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有個契約獸在身邊總是有備無患,可以隨時保護她。可是每當他下意識的看向他的主子時,見她沒什麼表情,就知道是不喜歡了。既然主子不喜歡,那這築基丹自然沒有白白浪費的道理。
「這,走了許久,副閣主就沒有看上眼的嗎?」這小子眼界也太高了吧!
「我想東方家主一定還有更好的,就是不知道東方家主舍不舍得割愛了?若是沒有,那在下也不強求。」這一招以退為進用的好!用的秒!你讓堂堂御獸家族說出沒有更好魔獸的話,那可是將家族的尊嚴都踩在腳下了。
「怎麼會沒有?我堂堂東方家當然有了,這不是想讓大家多看看嗎?走,走,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東方凜被噎了一下,只好拿把鹽灑在自己傷口上,那才叫一個肉疼呢!
越往前走,周圍的魔獸也不像剛開始見到的那樣溫順了,有的目光陰冷的看著眾人;有的焦躁的刨著地,想隨時沖上來,將一切撕成碎片;有的凶殘的撞擊著光罩。
就在這時,山頂傳來一陣嚎叫,聲音是那般憤怒,漸漸的,還有撞擊聲傳來。東方凜面色頓時嚴肅了起來,其他人有的茫然,有的緊張,有的張望,場面有些混亂。
「東方家主,那里是什麼魔獸,不知道可否讓我們見識見識。」樓瀛瀾趁機提出要求,那聲音一下子撞擊到他的心靈了,不知為什麼,聲音里的悲涼憤恨使他想到了自己。
听著那邊傳來的聲音,戰輕狂勾起嘴角,果然好東西都是要壓軸出場啊!
「啊,那個,那個,那個是剛抓來的魔獸,晶翼冰焰狼王。」千萬別去,別去,不要去,不要去……
可是老天好象沒有听到他的祈禱。
「那就請東方家主領我們去看看吧!說不定,那狼王有可能一下子就入了我的眼呢!」不管他難看的臉色,樓瀛瀾一錘定音,其他人附和著點頭,他們也想去看看。
「哦,那,那好吧!」東方凜撒鹽的傷口上又被捅了一刀,鮮血直流啊!
越往上走,那吼叫聲越加清晰。入眼的是一只白色巨狼,此時正警惕的看著他們這群人。
白狼像座小樓一樣高,雙眸通紅,齜出鋒利的牙齒,不停的低吼著,前肢低伏的姿勢,隨時準備進攻。那背後的一對翅膀好像水晶般透明,清澈,額上還有一簇藍色的火焰,仿佛生命之火,生生不息。此時,白狼一邊警惕的看著他們,邊用自己那高大的身軀撞向禁錮它的光罩,每撞一下,它的身體就會多一道傷口,流血不止,可是它還在頑強的堅持著,就算鮮血淋灕,也不放棄。
不愧是狼王,這性格桀驁不馴,充滿上位者的強勢,又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悲涼,被困在這一方之地的不甘,憤恨,卻永不放棄,哪怕拼的你死我活,也絕不認輸!
「東方家主,你給介紹一些吧!」樓瀛瀾在狼王的身上看到了同病相憐的痛楚,心中頓時有些澀然。
「這,這,副閣主不然再看看別的吧!」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啊!
「就它!」堅定的聲音打破了東方凜心中最後的奢望。
「好吧!這只晶翼冰焰狼王是一個月前在神秘谷捉到了,當時它受了重傷,不然我們一絲把握都沒有。可是等它醒了,就不停的想要逃月兌,你們也知道魔獸的驕傲,怎麼會甘心被人類驅使呢?更何況這只超聖獸狼王呢?所以,這珍獸園就沒有一天消停的。晶翼冰焰狼王,所屬冰系,額間的火焰是王者標志,身後的晶翼展開,約長三米,可以飛行,且狼王身上全身雪白,無一絲雜色。現在大家看到的它身上的傷其實都是它自己撞出來的,還有的是原本就有的傷口,我倒是想給它醫治,可是你們也見到了它這脾氣誰敢靠近啊!所以我這是看著心疼,放了可惜,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是好了。」東方凜憐惜的看著它,神色悲憫。
樓瀛瀾向人群中瞟了那麼一眼,見他的主子對這只狼王很是贊賞,心中頓時有了決定。
「東方家主,我就要它!」從袖中拿出右手,指向狼王,樓瀛瀾堅持。
「啊?這,這,副閣主,你真的想好了?」東方凜一時之間難辦了,舍不得倒是其次,關鍵是他現在受傷,麒兒的御獸實力顯然難當大任,這可如何是好啊?
「想好了,東方家主幫我將這狼王馴服,築基丹自然雙手奉上。」
是啊!剛才只管參觀了,大家都忘了還有築基丹這事了。一只超聖獸狼王換一顆高八品築基丹,兩樣不管哪個都不是他們敢肖想的啊!
「父親,我去!」明白父親的苦衷,東方麒適時的開口插話,高級魔獸還可以再有,父親的傷卻是不能再耽擱了。
「麒兒,你行嗎?」他不想兒子逞能,若是被反噬了,那可如何是好?
「父親,讓我試試吧!」試試還有希望。
眾人不明白,這父子倆在打什麼馬虎眼,不就是要馴服魔獸嗎?有東方家主就行了,可是怎麼會是少主上呢?畢竟那可是超聖獸啊!
而其他的幾個家主則是心中有數,不是他東方凜不想自己上,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見東方凜將其中的一顆晶核動了一下,然後人就進去了。結果他剛一出現,狼王總算是找到了發泄的目標,直直向他沖了過來,暴虐的看著他,恨不得喝其血,食其骨。
東方凜靈敏的躲過,跳到它的背後,手中丟出一個驚雷,可是那狼王畢竟不是等閑之輩,就算身受重傷還是迅速躲過,口中吐出一口冰焰,眼看著就到了東方麒的面前。
「麒兒!」這下東方凜可淡定不起來了,那可是超聖獸啊!它的一擊怎麼是小小人類就可以阻擋了啊!
于是,父子倆齊齊進到那關著狼王的光罩里,里邊頓時各種大招,看的人眼花繚亂。直到這時,戰輕狂才發現東方凜竟是黃乾境八階強者,腳下的陣法竟是綠色的!
正所謂上陣父子兵,一下子就將狼王的氣焰給打壓下來了。東方凜將狼王壓制住,東方麒趁機將手放在狼王的頭上,閉上雙眼,表情嚴肅。
被壓制的狼王顯然知道這兩人想做什麼,淒厲的低吼,眼中盡是不服,慢慢的東方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都皺緊了,旁邊的東方凜焦急的看著,顯然也知道結果不太理想。
剛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東方麒就狼狽的退後好幾步,臉色好像病入膏肓之人,身形搖晃,單膝跪在地上。東方凜顧不上兒子,接下馴服的工作。
「少主!」負責守衛的人一邊一個將東方麒攙扶出去,眾人明白,這是馴服失敗了。有些可惜,有些失望,不過卻沒什麼責怪的,畢竟那是超聖獸!
有些虛弱的東方麒坐在旁邊,大口的喘氣,等氣順了,目不轉楮的看著里邊,父親的身體和精神力能夠承受的了嗎?
半個時辰過去,只見那狼王神情還是倨傲,沒有一絲服軟的感覺。大家都明白,這馴服是一時半會兒膠著住了。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馴服狼王上,戰輕狂悄悄的往前走,來到了樓瀛瀾身邊,縴手那麼輕輕翻轉間,又一個小瓷瓶飛射進他的袖口,有寬大松軟的白毛遮掩,這動作沒讓任何人看見。
終于,狼王甩掉頭頂上東方凜的那只手,高揚著頭,瘋狂的咆哮,聲音是那般不可一世。東方凜也臉色煞白的退下來,有些苦澀的咽咽口水,這下可好了,傷上加傷了!
「父親!」不顧自己的身體,東方麒趕緊上前攙扶。
擺擺手,東方凜示意他沒事,然後走到樓瀛瀾面前,面有愧色的說︰「副閣主,真是對不住,不然你再換個別的要求吧!」
沒能見到成功馴服狼王,眾人都有些可惜。可是轉念一想,也不是每次馴服都能成功的,凡事都有意外。
就在這場面尷尬的時候,有一個少女天真的說︰「那只白狼受了好嚴重的傷,它會不會很疼啊!」
听到這不著調的話,大家齊齊看向出聲的人,誰這麼不懂事,現在是說這個的是時候嗎?
某人才不管眾人的眼刀呢!繼續她不著調的話語︰「要我說啊!一定是你們太凶狠了,要是對它溫柔點,說不定它就會乖乖的了。」
听到這話,感觸最大的非西門霖霜莫屬了!瞧瞧,這就是他最忠實的聆听者啊!多麼善良,多麼溫柔,多麼清純可人啊!以前他怎麼能覺得她壓根不是人呢!真是太不應該了!他懺悔!
正當有人想要訓斥的時候,「善良」的戰輕狂又說話了,「那個誰,副閣主是吧!你們狂煞閣不是有很多丹藥嗎?給我一瓶,我給那狼王送過去。」
!這是哪來的少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那可是狼王,是你隨便一說就能靠近的?
樓瀛瀾心思翻轉,主子這是想干嘛?卻還是將剛才她給的小瓷瓶拿出來,扔了過去。
一手接過,戰輕狂轉頭走向那個守衛,「放我進去。」
「這……」守衛不敢自作主張,將目光看向東方凜。
「怕什麼,這里有這麼多高手在,難不成還能讓我一個小丫頭命喪狼口?你們這麼多人,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呢?」
听到這話,東方凜點點頭,他倒要看看,這丫頭究竟要如何?
終于如願以償的走到光罩里,戰輕狂看著警惕的看著她的狼王,挑了一個背對著眾人的角度,一步一步走向晶翼冰焰狼王。渾身的殺伐氣勢盡放,狠狠的壓制住它,狼王焦躁的退後,這個人類的氣息好可怕!
于是,眾人看到的就是那個小丫頭「好心」的舉起手中的藥瓶,而狼王卻「不領情」的一步一步退後,還在不停的咆哮著。
今天看到這狼王,戰輕狂就決定她要了,不過倒不是送給她的寶貝兒子,而是給和它氣質相符的樓瀛瀾的,對于自己人,她一向很照顧,而且,狂煞閣的實力也會更強。
邁著穩健的步伐,戰輕狂將眼前的狼王逼到角落里,眼神直直和它對上,分毫不讓。狼王一直在低吼,警告她不要靠近,卻始終沒有動作。這個人類身上有神獸的氣息,它不敢輕舉妄動。
終于,戰輕狂走到它面前,伸出手,模模那毛絨絨的大頭,一下一下,狼王慢慢趴下,疑惑的看著它,暗中警惕著。
聞聞這里的血腥氣,看著那沾滿血跡,皮開肉綻的狼身,戰輕狂有些不喜,將拿在手中的小瓷瓶打開,倒出五顆治療外傷的丹藥,置于手中。
「吃吧,吃完傷就會好了。」
狼王依舊警惕的看著她,一動不動。
「快吃吧!我可沒有多少耐性,你可別逼我。」冰冷的眼刀射過去,狼王打了個哆嗦。
對峙了一會兒,狼王敗下陣來,粉紅色的鼻子嗅了嗅,然後大舌頭一卷,將她手上的五顆丹藥卷到嘴里,咕嚕一口吞下。
模著碩大的狼頭,戰輕狂將精神力通過手試圖壓制狼王的精神力,受傷的狼王渾身一抖,凶殘的看著她,剛想起身,就發現它根本站不起來,頭上好像有千金重。
在外的眾人只以為是少女在安慰那只狼王,見狼王乖順下來,都暗暗稱奇,誰能想到此時的狼王正被精神力壓制呢?
不一會兒,狼王身上的傷口慢慢變小,最終消失不見。然後狼王就乖乖的任戰輕狂模著,不再反抗,半晌,戰輕狂起身,那只狼王也跟著起身,之前的焦躁,凶殘都不見蹤影。
走了出來,戰輕狂笑笑,「看吧,對它溫柔些,它一定不會咬我的。副閣主,你是不是想契約它,那你現在就去吧!念在你拿藥相贈的份上,我想它一定不會反抗的。」
這怎麼可能?堂堂超聖獸是你拿幾顆丹藥就能收買的?簡直是天方夜譚!
對于戰輕狂的話,樓瀛瀾是深信不疑的,若說從前還有一分顧慮,現在的他拿戰輕狂簡直就是當神崇拜了,這世上就沒有主子做不到的事情,主子說的就一定是對的!不過,這超聖獸主子不要嗎?怎麼就給他了呢?再想想主子做事都有她的道理,他只要好好執行就行了,主子讓他契約他就契約,而在東方凜這里他還是要走走過場的。
「東方家主,現在這狼王這般溫順,在下想去試試,不知是否可行?」
「啊?這,這不太好吧!」就算現在是溫順的,可是那還是有潛在的危險啊!
「東方家主,無論在下契約成功與否,這顆築基丹都是東方家主的了。若出了什麼問題,在下承擔後果,和東方家主一概無關。」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東方凜也不好拒絕,本來就是這個打算的,而且人家都承諾了把築基丹給他,讓他嘗試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那好吧!不過副閣主請小心。」
樓瀛瀾走到那只狼王前,伸出手放在它頭上,出乎他意料的是狼王一點都沒有反抗,他全神貫注的感受著,很快就看到一條金色的紐帶,像小溪那般寬,還在流動著,他用自己的精神力試圖融合,經過小小的反抗,就成功了。天地法則降下,把東方家那個關住狼王的光罩給撞碎了,然後將樓瀛瀾和晶翼冰焰狼王籠罩其中,樓瀛瀾嘴角微揚,神色想必很是輕松,而那只狼王渾身的白毛霎時恢復如初,哪有剛才的血肉模糊?等到法則消失,威風凜凜的站在樓瀛瀾身邊,睥睨著眾人。
成功了?真的契約成功了?那狼王怎麼不反抗呢?一時間有人羨慕,有人嫉妒,還有人恭喜,只是那聲音怎麼就這麼苦澀呢?
「哈哈,真是恭喜副閣主了,果然英雄出少年啊!也只有副閣主這樣的強者才配擁有這樣的超聖獸啊!」東方凜不得不恭喜,雖然他也奇怪,怎麼這狼王就這麼容易被契約了呢?可是這場面話還是要說的,要知道,那只超聖獸狼王本來是他給麒兒準備的,要不是他受傷,現在它就是自己兒子的契約獸了,再次留戀的看上那麼一眼,都已經是別人家的了,他再舍不得也沒有用啊!
「多謝東方家主,這是築基丹,您收好。」從那小瓷瓶倒出一顆,交到東方凜手中。
東方凜如獲至寶,一只超聖獸換一顆築基丹,值了!大不了以後他再找一只。
東方家的誠意收到了,那麼接下來的該是誰的呢?
一飽眼福的眾人回到前廳,正好趕上酒宴上桌。
「副閣主,我南宮家願意出一萬彩晶幣買下一顆築基丹,不知道副閣主能否行個方便?」剛就坐,南宮炔就提出他的條件。
一萬彩晶幣,切!她狂煞閣也不是賺不到,戰輕狂鄙夷的撇撇嘴。
「南宮家主,我狂煞閣雖然剛開始起步,可是想必再過個兩三年,這一萬彩晶幣也不在話下了,你說是嗎?」就算不看主子的眼色,他也知道該怎麼做。
「說的也是,那就用我南宮家上好的修習技法和武技秘笈來換,如何?」的確,南宮家能做到第二的位置,憑的就是他們家族的修習天賦都是驚人的,若是能窺見一下,一定受益終生。
再好的修習技法能比得上她的隨心寶典嗎?再好的武技比得上她腦子里中華五千年的精髓嗎?這南宮家怎麼什麼都沒有啊,就這樣的還敢排第二?戰輕狂再次撇嘴。
「這兩樣我狂煞閣都不缺,所以,南宮家主不如再想想。」倒了一杯酒,樓瀛瀾自斟自飲,很是怡然。
給錢不要,給秘笈也不要,那他該怎麼辦?那顆築基丹他一定要拿到手!想到那件寶貝,他很是不舍,不過和他的修為比起來,那就算不得什麼了。
「副閣主,剛才只是說笑罷了,其實我真正跟你換的寶貝的是這個。」說著,就從他隨身攜帶的空間戒指里拿出一件東西來。
「想必大家都沒見過吧!這是蛟淚,是由傳說中蛟龍的眼淚化成,此珠子晶瑩剔透,光華清涼,且含有避水的功能,就算在水中待上三天三夜,人也可以和在陸地上一樣,是世間難得的寶貝。副閣主,你看,這蛟淚換你的築基丹是否可行?」再好的寶貝也沒有他的身體來的重要,寶貝沒有了,他還可以去找更好的。
「當然可以,南宮家主,這顆築基丹是你的了。」同樣拿出一顆築基丹,樓瀛瀾將蛟淚換回。
太好了,太好了,總算是拿到手了,再也不用深夜受那般的苦楚了,南宮炔將築基丹小心的收好,心情頓時輕松起來。
「好了,該我了,該我了,你們都拿到了,現在輪到我了。小子,我也不和你多說廢話,我西門家名下的拍賣行,你相中什麼就拿什麼,什麼時候都可以,一分錢都不收,怎麼樣?怎麼樣?」西門霖霜他老爹風風火火的性子,引得眾人發笑。
沒等樓瀛瀾反應,先有人不干了。
「憑什麼?我不同意!」西門霖霜老大不樂意了。
「你憑什麼不同意?老子同意就行,哪涼快哪呆著去,去去去,別給老子添亂。」西門焱像轟蒼蠅一樣把他的親生兒子給轟走。
「都不敢以真面目見人的家伙,憑什麼得我西門家這麼大的好處,這樣的先例,什麼時候有過?反正我就是不同意。」西門霖霜也不知道究竟是和誰賭氣,硬是杠上了。
「你不同意有個屁用!西門家家主是老子,新羅拍賣行是老子的,你小子也是老子出了一份力才能生出來的,所以老子說的就算,你能耐我何?」拿著胸脯將西門霖霜撞退好幾步,西門焱囂張的說,惹得其他人想笑又不敢。
「那又怎麼樣,反正……反正我就是不同意。」傲嬌的一挺脖子,西門霖霜和他比起看誰更不講理。
「滾蛋滾蛋滾蛋!邊兒玩去……」抓住西門霖霜的脖領子,西門焱給他推的一個大踞趔。
「嘿嘿,副閣主,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出門腦袋讓驢給踢了。現在我們接著說我們的。剛才的話,絕對算數,不知副閣主意下如何?」對著別人,西門焱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毫不在乎一邊賭氣的親生兒子。
「可以。」這麼多人在這,樓瀛瀾也不怕他空口無憑,畢竟新羅拍賣行的信譽在那。
得了築基丹的西門焱樂了,才不像其他人那樣小心的藏著掖著,直接吞到肚子里,那才是最保險的。
見他動作這般快,大家也都好奇,紛紛眺望著。
不一會兒,西門焱的臉色就變了,痛的彎下了腰,這時的西門霖霜也顧不上賭氣了,一下子沖過來,扶起他爹,大聲的質問著,狠厲的表情哪是剛才鬧別扭的孩子。
「你給我爹吃的是什麼,要是我爹有什麼意外,我拆了你狂煞閣,再把你碎尸萬段!」回頭想將他爹攙扶起來,可是見他疼得厲害,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西門少主,令尊想必是靈基受損,現在這丹藥正在給他修復,疼痛是難免的,只要挺過去就好。還有,之前在下說的話不是玩笑,請西門少主記在心上,我狂煞閣還輪不到他人來質疑,哪怕是你,也不行!」當初他靈基盡毀,也是經過這般疼痛才過來的,連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了,那就不是一家之主了。
「哼!」西門霖霜沒那個時間和他吵,緊張的問著他爹︰「爹,爹,你怎麼樣?哪里疼……」
真疼啊!疼的他想撞牆,可是一定要挺過去,他的兒子還小,這麼大的家業他怎麼能放心?他必須挺過去,還要為霖霜再撐幾年,要等他長大,能夠獨當一面。他不能有事,絕不能有事……
眾人都在緊張的看著這一幕,只有戰輕狂和樓瀛瀾淡定的該吃吃,該喝喝,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過了一會兒,西門焱總算是穩定下來,深呼吸幾下,雙目精光乍現,又恢復了活蹦亂跳。不過,令大家瞠目的是,他上去就給西門霖霜一腳,大罵道︰「哭什麼哭,老子還沒死呢!給誰嚎喪哪?」
「哼!誰哭了?當我愛管你啊……」揉揉被踹疼的,西門霖霜小聲嘟囔,眾人忍俊不禁。
「哈哈哈哈,老子全好啦!全好啦!」
親眼見到藥效,容不得他人不信。這下看著樓瀛瀾的目光更炙熱了。
「副閣主,我拿‘守護’和你換,如何?」北堂鎏奕笑的溫潤,在燭光下,大家風範盡顯。
「不知北堂家主說的‘守護’是什麼?」
「我北堂家是煉器世家,這守護是祖上傳下來的防御聖器,只要啟動,就可以堅不可摧,從而達到庇護的作用。」說完,他便起身,走到院子里。
北堂鎏奕拿出他說的守護,是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邊緣有些破損了,上邊還雕刻著復雜的花紋,中間瓖嵌一顆紅色的晶核。然後他將靈力注入其中,守護位于胸前,形成一個二十平米的屏障,和之前東方家的「牢房」有異曲同工之妙。這時,北堂柒墨拿著一把寶劍向著那屏障砍過去,只听「鐺」的一聲,劍斷了,而屏障絲毫不受影響。
展示完了,北堂鎏奕將那守護收起來,看向樓瀛瀾,「副閣主,如何?可還入的了你的眼?」
「當然!北堂世家果然名不虛傳,這樣的聖器在下也不曾多見,真是多謝了。而這顆築基丹當然是您的了。」銀貨兩訖,兩人相視一笑。
四大家族各顯神通,都成功的將築基丹拿到手了。那麼,代表皇族的護國公呢?
護國公走到人前,拿出聖旨宣讀,頓時有的人跪下听旨,有的則沒有。在這片大陸上,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實力達到黃乾境就可以不必向皇族下跪,只需要抱拳就可以了。至于戰輕狂,她本來就沒有給誰下跪的意識,因此躲在角落里,誰也沒有注意到她。而樓瀛瀾,本來就是皇子,天皇貴冑,讓他下跪,也是不可能的,並且他能將狂煞閣發展到如此的地位,本身肯定是個強者,就算不知道他實力如何,大家對他也是默默承認的。
「皇上有旨,狂煞閣自成立以來,想法新穎,舉辦擂台賽,促進強者之間的友好競爭,且狂煞閣閣主敦厚良善,幫助帝都百姓建設家園,渡過難關,實為難得。此等行為深得朕心,今特封狂煞閣為天下第一閣,狂煞閣閣主為一等侯爵,盼其勤勉,以慰朕心。欽此!」
「願皇上鴻福齊天!」
三顆築基丹換來狂煞閣在帝都的承認,有的人認為值了,有的人認為那是皇權壓人,不得不從。不過,戰輕狂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只要有藥草,多少的築基丹她都可以煉制出來,無所謂值不值,而且今天的收獲她還是很滿意的!
「真是恭喜,恭喜啊!哈哈哈」幾大世家的人領頭恭賀。
「多謝!」樓瀛瀾一一還禮,不久前他狂煞閣還被當作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現在竟然被封為天下第一閣, ,這就是皇家,翻臉比翻書還快,想想真是諷刺!
「恭喜狂煞閣成為天下第一閣……」
「恭喜……」
「恭喜……」
一時間,狂煞閣成為爭相追捧的帝都新勢力,而他狂煞閣副閣主則成為帝都的新貴。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不是主子算好的?
其實戰輕狂真的沒有特意謀劃這些,本來她只是想把那只討厭的花蝴蝶給弄走罷了,那個苑嬌嬌靠她爹囂張,她就想辦法把她爹給拔走,所以她派饕餮來帝都搗亂,帝都被襲,皇帝自然會遷怒。而神獸引來的各方勢力也在她的預料之中,被饕餮震傷倒在她意料之外,得到這個消息,她及時的煉制丹藥,成為挽救狂煞閣的籌碼,從而收獲了一只晶翼冰焰狼王,一顆蛟淚,一個承諾,一件防御聖器,還有皇帝的封賞。當然,從今日起,狂煞閣也會聲名鵲起,吸納無數強者,名譽,財富也會接踵而來。一切的一切看上去是那麼的巧合,可是要是沒有戰輕狂縝密的思維,強悍的實力,又怎麼會取得這樣驚人的結果呢?
看著人群杯盞交錯,戰輕狂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很是愜意。
「副閣主,以後你們狂煞閣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通知我啊!」
「一定!」
「有好的丹藥也跟我們分享,分享,好處少不了你的……」
「狂煞閣有規矩,那就要看你的實力了。」
「副閣主,怎麼不以真面目示人呢?想必也是個偏偏兒郎,能迷倒萬千少女的人物吧!哈哈哈……」
「在下相貌丑陋,怕嚇著人。」
……
對于主動示好的人,樓瀛瀾來者不拒,周旋在所有人中間,突然,他的臉色變了,抓住胸前的位置,衣服下邊,那里是一個精致的銀色小笛子,這是他聯系手下人的暗號,有人出事了!
屋子里人聲鼎沸,熱鬧非常,而外邊的街道上傳來一陣馬蹄聲,血跡沿著光滑的大道蜿蜒的流了一地。
馬上的人看著眼前的府門,跌落下馬,仔細一看門口的兩個大紅燈籠,不是東方家還是哪里?
「家主……」
「家主……」
眾人正喝在興頭上,哪想突然摔進來這樣一個人,滿身血跡,少了半張臉,露出里邊的白骨,一只胳膊,一條腿都不見了,那骷髏般的下巴看的眾人齊齊生寒。
「這是……這是……張順?」
「家主……家,家……」
「張順,這是怎麼了?你別急,慢慢說,別急,別急。」
「家主……家主……出事了……出事了……」
「在哪里?哪里出事?到底怎麼了?」
「家主……我……」
突然,名叫張順的男人瞪大雙眼,啊啊啊聲嘶力竭的吼叫一通,喘息加劇,一口氣沒上來,就這樣死了。
看著他死不瞑目的雙眼,殘破的四肢,這般難看的死相給眾人心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