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說熠兒不見了,輕狂抬頭往那邊一看,頓時慌了。愨鵡曉她的熠兒,她的寶貝……
看見她那張發寒的臉,通紅的雙眸,西門霖霜就知道事情不妙了,這一路走來,親親抱抱,細聲細語,輕狂有多寶貝她家兒子,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現在孩子不見了,那還了得?
「輕狂,你先別急,等一下,就等一下,等我們打完這場,無論輸贏大家都陪你去找。」感覺到她的情緒不穩,東方麒連聲安慰。
此時的輕狂哪里還能听得進去他的話,她要去找她的孩子,她的熠兒要是出事了怎麼辦?被壞人抓走怎麼辦?找不到娘親怎麼辦?他會不會害怕?會不會驚慌失措……
所謂關心則亂,此時的戰輕狂完全忘記了他兒子在斬殺鑽地龍時是怎樣的狠絕,毫不留情,而且畢竟是魔玖幽的兒子,怎能小看這堂堂魔子呢?
卻說玄熠這邊,輕狂剛上台不久,北堂馨兒和皇甫明佳就發生了狀況。
在每次的學院盛會中,都有很多的侍從幫忙打打下手,跑跑腿。現在就有兩個侍從打扮的人走了過來︰「請問是不是北堂馨兒和皇甫明佳?」
兩人疑惑的看了對方一眼,北堂馨兒問道,「是我們,你們是誰,有什麼事?」
「我們是這次盛會的侍從,你們之前的成績有些錯誤,所以現在評判要找你們去核實一下。」高個子的人嚴肅的說。
「有錯誤?成績都公布了,能有什麼錯誤?」北堂馨兒疑惑的看著眼前之人。
「成績是不能更改,可是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情,會對你們的名聲或者學院的名譽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還是希望兩位能過去一下。」
「這樣啊,那好吧!」考慮了一下,北堂馨兒點點頭,可別真因為她給學院惹了什麼麻煩。「咳,那個玄熠是吧,你跟我們一起過去,好不好?只要一會兒就回來,然後我們一起等你娘親,可以嗎?」
「兩位,這麼重要的事情帶著一個小孩子過去,不是那麼鄭重吧,所以你看……」高個子的男人提醒她。
可是輕狂把孩子交給她照顧,她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啊!看看皇甫明佳,見她也是眉頭緊蹙,這下可難辦了。
「兩位,還請快點吧,那邊已經有人在看著這邊了,兩位快去快回,我們也能快點交差。」
果然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真的有人在焦躁的等待著。
「要不這樣,兩位先跟我過去,留他在這里看孩子,等你們回來,再把孩子交接給你們。」說著,高個子男人指了指旁邊矮胖身材的人。
猶豫了一下,北堂馨兒一時拿不定注意。
「呵呵,兩位只管過去,我給你們看著孩子,肯定等你們回來。」一直沒有說話的矮胖男人憨憨一笑,見兩個女孩子看向他,還臉紅的撓撓頭,很是不好意思。
「就是啊,這里這麼多人,我們能將孩子帶到哪兒去?這孩子到時候可別哭鬧不止,他一個大老爺們肯定管不過來,所以,你們得快著點。」
「那……也好,玄熠,你等著我們哦,我們一會就回來。」想著到那里就解釋清楚,馬上可以回來,北堂馨兒做了決定。
兩人跟隨高個子男人往那邊走去,邊走邊回頭,見矮胖男人還在「憨厚」的笑著,並且向她揮了揮手,才催著身邊的男人加快了腳步。
等到他們走遠了,矮胖男人那張憨厚的臉一下子就變成陰險狡詐了,目帶寒光的看著這個小女圭女圭。
不過是低賤人類玩的調虎離山之計,那兩個笨女人可真好騙,玄熠心中鄙視。還有眼前的這個人,他這麼個小孩子自然不會樹敵,那麼就是針對他娘親來的?他倒要看看幕後主使究竟是誰!
見這人面色猙獰的看著他,還想要伸手抱他,玄熠眼中紅光閃爍,魔族的威壓一下子將他壓得動彈不得,而就在這時,台上的三個神職人員一下子就嚴肅起來,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里得到了肯定,有魔族!
矮胖的男人被掃了那麼一眼,心中顫抖不止,再抬眼一看,還是那個「無害」的小女圭女圭啊!正用那單純的目光看著自己,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可是那靈魂深處的驚恐和忌憚是怎麼回事呢?
「小女圭女圭,走,叔叔帶你去找好玩兒的去啊!還有好多吃的,很多小女圭女圭都在哪里喲!」想想這麼一個小女圭女圭,柔弱的他一只手都能把他捏死,拿下他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隨便哄上那麼一哄,肯定會乖乖的跟他走了。
和這種卑微的人類說話,他玄熠是不屑一顧的,不過,他也有他的目的,那就是揪出一切想傷害娘親的人,想到這里,又是一道紅光閃過。看著台上打斗的人,娘親恐怕還得等一會,他快去快回就行了。
想到這里,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掃了這個男人一眼。矮胖男人心想,哼,真是個小孩子,听到有好玩的,就受不住誘惑了。
給北堂馨兒帶路的高個子男人,見那個小孩乖乖的跟著同伙走了,頓時想辦法逃遁了。
「哎呀,肚子疼,肚子疼,我這是吃了什麼啊……哎喲喲…肚子…」一張臉憋得通紅,窘迫的捂住肚子,還釋放出某些難聞的氣體。
北堂馨兒和皇甫明佳一下子和他離開些距離,秀手捂鼻,再听到那肚子咕嚕嚕的聲音,臉上就變得有些厭惡了,她們倆一個皇族公主,一個大家小姐,誰人敢在他們面前這樣粗俗過?
「哎喲喲,不行……了,肚子,肚子,疼得厲害……」男人五官都聚在一起了,真是窘迫的可以。
「你快去吧!真是的……」沒好氣的說了他一句,北堂馨兒不耐煩的揮手。
「哎喲,真是的,瞧我,真是懶人上磨屎尿多,兩位等等,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一邊說一邊邁著內八步的後退,然後這個高個男人一溜煙就跑了。
「真是的,粗俗……」
「什麼樣的人都有,你就別計較太多了。」看她神色不滿,皇甫明佳上前安慰。
隨著時間越來越長,見那人還不回來,兩人也越來越不耐煩,仔細回想一下,這要是真有差錯,怎麼不通過學院告訴她們,而是直接就來找她們呢?這不對啊,看著對方眼中的疑問,皇甫明佳拉著她就往回走。
「快回去,我這心里總覺得不對勁兒。」
「是呢!可別出了什麼事啊……」北堂馨兒心里就像揣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
等到兩人匆匆回到休息場地,哪里還有那個矮胖男人?連輕狂的兒子也不見了,這下,兩人可算是傻眼了,于是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北堂馨兒連同皇甫明佳慌張的四處尋找,哪里都不見人,一下子就急哭了︰「怎麼辦,怎麼辦,我答應輕狂好好的,說會幫她照顧兒子的,這下,可怎麼辦啊……嗚嗚……」
皇甫明佳一時間也是方寸大亂,本來年紀就小,沒經過什麼大事,並且他們的家人都過度的將她們保護著,心中頓時沒有了主意。
看著台上正在努力的戰輕狂,北堂馨兒再也忍不住,向著輕狂大喊︰「輕狂,輕狂,怎麼辦,玄熠不見了……嗚嗚……」
而此時正在台上的輕狂已經是焦躁不堪了,她要去找兒子,去找她的熠兒,這些人,這些人都在阻攔她,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渾身的靈力飆升到一個極點,無數的生命元素甚至來不及轉化成火系靈力,直接就爆發了,那火紅的靈力中夾雜著點點白金色,閃閃亮亮的絢麗非常,伴隨著輕狂的爆發,其余四人也配合著她,將自己的靈力都附加在她的靈力上,紅艷艷的火紅色,耀眼的金色,濃郁的紫色,渾厚的土黃色,還有無色卻強勁的風刃,匯聚在一起,一時間風雲變色,幾米粗的強大靈力柱向著下邊的五人砸下,伴隨著 里啪啦的雷電,風刃卷雜著怒火,吹起風沙,頓時給南靈的五人造成巨大的壓力。
南靈學院的五人臉色越來越難看,拼命地咬牙堅持著,哪怕是雙手不自覺的顫抖都顧不上了,誰都想贏得這場勝利。「轟」的一下,強大靈力柱再次和五人的靈力圈踫撞,那勁道使得台下的百姓們們紛紛躲避,等到了安全的位置,卻又舍不得眨一下眼楮,仔細的觀看著。
漸漸的,南靈學院的五人靈力越來越不穩,一個人不慎跪倒在地,頓時他們的靈力圈就缺了一角,被輕狂他們的靈力柱給擊破,怪圈消失,勢不可擋的靈力柱將腳下的高台打得紛紛龜裂開來,沿著巨大的深坑一寸寸的蔓延,那五人被齊齊震開,狼狽的跌到幾米開外。而一直維持著五人怪圈的法寶也在這時露出了廬山真面目。骨碌骨碌的滾了幾下,最後靜止在中間。
一個手掌大小,圓盤型的幻器,上邊瓖嵌著五顆不同顏色的晶核,中間還被畫出了陣法,應該就是這件幻器讓他們的靈力達成平衡,化為一體的。
他們少了寶貝,論起單打獨斗,那麼肯定不是輕狂他們的對手。而此時的輕狂心中焦急,自然是下手更不留情,出手快,狠,準,那凌厲的招式,強大的靈力,常人自是難以招架,很快不敵,敗下陣來。
隨著輕狂收手,其余四人也相繼將對方打下高台。
「帝國學院一組勝!」
現在誰還顧得上輸贏,見輕狂神色都有些魔怔了,趕緊拉住她,不停地勸慰。
甩開拉住她的手,輕狂一下子沖到北堂馨兒面前︰「我兒子呢?到底什麼事,說!」
「嗚嗚……輕狂,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
「我兒子呢?」大吼一聲,將北堂馨兒嚇得一個激靈,眼淚硬是憋了回去,一抽一抽的。現在的輕狂好可怕,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樣,這麼一想,又往後邊縮縮。
「輕狂,你先別生氣,這次的事情真的是我們不對,我和你道歉。剛才你們剛一上台,就來了一高一矮兩個男人,說我們之前的成績出了問題,讓我們去看看,本來我們也不放心,想帶著玄熠一起去的,可是高個子的人說帶孩子去不是那麼回事……」
「所以你們就將我兒子扔下了?」打斷皇甫明佳的話,輕狂臉色很是不善。
想到她們思慮不周,皇甫明佳慚愧的低下頭。
「輕狂,這事是她們不對,可是我們還是先听完,然後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沒有?」畢竟是自己妹妹的過失,皇甫明博也只得盡力挽回。「明佳,你接著說。」
「嗯嗯,然後矮個子的人就說他幫著看顧,我們想著快去快回,就跟著高個子的男人去了,沒想到走到半路,那個男人就消失不見了,我們這才覺得不對勁,急忙回來,誰知道一回來,玄熠就不見了,那兩個男人也不見了,輕狂,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輕狂,對不起……」躲到後邊的北堂馨兒小聲的囁嚅著。
兩個男人,什麼高個子,矮個子,茫茫人海,這樣的人多了去了,去哪里找?
見她小臉一片冰冷,西門霖霜也只得安慰︰「輕狂,你先冷靜,想想現在他們消失的時間也不長,還帶著一個孩子,應該也走不遠,我們先……」
沒等他的話說,輕狂的人影就不見了,她要去找她的熠兒,要是熠兒有個三長兩短……血絲爬滿她的眼楮。
卻說玄熠這邊,跟著那個矮胖的男人走去一會兒,將那兩個笨女人引走的高個子男人也趕來會合了,顯然兩人以為不過三四歲的孩子,能懂什麼,竟一點也不避諱他。
「將那孩子拐來了?」
「那當然,不過是一個小娃,還能反了天去?」
「還是快走吧,殿下還等著呢!」說完兩人一左一右的將玄熠牽制著,正奇怪著小娃怎麼不吵不鬧,乖乖的跟著他們走呢?
走到一處破院子,兩人三長兩短的敲了幾下門,大門就被從里邊打開了。殘破的院子想必也是荒廢已久了,到處都是蜘蛛網和塵土,院中還站著幾個人,看到髒亂不堪的環境,玄熠厭惡的皺眉。
「啟稟殿下,人已經帶來了。」兩人單膝跪地,抱拳說道。
這時,人群後邊現出一個人,仔細一看,真是樓南帝國五皇子樓若然!
看著中間的小女圭女圭,就是他的娘親一次一次的找他麻煩,搶她東西不說,還打傷他心愛的嫣兒,最不可原諒的就是他娘害的自己丟盡了臉面,這仇不得不報!現在將這個小孩子抓來,是殺了她,讓那個女人傷心而死呢?還是用他來威脅那個死女人呢?
弄了半天是這個人啊!無能自大不說,還搶他給娘親看好的玉簪,真是不可原諒。雙眼一瞬間的發紅,嗜血的看著中間的樓若然。
渾身一個哆嗦,樓若然打死也不承認他會害怕一個三四歲的毛孩子,還有這樣的目光他很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給我上!」他想好了,直接殺了這小鬼,等著看那個女人在收到小鬼尸體時的肝腸寸斷,只要一想想,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這些螻蟻般的人類,他還不放在眼里,親自動手他還嫌髒了自己的手呢!雙眼頓時變得血紅,同樣的魔魅,直直看向沖上來的人,頓時,那些人手中的動作一頓,雙眼混沌不堪,思維中止,拿刀直接砍向了身邊的人,刀光閃過,血濺三尺,有的是直接干淨利落的被抹了脖子,有的是被砍掉了胳膊,雙腿,偏偏砍人的和被砍的,都沒有知覺,除了刀子進出**的聲音,場面竟十分詭異,見到那些流出來的鮮血,玄熠更加興奮了,眼中紅光更勝。
樓若然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下的人,怎麼自己人殺自己人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見那小鬼笑的嗜血,一定是他搞的鬼,一定是!
「小鬼,是你對不對?你做了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樓若然的聲音都變得尖銳了,人類對于未知的,詭異的,都本能的懼怕著。
真吵!心中頓感不悅,一雙紅瞳的小娃皺緊了眉,給那些「人」下了指令,一下子,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了他們的主子,什麼都入不了那一雙雙死灰的眼,腦中只有砍他,砍他的聲音……
看到那些倒地的尸體又重新站起來,舉著一把把血淋淋的刀向著他砍過來,樓若然覺得他都快瘋了,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事情?明明那些人都死了,現在怎麼又重新站起來了?胳膊上的傳來的疼痛將他的神智喚回,捂住傷口退後一步,一道道金系的靈力掃向這些曾經的手下,可是,這些「傀儡」一個個倒下又重新站起,就算丟了腦袋還是不斷前進著,缺了腿的,就用手向前趴著,不將他砍死誓不罷休。
冷汗直流,樓若然已經被嚇破了膽,「啊……不要過來……不許過來,是你!是你!我知道是你……你不是人,你是妖怪……」
看著大呼小叫的人,玄熠滿不在乎,他本來就不是人,他是魔!不過這叫聲真是刺耳,要不要把他的舌頭割下來呢?歪著腦袋,玄熠陷入思考中。
對于這血腥的一幕,輕狂毫不知情,現在她正挨個人的詢問呢!
「有沒有看到兩個男人,一高一矮,帶著一個孩子……」
「一個三四歲的孩子,你有沒有看到……」
「你有沒有看到兩個男人帶著一個孩子往那邊走?」
「有沒有……」
抓住過往人群的胳膊,輕狂瘋子一樣的見人就問,身後跟著他的人都有些于心不忍。
「輕狂,輕狂……那個老伯說,看到一高一矮,呼呼,往這邊,這邊走了……」呼哧呼哧的跑過來,西門霖霜話音剛落,眼前一道殘影閃過,然後唰唰唰的又是幾道人影飛過,「哎哎,你們倒是等等我啊,讓我喘口氣先……」
听到尖叫聲,戰輕狂一腳將破落的院門踹開,中間站著的可不就是她的寶貝嗎?
「熠兒!」
「娘親~」
飛身上前,輕狂一把將小人兒摟緊懷里,這時的她忘了,她兒子根本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她畢竟只是個母親,在兒子不見了的時候,除了擔心還是擔心。
「給娘親看看,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里痛痛?」雙手顫抖的模著他的頭,小臉,仔仔細細的檢查再檢查,看到他完好無所,又將小肉團摟緊懷里,緊緊的抱著。
「熠兒,熠兒,娘親的寶貝,嚇死娘親了,嚇死娘親了……」親親肉乎乎的小臉,感受到溫度,才安心下來。
「娘親~熠兒沒事~」好一會兒,才將眼中的紅光隱去,變回黑色。
緊隨其後的北堂柒墨等人也出現在院子中,看著滿地的殘肢,心中詫異,輕狂這速度也太快了吧!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將人全都撂倒了?要是讓他們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這個小女圭女圭做的,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呼呼,你們……太不夠意思,夠意思了……」扶著門框,西門霖霜大口喘氣,一個趔趄,摔了進來,原來是剛才被輕狂踹了一腳的大門散架了。
「熠兒,娘親不是說過有事要和娘親說的嗎?娘親找不到你會擔心,會害怕,不要突然就不見了,你知道嗎?」
「是熠兒不好,讓娘親擔心了。」小胖手模上她的臉,直看到她的眼楮里去。
「好了,好了,人找到就好。不過,你們誰能和我說說,這里是怎麼回事嗎?」瞧瞧這院中的血跡,這傷痕,下手那是真狠哪!
直到現在,大家才發現那邊還有一個喘氣的呢!
「他不是人……不是……有妖怪,他是妖怪……」癱倒在地的樓若然已經嚇得失禁了,神色癲狂的大吼大叫。
「咦?這不是樓南的嘛,是他干的?」
听到這話,輕狂周身暴虐的氣息乍起,一把抓住樓若然的前襟,將他摔倒在地,不解恨的一拳接著一拳,只把他打得吐血不止,也沒有松手。
知道她是將剛才的擔憂發泄出來,可是這樣一下下的,不會將人給打死了吧!
這個人渣,敗類,卑鄙無恥的小人,針對她不說,還敢綁架她兒子,既然找死,她成全他!
「咳咳……不要打了……」
「你不是皮癢嗎,我給你松松啊!」一腳踹在他胸口上,直接將後邊的幾根柱子撞斷,跌倒在廢墟里。
「咳咳……咳咳……」不一會兒的功夫,樓若然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綁架我兒子,讓你綁架我兒子,你給我起來!」拽住他的胸口,輕狂又將他從廢墟中撈起,扔到院中。
「輕狂,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弄出人命。」畢竟這里是別人的地盤,北堂柒墨上前拉住她。
跟在後邊的北堂馨兒往後躲躲,好可怕,太恐怖了。哥,你別攔著啊!讓她把氣出完,免得回去以後「折磨」我啊!
輕狂呼哧呼哧的喘口氣,看著手上沾染的污跡,煩躁的擦擦。
就在輕狂停手的時候,院中有多了幾個人影,是樓南的太子樓擎然。
「幾位這是什麼意思,將我樓南的皇子給打成這樣?」一上來太子殿下就大聲詢問。
「什麼什麼意思?當然是你們樓南的皇子打輸了不服,伺機報復,還將小孩子給擄來,這就是你樓南的待客之道?」
「幾位,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鳳眼一眯,顯然某太子不悅了。
「誰亂說了,喏,就是這兩人把我們給引開了,將輕狂的孩子給擄來的。」北堂馨兒討好的看著戰輕狂,出來指正。
「哦,這兩個可不是我樓南的人,所以擄人的事情真的和我們樓南沒有半點關系。」
「你怎麼這樣啊,明明就是你們!」事情被推個干干淨淨,北堂馨兒急紅了眼。
不承認?敢做不敢當, ,好威風的樓南太子啊!仗著他們都是外來的,就以為這說的算的真是他樓南了?
將腳邊的那攤爛泥拽起,一把巴掌扇到他臉上,「說,有沒有將我兒子擄來?」
「咳咳……咳咳……」
「再敢咳一下,我讓你一輩子都咳不出來!」
還有幾分神智的樓若然硬是將咳嗽咽回去,為此還險些岔氣。
「我再問你一邊,當著你們樓南太子的面說清楚,有沒有擄我兒子?」
「……呼呼……有……」
「為了什麼?」
「你……咳咳……奪簪之仇,嫣兒,嫣兒……為了面……面子……」斷斷續續的說完,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樓南太子,現在你可听清楚了,你樓南的皇子小肚雞腸,挾怨報復,他親口承認了,你還有什麼話說?」一雙美目燃起熊熊怒火瞪著樓擎然。
「這個,這個,本殿為皇弟做下的錯事給你道歉,希望你賣我一個面子。」暗罵了一聲蠢貨,人家一逼問,就什麼都招了。
「賣你面子?呵呵,你的面子直幾分錢?我憑什麼給你面子?」她戰輕狂要是犯起渾,看誰敢攔著!
「你!幾位不要忘了,這畢竟是在我樓南!」听到這話,樓擎然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在你樓南怎麼了?在你樓南就你們說了算,就可以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今天我就教訓他了怎麼著?我就是看他不爽,教訓他怎麼著?就因為他姓樓,我就打他了,你—能—把—我—怎—麼—著?」問一句捶一下,樓若然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
「你!」這是當眾打他的臉,他樓南太子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
「我什麼我?我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是太子,我們這還有皇子呢!還有四大世家的少主呢?今天我還就白打你樓南皇子了,你要是再敢報復,就等著兩國開戰吧!現在,這沒用的窩囊廢還你,以後見著我就繞著走,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听到沒有!」把樓若然的腦袋一下一下磕在地上,又一腳將他踹了回去,抱起她的兒子,輕狂頭也不回的走了。
听她那一氣呵成的話,好半晌大家才緩過神來,神色莫辨的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被留下的樓擎然瞪了一眼那沒用的廢物,看著走遠的一眾人,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太子!」身後的一人上前。
「找機會,除掉他們!」所有不將他放在眼里的人,所有對他不敬的人全部都下地獄了!那個女人,哼!
「扶起他,我們走。」鄙視的看著腳邊被人打得不成樣子的人,樓擎然帶著他的人又消失了。
跟在輕狂後邊,誰也不敢在她氣頭上嘗試模虎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齊看向西門霖霜,那意思是,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于是,西門霖霜苦著一張臉,蹭到她身邊,故作輕松的說︰「嗯,今天天氣很好啊!」
「雲朵挺白的啊……」見她不理人,西門霖霜趕緊回頭求救,被大家的眼神鼓勵一下,再接再厲。
「花兒挺紅哈……這家的年糕很好吃啊……」不理他,「淚眼朦朧」的再次回頭,被他們的無數眼刀一掃,頓時打了個寒顫。
「這個,小孩子吧……」剛一開口,就被直盯著他看的戰輕狂嚇得一跳三尺遠。「怎怎怎怎麼了?嘿嘿,嘿嘿嘿……」
今天是她沖動了,不管怎樣生氣,都不該將這些人牽扯進來。「今天起,和我保持距離,你們不要單獨行動了。」
一听她這話,大家就明白過來了。
「輕狂,你是我們的朋友,你有什麼事,我們不可能不管你的。」北堂柒墨笑著安慰她。
「是啊,輕狂,就算是兩國真的開戰,我伽聖帝國的鐵騎也會踏平樓南。」不過是排在他伽聖後邊的小國,有什麼了不起的。
「就是,就是,你不用怕他們,有我們給你撐腰,放開膽子只管做,惹急了,讓我老子把他樓南的經濟全斷了,看他們還怎麼狂!」拍拍她的肩膀,西門霖霜笑的沒心沒肺。
看著一張張真摯的小臉,戰輕狂發自內心的說了一聲︰「多謝!」
「謝什麼啊,咱誰跟誰,不過你沒事吧,還有你兒子也沒事?那麼多尸體,沒被嚇著吧!」看看趴在她肩膀的小人兒,西門霖霜擔憂的問著。
「沒事。」仔細回想那些人的傷口,根本就不是出自一個人的手,就是不知道熠兒是怎麼做到的,不過,只要熠兒平安就好。親親腮邊的小人兒,直到這一刻將他抱在懷里,才終于是放下心來。
「輕狂,真不愧是你的兒子,一樣的彪悍,也不知道是隨你,還是隨他爹。」不經大腦的話一出口,西門霖霜就知道禍從口出了,這下也不敢看她的臉了。
腳步一頓,孩子他爹?那個男人……
「當然是隨我!」將心中的不悅揮散開去,輕狂大聲的說。
「隨你,隨你,當然隨你!」輕狂從來不提孩子父親的事情,可見這是她的傷心往事,他怎麼就這麼不知趣呢?都是這張破嘴惹的禍,懊惱的賞了自己一巴掌。
其他人也責怪的看著西門霖霜,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現在只要人平安就好,見她神色平靜下來,北堂馨兒和皇甫明佳也走到她身邊。
「輕狂,對不起。」
「對不起。」
「都是我們不小心,才讓你兒子發生這樣的事,真的很抱歉。」北堂馨兒愧疚的看著她以及趴在她肩膀上,貌似「受驚」的小人兒。
「我也很抱歉。」皇甫明佳同樣愧疚,作為皇族少有的公主,她真是被保護的太好了,以後要是再遇到什麼事,她一定得多想想。
「沒關系,不怪你們。」以熠兒的能力,要是他不願意,是沒有誰能把他帶走的,剛才是她太急了,忘了兒子是與眾不同的。
听她這麼雲淡風輕的就說出原諒的話,兩人心中更難受了,想要再說點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畢竟人家都原諒你了,一再的解釋什麼,那就顯得矯情了。
北堂馨兒求救的看著自己大哥,怎麼辦啊?
「好了,馨兒,輕狂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她說原諒你了,就真的原諒你了,你心中不必介懷,只是,以後遇到什麼事情,要多動動腦子,知道了嗎?」戳戳她的額頭,北堂柒墨趁機教訓她。
「就是,也不知道多動動腦子……」
「西門霖霜!你說誰沒有腦子?」得到安慰,北堂馨兒頓時恢復活力,氣鼓鼓的一張臉,向著他開火。
「我可沒說你沒腦子,是你自己說的。」
「你是沒說,可你是這麼想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怎麼想的,難不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所以知道我在想什麼?」明明是調笑的話從他口中一說出來,怎麼就那麼欠扁呢?
「你說誰是蟲子,你才是蟲子,你全家都是蟲子,惡心又難看的臭蟲子。」
夕陽的照射下,幾人又恢復成往日嬉笑打鬧的樣子,剛才那血腥的一幕仿佛都是過眼雲煙。
吃過晚飯,和他們告了別。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自己清洗干淨,又把兒子洗的粉女敕女敕的抱回床榻上,輕狂一邊給她擦拭頭發,一邊和他說話。
「熠兒,娘親想知道,你為什麼跟他們走?」
「想看看是什麼人要對娘親不利。」
听到這話,輕狂手中的動作一頓,然後擦拭的更加輕柔了,「熠兒今天是為了娘親?」
「嗯!熠兒想要保護娘親。」手中的小腦袋點點頭,打了一個呵欠,水汪汪的看著她,看來育魔石里的魔力要想全部化為己用,還得些時日。
「熠兒困了?娘親摟著睡。」原來寶貝兒子以身犯險,都是為了她嗎?小肉團子總是做出一件件令她感動的事,讓她恨不得揉進心窩子里去。手中的動作加快,給他鋪好床,擁著小人兒躺了進去,將燭火熄滅,母子一起進入夢鄉。
見這對母子睡著了,魔玖幽心中的大石也放了下來。自從制龍環有異動以來,他只要一有時間就「看著」她們,看到小東西不見了,他的小丫頭焦急的尋找,想想那小子怎麼也是他的種,能有什麼事?不過在看到那張焦急的臉時,他還是將手伸到影像上,恨不得將那緊皺的眉給撫平。當小丫頭找到以後勃然大怒,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想將那個人類撕成碎片,他的小丫頭應該是開開心心的,所有讓她大動肝火的事情都應該交給他來擺平的。後來見她神色囂張的打人,更是喜歡的不得了,就是這股勁兒讓他怎麼也忘不了。
不過看到她身邊那個嬉皮笑臉的男人時,他怎麼也笑不出來了,又是他!為什麼陪在小丫頭身邊的不是他呢!為什麼那麼厭惡他呢?為什麼連踫一下都不給他踫呢?
之前相處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初見時的稚女敕和美好,第二次相見時的針鋒相對,對他出手招招不留情面,還有憎惡的眼神,無情的話語,只要想想,心中就是酸澀上涌,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他該問誰?他能問誰?究竟拿那個小丫頭如何是好?
將酸澀隱去,看著影像中那張睡熟的小臉,魔玖幽眷戀的撫模上去,就這樣乖乖的在他身邊該多好,每次醒來對他展露笑顏該多好,小丫頭能再對他溫柔些該多好……
手指輕輕一動,眼前的影像就變了,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整個世界只有他二人,小丫頭微笑的向著他懷里撲來,小貓似的蹭蹭他寬厚的胸膛,明媚的眼神看著他,笑的溫柔極了,水潤的大眼楮只倒映出他的影子,摟緊縴腰,將目光看向那飽滿的雙唇,一點一點的接近,鼻尖充滿小丫頭的氣息,終于,將那甜美的唇瓣含在嘴里,舌忝弄輕咬,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而小丫頭也是熱情的回應著他,手中的力道逐漸加深,直听到她嚶嚀一聲。小丫頭沒有掙扎反抗,沒有絲毫的厭惡,只乖順的靠著他懷里,欲與欲求……
從遐想中回過神來,魔玖幽不由得苦笑,一切都是水中月,鏡中花,真要是這般柔順的人兒就不是他的丫頭了,偌大的魔尊殿里傳來誰人的嘆息,求之不能,求之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