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休息一下,眾人又上路了,一路上相顧無言,只有那板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g此時的輕狂固然心中忐忑,卻也只能隨遇而安。剛伸出手模上這禁錮她的東西,那力道直接就把她給彈了回去,獨臂老人瞪了她一眼,指揮著眾人加快速度,這下更顛簸了,輕狂捂著受傷的地方,把他們的祖宗十八代全都給問候了一個遍。
長時間的顛簸使得輕狂頭暈腦脹,根本分不清方向,不過顯然是出了紅蘇城了,周圍又是一片荒蕪,連個人影都沒有。
人們對于陌生的人和未知的情況,總是變的會焦躁不安。更何況身體上的疼痛也讓輕狂的情緒有些不穩定,沖著那個獨臂老人大喊道,「喂,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就算是死,那你也讓我死個明白啊……喂……」
「閉嘴!」老人陰狠的瞪她一眼,再次招呼眾人加快了速度。
看著眼前出現的黑剎城,輕狂很疑惑,把她帶到這里來是要做什麼嗎?可是她現在的靈力等級根本就進不去啊!被撕成碎片的滋味她可不想嘗試,難道這群人的等級都在黃乾境五星以上嗎?
正當她想不通的時候,獨臂老人揮手示意大家都停下來,鄙視的看著城門上的匾額,拿出一個圓盤型的東西,上邊還有著詭異的花紋,周圍還有六個角,每個角上都有著一顆晶核,那鬼東西直接就把他們都籠罩在里邊,淡淡的紅光形成一個光罩,隱約還有一層層能量波動。
「走!」
這群人顯然都很相信獨臂老人,推著輕狂就往里邊走去,本以為會馬上被撕碎,然而那城門上被叫做「死神來臨」的光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那光好像根本就沒發現他們,是獨臂老人的東西起作用了嗎?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能一次又一次的拿出寶貝來?
本以為到達黑剎城就可以了,可是那獨臂老人顯然還不打算停下來,走了這麼遠,還在繼續前行,真不知道目的地究竟是在哪里。
如果她估算的沒錯,起碼他們現在走了一天一夜了,不過他們那些人是自由的,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她可是憋的很久了。
「喂!你們能不能放開我一下,我要去方便。」她戰輕狂何時這麼憋屈過,連拉屎撒尿都要向人報備了?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負責看管她的人很快就和那個獨臂老人商量去了。
「別耍花樣!」獨臂老人走到她身邊,卻還是不放心的將她的雙手捆住,趁著這功夫,其余人也都抓緊時間休息一下。
「還不快去!」一個瘸腿的男人推了她一下,又被輕狂狠狠的給瞪了回去。
肚子上的疼痛讓輕狂腳下一個踉蹌,走到遠點的地方,靈力不能用,妖兒他們也出不來,這個破地方連個遮擋的草叢都沒有,逼的輕狂想抓狂。
「磨磨蹭蹭的干什麼呢?老子可沒那麼多的耐心等你!」瘸腿男人看著她,不善的大吼一聲。
「你tm的給我閉嘴!」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她向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從空間里拿出一件件衣服之類的遮擋好,擋住眾人的目光,輕狂小心的想把手上的繩子解開,沒想到她一動,手中的繩子更緊了,想用靈力把它震碎,結果靈力還是被壓制著。
「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到時候受苦的還是你自己。」被抓個正著,輕狂看著正嘲笑她的獨臂老人,一點兒也沒有被抓包的窘迫。站起身,又回到了板車上,她總會有辦法的。
正當眾人休息的時候,遠處呼嘯著出現了一大群人馬,立刻引起獨臂老人他們的警覺。
「戒備!」挾持她的人們都紛紛拿起武器,充滿怒氣的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們。
「哈哈哈,鬼匠!還是被我抓到了吧!」來人滿臉全是金環,密密麻麻的,只看上一眼,就讓人生不出好感來。
「吼吼吼吼……」跟隨他來的人也都囂張的出聲。
「鬼匠!識相的就把之前搶我們的紫魅晶石交出來,老子要是心情好,還會給你留個全尸!」對于這種有勇無謀的莽夫,輕狂根本就不看好他,雖然不知道這獨臂老人,哦對了!是鬼匠!雖然不知道這鬼匠是個什麼等級,可是就沖他那些寶貝,還有他身上沉穩的氣勢就可以看出來,這老人根本就不怕他們,哪怕對方人多,恐怕也討不了什麼好處。
「殺!一個不留!」鬼匠的眼中全是寒冰,話剛一出口,一直跟隨他的人們紛紛出手,兩方人馬頓時打得你死我活,而鬼匠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好像什麼都沒在他眼里。
雙方正打得激烈的時候,有一個人偏巧看到了身受重傷的輕狂,舉起一把大刀,就向她看來。本來已經做好準備的輕狂正打算出手,結果那個偷襲她的人剛一踫到她所在的板車,直接就被震飛好幾米遠,哇的吐出一口血,渾身骨頭盡碎,這可是黃乾境的強者啊,成了廢人不說,又被人補了一刀,直接命歸黃泉。鬼匠看到這兒,也只是殘忍一笑,毫不在意的又將目光掉轉到戰場上。
在這虛無鬼界最不值錢的恐怕就是人命了!優勝劣汰,有能力的自然可以活著,而技不如人的付出的則是自己的命了。活過一天是一天,每天都是在拿自己的命相搏。
看著她的「牢房」,沒想到不光是里邊的她出不去,外邊的人也進不來啊!而且殺傷力好強大啊!
「給我殺啊!擒賊先擒王,誰能把鬼匠拿下,老子賞他一袋口糧!」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食物是最珍貴的,而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五個男人直接就把獨臂老人給包圍住了,睚眥欲裂的盯著他,然後同時出手,顯然為了那個承諾都用盡全力了。
殘忍一笑,他鬼匠又豈會將這些小嘍放在眼里?眨眼之間,還沒看到他怎麼出手,包圍他的五個人就全部倒地不起,瞪著眼楮死不瞑目。渾身抽搐的捂住自己的脖子,最終全部都沒了聲息。只有鬼匠的手中拿著一把小巧的彎刀,漆黑的看不出材質,可是刀尖上還在滴著血,就算周圍的五人死了,獨臂老人也沒有放過他們,將彎刀插到地上,詭異的一幕發生了!五條血跡順著幾人的喉嚨緩緩流出,一點一點的匯聚到那把彎刀上,刀身發出一陣陣的紅光,好似饑渴了百年了惡魔,驟然被喚醒了,五人的尸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最後只剩下骨頭和一具具皮囊,鬼匠這才滿意的將彎刀收回。
顯然找麻煩的一群人完全不是對手,因為鬼匠的手下們全都有兵器在手,就像機器那樣在收割著這些人的性命,人命如草芥,個個都殺紅了眼。
「到我鬼匠手里的東西就是我的,我看誰敢搶?」一字一句說的那個滿臉金環的男人渾身顫抖不止,明明就是他們先找到的紫魅晶石,被這鬼匠搶了去,現在又怎麼變成他的了?
打了半天,鬼匠也沒什麼耐心了,大喝一聲,「奪命錐!」
無數的錐子有成人手掌那麼長,好像有生命一樣,紛紛刺入對方的腦中,一擊斃命,有的人見識到厲害了,紛紛逃竄,然而那名字又是白起的嗎?緊追著眾人不放,直到小命休矣才停下攻擊;有的人則是在自己身前築起屏障,然而沒等堅持一瞬,就被戳破,立刻丟了性命。
好厲害的兵器!看著周圍好似修羅場的一樣,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鬼匠面不改色的將所有奪命錐給一一收回,清點了一下人數,再次啟程出發。
「走!」周圍的人莫敢不從,一言不發的跟上了他的腳步。
看到了這殘忍的一幕,輕狂也老實多了,這個叫鬼匠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多寶貝?若是她猜的不錯,那他應該是一個煉器師了!可是煉器師是一個多麼尊貴的職業,他又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呢?
懷揣著疑問,輕狂知道他們大概又走了半天的時間,這才停下來休息。
將傷口上的藥換上新的,又包扎好,她小心的打量著那個獨臂老人。只見他拿出一塊紫色的晶石仔細觀看,然後冷笑一下,用僅剩的右臂將那紫魅晶石拿在手里,手中升起一把黑幽幽的火,一直淬煉著那塊晶石,直到它慢慢融化,緊接著鬼匠閉上眼,有些松弛的手一直圍著那化成水的紫魅晶石轉動,然後又往里邊加了一些不知名的東西,不大一會兒,那攤紫水漸漸成型,變成一個奇怪的樣子,無論從哪面看都是三角型,本以為這樣就算完了,鬼匠又把自己的手指咬破,將血滴到上邊,紫光大盛,照亮了附近的天際,顏色也變的更加魅惑了,然後那個奇怪的東西慢慢的把鬼匠的血都吸收進去,光芒才漸漸穩定下來,趁著這時候,他又拿出無數的晶核,一個一個給瓖嵌到上邊,本就奇怪的東西,這下更是花花綠綠了。
一系列的動作完成,鬼匠滿意一笑,拿著那個新煉制的東西走到遠處,五彩的光芒瞬間綻放,轟的一下,大地震了三震,等到硝煙散盡的時候,整個地面好像被隕石砸出來的坑一樣,地面全都都深陷了下去。看到這兒,輕狂驚異極了,還真讓她給猜對了,這鬼匠真的是個煉器師!不過看他現在的樣子好像不是很滿意,一直盯著手中的東西看,本來面無表情的臉也都皺到一起了。
休息了幾個時辰之後,在鬼匠的帶領下,他們又出發了。這老人喜怒無常,還神秘莫測,也不知道到底要把她帶到哪去,而且看他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就抓她呢?
滿肚子的疑問說不出口,肚子上的傷口開始愈合,癢的她心里直難受,還有對未知事情的惶恐,對熠兒的擔心,再這麼下去,她早晚都會瘋的。
越往前走,就越熱。和那些人比起來,她還算好的了,不用自己走,就是顛的她渾身都疼。而且他們明顯是在爬坡,越往上走,溫度就越高,一撥撥的熱浪來襲,整個人都是汗流脊背的。
「停!」听到他的命令,眾人都停了下來,使勁兒的擦著臉上的汗,從他們茫然的表情上來看,就可以看出他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
看著一步一步走進自己的獨臂老人,輕狂等著他的最後通牒。
「我們做個交易好不好?」
「什麼交易?」把她帶到這來就是為了做筆交易?
「殺人的勾當!」伴隨著陰測測的話,鬼匠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殺誰?」對于殺誰,她倒是沒多大興趣,她想知道的是為什麼要找上自己。
「地獄十三狼!」滔天的恨意爆發,鬼匠的雙眼都瞪得通紅了。「答不答應?不答應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送你歸西了!」
「為什麼找我?」听到她的話,鬼匠將目光看向了她的手腕,理由不言而喻。
「因為你有神器!所以你不會死,那麼殺他們自然不再話下。」那可是神器啊!他活到這麼大的年齡還沒有煉制出一個神器來,真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會有?要不是看在這神器的份上,他又豈會將這小丫頭放在眼里?不是不想把神器佔為己有,而是那神器里邊的器靈他對付不了,不然他怎麼會委曲求全呢?
神器?說的是一次次保護她的制龍環嗎?那個男人……
「就算我有神器,可是我現在和廢物沒什麼兩樣,你確定我能幫你殺人?」這人腦子有病吧!有仇不自己去報,非要找她來干什麼?
「不不不,我留著你還有用呢!怎麼會讓你變成廢物呢?你身後就是獄火岩漿,只要你能活著出來,你所失去的一定會全回來的,而我把你帶到這里,讓你得到重生的機會,作為交換,你去幫我把地獄十三狼給殺了。」
「你不是煉器師,挺厲害的嗎?為什麼不自己去?」
「不關你的事!你只說答應還是不答應,不答應我現在就割破你的喉嚨,答應了你還有一線生機,只要你能從這里活著回來!」
听到這話,輕狂將所有的怒氣都壓在心底,月復誹道,無論哪個,都是對你有利,這買賣你倒是做的不虧!
「我現在敢不答應嗎?不過地獄十三狼都是誰,我不清楚。」啊對了,之前打傷她的那個黃發老頭好像就是什麼地獄十三狼的。
「等你活著出來,我會一一告訴你的,現在你該下去了。」換了一根繩子,將輕狂的手捆綁好,鬼匠一腳就把她給踹了下去。
「鬼匠!我x你老母!」怒喝飄蕩在空中,輕狂毫不遮掩對他的恨意。tmd,長這麼大,她戰輕狂從來都是踹別人的,哪想到今天竟然會被個老頭給踹了下來?下腳還挺狠!
听到她的怒罵,鬼匠的臉色一變,然後又恢復如初。注意到周圍這些人,眼中頓時升起殘暴,「奪命錐!」
所有人接連不斷的咚咚咚倒地不起,直到死前的那一刻還沒弄不明白為什麼要殺他們,不是說好一起找地獄十三狼報仇的嗎?呵呵,是他們太天真了,在這虛無鬼界從來都沒有信任,只有利益驅使,他們怎麼就信了呢?
看著他們一個個閉上了眼,鬼匠這才放下心來,畢竟只有死人才會永遠的保守秘密。將目光看向自己缺少的手臂上,他憤恨,不甘,滿肚子的怨氣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報仇,一定要報仇!地獄十三狼!他絕不會放過他們的!絕不!而且他馬上就會有一顆最好的棋子了!想到這,竟嘿嘿嘿的笑出聲來,整張老臉都變得猙獰不已。
而被鬼匠一腳踹下來的輕狂則是氣得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當生命遇到威脅的時候,本能的開始反抗,眼看著離那通紅的岩漿越來越近,她完全找不到落腳的地方,火紅火紅的岩漿咕嘟咕嘟的冒著泡,偶爾還會竄起無數的火苗,那火苗讓她倍感壓抑,仔細一看,火苗的上方竟是黑色的火焰,看上去很是邪魅,到底是什麼破地方啊?
就在這時腦海中突然傳出饕餮他們的聲音。「主人~主人~」
能和契約獸說話了?那是不是表示她的靈力能用了?用水系靈力在周身築起一層保護層,可是沒堅持多久,就蒸發掉了。隨著跌落的速度越來越快,輕狂的心里焦急萬分,這要是掉入里邊,還不得化成灰了?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噗的竄起好大的火苗,將輕狂的臉照映的通紅。
生命正受到威脅,雙手還被捆綁著,輕狂拼命的掙扎,還不忘隨時築起一道保護層,可是效果卻不大,她還不想被燒死啊!
咚的一下,調入岩漿中,本來烏黑柔順的頭發全被燒焦了,一點都不剩,身上的衣服盡毀,肚子上的傷口直接被這火給燒的焦黑,痛的她牙齒打顫。與此同時,被這濃烈的大火一刺激,生命空間里的元素拼命流轉,慢慢的開始形成能量團,感受到這一現象,就算身體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輕狂也生生的忍了下來。她的火系靈力本就是生命元素轉換的,那麼現在靈珠被毀,她是不是還可以凝結出第二個來?
岩漿燒著她的皮膚,好像真的變成烤肉一樣,褶皺發黑,簡直痛不欲生,她卻還死不了,只能這樣活受罪,而這時生命元素也跟著來添亂,偏偏不把她吸入空間里,而是自發的沖了出來,淡淡的金色一點一點的變粗,慢慢匯聚到一起,好像一個巨大的龍卷風一樣,連帶著把周圍的火焰也開始慢慢吸收進去,然後更加壯大,閃亮亮的金色和白色,奪目的火紅色,還有要是不注意就會忽視的黑色,統統匯聚到一起,強大的能量在匯聚著,或許是火焰都被吸收走,輕狂周圍的溫度也降下來一些了。
她睜開眼,頓時就被眼前的一切給嚇了一跳,所有的岩漿,大火不受控制的往她的上方匯聚,威壓讓她的心髒狂跳不止,匯聚的能量以肉眼可見的的速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仿佛化身成一條滿帶怒氣的火龍,直到把這深淵中的所有都吸的干淨,還是在不停的旋轉著,尋找著突破口。
看著像她沖來的火龍,輕狂心中暗叫一聲糟糕!不要沖著她來啊!會死人的!
然而那火龍將輕狂的祈禱直接給揮到九霄雲外,「轟」的一下全部涌進她的身體里,整個身體好像有無數的原子彈在爆炸,疼的她都有些神志不清了,源源不斷的能量涌進身體,又怎能承受得住?焦黑焦黑的皮膚上被撐得一寸寸的碎裂開來,好像破碎的鏡子一樣片片龜裂開來,鮮血直流,甚至露出里邊的粉肉。
「啊……」疼死她算了,疼死她算了,口中被她咬得鮮血直流,卻絲毫不能阻止著火龍的強勢。慢慢的,靈基上開始形成一個能量團,火紅火紅的一直旋轉著,身體外邊的能量一直供應著,靈基上卻已經開始漸漸成形了,火紅色的珠子一點一點的露出來,剛開始還只有小拇指蓋兒那般大,現在已經變成嬰兒拳頭一般大小了。
這時,輕狂的腳下也開始出現了陣法,靈基上的火系靈珠再次出現,而且拼命的吸收著能量,陣法上的靈星也一直在變化。
「啊……疼死……疼……」
一顆兩顆三顆,顏色也是一再的發生著變化,靈者,靈師,大靈師,靈王,靈帝,靈聖……然後在黃色的陣法上又是不停的有靈星生成,一顆,兩顆,……五顆,陣法閃現不斷,顯然還是要往上沖,這時的輕狂已經痛到失去意識了,只剩下幾聲悶呼。
終于那火龍的能量快用盡了,拼著最後一下,硬是全部涌入到輕狂的靈基上。巨大的疼痛襲來,一塊塊的焦黑的肉直接從她的身體月兌落,啪啪的掉在地上直響。
此時的輕狂好像一個破布女圭女圭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血跡斑斑,硬是被疼醒了,繃緊的神經,抽搐的身體,然而她腳下的陣法卻隨著她血肉的剝落閃閃發亮。
沒人幫她,沒人安慰她,沒人鼓勵她,更沒有火鳳凰的幫助,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她自己挺過去,大口大口的喘息,她要活下去,一定活下去!
突然陣法大亮,最終險險停在綠色上,黃乾境!
一聲鳳鳴響起,火紅的身影沖上雲霄,霸氣的昭告四方。是她的火鳳凰嗎?是嗎?凌厲的眼楮,尖銳的爪子,強勁的翅膀,火紅的身影飛過,金紅的殘影中還帶著以往不曾見過的點點黑色,巡視一番,又回到了輕狂的體內。
不,不是她的火鳳凰,她的火鳳凰會溫柔的看著她,會憐惜的擁抱她,這只鳳凰不是它,不是它,那她的黃鳳凰去哪了?
本來有些茫然的輕狂正想起身,卻發現周圍全是一片片焦黑和血紅,身上也是黏膩膩的,往日隨風飄揚的秀發也全都不見了,真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身體還在不由自主的顫栗,用水系靈力將身上的血跡清洗干淨,黏膩的感覺漸漸消失,露出的肌膚是怎樣的瑩白如雪,吹彈可破啊!好似剛剝開的雞蛋一樣光滑,就連水滴想多纏綿一會兒,也絲毫不能停留一刻。然而當她的手模上鎖骨時,卻發現那個印記竟然還在?可見男人當初用了多大的力氣了。
正想將衣服穿上,卻發現雙手還被綁著呢!眼中寒光一閃,那個把她給踹下來的老頭!
將衣服裹在身上,包的一絲不露,這才拽了拽繩子,讓那個該死的老頭把她給拉上去。
鬼匠一直注意著這邊的情況,自然也看到了那強大的能量,還有那只沖出來的火鳳凰,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獄火岩漿竟然全都被她給吸干了!不錯不錯,他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人,這下報仇有望了!
那繩子是他的幻器,自然听從他的指揮,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把輕狂給拉了上來。看到人時,他還是吃了一驚,這頭發……
「看什麼看!沒見過禿子啊!」哪個女孩子不愛美,她的頭發啊!就這麼被毀了。
「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對于她不善的語氣,鬼匠的怒氣有抬頭的趨勢。
「和你說話呢!怎麼著?還有!你剛才還踹了我一腳,這一腳,我早晚要報復回來!現在,把我的手給我解開。」看著周圍的一具具尸體,輕狂詫異的挑眉,心中立刻就有數了,果然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殺了我,看誰給你報仇去!」
「你!」
「你什麼你!給我解開!」
他鬼匠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難纏的人,只是想到她還有用,把怒氣都壓在心底,將她手中的繩子收了回來。
「轉過去!我要換衣服!」
「我這麼大把年紀,難不成還會欺你一個小丫頭?」他得控制,一定要控制!堂堂鬼匠竟然被當成個之徒,越想他這心里越不舒服。
「知人知面不知心!鬼才知道你有什麼心思呢!」就算這老頭年紀一大把,那也是個男的,她下意識的覺得身體不能讓別人看。
「哼!」鬼匠怒氣沖沖的轉過身,他怕沒等這丫頭給他報仇,自己就先把她給殺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輕狂把衣服穿好,揉揉酸疼的手腕,這才和他說話,「好了,別以為你幫我把靈力找回來,我就會感激你。你綁架我不說,踹我一腳不說,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勉強和你站在對等的份上,現在來談談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