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痛苦的輕狂,魔玖幽緊緊抱著她,卻不知道她到底哪里疼,難道是剛才被那些惡靈給傷著了?不可能的,有他護著,怎麼會傷著呢?
「丫頭,你怎麼樣?」急切的呼喚,魔玖幽的眼楮甚至都已經開始染上紅色了。
「嗯……」冷汗滴滴滑落,輕狂的眼中也在不停的變換,點點紅色偷偷的爬上眼角,卻又硬是被壓了下去。
「丫頭,丫頭……」一聲比一聲急切,男人只能焦急的叫著她的名字,卻絲毫緩解不了輕狂的疼痛。人類的身體怎麼是會出現問題呢,顧不得多想,看到他家丫頭已經牙齒打顫了,魔玖幽將魔力一點一點的滲透到她身體,想要幫她驅趕疼痛。
殊不知這樣無異于火上澆油,之前還一直沒有被她完全吸收的焚天烈焰焰心經過這一天一夜的時間,已經完全化入火系靈珠里邊了,的確,之前的暗系靈力看上去是被壓制住了,可是她這全系的修靈者,現在火系靈力一馬當先,自然會帶動其他四系同時變強,而最後受益的卻還是暗系靈力。
再加上這尋神峰上濃郁的靈氣,魔玖幽強大的魔力,輕狂又怎麼能受的了?
「魔……魔玖幽……」呼哧呼哧的喘了一口氣,輕狂手上青筋暴漲,眼中的紅色卻是越聚越多了。「好像……好像要……炸開……」
悶哼一聲,紅唇也被她給咬出了鮮血,然而此時輕狂的靈基上卻已經是炸開了鍋。異軍突起的火系靈珠中似曾相識的金光閃現,然後又隱藏下去。以火系靈力為起始,然後是土系,金系,水系,木系,依次傳遞下去,最後盡數收攏到暗系靈力中,如此無窮無盡,生生不息。再加上此地距離心願靈源比較近,靈氣的濃郁程度自然不用多說,所以這便讓輕狂遭了秧。
大量的靈氣全部都往輕狂的身上涌現,這樣的異動當然引起了楚律一行人的警覺,然而剛剛死里逃生,他們卻也不會再回到那個惡靈陣去了。
幾人對視一眼,卻是將目光看向了楚律,只見楚律臉色一變,若有所思,神秘莫測的看向他們來時的路。
「走吧!有的時候多管閑事會引火燒身。」那里的威壓若有似無,之前他明明沒有發現的,難道還有人知道這里的位置?
小插曲過後,楚律一行人也不管後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往前走。
而身處在痛苦之中的輕狂,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紅唇剛剛被咬破,血腥的味道讓她更加興奮起來,眼中的紅光這次卻是沒有再度消失,反而詭異的持續變紅中。
「丫頭,你怎麼樣?」一直觀看著她變化的魔玖幽,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走開!不許踫我!」
突然,晉級的法陣降下,已經超飽和的靈力越階晉級,本是分成好幾個顏色的法陣上,黑氣也比之前更加濃郁,這次竟然還伴有血色一樣的鮮紅,看上去有些魔魅,卻更是讓人升起膽戰心驚的感覺。除卻雷系不說,其余的六種屬性,原本是七顆靈星的法陣上,漸漸升起了第八顆,多屬性的靈珠,愈漸濃郁的黑色,還有血腥的紅,看上去雜亂無章,也使得輕狂更加的痛苦。偏偏痛苦之余,那半黑半紅的雙眸中一絲絲的興奮劃過,最後也消失無蹤。
「丫頭……」男人擔心的看著她,小丫頭的氣息現在很不對啊!心中止不住的慌亂,為什麼他的心里會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第八顆靈珠出現之後,又是第九顆,此時的輕狂周身再也找不到一絲溫和,她甚至听不到外界的一點聲音,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味的變強,再變強,直到能夠將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然而當輕狂有這樣的想法升起時,法陣上的紅色就越是濃郁,甚至開始從晉級法陣的邊緣一點點侵蝕,而靈星的產生的速度卻也是更加迅速。轟的一下,九顆靈星盡數毀滅,點點光芒一直彌漫在法陣上,最後這些光輝好似落葉歸根一樣,又被法陣給吸收了。新生的法陣再次發生變化,突破了黃乾境,順利成為了地坤境。史上最年輕的地坤境!然而這樣的逆天晉級,究竟是好是壞?
一時間風起雲涌,整個靈源大陸電閃雷鳴,黑壓壓的天好像隨時都要壓下來一樣。而尋神峰的靈氣仿佛化為龍卷風,不斷的在輕狂頭頂匯聚,最後全部沖到她的體內,幫助她完成晉級,補充靈氣,直到標志著地坤境的更大靈星閃現,這晉級才算結束。
待到輕狂睜開眼時,嗜血的紅眸使得魔玖幽心中一陣發寒,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丫頭?」
「嗯。」可有可無的答應了一聲,輕狂再次感受了一下全身的靈力,還有她現在地坤境的等級,要是再強大一點就好了,當這樣的想法一想起時,那眼眸中的紅色升起的速度更快了。
「丫頭,你怎麼樣,還有哪里不舒服嗎?」上前一步,男人擔心的伸出手,想要將輕狂額上的冷汗給擦去。
「不是說了你不準踫我嗎?」躲開魔玖幽伸過來的手,輕狂眼中的紅光只多不少,拒絕的意味很明顯。
「丫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之人,男人有些慌了。然而慌亂的他卻忘了,這紅眸和他還有熠兒是多麼的相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心思!」冷哼一聲,輕狂還在查看著自身的實力,顯然是對地坤境一星不是很滿意。
听到這話,魔玖幽驚愕的看著她,「什麼叫我什麼心思?我能有什麼心思?你到底是誰?我家丫頭是不會這麼和我說話的,該死的,你把她給我換回來!」越想越暴躁,男人焦躁的踱著步,卻還是舍不得傷她分毫。
「呵,你家丫頭?還不就是我嘍!」嗤笑一聲,原本清澈的大眼現在怎麼看怎麼詭異。
「不不,你不是,你不是!我家丫頭才不是你這樣的,我家丫頭也不會這麼對我!」控制不住的大喊出聲,男人只為掩飾心中的慌亂。
「那我應該怎麼對你?任你百般羞辱,成為你附屬品一樣的存在,一輩子只能待在你身邊,沒有你的保護就什麼都不是?你想要的不就是這樣的我嗎?」尖銳的聲音越是往後說,就越是冰冷。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是我家丫頭,我家丫頭不會這麼說話的,不是羞辱,沒有羞辱!她不會說自己是附屬品的,我家丫頭不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家丫頭……明明,明明說過她愛我的……你走開,我只要我的丫頭!」男人的解釋慌亂的不知所措,可是這感覺不對!明明人就在他眼前,為什麼前後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都說了,你家丫頭就是我啊!沒錯啊,我是愛你,你也愛我不是嗎?」輕狂邪魅的靠近,卻是一把摟住魔玖幽的脖子,不理會男人一瞬間的僵硬,在他耳畔調笑的說道。
縱然身體僵硬,可是魔玖幽還是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摟住她的縴腰,直直的看到她的眼楮里去。明明這身體,這樣貌都是丫頭的,為什麼感覺不對?甚至這股邪氣已經超過之前了,難道是壓制失敗了?
「呵呵,男人啊……」剩下的半句話還未說完,輕狂就一點點的舌忝弄男人的薄唇,等到魔玖幽想要回應的時候,馨香的嬌軀卻是瞬間躲過,又恢復了一張冷臉。「走吧,不是要找心願靈源嗎?」
看著躲開的俏人兒,魔玖幽悵然若失,這還是她的丫頭嗎?
「還不走?」發什麼呆啊!她可沒有這麼多時間可以浪費,如果能夠找到心願靈源,那麼也不知道能夠幫她提高多少等級,只要一想想,這滿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從怔愣中清醒過來,魔玖幽上前一步,正要將人給摟住,卻又是被躲了過去,這人已經不願意讓他踫了嗎?
「我都說了兩遍了,你不許踫我,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男人那點心思,她還不知道?
一而再再而三兩次的警告,魔玖幽的心氣兒也被激出來了,直接將人給定住,然後不顧那雙冰冷的眼將人給摟入懷里。「丫頭,我的丫頭,你別這樣,快點變回來……快點……」
「放—開—我!你別逼我出手!」
出手?這兩個字好像一把刀,直接插入魔玖幽的心中,鮮血只流,疼的酸澀難忍。明明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他的寶貝丫頭好想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再對他輕聲細語,巧言嬌笑,反而是變的冰冷無情,甚至是一開始的厭惡。悲傷的男人突然靈光一閃,難道他家丫頭也是像那個叫莫白的人類,身體里有兩個靈魂了?不不,那怎麼行,他家丫頭應該是一心一意只愛他一個的。
「啊……我好疼,魔玖幽,救救我……」一直被禁錮的輕狂眼中劃過詭異,驚叫一聲,瞬間小臉一片蒼白。
「怎麼了,怎麼了?」還是一如既往的將人給放在心尖尖上,男人一听這話,所有的疑惑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啊啊啊,我好疼……你幫我,你幫幫我……」可憐兮兮的看著滿臉擔憂的人,輕狂眼中的紅光一直都沒有消退。
眼看著疼慘了的人,男人哪里還會想著禁錮她,此時的他恨不得將人揉進骨血,只求她別這麼疼才好。
「丫頭,不疼不疼啊,有我在,我在這里呢……」
深深埋進男人懷里的輕狂嘴角上揚,緊緊的摟住男人寬闊的後背,然而隨心匕首卻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她手中,甚至上邊還閃爍著殘光。
「魔玖幽……這是你逼我的……」疼痛難忍的輕狂一掃之前的頹廢,手中的匕首飛快的落下,上揚的嘴角再也掩飾不住。
的一下,眼看著就要刺入男人後心的匕首瞬間被彈開,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大受打擊的魔玖幽不可置信的抓住輕狂的手,顫抖的出聲,「你剛才……要殺我?」
沒有什麼是比這個更打擊人的了,真心相待,誓死相愛的人會突然拔刀相向,要他的命?這樣的痛,痛徹心扉,痛的人肝顫寸斷!
「你逼我的!」用力的掙扎,輕狂憤恨的看著他。
「你真的要殺我?」魔玖幽仍是不可置信的問道,他突然發現眼前這人開始陌生起來。
「只要你不做的太過分,我自然不會出手。不過想必即使這樣,你也一樣愛我不是嗎?別忘了你之前說過的話,會永遠陪在我身邊的,所以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看著傷心欲絕的人,輕狂躲開那雙受傷的眼,狀似不在乎的說道。
高大的身軀狠狠一震,是不是他家丫頭以後都會變成這樣了?沒有溫柔,沒有嬌笑,也沒有……對他的愛了……這怎麼能行?他要想辦法,一定要想辦法。當然,最主要的是要找到她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
「可以走了?」收回掉落在地的隨心匕首,輕狂不耐煩的再次詢問道。要不是她出不去這虛空,還用得著等人嗎?
縱使心中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魔玖幽還是心緒難平,看著不耐煩的人,抬腳跟了上去。只是現在冰冷的輕狂已經刻意的和他保持距離了。
兩人浪費了一會兒時間,許久之後才找到楚律他們所在的位置。之前的甜蜜親昵絲毫不在,兩人各站一邊,誰都不搭理誰,饒是一界之主魔玖幽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才好,每當他想靠近的時候,都會被躲開。
一直隱身在虛空里的兩人,楚律他們自然是看不到,不過那強烈的殺意卻是誰都不能忽視的。很明顯這殺意是沖著他們來的,然而看不到模不著,人們對于未知總是很恐懼的。
「楚律,你也……」上官揚一直在向著楚律靠近,這殺意好強大,可是眼前明明什麼都沒有。
「嗯。」一直冷著臉的楚律也是暗中警惕,等過了許久之後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然而這樣的沉默卻更是能夠將人給逼瘋。
而這股殺意的由來正是輕狂,對于她的舉動,魔玖幽倒是看不明白了。不是說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嗎?可是現在暴露行蹤又是怎麼回事?他發現此刻眼前這人的心思完全捉模不透。
殺意再次加強,輕狂玩味的笑笑,也不知道她現在和這些人打起來會是誰輸誰贏?渾身好戰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她就是想壓都壓不下去。
再次感受到更強烈的殺氣時,楚律不得不上前,對著周圍靜謐的空氣抱拳,試探的問道,「不知道是哪位大人降臨,還請現身相見!」
一樣的沉寂,只有那殺意不減,卻沒有任何人出現,不過這種頭頂上隨時都懸掛著一把刀的感覺想必是不太好,看楚律幾人的面色就知道了。
「哼,藏頭露尾的無膽鼠輩!」冷汗滑落,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硬是逼的雲闊破口大罵。瞬間殺氣將他緊緊包圍,帶著強勢的嗜血,也讓楚律幾人心中一震,真的有人!
「不知是哪位大人駕臨,請現身一見,剛才友人出言不遜,請勿見怪!」
又等了許久,那殺意不減,卻還是沒有人出現,這下倒是讓幾人有些不確定了。
「楚律,真的有人嗎?會不會是遺留在這里的什麼守護之類的東西……」戚季理說出心中的猜想,他現在也不敢確定了。
不會,絕不會!他的感覺不會有錯,這里一定是有人在,就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何意?
「喂,我現在不管有沒有人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哪怕是回去受罰我也願意。」雲闊不甘的瞪著楚律,這事沒完,等回去的,他一定要讓這個楚律好看!
「是啊,走吧,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們走吧,楚律……」上官揚也跟著說道,只要在這里多停留一秒,心里發毛的感覺就一直都在。
「我們走!」在山洞里掃了一圈,楚律收起心中怪異的感覺,這才率先往前走去。
五人一直往前走,殺意卻是如影隨形,不管他們怎麼加快腳步都沒用。
當眼前出現一大片銀色發灰的水潭時,要不是楚律拉住他們,橫沖直撞的雲闊恐怕就得跌進去了。
「這是什麼?」險險的收回腳,上官揚看著面色難看的楚律,這人的見識可是比他們多太多了。
「這液體是鏡人,只是沒想到這里竟然會有這麼大的一個鏡人潭。」難得的,楚律也變了臉色,鏡人潭說白了就是像水銀一樣的東西,銀色的微微帶點灰色,只是看著一樣,這威力可是天差地別的。何為鏡人?就是這銀水只要有一滴沾到身上,則會馬上沿著全身的血肉開始擴散,最後變成像鏡子一樣的人,聲息全無,活活將人給弄死。
一听到鏡人,剩下的四人也是臉色大變,神界的鏡人,他們也只是听說過,誰能想到會在這里看到?可是現在他們該怎麼過去,誰也不想把命給丟在這里啊!
「要不我們回去?」戚季理試探的說道,既然他們能過來,那麼自然也能回去,雖然麻煩了一點,那也比喪命好啊!
可是他這話一出口,滔天的殺氣襲來,硬是堵住了他們來時的路,一時間,幾人臉色大變,這是存心把他們給逼上絕路啊!
「試試看吧!」楚律的心中也沒底,那顆木系靈力化成的大樹再次出現在眼前,枝條也在不斷的抽長,懸浮在這鏡人潭上邊,想要架起一段橋梁。
其他人也目不轉楮的看著,他們所有的希望可都壓在楚律的身上了。噗通噗通,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傳來,還伴隨著吞咽口水的聲音。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失敗了,在修仙境享有盛名的楚律竟然會失敗了?之前還能看出來的靈力樹掛滿了銀色的潭水,由低到高,枝頭都掛滿銀霜,所有的木系靈力全都被吞噬,一點不剩,楚律的臉色也是瞬間蒼白一片,他的靈力……
最大的希望瞬間破滅,剩下的四人暴躁的使出各自的靈力一一嘗試,結果這鏡人潭刀槍不進,水火不入,該是怎樣就還是怎樣,局面一時間陷入了僵局,難道他們只能在這里等死不成?
隱藏在虛空里的輕狂詫異的看著面前的鏡人潭,這潭水竟然這麼厲害?
「不要過去!」拉了一下輕狂的胳膊,看著她依舊躲閃的動作,魔玖幽的眼中瞬間黯淡。
「你知道該怎麼過去?還是你能過去?」雙臂環胸,輕狂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我可以為我的丫頭做任何事,但是卻不是現在的你。」
「錯!錯!錯!你只是不想承認而已,因為你接受不了這樣的我,你想要的是那個乖巧听話,小鳥依人的戰輕狂,所以你在找借口,這就是你所說的愛,如此狹隘?呵~」搖了搖食指,輕狂邪魅的依靠在虛空邊緣,糾正他的想法。
「可是此刻的你不愛我!」
「怎麼會呢?我當然愛你了,你可是魔王尊,這麼強大的男人,有哪個女人會不愛你啊!」本應該是最好听的情話,怪異的語調說出來卻是極大的諷刺。
兩人之間相顧無言,輕狂的敵視,痛的卻是魔玖幽的心,他倒情願眼前之人變成之前吵鬧的模樣,而不是這個針鋒相對,故意傷害他的人。
「別擺出那張臉給我看,你不是厲害嗎?不是無所不能嗎,又怎麼會被我這個小小的人類所欺負?」
「別說了……」攥緊了拳頭,即使這樣,男人還是舍不得傷她分毫。他想要丫頭回來……
「切,沒意思……」撇撇嘴,輕狂眼中有一瞬間的動蕩,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虛空里的兩人不停的爭吵,而苦惱的又豈是魔玖幽一人?
「我說,難不成我們就這麼傻等著?」雲闊費力的給自己上藥,紗布糾纏在一起,氣得他暴躁的拼命拉扯,卻沒有一個人主動上前幫忙。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楚律,這人應該會有辦法的吧!楚律也是陷入了沉思,難道他要用那個寶貝?可是他的身份……
「有辦法就說啊,難不成讓大家都在這里陪你等死?楚律,麻煩你搞搞清楚,是你帶我們來這里的,不然我們也不會遇到這麼多的危險,要是老子真死在這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好了,別說了,楚律這不是想辦法呢嗎?」上官揚雖然心里同樣焦急,卻還是壓著焦躁的心情勸慰著。
「想想想,那他倒是快說啊!」包扎的亂七八糟的傷口,總算是不流血了,雲闊的情緒卻是越來越暴躁。
「走吧!」忽然,楚律站起身,對著其他三人說道。沒錯,這些人是跟著他進來的,那麼就是他的責任,說什麼也得把這幾個人給安全的帶回去,然而往往事與願違,人心又怎麼能勝得過天意?
一個接一個的,其余幾人也都陸續的站了起來,期待的看著嚴肅的楚律,真的有辦法?
不管他人面色如何,楚律卻是神情自若的從空間器中拿出一個仙器,小小的盒子形狀,隨著楚律默念秘訣,一點一點的開始變大,最後變成小船大小,周圍的一顆顆寶石看的眾人眼中狂熱,就連隱藏起來的輕狂也是眼中一亮,這些寶石的等級還不錯啊!
「這,這是掌殿大長老的,如意盒……」戚季理不可思議的看著楚律手中的東西,本是喃喃自語卻被大家都听見了。
上官揚他們自不用說,雲闊則是眼紅的看著那個如意盒,心中更是憤恨不已。他一直都知道楚律上邊有人,相信其他人也知道,只是沒想到這人竟然會是掌殿大長老!他們什麼關系?為什麼楚律會有這件法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憑什麼他們碌碌無為總也闖不出個名堂,而有的人一生下來就可以是天之驕子,享有一切好的資源,讓別人怎麼追也追不上。
「上來吧!」他自然會將這些人給帶出去,只是他的身份還是算了吧,不過要是真能從這里出去,也不知道還能瞞多久。
如意盒是掌殿大長老的寶貝,這一點在修仙界是眾所周知的秘密,傳聞這如意盒是個小巧精美的盒子,上邊全是無數的寶石,可大可小,是個難得的防御仙器。只是見過的人畢竟是在少數,誰也沒想到竟然會被楚律給拿出來。坐在如意盒里,幾人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小心翼翼的模模,就怕給踫壞了。
等到眾人坐好,楚律這才默念秘訣,驅動如意盒前行,剛一進入鏡人潭,如意盒瞬間就被包裹起來,上官揚等人大氣都不敢喘,就怕被吞噬了,等到他們緊張的睜開眼,發現自己完好無損的時候,都齊齊松了一口氣。只有楚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畢竟催動如意盒還要帶著這麼多的人,很是消耗他精神力的。
只是事情又怎麼會往好的方向發展,當行駛到鏡人潭中間的時候,最先發現情況異常的正是雲闊。
「那是什麼?鏡人水爬上來了,楚律,你倒是快一點啊!」驚恐的聲音傳來,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這可是仙器啊……仙器啊……」
「我們人多,速度自然會慢下來了,都別吵,楚律現在也不好過,大家現在往中間靠攏,盡量別被潭水踫到。」
頓時,幾個大男人抱成一團,不斷的往中間擠,縱然心里焦急,卻也是不敢催促了。
殊不知楚律現在也很是難過,催動這個如意盒已經給他的精神力造成強大的負荷了,所以這速度自然是越來越慢,讓坐在上邊的人焦心不已。
「楚律,你快點啊……」哆哆嗦嗦的說完,雲闊更加緊張了,那銀灰色的潭水已經超過邊緣,向里邊蔓延了。
「別催,別催,我們再堅持一下,堅持一下……」戚季理也是緊張非常,說不好是在安慰雲闊,還是在安慰自己。
一行五人就好像是在大海中的飄蕩的小舟,如果真的是大海情況或許會好點,畢竟大海不會瞬間就奪了人的性命。而這鏡人潭卻是能讓人尸骨無存,永遠化為這潭水中的一粒,再也出不來了。
眼看著就要到達對岸,幾個大男人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了,只好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互相支撐著對方,心中不斷祈求楚律能夠快點。
人在死亡面前的一剎那總是會做出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來,有的人只求自己能活的好,所以踩著別人的尸體往上爬,也是有可能的。本著寧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雲闊一把將最外圍的鳳小天給丟了出去,只為減輕如意盒的重量。
「雲闊,你干什麼?」上官揚和戚季理大驚失色,等他們想伸手的時候,一直沉默的被大家忽視的鳳小天早就跌入鏡人潭,臉上還有一絲來不及的不可置信。
「不干什麼,為了活著!」陰沉的聲音傳來,雲闊神色中都帶著瘋狂。
不過或許是真的減少了重量,如意盒的速度稍稍快了一些,總算撐到他們全都上岸的前一刻,慢慢被吞噬,一件防御仙器就這麼報銷了。來不及可惜嫌棄,只要他們一想到這生的機會,是用別人的命換來的,就像吃了蒼蠅一般的難受,緊接著就是內疚,自責,明明大家都是一起出來的,這下倒好,不是被什麼危險給奪了性命,卻是被自己人給推下了深淵。
硬是撐過來的楚律眼中也全是寒光,撲通一聲,跌倒在地,冰冷的質問著。
「雲闊,我希望你給我一個解釋!」
「你怎麼能推他,這和殺了他有什麼分別?」
「小天沒招你沒惹你,你……」
「都給我閉嘴!一個個和我裝什麼好人?呼……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雲闊還沒從剛才的死亡陰影中掙月兌出來。「嘿嘿嘿……你們有什麼資格討伐我,剛才要不是我當機立斷,把他丟下去,減緩了如意盒的重量,現在你們還有命來指責我嗎?少在我面前裝聖人,踏著他的命活下來的,可不是我一個人!憑什麼所有的責難讓我一個人來背?」
听到這里,幾人也是沉默不語,他們的確沒有資格說別人,畢竟是犧牲了鳳小天的命,他們才活下來的,慶幸之余卻是對自己無盡的厭惡,怎麼說那也是一條人命啊,每日的朝夕相處,這麼久的情誼也不是假的。
然而此時內疚自責的他們卻不知道日後將要承受怎樣的打擊報復,尤其是罪魁禍首。與此同時在神秘的天際,一個滿是凌厲氣勢的男人從修煉中睜開眼,渾身顫抖,滿眼的不可置信,緊接著就將面前的一切全部都砸了個粉碎,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這怎麼會……小天……
緊跟在楚律他們後邊的輕狂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嗤笑一聲,原來修仙境的人也不過如此!
相比較沉浸在愧疚中的三人,雲闊卻是踉蹌著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我說你們有完沒完了,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還有今天這事誰都月兌不了干系,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哼!你們自己掂量著辦!」警告出聲,雲闊這才抬腳往里邊走去。
本就難過自責的三人臉色一變,他們自然明白剛才未說出來的話是什麼意思,人活一世,所牽扯到的名譽,地位,權利是在是太多太多了,雖說誰手里沒有幾條命,可是今天這事畢竟是錯在他們,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上官揚和戚季理對視一眼,同時陷入沉默,將癱倒的楚律給攙扶起來,跟在雲闊的後邊往里走。
沒等楚律他們趕上來,就听到雲闊興奮的大叫,步履匆匆的趕上去,顯然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嚇到了。
一道天然屏障隔絕在這里,看上去晶瑩透亮,然而里邊卻是無數的小水滴在空中飛躍,彈跳,看上去毫無章法,卻好似頑皮的小精靈一樣,浮光躍金間,還帶出一道道殘影。無數的小水滴仿佛置身在人間天堂一樣,通過自身散發著光芒,將周圍都給照亮。除了這些在空中飛舞的,往下望去還有無數的小水滴匯聚成川,四通八達的也不知道會流淌到哪里。然而最令人激動的卻是,這里的靈氣濃郁到不可思議的地步,這還是隔絕著屏障所感受到的,要是能夠進去到里邊去,那實力一定是不可限量。
「楚律,你說的天靈地寶就是這個,對不對?」看到眼前這一幕,上官揚和戚季理也是瞠目結舌,就連攙扶他的手也不知什麼時候松開了。
「嗯,我知道這里有東西,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吐納著濃郁的靈氣,楚律的臉色也漸漸好轉。他之前也只是听說過,絲毫不知道這里竟然是這樣一番景象。
「那我們還等什麼,快進去看看啊!」話音剛落,雲闊就急匆匆的往里邊走去。
「小心……」
的一下,雲闊瞬間就被彈飛好幾米遠,狼狽的跌倒在地,驚恐的感覺到身體里的靈氣開始往外邊泄露,等他內視的時候,更是悔不當初,他的靈珠……靈珠上邊裂開了一道縫兒,要是不趕快救治,那變成廢人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這是怎麼回事?」親眼看到雲闊被彈飛,楚律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一個個小心謹慎的大量著眼前的瑩白屏障。明明寶貝就在眼前,這種看的見卻不能掌握在手中的感覺最是折磨人。
相對于雲闊的毛躁,戚季理倒是慎重的牽引著靈力去試探。 的一下,同樣被彈飛,跌倒在雲闊旁邊,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道屏障。
「你們怎麼樣?」有了前車之鑒,楚律再也不敢貿貿然的行動了。他們搭上了同伴的性命,到頭來卻是功虧一簣嗎?
從旁觀看的輕狂若有所思,她自問還比不上修仙境的人,那也就不必冒這個險了。
「里邊的就是心願靈源嗎?他們為什麼進不去?」疑惑的問著身旁的男人,輕狂眼中全是興奮。
「如果傳說是真的,上古之神留下來的東西又豈是幾個小小修仙境就能隨便進去的?」
「那麼你呢,你能帶我進去嗎?」從那屏障上收回目光,輕狂期待的看著他。
「我想知道,你還是我的丫頭嗎?」他不喜歡和他這麼生疏的小丫頭,而導致她變成這樣的原因,他一定會找到的。
「你怎麼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啊!我當然是,你看,這里的印記不是你留下的嗎?」不耐煩的情緒一閃而過,輕狂卻是露出鎖骨上那個黑色火焰的印記。
「可是我的丫頭變了……」試探的撫上那個印記,魔玖幽的眼中有什麼劃過。
「變了不好麼,變得更加強大,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這次輕狂倒是沒有躲,反而是主動依偎到男人的懷里,仰起頭獻上一吻,「你會幫我的是不是,我要心願靈源……」
心神一震,魔玖幽卻覺得陣陣苦澀襲上心頭,這不應該是他的丫頭啊!到底該怎麼辦才好,該怎麼辦才好?
收回手中的動作,男人溫柔的將擊暈的人摟在懷里,看著眼前恬靜的睡顏,緊緊的摟著,卻舍不得放開。
「小笨蛋,你的要求我什麼時候沒有答應過……哪怕你變成另外一個樣子,我也舍不得看你失望啊……」糾纏著紅唇,魔玖幽打橫將人抱起,強大的魔力為自己和輕狂加持,一點一點的滲透到屏障里,魔元狂躁不安,卻都被他給忽略了。
直到進入到屏障里邊,所有的小水滴都想往輕狂身體里涌入。然而卻被魔玖幽的魔力給抵擋在外。從高空中慢慢降下,魔玖幽不舍的湊近輕狂的臉頰,訴說著他的惶恐和不安。
「我的丫頭,丫頭……你不是想要心願靈源嗎?我帶你來了,可是你卻不能睜開眼楮看看,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害怕,你都變的不像你自己了,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些是不是你的心里話,我擔心你的心里真的是那樣看我的,我怕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我們之間的感情也是假的。如果這些都是你的委曲求全,那我對你的心又算什麼……你明明說過愛我的不是嗎?你沒有騙我對不對……」拉起輕狂的手,男人痛苦的說道。
感受到外邊的異動,魔玖幽渾身緊繃,原來是有人將那幾個人類給接走了。等到一切恢復平靜的時候,男人這才將軟綿綿的人給抱在懷里,不時的蹭蹭輕狂的頸窩。若說輕狂無比的依賴男人,魔玖幽又何嘗不是依賴她?
「小笨蛋~你怎麼就這麼笨啊,非得把自己給搞成這個樣子,你今天傷我的心了,以後找你補償回來好不好?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默認了……」緊貼著溫熱的身體,本是說笑的話,卻帶著莫名的不舍。「我一會兒就去找能把你恢復成原樣的方法,你不是想要心願靈源嗎?那就乖乖在這里等我好不好?不是我不想帶你去,而是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你就在這里乖乖睡一覺等我好不好?我保證讓你一醒來就能看到我……」
看著周圍的心願靈源,魔玖幽仔細的感知了一番,抱著輕狂換了一個地方,小水滴飛行的速度更快了, 里啪啦的往男人築起的虛空上撞擊。直到眼前的水滴變成大塊大塊的圓盤,魔玖幽這才將她給放下。
「我家丫頭可要乖乖等我哦~」撥開輕狂額前的碎發,男人虔誠的一吻,顫抖的唇顯示出他心底的不舍,「小丫頭,你說我們要好好的,我答應你,乖乖的睡一覺,等我來接你,這里沒人會來打擾你的……」獻祭出自己的魔元精血,魔玖幽施了一個禁術,將輕狂的生理活動全部都靜止在這一秒,卻不影響她靈珠的運轉,可見男人是煞費苦心。
「丫頭……我今天才發現,原來我也沒說過愛你呢~真是個笨丫頭,哪有男人不表白,就跟著人家的跑了的人呢,幸好這個小笨蛋讓我給撿到了……我魔玖幽最愛的女人,唯一認定的女人,我的丫頭……等我回來,等我娶你……」狠狠的咬向朱唇,男人轉身急走,自然就沒有發現那眼角的一滴淚,也就不知道這次的分離險些成了生離死別,更不會想到一個女人從此恨上了一個男人……
少了魔玖幽的保護,所有的心願靈源瞬間蜂擁而至,拼命的往輕狂身體里鑽,而且還是男人特意找到的那些大塊大塊的圓盤形狀。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都被洗滌了,靈基上的靈珠開始瘋狂旋轉,很快晉級法陣就降臨,而源源不斷的心願靈源一直給輕狂補充著靈氣,和輕狂所擁有的生命元素匯聚到一切,然後開始同化,最後化為她所需要的靈力注入到靈珠里邊。而從魔玖幽離開的那刻起,輕狂的晉級就沒停止過。
而這邊,魔玖幽顯然是不打算再等了,之前讓無憂他們去找原因,居然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傳來,還是要他親自出馬啊!瞬移到神界,男人直接去了最崇高的地方,就算他隱藏了氣息,卻還是險些被發現了。一時間,修神鏡的人匆匆奔走,無論是神子那邊的人,還是神女那邊的人,紛紛接到消息,有人闖入神界,迅速排查。
本來魔玖幽就對人類的事情一知半解,這突然讓他去找解決的辦法,還真是有些困難。讀取了一個人類的記憶,對于神界最尊貴的萬神塔,他還是很好奇的。或許這里有解決小丫頭麻煩的辦法呢!
只是這萬神塔的位置還真是難找,而且也不好進去。最關鍵的是,這里排斥他魔族的氣息,很是不方便。說是萬神塔,可是當魔玖幽按照之前那人的記憶找過來時,很是詫異。滿眼奼紫嫣紅的花朵含苞待放,一眼望不到邊際,哪里有什麼塔,就是連座房子都沒有。
萬神塔,萬神塔……咦?等到魔玖幽仔細感知時,很明顯的發現了這里的異常,明明有很強大又很古樸的威壓,為什麼看不到?是陣法?還是障眼法?又或者是這塔本身有什麼玄妙?管不那麼多,魔玖幽所幸不相信眼前所看的,只按照那一絲絲若有似無的威壓走去。
一步一步開始懸空,等到那威壓阻止他前進的時候,魔玖幽這才睜開了眼,眼前哪里還有什麼花園花朵,就像是一個異次元的空間,紫色紅色的星雲不停的在變換,一幢百丈高的巨塔出現在他的面前。男人一直提心吊膽的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然而出現的這個萬神塔卻不是實物的,只是隱隱約約的一個幻影,想要進去,甚至是想要找東西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不信邪的魔玖幽剛一伸出手,右手瞬間就化成粉末,簡直比那焚天焰心厲害百倍。剛一踫到就已經這般厲害,要是整個人進去了,還不得灰飛煙滅?可是他能等,寶貝丫頭可不能等。想到這兒,魔玖幽將所有的魔力全部用來抵擋著未知的磨難,要不是時間有限,他怎麼也不會這麼冒失的,這樣的行事作風都不像那個殺伐果斷,有勇有謀的魔王尊了。
打定主意,魔玖幽渾身充溢著黑金色的魔氣,將自己給團團圍住,這才小心的去觸踫那萬神塔。兩者剛一踫上,黑金色的魔氣順瞬間就被壓制住了,雙手,面頰,全部被毀,逼的他不得不退回來。此時的魔玖幽哪里還有之前的俊朗帥氣?說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還差不多。臉頰上的肉大片的消失不見,隱隱露出里邊的白骨,輕狂最喜歡的俊臉沒有了,輕狂吻過的薄唇也不見了,還有那擋在身前的雙臂也全部都消失不見,只能看到胳膊的截面,若是換成其他的人類,早就形神俱滅,永不超生了。
本就急切的魔玖幽心里更是陰郁了,要是他拼盡這個肉身,只剩下魔元,成功的機會能有多大?正打算再次行動的男人卻被空間中突然傳來的異動引起了注意。有人發現他了?一個瞬移離開了萬神塔,動作迅速的魔玖幽成功讓趕來的人撲了個空。
在神界的短短幾日,大量修神鏡的強者都被動用起來,紛紛搜查著入侵之人。于是魔玖幽不得不東躲西藏,找機會再次闖入萬神塔。
另一邊,自魔玖幽離開之後,一直在尋神峰的輕狂持續晉級著,沉睡的人兒卻根本不知道有人為了她正承受著怎樣的磨難。然而,這一天,卻是有個滿身殺氣之人降臨在這尋神峰上,伴隨著周身凌厲的氣勢,一步一步的踏過楚律他們走過的痕跡。
在看到那幻陣的時候,男人嗤笑,如入無人之境,絲毫不受影響;路過惡靈陣時,男人不屑一顧,好像切白菜一樣,將所有擋路的惡靈都給斬殺,從此消失在這世上。然而當他走到鏡人潭時,渾身卻是顫抖不已,悲從心來。
「小天……」一聲接一聲的呼喚,男人悲慟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山洞之中。沒了,氣息到這里就沒了,小天……便是這個破鏡人潭要了小天的命嗎?小天為什麼會來到這里?在感受到這濃郁的靈氣時,男人收起心中的悲傷,再次往前走去。之前還被楚律等人當做大敵的鏡人潭,對現在這個男人來說,卻不是什麼難事,一個屏障加身,順著鏡人潭就飄了過去。
直到來到心願靈源的屏障前,男人這才稍稍感到詫異。小天就是為了這個東西來到這里的嗎?笨蛋!這里又豈是他能來的,然而等他隔著晶瑩的屏障向下望去,男人卻是不可思議的睜大眼楮,等到他眨眨眼楮,再看一次的時候,如他所見,下邊真的有人!只是這里怎麼會有人的?
疑惑的萌芽一升起,男人也猶豫起來,這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會不會小天的死就是和她有關?前兩個原因不重要,和小天有關的才是最重要的。憑什麼這人能夠好好的,小天卻是命喪黃泉了。顯然沖著最後這一點,男人也打算下去看看。
和之前的幾人一樣,男人剛抬腳上前,同樣被彈了出去,不過好在男人反應極快,瞬間為自己築起防御屏障,躲過了一擊,腳下金光閃閃的法陣昭示著男人的等級,修神鏡!不過越是這樣,他心里的疑惑就越深,以他的等級都進不去,那里邊的人是怎麼進去的?難道比他等級還高?有這樣的人,他會不知道?
防御的屏障一直沒有消失,男人再次邁步,當兩者剛一接觸時,頓時有血跡從他的嘴角溢出,咬緊了牙,防御屏障硬是通過了一半,當牙齒打顫的聲音傳來,終于男人成功通過,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的靈珠……
難看的臉色沒有持續太久,濃郁的心願靈源涌入男人的身體里,修補著他靈珠上的傷痕。
擦拭了一下嘴角,男人飛身之下,向著輕狂所在的方向而去。
入眼的便是沉在水中的少女,看上去年紀倒是不大,恬美的順眼,剛剛過肩的墨發,白皙的皮膚,彎彎的睫毛,若是睜開眼,想必一定是雙美眸,波光流轉,還有小巧的鼻子,紅潤的唇,精致的五官,在晉級法陣的映照下,美得好像仙人一樣。那大紅的衣衫,更是襯得人比花嬌,然而最讓男人在意的便是,如此美人,周身卻彌漫著淡淡的哀傷。他觀察了許久,好像每過一刻,就會有淚珠順著她眼角滑落,她……是為誰哭?
捂住心口,男人移不開目光,為何他想將這眼淚給擦干呢?
不過,當他剛一伸出手,立刻被彈了老遠,噗的一下,這次身體再也承受不住,鮮血染紅了前襟。魔族?竟然是魔族?這可大大超出了男人的意料,小心的靠近,這明明是個人類啊!難道是被魔族禁錮在這里,失去了自由,所以她才哭的?
救還是不救?倏然,又是一滴淚劃過,男人心中一震,救!
可是想法是好的,他現在根本就自顧不暇了,還怎麼救人啊!煩躁的踱著步,男人悶咳出聲,還是現在自己治好了,再談救人吧!反正這里靈氣濃郁,不用白不用。
第一天,男人好好的打量了沉睡的輕狂一遍,然後給自己療傷;
第二天,男人試圖和她說話,最終失敗;
第三天,男人做了自我介紹,說他叫鳳霸天,沉睡的輕狂毫無反應;
第四天……
第五天……
一個月……
男人的傷好了,卻看了一個月美人哭泣的臉,本是毫不相關的人,那一滴滴的淚卻牽動了某人的心弦。打定主意,誓要將這人給救出去。
這天,鳳霸天精神抖擻的站在輕狂面前,再次開始了自言自語,這一個月來他都已經習慣了。「吶,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想必你現在在這里也不開心,不然你就不會每天都哭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為了誰……不過我答應過的,一定會把你給救出去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即使這魔族的東西有點難辦,但是我會盡力的,要是你真的能出來,就別哭了,你看你長得這麼漂亮,肯定是笑起來比較好看的,吶,我現在動手了,希望別傷著你才好……」
一番話說完,鳳霸天拿出一把方天畫戟,兵器懸浮在空中,再配合著男人的靈力,直直的向著輕狂劈下。
的一聲,男人再次被彈出,然而一直沉睡的輕狂卻是微微皺緊了眉頭。
迅速起身,鳳霸天再接再厲,方天畫戟耍的飛快, 的一聲,又被彈開,丫的!不信邪的男人再次走到輕狂的面前,使盡全力劈下,一次兩次三次……
終于,淡淡的黑氣浮現,上邊有裂縫出現,鳳霸天心中一喜,稍稍減小了力氣,畢竟他是為了救人,要是傷著人就不好了。
嘩啦一下,魔玖幽的禁術消失,無數的心願靈源瞬間席卷的輕狂,泡在這里一個月,一直持續晉級的輕狂還在吸收著周圍的靈氣,晉級的法陣降下,已經完全月兌離了地坤境,直奔玄冥境。
看到這樣的晉級法陣,鳳霸天也是一驚,多系?這少女才多大,難道是練了什麼駐顏之術?
等待輕狂睜開眼時,原本的黑眸只剩下兩份了,其余的被紅色所侵染著,看上去似正似邪,很是邪魅。
「你醒了?」鳳霸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緊張起來,他自言自語了一個月,沒想到真的會有機會和這個沉睡的少女說話,只是看到她玄冥境二級的等級,更是確定了心里的想法,這個少女一定是被人給擄來的。
听到男人的聲音,輕狂絲毫沒有反應,不管是之前溫柔的輕狂,還是後來瞬間大變的輕狂,此時都沉浸在悲傷之中,他走了,把她一個人給丟在這里了……
「喂,你怎麼了?」
淚珠 里啪啦的掉,輕狂傷心不已,她有听到男人離去時的話,為什麼愛她還要走,明明說好不放手的,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
「哎哎哎,你別哭啊!」看到面前低頭哭泣的少女,鳳霸天慌了,他可是最怕女孩子哭的。「你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或者你要不要出去,我帶你出去,還是你有什麼仇人,我幫你報仇啊,只要你別哭就好,別哭了……」
「我不走……」她才不要走,那人說會回來接她的,她會乖乖等著的。
「好好好,不走不走,咦?你說話了?哦不對,不走?為什麼不走?我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你給弄出來的,結果你告訴我你不走?」瞬間,男人暴跳如雷,那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是為了什麼啊!怎麼一遇到這個少女,他就變得不像自己了呢!
「他不見了……不見了……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等他,等他來接我……」每說一句話,就是豆大的淚珠落下,抱住自己的雙腿,輕狂將臉埋到里邊,不停的喃喃自語。
「他……是誰?」明明就不關他的事,可是這話還是問出了口。
「我會乖乖的,他說會來接我的……」還說愛她,說她笨,還說了要娶她的。可是為什麼等她醒來人卻不見了,不是答應過說她一醒來就會看到人的嗎?她等著,她乖乖等著……
「呃,你……」想要上前安慰,鳳霸天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人明顯是精神有些不對勁兒啊!
不管旁邊的鳳霸天,輕狂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現在什麼都不要了,不要變強,不要晉級,只做個普通人就好,只要她舍棄靈珠,就不會變成那個模樣了,他一定是傷心了,還為了她去找解決的辦法,什麼辦法!廢掉靈珠就是辦法,都說了要是她再變,就廢掉靈珠的,不守信用,不守信用……還有那些話,她家男人一定是被她傷著了,所以才會走掉了,不然為什麼這麼久還不回來,是不是她變壞了,所以就不要她了……
「喂,你別哭了,我帶你出去好不好?」心中郁悶,鳳霸天還是輕聲細語的說道。「我們要是出去了,說不定就能找到你說的那個人了,你要……」
唰的抬頭,輕狂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一頭張揚的紅發,身高八尺,俊眉朗目,刀刻一般的臉龐,高挺的鼻梁,有些豐厚的唇,然而右眼角卻有個小小的十字刀疤。男人身著黑色蟒袍,周身的凌厲氣勢毫不遮掩,此時大塊頭的男人蹲在旁邊,正小心的看著她。
在輕狂抬頭的同時,鳳霸天也如願的看清楚了那雙大大的眼,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波光流轉,顧盼生輝,在經過淚水的洗禮之後,更加的水潤起來,雖然弄不明白為什麼是紅色的眼楮,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還是紅頭發呢!
「你要不要和我出去?」不知道為什麼,鳳霸天的聲音自動的變小,再變小,好像太大聲就會嚇到面前的這個少女。
思考了一下紅頭發男人的話,輕狂搖搖頭,她要等男人回來,明明說過會來接她的。
「你再好好想想,要是他一輩子不會來,我們還在這里等一輩子?」
「不會的!他說過會回來接我!」嬌喝出聲,滿身的殺氣迸出,輕狂狠狠的瞪著面前之人,眼中的紅色又有增長的趨勢。
「呃,你等你等……」擺擺手,鳳霸天還真是被少女剛才凶狠的樣子給嚇了一跳。
最後一句話成功的點燃了輕狂的怒火,兩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咳,那個,我叫鳳霸天,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率先打破沉默,男人期待的看著她。
摩挲著肩膀處的印記,輕狂一句話都不說,她只要男人回來……
「呃,那個,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來這里,只是為了找我弟弟的,沒想到陰差陽錯的就會遇到了你,呵呵,想想也算是緣分吧!」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希望能多了解一下面前的這個少女,天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和女孩子說這麼多的話,不過感覺還不錯。
弟弟?听到這話,聯想起他的名字和長相,輕狂心里有數了。「鳳小天?」
「你認識我弟弟?那你知道是誰殺了他?」瞬間,男人周身的氣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渾身的殺氣毫不遮掩,連帶著看向輕狂的目光也由欣賞變成了審視。
「嗯,知道,不想說。」雖然她不知道昏迷後發生了什麼,可是之前的事情她可是記的清清楚楚的,所以才更加悔恨,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想起男人受傷的神色,她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說!誰干的!」逼視著輕狂,鳳霸天渾身暴怒的氣息充分顯示了修神鏡強者的實力。
「不想說,沒心情。」她現在正難受著呢,誰管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對上那雙邪魅的紅眸,鳳霸天說到最後也沒了底氣。
「你最好別惹我!」遇強則強,輕狂只要在這心願靈源中,晉級就一直沒停止過,隨著她的實力越高,周身的殺氣也越重,眼中的紅色也越加明顯。
「哼,只要你一天不說出凶手是誰,我跟你沒完!」對上那雙紅眸,鳳霸天的語氣一再減弱,卻還是不忘放狠話。
這下兩人之前完全降至冰點了,鳳霸天琢磨著弟弟的深仇大恨,輕狂則是苦苦等待那個答應來接她的人。
殊不知,在輕狂的禁術消失的瞬間,魔玖幽就感覺到了,然而此時的他卻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根本月兌不開身。看著漸漸修復的身體,男人一遍遍的思念著他的丫頭,他的寶貝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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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已在牆角蹲好,板磚也已經備好,請各位親,動手吧!竹子咬牙忍著,只是在挨打前,竹子有最後一句話要說,「魔玖幽,乃快回來,乃要是再不回來,乃家女人要讓別的男人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