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者為聖 第146章 天地之力

作者 ︰ 潮沄

那兩道巨大的身影之中,一道體長足有四丈之多,外形宛如雲雀,全身潔白如雪,那對由熾白的火焰所凝聚而成的羽翼輕輕一抖,整個巨大的身體便如若穿梭了時空一般,只在身後的天際之中,留下那一幕又一幕仿似火雨一般的皓白火焰,釋放出足以使得空間產生一絲扭曲的熾熱。

一見到那道白色身影,穆刀立即就認出了對方便是皓聖雀,而另一道巨大的黑影,自然就是玄煞蛇。

這一刻,只見玄煞蛇並沒有選擇跟皓聖雀分開飛逃而去,而是緊隨後者,那身長十數丈的巨大軀體,就如若一道劃破天際的閃電一般,沖向雲霄,令人覺得兩者真的想要憑借它們所匯聚一起的恐怖能量,撕開那片天空,進行時空穿梭。

然而,那片天空之中,除了皓聖雀和玄煞蛇之外,還有一道相對于前兩者而言,就會顯示十分渺小的黑影。

當一望見那道渺小的黑影,穆刀的雙眼陡然睜大,有如牛眼一般,眼瞳更是一凝,盡管目光看似安之若素,但是其中蘊藏了一抹難以言喻的憤怒,那兩個漆黑的瞳仁里面,仿佛都噴射出一團赤紅的火焰。

這時候,就算那道黑影化了灰,穆刀依舊能夠辨認出來,對方就是那一個帶走自己母親的棺木和尸體的神秘妖修男子。

遠遠望去,神秘妖修男子依舊身穿一襲漆黑如夜的長袍,看不見臉容,那個相對皓聖雀和玄煞蛇來說顯得非常弱小的身體,卻如同一道黑色雷霆,劃破了虛空,一閃一閃,直追著玄煞蛇而去,而且雙方的距離越來越接近。

顯然,就現在的情形來看,無論是皓聖雀,還是玄煞蛇,都是沒有辦法逃得出那個神秘妖修男子的魔掌。

驀然之間,穆刀猛地閉上了雙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更需要一種絕對的冷靜,不能讓怒火影響到自己的判斷和心緒,不然的話,身在這片被譽為「死亡之地」的紅木林之中,他會就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然後才緩緩睜開,目光隨之恢復了往常的平靜,再次望向那一片早就不再蔚藍的天空。

此時此刻,玄煞蛇也明白到了,自己和皓聖雀都已經是逃無可逃,便一個凌空翻轉,身長十數丈的巨型軀體頓時滯留在半空之中。

隨著玄煞蛇頸脖和腰身一扭,那個猶如水缸般大小的巨大腦袋,便正對著疾飛而來的神秘妖修男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如同黑洞一般漆黑,卻是透出一種凶煞的目光,緊盯著對方,豎瞳里面盡是一種怒不可言的火焰。

「去死吧,該死的妖修!」

一個嬌滴滴的小男孩聲音驟然從玄煞蛇的月復中傳了出來,只是語氣之中,隱含了一種無可奈何的憤恨。

「呼!」

話音剛落,玄煞蛇便大口一張,一團玄黑如墨水般的液體便噴吐而出,有如巨蛋一般的體型足足有一間房子那般巨大,卻仿若夜空中的黑色流星一般,破開了時空,產生一道道震蕩不已的波紋,極速飛射向那個神秘妖修男子。

皓聖雀也不知何時雙翅猛地一抖,巨大的身體卻優雅地轉了一圈,仿若一輪皓潔的圓月似的,隨即火焰羽翼再次使勁一抖,上面的皓白火焰便像是暴雨一般,劃破天際,緊隨著玄煞蛇所吐出的那團液體,飛向那個神秘妖修男子。

神秘妖修男子一見到玄煞蛇和皓聖雀竟然不惜一切反擊,便仿佛緊皺了一下眉頭,知道那團玄黑如墨的液體,就是玄煞蛇所特有的強大能量——玄煞水,就算他再怎麼自信,依舊不敢有所輕視。

但最重要的是……

神秘妖修男子心中十分清楚,玄煞水雖說名字之中有一個「水」字,可是實際上不能稱之為「水」,因為這種能量非常奇特,既可以輕柔如水,又能夠堅硬如鐵,柔或硬,全憑玄煞蛇的意念。

一旦被那團巨大的玄煞水所包裹住,哪怕他現在的實力再強大多一倍,甚至是兩倍,依然無法從中掙月兌出來。

更何況,除了轉眼即到的玄煞水之外,還有一種較之毫不遜色的恐怖能量——那如同暴雨一般的皓聖焰,皓聖雀一族所特有的奇怪能量,雖說看起來是火焰,但事實上,不但寒冷如冰,而且熾熱如火,同時擁有冷和熱兩種特性。

而更恐怖的還是——

皓聖焰可是跟玄煞水一樣,冷或熱,也是全憑皓聖焰的意念。要是被那些熾白的皓聖焰直接命中身體,就算是只有那麼一點點,他那強大的妖修之軀也會立刻變成冰塊或黑炭,不會出現第三種情況。

只不過,神秘妖修男子雖然不敢輕視玄煞水和皓聖焰,但是沒有絲毫畏懼之意,目光之中更是透出了一絲戲謔,仿佛非常享受這一種狩獵的樂趣,一雙巨大的手掌,猛地緊握成拳頭,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巨響。

「砰!」

神秘妖修男子猛然朝著那團玄煞水揮出一拳,一聲爆響,猶如撼天動地,巨大的拳頭仿佛轟開了時空,那種強大無匹的波紋,陡然充斥著這片盡是皓白火雨的天空,瞬間震蕩開了四周的一切。

「轟隆!」

就在那團玄煞水正要撞上神秘妖修男子的一剎那之間,他揮出拳頭的前方那一片虛空之中,就像是有什麼可怕的力量被引動了起來,憑空出現一個巨大無比、強大無匹的拳頭,轟然擊潰了玄煞水,強勁而狂暴的氣浪,便朝著四面八方席卷而去,而玄煞水團便瞬間化作漫天水花,紛紛落下。

「好強!」

穆刀抬頭望著那撼動心神的一幕,不由得感嘆了一聲,發現神秘妖修男子只是隨意揮出一拳,便足以轟動了方圓數十里之內的空間,也難怪強大如斯的皓聖雀和玄煞水,最終都無可奈何對方,唯有逃命一途。

「天地之力?」

與此同時,穆刀突然發現了一種自己領悟了很久都沒有領出來的力量。而這種力量,便是當武學修煉到真正的大圓滿之境,就會隨之產生的。

曾經,他百思不得其解,實在想不明白小圓滿之後的本質究竟是什麼。

小成是武道之勢,大成是武道之形,小圓滿是武道之神,而大圓滿便是武道之魂。

對于前三者,穆刀早就非常明白到那代表著什麼。但是對于武道之魂,他從來都是只能意會,卻不能言傳,而且意會也是模模糊糊的,捉模不定。

魂,究竟是什麼?

這一刻,穆刀終于明白了。

魂,便是天地之力。

如果說武道之形、武道之形和武道之神,都只是牽涉到五行真氣這一類生靈之力,那麼武道之魂,便是引動了天地之力,兩者之間所產生的威力,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就如同釋放出強大的陣法一般。

穆刀的基礎刀法確實是修煉到了大圓滿之境,但是始終無法突破那一層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的薄膜,從而產生真正質的突破。

因此,他也的確領悟出來刀意,卻只是雛形。

但是現在,他終于突破了,做到了真正的大圓滿,刀意也已經不再是雛形,而是真正的刀意。

人之刀,便是心之刀,以心刀引動天地之力,融入五行真氣之中,便是無上刀氣。

「嗡!」

突然之間,穆刀身後的映雪刀傳出了一陣刺耳的嗡鳴之聲,隨即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仿佛一副非常歡快的樣子。

「這!」

就在穆刀領悟到了真正刀意的那一剎那之間,他的雙眼再次睜大,只見那個神秘妖修男子竟然憑空消失了,下一刻便出現在玄煞蛇的面前。

「砰!」

一聲炸響,神秘妖修男子猛地揮出一拳,巨大的拳頭所過之處,時空瞬間像是凹陷了下去一樣,一道又一道恐怖如斯的波動震蕩了開去。

「轟!」

頃刻之間,玄煞蛇那龐大的軀體便如出膛的炮彈一般飛向地面的紅木林,原本有如水缸般大小的腦袋爆炸了開來,如同墨汁一般的鮮血揮灑如雨,上面那些仿佛由黑水凝聚而成的鱗片瞬間飛散了出來,漫天紛飛。

「該死的陣法!」

一見到這一幕,皓聖雀就像是已經再也無法保持自己的優雅,一個甜絲絲的小男孩聲音怒然從它的月復中傳了出來,大聲吼道︰「該死的妖修,我們皓聖一族是絕對不會放過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妖修!」

「是嗎?」

就在皓聖雀的話音還沒來得及消散在天際之中,神秘妖修男子便再次身形一閃,如鬼魅一般閃爍出現在對方的眼前,修長的右腿猛然一抬,「呼」的一聲,那健壯而有力的小腿便夾帶著一道強大的波紋,如若撕裂開了時空一樣,踢向皓聖雀那修長的頸脖。

「轟!」

又是一聲爆響,震耳欲聾,便見到皓聖雀那巨大的身軀,如同天外隕石墜落一樣,朝著紅木林爆射而去。

「陣法?」

估計皓聖雀真的是太過憤怒了,哪怕穆刀與對方相距甚遠,依舊能夠隱隱約約听見對方的話,眉頭不由得緊皺了一下,便下意識地望向前方那片茂密的林木,目光仿佛能夠穿透過那些高不見頂的樹木以及那彌漫其中、猩紅如血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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