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香丑妃 156︰抱顫

作者 ︰ 奈妳

亞先知的臉色越來越差真涼是親眼看見的,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是處于最惡劣的狀態,簡直就是青白交織了,是以嚇得真涼沒敢繼續說下去,唯恐下一刻,亞先知就發病昏倒什麼的。

在真涼看來,亞先知臉色極差起先可能是生她的氣或者恐懼,這會兒恐怕是身子不適了,是以她若是再說下去,亞先知的病情恐怕因為心情惡劣而更加惡化。

亞先知妖冶的鳳眸死死地瞪著真涼的小白兔面具一會兒,忽地伸出一只手拿回了放在真涼跟前的酸梅鴨,毫不憐惜地將整盤酸梅鴨狠狠砸在了地上,對于自己傾心烹飪的作品,此刻毫無憐惜之情。

面前的女人他想打不能打,想吼不能吼,想罵不能罵,面前的桌子他想捶不敢捶,想翻不能翻,只有這盤他親手烹飪出來的鴨肉,似乎他好還有點資格毀掉,否則,他如何能排泄被侮辱的憤懣?

亞先知仿佛傾盡了全身的力氣去砸那盤酸梅鴨,是以盤子落地時,非但四分五裂,酸梅鴨更是零落異地,場景極為狼狽。

真涼瞠目結舌地望望地上被毀掉的酸梅鴨,一雙清澈的眸子無辜地望向亞先知,恍然不知所措道,「亞……亞姐姐,這麼好的酸梅鴨,為何要扔到地上?」

就算她生她的氣,也不該拿酸梅鴨出氣呀,她不會找她麻煩,可若是惹惱了南宮烈,她一個普通老百姓,該怎麼辦?

「我突然發現,漏放了一種食材,是以不想讓涼妃娘娘失望

話落,亞先知似乎不屑再多看她一眼,也似乎忘記了南宮烈在場,一甩白色衣袍便大步地離開了西園。

真涼可惜地望望地上的酸梅鴨,又望望身側還在吃著鴨肉的南宮烈,有些費解,既然是漏放了食材影響了酸梅鴨的口感,亞先知怎麼不阻止南宮烈吃鴨呢?

顯然,亞先知應該是生她的氣,不想讓她吃酸梅鴨。

真涼望著亞先知愈行愈遠,卻連背影都顯得極為憤懣的背影,認真回想著方才自己跟他說過的話,雖然言辭直接了些,但處處夸贊,處處恭維,並無過分之處,亞先知若是害羞,紅了臉便可,若是不同意,婉言謝絕便是,有必要發這麼大的火嗎?

身側的南宮烈正將那一盤酸梅鴨吃得津津有味,真涼喉頭滾動,感覺里面像是燒了一把火,燥空難耐,望著這個仿佛事不關己的男人吃得那般優雅愜意,真涼想著那落地的一盤酸梅鴨,有些後悔為南宮烈這個沒良心的男人出頭出力。

就算要為他出力,也該吃完酸梅鴨再說,現在好了,鴨子沒吃到,還得罪人了。

本著不恥下問的精神,真涼咽了咽口水,問道,「皇上,你能不能告訴臣妾,亞姐姐何至于生這麼大的氣?」

亞先知砸掉了盤子,南宮烈卻沒有追究與不高興,真涼不由地想入非非,或許亞先知根本不是對她發火,而是對南宮烈有氣,是以借著她發火罷了?

「他沒將盤子砸到你的頭上,甚至直接殺掉你,很有可能他是愛上了你南宮烈這番話一字一頓,強忍著某種快要憋不住的情緒,卻讓候在一旁的焦公公忍不住笑出了聲。

真涼听得一頭霧水,看著表情怪異的兩人,嘀咕,「皇上你胡說什麼呀,兩個女人怎麼能愛來愛去?」

還有,亞先知為何會恨她恨得想殺她?難道是嫉妒她是南宮烈傳說中最寵愛的妃子?

南宮烈沒有回答,卻對焦公公道,「把亞先知找回來

焦公公離開後,西園內便只剩下南宮烈與真涼。

望著還在執著地等著自己解釋的女人睜著一雙小鹿般純澈的眼楮,南宮烈忽地沒了任何顧忌,放下筷子之後,忽然朝著她傾身,將她拎起側放在他的腿上,繼而張開雙臂緊緊抱在了懷中。

南宮烈的下巴恰好擱在真涼的的肩膀上,是以真涼看不見他的俊臉,而他也無法看到她的正面。

真涼呆呆的,完全沒想到南宮烈對自己做出此番舉動,來不及作出屬于她的反應,就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給震懾到了。

這個平日表現出來鎮定自若、一本正經、冷若冰山、不苟言笑的皇帝,竟然抱著她劇烈地渾身顫抖起來!

真涼自然不會認為這是她自己嚇得渾身發抖所致,這顯然是南宮烈在顫抖。

這個身上帶著淡淡茶香的男人,究竟怎麼回事?

若說他在笑,卻沒有任何聲音,只是身子越來越劇烈、越來越頻繁地在抖動,抖得她全身也被強行帶動起來地不住抖動,若說他在哭,更不可能,雖然他沒發出聲音,可她卻能感受到他心情的過分愉悅。

他應該是在笑!是在壓抑地笑著!

真涼越來越肯定!

只是,南宮烈會笑嗎?

在跟南宮烈接觸不多的經歷中,她好像從沒見過他笑過,無論什麼時候,面對她的,永遠是一張閑人勿近的冰塊臉,不是黑沉沉的便是陰嗖嗖的,仿佛你敢走近一些他便能要了你的命似的。

若是他真的在笑,真涼倒是很想看看他的笑容是怎麼樣的,即便沒有看過,就憑著他那張無人可及的俊臉,想必那笑容也是千金不換的珍貴。

真涼嘗試著將他推開,可男人將全部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她根本推不動。

她又嘗試著將頭往後仰,哪怕能瞥到一點點他的側臉也是好的。

可是,他就像把她的身子完全嵌進了他自己的懷抱,若是她想要強行分開,便是將一個完整的人殘忍地撕開。

一方面,真涼好奇南宮烈的笑臉,看不到仍然想看,一方面,真涼需要時間去想一想為何亞先知、焦公公、南宮烈的反應都這般匪夷所思?好像只有她是最正常的?

是以,真涼很是乖順與安靜地任由南宮烈抱著打顫,直至那顫抖越來越微弱,南宮烈將她的身子從他寬闊而又溫暖的懷抱緩緩推離。

放開的剎那,真涼立即古靈精怪地朝著南宮烈的俊臉迅速望去。

她以為自己能捕捉到哪怕一絲一毫隱笑之後的余韻,可是,南宮烈還是原來的南宮烈,俊臉依舊是冷的,神情依舊是疏離的,仿佛方才抱著她不斷顫抖的那個男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靈魂驅使他的身子所致。

若無其事地將真涼放到原來的位置上,南宮烈重新拿起筷子。

真涼用見鬼一樣的神情瞪著南宮烈,這男人怎麼回事?將她突然抱過去抖動一番,什麼解釋都沒有?若說他想要挑戲她,可他除了抖動之外,別的不規矩的動作什麼都沒做。

深深地呼吸一番,真涼咬了咬唇,問道,「皇上剛剛怎麼回事?」

南宮烈擱下筷子,目視前方道,「朕感覺有些冷

噗——

真涼慶幸自己嘴里什麼東西都沒含著,不然,這會兒肯定會一口吐出去,這西園暖烘烘的,怎麼會冷?可他方才抱著她劇烈顫抖的姿態,若以怕冷解釋也說得過去,但真涼心里明白得很,這男人顯然是在胡說八道。

難道在他眼里,她就是他寒冷時候的保暖用品?哼,在她眼里,女人屬陰,男人屬陽,男人才該是女人的保暖用品呢。

南宮烈大概覺得這謊扯得心安理得,再度拿起筷子伸向了酸梅鴨。

真涼噘著嘴望著那盤所剩無幾卻香味馥郁的酸梅鴨,心里真是流滿了口水,卻只能聞只能看不能吃。

她有自知之明,所謂禍從口出,屬于她的那盤酸梅鴨已經被亞先知毀在了地上,是以南宮烈這盤,沒她的份。

南宮烈用筷子夾起一塊真涼最喜歡吃的鴨胸肉,正準備往嘴里送時,斜睨了真涼一眼。

捕捉到她那一臉隱忍不發的饞涎可憐樣,南宮烈將鴨肉放回盤子里。

他的耳力極好,是以從真涼身上不斷傳來「咕咕咕」的動听聲響,他一直都有听見,也很享受這種聲響,若是他的心能夠再狠一些,他打算再听上幾個時辰。

不過,他的心終究已經狠不起來。

特別想來的一陣「咕咕」聲傳來時,真涼的臉紅到了耳根,這聲音響得,恐怕站在西園門口的人都能听見了吧?更何況南宮烈呢?

真涼真希望南宮烈是個聾子,可惜,他只是個擅長裝聾子的健康之人。

真涼正欲找個借口離開,南宮烈將裝著酸梅鴨的盤子推到了她的跟前,道,「朕其實不太喜歡酸甜的口味,牙疼,涼妃若是喜歡,不必客氣

他這是將酸梅鴨讓給她了?真涼既意外又震驚,意外的是他居然能對自己如此慷慨?震驚的是他會不喜歡酸甜的口味而牙疼?

她記得昨日跟南宮羽一起吃晚膳的時候,南宮羽指著一盤糖醋排骨,提及那是南宮烈鐘愛的菜色之一,據說胃口好的時候能一個人吃兩盤。

難道南宮烈這是糖醋排骨吃多了,以至于把牙齒給吃壞掉,變得不能輕易觸踫酸甜的東西了?是以才將喜歡的口味說成是不喜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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