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心里發酸
「皇上——皇上——南宮烈——南——」
真涼呼喚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可卻始終打動不了南宮烈,因為他認定她是故意想要拖他下水報復他。♀
南宮烈眼睜睜地看著那只朝著他伸過來的縴縴玉手無力地垂了下去,漸漸地,真涼整個人沉沒不見。
其實,明知真涼會游水,明知真涼很有可能是在跟自己耍詭計,但她終究是個弱女子,南宮烈也不願意讓她在水下待太久的時辰,免得萬一傷害了身子。
他以為真涼在小陰謀告吹之後,很快就會浮出水面,畢竟她水性再好,也難以長時間忍受冰冷的湖水,可是,她在水下潛伏的時間逐漸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之外。
南宮烈的心莫名地有些緊縮,思忖著,水性再好的人,也會有萬一的時候,萬一她……
當南宮烈正猶豫著要不要寧可讓她得逞也要親自下水將她從水下撈出來的時候,南宮羽的身影突然從他身後出現,滿嘴奇怪道,「咦,皇兄,涼妃娘娘去哪兒了?方才遠遠地,臣弟還看見她的身影了
南宮羽去慈寧宮之後,見午膳還未擺出,便跟太後提議讓他們兄弟倆以及涼妃一起陪著她共進午膳,太後大發善心,慷慨非常,一口就答應了。
于是,南宮羽不顧太後的阻攔,一定要親自來邀請真涼,氣得太後後悔不已。
南宮烈見南宮羽對真涼一臉關切的模樣,方才強行壓下的怒火再次在胸腔騰騰燃燒,且對真涼涌起的不安與擔心也暫時擱置一旁,沒好氣地指了指水下,輕描淡寫道,「她在下面
「什麼?她在下面?」水面平靜無波,南宮羽實在難以相信,真涼會在水下面,但是,他想到這些年所听聞到的,有關于皇兄對後宮的女人狠心無情的傳言,一顆心慌亂到了極致,俊臉瞬間變得慘敗,哆嗦著薄唇道,「怎麼可能?皇兄開玩笑吧?」
南宮羽的臉上越來越盛的關切刺扎著南宮烈的眼楮,南宮烈滿嘴不屑道,「是她自己掉下去的,跟朕無關,放心,用不著擔心,她水性好得很
聞言,南宮羽俊臉上的血色變得一絲都無,第一次以強烈的口吻,以責怪的語氣,怒吼南宮烈道,「皇兄,你怎麼可以這般無情?你不是最寵愛她的麼?難道她沒有告訴你,自從她失憶之後,便失去了全部水性?之前她還跟我開玩笑,說她就是一只旱鴨子
一邊說著,南宮羽一邊解起了自己的腰帶,雙眸則緊張地直直地盯著水面,恨不能平靜的水面能有一絲掙扎的動靜,好讓他知道,真涼還活著。♀
南宮烈一把擒住南宮羽的手臂,沉下臉問道,「你干什麼?」
南宮羽雙眸已經急得發紅,他知道,若是皇兄要阻止他下水,他根本就不是皇兄的對手,情急關頭,他繼續怒吼,「人命關天,下去救她
南宮烈擒住南宮羽手臂的力量加重,「沒必要,你被她騙了
話雖如此,南宮烈的心卻已經激烈地跳動起來,雖然他沒法完全相信南宮羽的話,但是,也對真涼那些或真或假的話產生了懷疑。
當務之急,確實是下去救她,不管她有沒有耍詭計。
只是,南宮羽奮不顧身的態度讓他越來越憤怒,一點兒也不願意讓他下水去救真涼。
「我信她!她是不會騙我的!」南宮羽用盡全力掙脫了南宮烈的束縛,立即脫去了身上厚重的衣袍,同時朝著水面大聲喊著,「涼妃娘娘——涼妃娘娘——」
南宮烈的臉從青黑轉為慘白,雖然他一點兒也不高興听到南宮羽這句話,但是,他這句話卻越發讓他相信,真涼失去了水性。
反應過來之時,南宮烈一把將南宮羽推遠,甚至因為用力過大而將他直接推倒在地。
南宮羽還沒反應過來,南宮烈已經迅脫去了外層的衣裳,繼而「噗通」一聲跳進了真涼落水的地方。
哪怕真涼是在糊弄他們兄弟倆,他也不願意那個將她從水里抱起來的男人不是他。
若是被南宮羽搶先救人,不是他的臉往哪里擱的問題,而是,他的女人不能被其他男人觸踫。
南宮羽反應過來之後,心里首先涌現出的是狂喜,因為他誤會了皇兄,看來皇兄並不是對真涼袖手不管,而是主動下去救她。
可是,呆呆地望著撲騰的水面,南宮羽的心里卻又涌現出了淡淡的失落,他明明該高興的不是嗎?怎麼會失落到心里發酸?
想不通,南宮羽便暫時不去想,晃了晃頭,將注意力全部投向水。
下水之後的南宮烈很順利就在水底模到了真涼,因為她是果真沒有絲毫水性,而湖水又平穩不湍急,是以她並沒有飄向湖水深處等更危險的地方。
當南宮烈將真涼一動不會動的冰冷身子穩穩撈在懷里的時候,他的心劇烈地抽攪在一起,他寧願此刻找不到她,因為一旦找不到她,便可以從另一方面說明,她的水性極好,早已潛到了其他地方逗他玩。
很快,南宮烈便抱著真涼飛身上岸。
「涼妃娘娘——涼妃娘娘——」南宮羽看著被南宮烈抱在懷里的真涼毫無生氣的模樣,心立即就揪緊了,恨不能直接喊她兔兒,好讓她從昏迷蘇醒過來。
見南宮烈的眸光有些呆滯,南宮羽厲聲道,「皇兄,快把她放下,臣弟懂得如何救她!」
南宮羽走南闖北游覽過許多地方,的確見多識廣,危急關頭自然是救人要緊,南宮烈立即將真涼平放在地,微微顫抖著聲音道,「如何救?你來教朕
這個時候哪有時間教他?南宮羽以奇怪的眼神瞪了南宮烈一眼,不明白皇兄對真涼的態度怎麼變化如此之大,方才還是不屑一顧的樣子,這會兒卻緊張至極,雖然他看不出來,但他感覺得出來,皇兄整個人都在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著。
沒有吭聲,南宮羽立即俯身,伸出兩只手在真涼的胸口用力按壓。
南宮烈見南宮羽的一雙手放在真涼的胸口,鳳眸一暗,上前一步的同時,伸出一只手想要阻止,可是,他的手卻在踫到南宮羽的肩膀之前,生生收了回來。
他了解南宮羽,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這會兒只是在救人而已。
哪怕他再不願意讓南宮羽觸踫真涼的胸口,人命關天,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小氣而耽誤了真涼的性命。
他只是悔恨,悔恨自己當初會松開手,讓她掉進了湖水之。
在南宮烈緊張的注目之下,南宮羽忽地抽回雙手,一手捏住真涼的鼻子,爾後俯身更低地作勢朝著她的嘴唇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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