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頭去看,也不用去仔細辨別,塵淺便知來者是誰。♀(菇^涼^小^伙^天天上的站)
而越是知道來者是誰,塵淺的心里越是窩著一團熊熊烈火,急需排遣出去。
為什麼,他毫無怨言地幫助他滿足那些討厭的女人,好不容易踫上個喜歡的迷戀的,他卻對他百般阻撓起來?若是他迷戀的女人是個像皇後那般人美心更美的女人,他便也認了,可是,他阻撓的卻是一個人人鄙夷的丑女,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若是他喜歡這個丑女,直接跟他說就是,當初何必讓他去當替身?
忽地,一個突兀的念頭在塵淺的心中乍然躥起,渾身打了一個機靈。
難道……難道……難道他倆之間的戲碼被其他兩個女人無意中雷同了?
這……不太可能吧?
可是,強烈地感受著眼下這個女人的抗拒與排斥,他又覺得,似乎一切皆有可能。
不管如何,今日他必須解開多日來的疑惑,不要再稀里糊涂地生活下去,給大家都來個痛快。
這般想著,塵淺便無懼身後來人越來越重的怒火與殺氣,執拗地想要將真涼的唇瓣越來越多地含進嘴里嘗試滋味,可是,他還未有得逞的機會,來人已經疾步站到了他身後,在他後背狠狠地擊上了一掌,且正中能讓他立即昏睡過去的穴位。♀
毫無懸念地,塵淺瞬間陷入昏迷。
按照慣性,塵淺應該是往旁邊倒到地上的,可是,塵淺憑著最後的意志力,故意倒到了真涼的身上。
是的,不管後果如何慘烈,他都要在最後的時刻,將某人再氣個半死才好。
在狂風大作的時候,真涼雖然沒有立即看見來人,但是心里的感覺很強烈,腦袋里所能浮現出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南宮烈。
試問這個皇宮,還有誰有本事來幽院救她?除了南宮烈,還是南宮烈,她暫時想不到第二人。
看來,真奇也深得她心,懂得在第一時間去搬來最厲害的救兵。
當南宮烈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簾之中,真涼剛剛止住的淚水又不受控制地滾滾落下,越流越洶涌,心里的委屈膨脹到了極限,仿佛從來都沒有這般委屈過。
她真的不敢想象,若是南宮烈不來,或者再晚來一時半會兒,她的遭遇會如何糟糕?
南宮烈面色鐵青地奔至竹榻前,一把將昏迷在真涼身上的塵淺拎起,重重地扔落在地,繼而解了真涼的穴位。♀
淚水泛濫的同時,真涼心中懸著的大石終于完全落下消失,可是,她心中的委屈卻突然又變了味道,轉化為嗔怪與怨恨。
都怪他,都怪南宮烈!
若不是他沒有管理好這個皇宮,允許這種衣冠噙獸存在,她怎麼會遭遇這種從天而降的危險、驚嚇與侮辱?
即便知道自己的身子能夠動彈了,即便冷得不行,但真涼還是一動不動地躺著,不管嘴里塞著的巾帕,也不管被劃破的衣裳,更不管不斷涌出的淚水,就這麼惡狠狠地像是瞪著南宮烈,仿佛他是個仇人一般。
真奇隨後出現,圍著竹榻轉著圈,似乎在以它的方式在安慰真涼。
真涼上半身的衣裳除了褻衣之外,已經全部被劃開,沒有辦法再合攏遮掩,南宮烈只能抱起她走向東屋,從里面的衣櫃里選了一件干淨的衣裳將她簡單地包裹起來。
真涼以為這是塵淺的衣裳,賭氣地扯開道,「我不想穿他的衣裳,惡心!」
南宮烈沉聲道,「真的有這麼惡心?」
真涼使勁地瞪眼,「當然惡心,比你還惡心。」
南宮烈沒有計較她的胡言亂語,反而耐心地解釋道,「看清楚,這是朕的衣裳,他住南屋,這東屋是朕的另一個處所,不為一般人所知。」
真涼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閑心去疑惑南宮烈為何要在這幽院開闢一個住所,一心只想報仇雪恨,擦了一把眼淚道,「剛才那個混賬,他是什麼人?這種人渣為何會住在皇宮?還有,你為何還能跟他做鄰居?都說人以類聚,難道你們是同一類人?」
南宮烈從來沒覺得塵淺是個混賬,可今日,他覺得,真涼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他可不會承認自己跟塵淺是同一類人。
「是朕的暗衛之一。」
南宮烈的回答立即遭來真涼鄙夷的白眼,若是南宮烈告訴她,塵淺是他的暗衛之首,豈不是更要被她看不起?是以這自打嘴巴的話,南宮烈是不會多說的,因為他剛剛為了解釋衣裳的事,便吃了多說的虧。
真涼相信南宮烈不會拿一件衣裳哄她,氣呼呼地嘟著嘴,試探道,「皇上,你的暗衛侮辱了你的女人,就是沒有把你放在眼里,對你不敬,若是臣妾想殺了他,你準嗎?」
南宮烈挑了挑眉,一邊動作溫柔地擦去真涼臉上余留的淚水,一邊道,「一會兒自稱我,一會兒自稱臣妾,討厭朕的時候不把朕當人,想要利用朕的時候又客氣起來?」
雖然南宮烈說得是事實,但真涼不覺得自己過分,譏諷道,「皇上想說我虛偽?」
南宮烈寵溺地刮了一下真涼的鼻子,道,「你不虛偽,你是可恨。」
「可恨你還來救我?一個字,你究竟準不準我殺了他?」
南宮烈貌似頭疼地想了一會兒,微微地點了點頭,「準,不過,他其實是認錯了人,若是你能放他一條生路,朕該保證,他一定能得到嚴厲的懲罰,並且從今以後再不敢踫你一根汗毛。」
南宮烈這話顯然是在替塵淺說好話,是以讓真涼听了之後很是氣憤,覺得南宮烈至始至終是站在縱容塵淺的那邊。
其實,雖然她痛恨塵淺,但此刻自己已經脫險,她只是想親自懲罰他一頓,並無索要他性命的心思,可南宮烈,似乎曲解了她的心思,急著去袒護塵淺,這是最讓真涼無法接受的地方。
而他所說的理由,更讓真涼嗤之以鼻,覺得純粹是無稽之談。
光天化日之下,塵淺長得一雙明亮的眼楮,而她也已經摘掉了面具,他如何會認錯人了?顯然是不可能的。
真涼冷冷地瞪著南宮烈,一字一頓道,「既然你已經準了,我可不會听任何人的建議。」
南宮烈望向天花板,無奈攤手,「當朕準字後面的那些話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