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開始冒冷汗了,石清給我使眼色,意思讓我繼續看,我擺擺手說讓我冷靜下。
水晶洞這邊有個幽深的走廊,走廊上記載了各種先秦時期的人民與幽靈島的往來關系。也可以看到秦時人們在幽島建過富麗堂煌的宮殿,很多樂器刻畫的很明顯,龍鳳懸鼓,二十五弦古瑟,八孔篪。特別是這符圖,靠牆放著的一架氣魄宏大的編鐘,鈕鐘十九件,角鐘四十五件,共六十四件,分三層懸掛在彩繪花紋的銅架上,每層的立柱是一個青銅武士,甬上飾四條小龍,中下層四十五枚鐘上不權標著音名,還有較長的樂律銘文,簡直畫到了縴毫畢現。
宮殿的繪圖更是巧奪天宮,石清看到了一符聚寶盆,說︰「這畫的是一串葡萄和玉米吧?」
我說︰「不可能,葡萄是漢朝張騫出使西域後才有,玉米原產美洲,1492年哥倫布從古巴帶回玉米,這種很稀奇的植物,秦代根本沒有,中國本不產此物,某些白痴電視劇讓唐代、宋代人家院子里掛上玉米,那是胡扯
石清不解,我笑道︰「那是一串紅玉荔枝,這是一個琥珀柚錘,古代皇宮貴族按摩身體用的
其中,最早的一幅圖是殷商的艦隊駛過中國海抵達幽靈島,接著圖標用另一種奇怪的方式記錄著這支艦隊跨過了太平洋,抵達了北美大陸即現在墨西哥海岸。
這是件離奇的事情,看到這里的時候石清腦子似乎有些恍惚了,她比劃了下,說︰「那時候是中國的夏商時期吧,好像是在公元前一千多年前,然後這邊對應的好像是瑪雅部落吧
我摒住呼吸,指著畫壁上的符號,說︰「你看這些箭頭像不像在說明一個地理氣侯,特別是美洲大陸這里,環狀暖流與赤道暖流交匯,形成一個熱空氣保護圈,任何颶風靠近之後,都會被閹割成熱帶風暴,並最終消失。所以這一帶的海面就如同絲綢般地平滑,平均浪高不超過兩米,非常適合沖浪、風帆比賽、潛水觀光,以及入侵
石清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灰,她張大嘴巴,喃喃道︰「這符壁畫所記錄的難道是華夏文明與瑪雅文明的踫撞?」
我點點頭,想到伊溫妮在火成岩附近說過的話,說︰「很有可能,但是海洋地理學不過是19世紀開始發展起來的,那時的人們會知道記錄洋流變化的嗎?」
話音剛落,我便作了禁聲的手勢,旋即用手做听筒貼在岩壁上,可以感覺到一種很輕微的震動聲由遠及近,頻率又快又亂,好像有一群人正慌不迭地向這里趕來,我听著發覺不妙,伊溫妮她們只有三人,恐怕無法發出如此密集的聲音,難不成是吸血蝙蝠跟進來了?
我心里後悔剛才沒有好好處理下進來的水晶洞口,暗罵一聲,叮囑石清別看了,到深洞里躲躲風頭。
來者行動十分迅速,毫不猶豫轉眼即將到這里,只是沒有進入我們燈光照射的範圍,我讓石清關掉燈,這一下子就被黑暗淹沒了。我緊張的手心冒汗,精神高度集中,這幾秒時間好像靜止了。
突然,石清好像看見了什麼,發出一聲非常淒涼地尖叫,指著洞窟頂方像見鬼一樣的瑟瑟後退。我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下意識的向上張望,發現以水晶寶石做穹頂的黑暗中隱隱有什麼東西在發光,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卻看不清楚。
石清看我不明所以,扯著我的胳膊,蚊子似地喃喃道︰「有,有,有怪物!」
我發現她的五官夸張地扭曲在一起,心里打了個寒戰,也顧不得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咬緊牙關,拉著石清的手就往深洞里跑。
我的心理素質還不到家,被石清的表情感染,心里緊張得不行,我怕石清萬一有個閃失那我存在的價值便沒多少了。洞穴很深,越往里空間越小,到最後只能爬,里面發出幽幽的微弱的光線,我越爬越覺得渾身發涼,最後完全陷入一種瘋狂的狀態,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僵硬,只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讓自己清淨清淨。
足爬了有十來分鐘樣子,石清差不多托不動了,我探到她身邊,發現她不是不想爬,而是腳傷復發,實在爬不動了,臉上毫無血色,整個人已經到了極限。
她汗如雨下,想打開防化面具,我立馬止住,看我還想往前探,竟然抱住我的胳膊,對我說︰「等,等,等一下,我只是歇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我讓她不要動,幫她按摩腿上肌肉,她的腿完全軟了下來,不听使喚的發抖。真是難為她了,畢竟跟我們練武的不同,剛才攀懸崖、游泳都是在高度緊張下做得高強度運動,對于一個女生來說,肌肉早就不堪重負,現在又是一路極耗體力的逃命。沒意識還好,這要是一停下來,以我在玄學醫道的所學便知道,這樣肌肉馬上會失去控制,就算咬緊牙關也沒有辦法。
石清,她一直很努力地挑戰極限呢。
我心急如焚,這低矯的洞穴,又不能背她,無處發力,黑漆漆的洞穴又不知道通往哪里。不由地心里發寒,對她說︰「有什麼話,等有命活著出去再說吧
石清不顧我的意思打開航標燈,猛烈地喘息著,過了會,說︰「深洞里的東西長年生活在黑暗中,視力已經退化了,基本看不到什麼,對光也不敏感,所以關不關燈都不會影響它們,但是它們的嗅覺和听覺是非常發達的,捕食獵物都是靠這兩項功能
我愣了愣,她說得很有道理,但听起來味道不像是石清講出來的,石清咧嘴苦笑,似乎把我的反應不當回事,接著說︰「洞內生長的動物,由于空間所限,都不會很大,所以你也不必緊張
「你是凱麗?」我發出驚訝的聲音。
「凱麗姐姐剛才出來了會,我現在是石清呀!夜城,我有話想對你說,我怕我不說出來,就沒機會了她帶著哭腔。
這時,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種 的聲音,就像蛇吐芯子發出的聲音一樣。我在鄉野長大,從小就對蛇比較敏感,所以仔細听了一下,聲音似乎是從頭頂上發出的。我抬頭看了看,頭頂上只有盤根錯亂的石頭和縫隙,就是有條蛇,恐怕也不太容易找到。
我扶著黑 的石壁把石清半個身子托起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說︰「不管你是凱麗還是石清,現在就給我閉嘴。保存好身力,就算拉我也要把你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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