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庶女 090 妥協

作者 ︰ 不吃羊的草

趙子明的腦袋出現在了窗戶門口,「與其在這里懊惱,不如和我們一起去截親吧,你還沒有去過江南吧,到時候,隊伍會從江南經過,到時候,還可以好好的體驗一番江南的美景,怎麼,不心動?不過,你家那位可是為了你浴血奮斗呢!怎麼,不感動?你就不去問一下莫天瀾,為什麼他要跟著我去截親呢?」趙子明臉上帶著賊笑,一步步的引誘著庶心的小心肝。舒愨鵡

「什麼時候?」庶心抬起頭看著趙子明,臉上的各色表情早就已經收回去了,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就好像在問你今天吃飯了嗎一樣的輕松。可是心里卻是在打鼓,難怪昨天晚上莫天瀾表情怪怪的,原來是有事情瞞住了自己。

趙子明也為庶心的變臉而感動驚訝,沒想到這麼快就調整好了心態,趙子明第一次佩服起了這個自己和莫天瀾合作從察爾特手里救下來的女孩子,光就這份變臉的功夫,趙子明知道,自己做不到,被別人窺破了心事,還能在下一瞬間就回過神來的女子,趙子明活了二十幾年,這是第一次見到!也讓趙子明不得不重新審視起了眼前的女子,這個月庶心,難怪會被眼高于頂的莫天瀾看上,雖然丑了點,但是一定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狠人配狠人,自己還是為了自己美麗溫柔的小冬兒奮斗吧,盡管,咳咳,小冬兒每次都是以一張冷臉面對自己,不過,這樣才有奮斗的力量,不是麼?

「莫兄和孟將軍交接完成以後就整裝出發了,跟著莫兄的是莫兄對身邊的幾個暗衛,那幾個暗衛個個身手不凡,按照先前說好的,我從另一個方向走,然後咱們在下一個驛站會合。秦遠早就已經去了兩軍的邊關駐守的地方了,不日就會去南國,然後布置好一切以後,就只等待我們到達就可以了……」趙子明倚在窗邊,看到庶心微微動搖了,立馬加大力度,「這次對我們來說危險都不大,不過莫兄就不好說了,誒,說到底,要不是莫兄為了……」

庶心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去準備。」

庶心轉過身,迅速的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然後挪開櫃子,不知道庶心在角落里搗鼓了什麼,然後寫了一張紙條留在桌子上面,敏捷的跳出窗戶,和趙子明兩個人攀牆走了出去,早就有兩匹馬在那里等著了,庶心跨上馬,和親自明兩個人快馬飛在關閉城門之前除了上京城,朝下一個驛站平關站飛奔而去。

趙子明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麼心理將庶心帶上的,或許是自私心作祟,或許是因為見到了月冬兒,所以心境發生了變化。或許,是擔心她一個人在上京城的安慰……總之,不能讓月庶心一個人留在京城,就算會拖自己的後腿,也要帶走她。

黃昏時候,小夕再一次敲響了庶心房間的門,可是依舊沒有人應答,小夕又喚了幾聲小姐,房內依舊沒有人應答。小夕輕輕地推了推房門,房門輕易的就推開了,房間里面什麼人也沒有,窗戶依舊開著,衣櫃卻是悄然的挪動了位置。

小夕走進房間,房內空蕩蕩的,除了幾件家具,什麼也沒有了。驀地,小夕心里一咯 ,不好的預感在心里升起,小夕扶著桌面兒,不是往日的平滑,似乎有什麼東西放置在自己的手下……

小夕拿起桌上的紙,借著點點光,可以看清是庶心的筆跡,沒有錯。

小夕,京城替我好好的把守著,要是老太君來下定,你就和靜如夫人討論好了,要是她們來見我,就說我出去見我的故人了,就說我和那個故人之間有個約定,就是我出嫁前要去和她一起,將我的嫁衣完成……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出了上京城!

毋庸置疑,庶心跑路了,小夕捏著紙,眼底里滿是焦急,卻又無可奈何。其實庶心的嫁衣早就繡好了,那個時候,庶心以為,自己要嫁給那個男人的,所以早早的就準備了嫁衣,可是造化弄人,西北戰事打響,那個人就在那個混亂的時候丟了自己的性命,自己和狐狸叔叔一直勸她將嫁衣丟了,以後嫁人再重新做一件就是,庶心卻將嫁衣一直當寶貝似的收著,按她的話講就是,女人的一輩子只能穿那麼一套嫁衣,一輩子也只能穿一次,現在自己還沒有穿上去,所以只能好生收著,等到自己穿上它的那一天。這樣的執著,讓兩個人也沒有了任何話說,反正,只要小姐開心就好了!

關于下定的事情,還是出皇宮的那天,老太君和庶心兩個人當著莫馨的面坐在馬車里就說好了的,後來老太君又趁著新年親自邀請了靜如夫人到府上,將兩個人的事情提到明面上說了一遍,本來這個季節是沒有大雁的,可是莫天瀾在出門前的一天,竟然將一對活生生的大雁送到了福壽堂,教老太君下定的哪天送過去。一切,口頭上都已經說好了,只等使者出京,兩家就速速下定,約定好成親的時間,免得耽擱下來,夜長夢多!

端怡親王爺對于庶心和莫天瀾的婚事,並沒有多加阻攔,看著靜如夫人開開心心準備婚事的樣子,就是有再大的事情,月關也是沒有說出口。月秦顯然並不知道這段日子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那天進了庶心的房間,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就暈過去了,等自己醒來以後,就躺在自己的床上,而那個時候,官家卻是宣布了自己的妹妹作為兩國和親的人之一。中間有那麼七八天的時間,月秦完全沒有任何的記憶。只是一覺醒來,就過了那麼多天,自己心愛的妹妹,也即將送去遙遠的南國和親……

月秦跑過去問月關,可是月關心緒低迷,終日以酒作伴,只有靜如夫人跟在身邊伺候。月秦又去問了和自己交好的幾個那天在場的少爺們,可是他們對于那天的事情知道的也並不多,只是講表面上的事情說給了月秦听,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永康郡主心甘情願,自己開了口願意去和親。

月秦沒有見到月冬兒,就是月冬兒離開的那一天,月秦被月關強行勒令關在了自己的書房里,門外甚至于派了層層的家丁守著,不準月秦踏出去半步。

月琴並不是傻子,並且還很聰明,綜合一下這段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月秦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或許是這份利用,自己心愛的妹妹被送到了南國那個貧瘠的地方,從此兄妹見面的機會幾乎也沒有了,而利用自己的人,和月庶心,絕對分不開……

月秦一方面恨把他弄暈的人,另一方面也惱恨自己太無能,遭了別人的算計。更是心里暗暗惱恨月庶心,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麼事情也做得出來。那樣的女人,月秦氣沖沖的跑到西街庶心的小破院子去審問,結果人還沒有到,就被月關抓了回來,狠狠的罵了一頓。

月秦覺得,還是自己太弱了……為了使自己變強,月秦親自請了一個武師回來,從最簡單的開始,天還沒有亮就爬起來,每天開始學習起了武術!

庶心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兩家請了欽天監的人親自算了日子,定在九月一十八成親,雖然還有八個月,可是靜茹總覺得時間不夠,什麼都要準備。

為了補償女兒,靜如夫人將自己的家底都拿出來為庶心置辦嫁妝,皇後娘娘知道婚事後也是賞賜了不少好東西下來,至于德妃,則是私下里悄悄教身邊得力的嬤嬤塞了一萬兩銀票給靜如夫人,務必要把庶心的婚事辦的風風光光的。

老太君和莫馨也是很開心,畢竟一字並肩王府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老太君帶著莫馨,兩個人親自為婚事做起了準備。

夜已經很靜了,靜如夫人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粥到了書房,月關還沒有睡覺,看到靜如夫人端著東西過來,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王爺,夜深了,您在書房里呆了這麼久,我為你準備了銀耳蓮子粥,吃點東西吧。」

月關點點頭,接過靜如夫人手里的碗,將粥喝了,靜如夫人自是遞了手帕給月關,月關擦了手,難得的開口說了話。「她……庶……庶心的婚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提到女兒的婚事,靜如夫人的臉上就露出了淺淺的微笑,有如空谷幽蘭默默綻放,整個房間都亮堂了起來。「木匠師傅正在加工打造家具,應該七月份就可以全部完成,至于嫁妝,皇後娘娘賞賜的,奴婢從自己這些年里的家當里拿了一部分出來,還有就是德妃娘娘給了奴婢一些,也是夠了的……」

「從公中拿一份吧,畢竟……她也是我的……我的……女兒,你明日里且去庫房看看,挑好了就擬好過來給我看看,再拿三千兩出來壓箱底。」

「是。」靜如夫人對月關福了福。「奴婢替庶心謝謝王爺……」

「下去吧……」

靜如夫人遲疑了一會,還是站在那里,開了口。「王爺,今晚您要去哪位那里休息?奴婢教人過去說一聲,給您留燈……」

端怡親王爺看向靜如夫人,靜如夫人低著頭站在那里,長長的睫毛在微微顫動,似乎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段日子以來臉色越來越紅潤,人也豐滿了一點,確實顯得更加迷人了。

只是身上有著一股子淡淡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月關在心里嘆了口氣,原來錯過了,想要補償,是一件這麼難完成的事情。不過,她似乎特別關心女兒的事情,那就晚上伺候自己的時候,多和她說說女兒的事情罷。

「不需要了,今晚我睡在書房。」低著頭,月關繼續看起了奏折,靜如夫人抬頭看了一眼月關,眼神里充滿著晦暗不明,應了一聲是,

彎腰行禮,轉過身,帶著丫鬟離開了書房,末了,吩咐守夜的丫鬟好生照顧月關,又親自替月關關好了門,方才踱步出了書房。月關嘆了口氣,看著關得好好的門,忽然就有一股子異樣的煩惱在心間升起。她這是,連她離開的樣子,都不願意讓他看到了麼?

至于莫天瀾和庶心兩個人,兩個人在平關相遇,莫天瀾看見庶心的那一刻,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一股無名的怒火從心間升起,不由分說,拉起庶心的手,就找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劈頭蓋臉罵了起來。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跟過來干什麼!你知道這有多麼的危險麼?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呆在上京城好好的,跑過來干什麼!」

「我只是心里愧疚,我想做一點什麼而已,再說了,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我都知道了!……」庶心低著頭,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不好意思,可是听著莫天瀾嚴厲的,不失關心的話語,庶心的心里甜蜜蜜的,一股異樣的開心和幸福在心底蔓延,這樣,或許真的很好。庶心在心里和自己說道。

「胡鬧!明天我就叫安玨送你回去,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一路上山高路線的,我怎麼放心讓你跟在我身邊,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端,再說了,那些事情都是大老爺們的事情,你一個女孩子,就好好呆在家里,繡好嫁衣就可以了……再說了,你跟在我身邊,你叫我……」怎麼辦三個字莫天瀾哽在了喉間,轉而換成了一句,「你叫我怎麼和馨兒交代……」

庶心看了一眼極不自然的莫天瀾,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什麼跟什麼嘛,你看我像是那種會惹亂的人麼?再說了,當年我帶著淮南狐小夕三個人不遠萬里到了上京城,我怎麼可能因為山高路遠就出什麼意外,還有這件事情本身就和我有關,你要我一個人安安心心的呆在上京城,然後等著出嫁,我做不到,只有確定月冬兒他們好了,你一切安好,我心里才安心。莫天瀾,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這樣那樣就可以了的,如果你真要是為我好,你就要我跟著吧,我保證,我不會為你們帶來麻煩……」庶心豎起三根手指頭,信誓旦旦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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