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國志之季漢王朝 第二十七節 北天折柱

作者 ︰ 和睦的蟲子

卻說許攸向曹操獻計偷襲烏巢,曹操召集眾謀士商議,張遼曹洪道︰「許攸,袁紹心月復謀士,惶急來投,明公不知其底細,萬一有詐,悔之晚矣」

曹操道︰「子遠,吾之舊友也,彼若有詐,安肯留我營中,諸公休疑」hxe

荀攸道︰「淳于瓊性急少備,好酗酒,彼雖有兩萬余眾,一戰可平也,公可遣精銳人馬打袁紹部將蔣奇旗號,淳于瓊定不防備」

曹操然其言,見賈詡一言不發,乃問曰︰「文和無計教我耶?」

賈詡道︰「公明勝紹,勇勝紹,用人勝紹,決機勝紹,有此四勝而半年不定者,但顧萬全故也必決其機,須臾可定也」曹操曰︰「善」遂定計偷襲烏巢

瞧瞧,什麼叫老奸巨猾?這就是,作為一個謀士,無論你的計謀多麼周密,總會有失手的那一天,可賈詡呢,曹操問計于他,他卻打了一通太極拳,用馬屁把問題又繞回到曹操那里去了明公您無論哪個方面都遠勝過袁紹,之所以和他僵持到現在,就是因為你總是想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其實呢,機會肯定是有的,有那麼五六成把握就可以了只要您大膽地去做,打敗袁紹那不過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這樣一來不僅回答了曹操的提問,又躲避了風險,賈文和果然老謀深算我們再舉幾個例子說明一下,北宋時期,大將軍狄青被西夏人圍攻,城將破,狄青問計于士卒有一老卒,素有威信,慨然應道︰「西賊圍我日久,必不防備,今夜且去偷營,必獲大勝」眾將由于不能決,老卒信誓旦旦,一再堅持,並願意用人頭擔保,于是狄青乃挑選精兵,夜間襲營,大破西夏軍事後有人問那個老卒,你怎麼那麼有把握,偷營就一定能勝,還敢用人頭擔保?老卒說︰「如果獲勝,我的預言就是對的,如果失敗,城必破,誰還能顧得上我?」

這個故事中所包含的智慧簡直和賈詡一模一樣,其實世上的任何事都存在風險,沒有穩賺不賠的買賣,不能因為怕打敗仗就錯過打勝仗的機會井岡山時期,贛軍兩個師攻黃洋界甚急,朱老總帶紅二十八團于半路設伏,欲打贛軍一個埋伏,其時,團長王爾涿在一營,團政委在二營,朱老總親自帶三營林總當時為三營某連連長,稍後,贛軍入埋伏圈,林總搶在朱老總前面打響第一槍,朱老總怪他為什麼不听指揮,林總回答︰「有七成把握就可以打了」後果然大勝,追擊四十里,繳獲甚多朱老總回去于主席面前多言林總會打仗,後林總官至一軍團軍團長

曹操乃留曹洪荀攸賈詡堅守大營,親率精銳五千余人打袁紹部將蔣奇旗號,餃枚縛馬口,夜從間道出,人抱束薪,使夏侯淵張遼在前,徐晃樂進在後,自率典韋許褚督虎豹騎在中,趁夜色朦朧往烏巢而去,沿途遇袁軍盤問,語之曰︰「袁公恐曹操鈔略後軍,遣兵以益備」聞者信以為然,皆自若由此可見袁紹帶兵無方,軍中戒備松弛,毫無警覺

沮授在軍中聞得曹軍無糧,乃入見袁紹,會紹使淳于瓊督眭元進韓莒子呂威璜趙叡諸部兩萬余人屯于烏巢,離大營四十里沮授勸曰︰「淳于瓊好酗酒,不可使其把守屯糧要地」紹不悅,怪曰︰「公來何事?」沮授曰︰「如今久戰不下,曹軍必然乏糧,可使蔣奇為支軍,抄曹軍糧道,必獲大勝」當其時也,許攸方才進言偷襲許昌,紹大怒,沮授又言,紹益怒,乃使左右逐沮授出帳沮授狼狽而回,從人勸曰︰「先生素有機智,今袁紹言不听,計不從,敗亡無日矣,何不去之?」

沮授嘆曰︰「審配郭圖皆恨我入骨,田元皓又已下獄,家小俱在河北,一旦投了他人,袁紹豈能放過?」

從人復勸︰「袁紹既敗,必遷怒于將軍,家族又豈能保全,不如棄之」沮授長嘆,心中既恨袁紹誤信郭圖逄紀等小人之言,又嘆滿月復經綸不能為袁紹所用,夜出營寨,仰觀星斗,忽見太白逆行,侵犯牛斗之分,大驚曰︰「禍將至矣!」遂連夜求見袁紹時紹已醉臥,听說沮授有密事啟報,喚入問之授曰︰「適觀天象,見太白逆行于柳鬼之間,流光射入牛斗之分,恐有賊兵劫掠之害烏巢屯糧之所,不可不提備宜速遣精兵猛將,于間道山路巡哨,免為曹操所算」

紹酒醉未醒,怒叱曰︰「汝何敢妄言惑眾!」令左右逐出軍中將士見沮授一日之間兩次被逐,無不感嘆沮授出帳曰︰「大軍敗亡無日矣,吾等死無葬身之地也」軍士紛紛為之下淚從人復勸︰「先生既知袁本初必亡,何苦為其陪葬?」沮授道︰「吾受袁氏厚恩,不能不以死報之,棄之而去,非忠臣也」

「先生好糊涂,孟子有雲︰無道之君,宗室易之,群臣棄之先生多次苦諫,奈何袁本初忠言逆耳,既如此便是盡了為臣本分現在大禍將至,先生獨木難支,不可使有用之身白白捐軀,當早離險地為上」

「趙軍,你一片好心,先生知道,不枉你我主僕一超你隨我雖只有數年,但是現在跟在我身邊的,也只有你一個了現在誠如你所說,大禍將至,你不必陪先生送死,快些走吧」

「先生哪里話,先生不走,讓小人往哪里走?」

任何一本小說中,台詞超過三句的路人甲,就應該給個名字,大家翻到本書第一章第一節,就會找到原來這個趙軍根本就是劉備平原起家的親兵隊長陸羽看他忠誠可靠,派他隨孫乾出使河北時,打入沮授府中為僕後沮授隨袁紹出征,自知難以生還,便將家中大半僕人全部遣散,只留趙軍一個在身邊服侍

而當初陸軍師剛剛進入劉備公司打工的時候,手下最得力的兩個小弟就是趙軍和王飛,現在王飛已經官居校尉,而陸軍師給趙軍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將沮授或者田豐從袁紹軍中給弄出來,現在田豐待罪下獄,唯有沮授留在軍中,未完成任務的趙軍當然不肯走

曹操大軍逼近烏巢,夏侯淵張遼在左,徐晃樂進在右,曹操引虎豹騎在中,三路齊出,兵卒突入四處放火焚燒袁軍屯,袁軍毫無防備,驚慌之間但見四面火起,狼奔豕突,自相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曹操督眾將分頭殺入,連破淳于瓊眭元進趙叡三營,徐晃陣斬趙叡,眭元進往韓莒子呂威璜部求援,正遇夏侯淵,被一刀砍為兩截韓莒子呂威璜見烏巢起火,急率本部人馬來救,曹軍眾將大呼︰「賊軍至矣,公可稍退」曹操曰︰「賊在背後,乃白!」

少時,袁軍已近,眾將又大呼︰「賊軍近矣,可分軍拒之」曹操曰︰「當先破當面之敵,然後回軍」眾將各自死戰,大破烏巢守軍韓莒子呂威璜兩部人馬已近烏巢營門,曹操大呼︰「何人斷後?」典韋應聲而出,手舞雙戟,督死士百余人,死守營門袁軍突入,典韋雙戟舞得如風車一般,立斬數十人,袁軍復調弓箭手射之,典韋取小戟數十,一一擲之,中者立斃曹操殺散烏巢守軍,回軍擊韓莒子呂威璜,皆斬,典韋身中數箭,被創十余處,血透戰甲,猶自死戰曹操親自割戰袍為其裹傷,曹軍將士士氣大振,將烏巢數十萬糧草付之一炬,取袁軍首級數千人,大勝而還

卻說袁紹聞曹操偷襲烏巢,問計于郭圖,圖曰︰「曹操攻烏巢,大營必然空虛,當以大軍擊曹操營壘,則烏巢之圍自解,此圍魏救趙之計也」張頜高覽眾將勸曰︰「曹營堅固,急切難下,烏巢乃屯糧重地,為三軍命脈,當速遣大軍救援」紹長子袁譚亦勸紹往救烏巢,紹乃月︰「就彼攻瓊等,吾攻拔其營,彼固無所歸矣!」乃使張合高覽攻曹洪大營,使蔣奇督騎軍萬余往救烏巢蔣奇半路正遇曹操得勝而歸,操縱虎豹騎大破之,斬奇首級張頜高覽督軍兩萬攻曹洪大營,曹軍死守,張頜急切難下

初沮授聞曹操偷襲烏巢,大驚,不顧趙軍苦勸,往見袁紹,剛出帳門,被趙軍以棍擊後腦,頓時暈厥後袁軍聞烏巢失守,糧草盡焚,大亂郭圖唯恐袁紹怪罪,乃誣告張頜高覽曰︰「二將久有降曹之心,故不力戰,致使烏巢失守「袁紹聞言大怒,遣使往張頜軍中問罪,二將大怒,斬使,遂議降曹當是時也,曹操督軍在外未歸,曹洪疑二將有詐,不敢開門納降,荀攸賈詡勸曰︰「二將走投無路而來,何詐之有,可速開門納之曹洪遂開門,二人領兵萬余人歸降稍後曹操得勝歸來,聞二將歸降,大喜,重賞諸將

荀攸賈詡復勸曹操急攻袁紹軍,袁軍眾大潰,紹與長子袁譚棄軍而走,率八百余騎渡河逃歸黎陽郭圖聞紹走,亦欲渡河,正遇趙軍持劍而來,怒罵曰︰「汝顛倒黑白,誣陷好人,使十余萬大軍敗亡只在頃刻,吾為天下人殺汝這等小人「言罷,斬郭圖首級,袁軍士卒多恨郭圖屢獻讒言,趙軍振臂一呼,從者千余人,保沮授透營而出,路過營中屯糧之所,早有軍士自相殘殺,趙軍一一驅散,奪馬匹大車數十輛,皆載糧草往南投汝南而去

曹操督眾將大破袁軍殘部,虜數萬人,欲坑之,荀攸勸曰︰「彼為驚弓之鳥,不如放歸河北,來日臨陣之際,必有回報」操會意,乃釋之

其實共軍的經驗教訓告訴我們殺俘虜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而優待俘虜才是兵不血刃,不戰而屈人之兵的上上之策那些俘虜被放回,很大一部分還是要回去當兵吃糧,一傳十,十傳百,下次就會有更多的敵軍士卒知道繳槍不殺的規矩,那麼一旦戰事不利,就會出現降者如毛的現象這就是驚弓之鳥的含義,這些俘虜的戰斗力要打很大折扣,而且很可能會帶頭投降,臨陣倒戈,那麼既能收買人心,又等于在袁紹內部按了無數顆定時炸彈,何樂不為?

果然,袁軍士卒既免一死,紛紛感念曹公恩德,渡河往河北而去,官渡之戰遂以曹操的大獲全勝而告終,袁紹來不及帶走的圖書珍寶器物都成了曹操的戰利品,裝了滿滿幾十大車許褚看見,大惑不解問張頜曰︰「你家主公袁本初上陣打仗,帶著些勞什子作甚?」張頜羞愧不能答,曹操斥曰︰「休得胡言,雋義棄明投暗,往後為朝廷效力,當多立功績,不必為往事介懷」張頜慨然稱是

建安五年冬十二月,曹操于官渡大破袁紹十余萬人馬,陣斬三萬余人,俘七萬余人,盡皆放歸河北,使人往許昌報捷眾臣聞之,表情不一,荀彧等曹操心月復,欣喜若狂,孔融等暗懷失望,董承等人,大驚,乃與董承府中秘密商議不提

卻說袁紹回到黎陽,收攏敗軍,復得七萬余人,心下稍安,紹軍之敗也,土崩奔北,軍皆拊膺而泣曰︰「向令田豐在此,不至于是也逄紀接著,袁紹曰︰「冀州人聞吾軍敗,皆當念吾,惟田別駕前諫止吾,與眾人不同,吾亦慚見之」初,紹用豐謀,以平公孫瓚,逢紀憚豐亮直,數讒之于紹,紹遂忌豐趁機進讒曰︰「豐聞將軍之退,拊手大笑,喜其言之中也」紹于是有害豐之意

紹軍既敗,或謂豐曰︰「君必見重」豐曰︰「若軍有利,吾必全,今軍敗,吾其死矣」後紹還,謂左右曰︰「吾不用田豐言,果為所笑」遂使人于獄中殺田豐紹外寬雅,有局度,憂喜不形于色,而內多忌害,皆此類也孫盛曰︰觀田豐沮授之謀,雖良平何以過之?故君貴審才,臣尚量主;君用忠良,則伯王之業盧臣奉闇後,則覆亡之禍至︰存亡榮辱,常必由茲豐知紹將敗,敗則己必死,甘冒虎口以盡忠規,烈士之于所事,慮不存己夫諸侯之臣,義有去就,況豐與紹非純臣乎!詩雲「逝將去汝,適彼樂土」,言去亂邦,就有道可也

河北八柱之首的田豐于獄中身亡,北天折柱,田豐的悲劇是由誰造成的呢?很顯然凶手就是袁紹,而之前我們分析了和袁紹相似的劉表,接下來我們就來好好分析一下,這個曹操前期最主要最龐大的對手——袁紹袁本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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