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不知道嚴峰他坐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和盛鳩添聊了多久之後才走的,但是可以估計他至少和盛鳩添整整談了一個多小時話,而躲在樓梯口的天賜也傻傻躲了一個多小時,听了一個多小時他們的談話,在嚴峰走了好久之後天賜才想起來自己最初下樓的主要原因,他要去火鍋店上班,可因為無意中听到了盛鳩添的話,而忘記了自己還要去上班,忘記了自己的最初下樓的目的,現在嚴峰已經離開了,客廳里只有盛鳩添在那里看電視,天賜透過窗戶看了看外面,西邊早已紅雲密布,刺眼的太陽變成了一個火紅的火球,正緩緩地向西邊移去,給西邊密布的紅雲增添了一種獨特的美感。愨鵡曉
天賜這才意識他可能已經遲到了,急忙拿出手機看了看,在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的那一瞬間,4︰49,眼楮突然瞪得老大,恨不得把眼珠子給瞪出來,天賜的目光就在那一瞬間集中在手機屏幕顯示的那個時間上。
天哪!他遲到了將近半個小時,現在都快五點了,現在趕過去也要半個小時,加起來就是一個小時,完了,徹底完了,再探出腦袋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听到的樣子平靜地走下樓,然後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慌亂焦急的原形畢露,直接向公路的停車站牌那方向奔去,連門都沒有關,以前的他一出門第一件事就是關上門,那是他剛來到這個新家的時候悅悅教他的。而他現在腦海中只是一個勁地想著他要遲到了,怎麼辦,快點,快點。英俊的臉龐上除了額頭上的絲絲冷汗,那臉上的焦慮和慌亂也一覽無余。
在悅悅家客廳的樓梯口,天賜站過的地方,那天賜用手扶過的白牆上,多了幾個凹進去的小洞,中間還有兩個淺淺的凹進去不規則的坑,幾個小洞連起來就是兩個規則的弧度,如果將這些洞和那兩個坑都連起來的話,就像兩只手的樣子。
……
傍晚六點
悅悅正坐在在房間里的電腦桌前緊張的復習著,突然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隨即朱雅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悅悅,你舅媽和墨心表姐來看你了!快開門,墨心就在你房間門口。」
什麼?表姐來了,真的嗎?她還想今天晚飯吃過後,就打電話問問楊磊有沒有實現承諾,找那個醫生替墨明治眼楮呢?沒想到她竟來了,悅悅迅速放下手中正在活動的剛筆,跑到門口,利索地打開門,就看見朱墨心和朱雅蓮並排站在她房間門口,朱墨心臉色有些陰沉,而她的媽媽則笑嘻嘻的。
悅悅剛打開門時,就瞧見了媽媽迅速收回的手,想來是她媽媽見里面還沒動靜,還沒腳步出來開門,怕她可能在里面睡覺了,就想再敲幾下門,但是剛一抬手,門就被悅悅打開了,朱雅蓮下意識地收回手。
「表姐,你怎麼來了?我還想……我還想和你說說悄悄話呢!媽媽,你去忙吧!」悅悅拉起朱墨心的手將她從房門外拉了進來。剛剛她差點就說漏嘴了,不過還好,即使剎車了。
「呵呵,那你們好好聊,我去廚房和劉媽做飯去了!」朱雅蓮依舊是一臉笑嘻嘻的樣子。說完便走下樓到廚房里去忙活了。
朱雅蓮走後,悅悅關上了房門,轉過身看見朱墨心正坐在她的床邊看之前那本被她隨意丟在床上的小說,這本小說是她今天剛看完的,她一看完就直接扔到了床上,而她在看完這本小說之後才靜下心來認真的復習。
「這本書你覺得好看嗎?」悅悅湊近朱墨心,輕聲地問道。
「挺好看的!」朱墨心回答得挺隨意,但是沒有抬眸看悅悅,一對美眸目不轉楮地看著這本小說,看得很是入迷。
「你也覺得呀!我今天可是為了看這本小說寢食難安,連復習功課這麼重要的事情我都可以放一邊,心里一直想著接下來這部小說的故事情節會怎麼發展!」悅悅一說到這部小說,可來勁了,她可是剛看完這部小說的,還意猶未盡呢,她興趣一來,就直接坐了下來,坐在朱墨心的旁邊,臉上滿是想講這部小說到底怎麼好的**,臉上的表情擺明了她的企圖。
「……」朱墨心抬眸,無語地看著她,原先她臉上的陰沉不知怎麼的已經消失了。
「最後我可是犧牲了我寶貴的復習時間才看完這部小說的,這部小說寫得真是贊呀!表姐,你說是不是呀?」悅悅最後還問了朱墨心一句,雙眸滿是期盼的望著朱墨心。
「……」朱墨心依舊無語,悅悅是中了小說毒了吧?這小說她看了一點點,這作者除了文筆好了些,這安排的小說劇情簡直俗死了,哪里談的上贊,不給他一個差評就算不錯了。這悅悅居然盲目崇拜到這種地步,有什麼好崇拜的呀!
「怎麼,是不是被這部小說,被這個小說的作者的想象力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她還真是對這部小說的感覺異常良好啊,都快趕上自我感覺了,看來盲目崇拜真可怕。
「表姐,你怎麼不說話?」悅悅這才感覺到好像到現在為止都只有她一個人在說話,朱墨心進來之後好像一句話都……,不對,是一個字都沒開口說過。
「悅悅,你為什麼要和汪洋說出所有的實情,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讓我很為難的,你也知道我和楊汪洋是不可能的!」朱墨心語氣中帶著質問,這番問話,是她今天來她家最想問悅悅的一番話。
悅悅眸光微變,難怪她剛才的臉色這麼陰沉,原來是知道了這個,「因為我知道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我不想做壞人,所以我選擇做好人!」
「好人?悅悅,你以為你這麼做是做了好事嗎?你這是害了楊汪洋!」朱墨心的情緒開始有些激動。
「為什麼,表姐,你愛他,他愛你,這不就夠了嗎?我看的出來楊汪洋很在乎你,他是真的愛你,難道你不愛他嗎?」
「我怎麼知道我愛他,其實我……不愛他!我……很討厭他,我討厭這個傻子。」朱墨心斷斷續續地說道,她的心不容許她這麼說,但是她卻不得不這麼說。
「你在撒謊,你說你不愛他為什麼猶豫了,表姐,你真的變了,現在連撒謊都不會了,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明明很在乎他,為什麼你硬要埋葬自己的心,忍著心里錐心的痛說不在乎他呢?」悅悅步步緊逼。
這丫頭是要逼她嗎?她不想面對自己的真心,因為她知道就算面對了又能怎麼樣,他與她之間都不會有結果。其實她真的很想做一個真正的壞女人,可惜她做不到。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為什麼你一定逼我?」朱墨心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接著一滴地順著臉龐滑落,她的情緒越發地激動。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但是請你一定認清自己的心,明白自己心里喜歡的是什麼,不要讓自己做後悔終生的事,好不好?」悅悅見她情緒這麼激動,有些心痛,語氣頓時柔和了許多。
悅悅對朱墨心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不由想起她和天賜,她還有資格勸朱墨心嗎?她自己的感情還是被自己處理得一團糟,她還不是騙了自己的心去和嚴峰交往,她現在哪里還有資格去當表姐的說客呀?說什麼要認清自己的心,她自己的心到現在她都不敢去面對。口口聲聲說什麼不要做後悔的事,其實她也不知道她和嚴峰在一起會不會後悔,但是她知道這是最正確的決定。
朱墨心沒有說話,眼淚還是不停地流著,她突然眸光微變,用異樣的眼光望了一下悅悅,唇角開始微微上翹。悅悅不明就里,莫名其妙回望她。
朱墨心起身走到電腦桌前,拿起桌上抽紙包,抽了幾張紙,擦了擦眼淚,然後對悅悅一本正經地說道︰「悅悅,你說得對,我不該逃避自己的心!我愛他,我真的愛上了他,不管以後我們會不會在一起,我還是會愛他。」朱墨心頓時感到豁然開朗。
悅悅這下卻意外沉默了,沒有說話,眸中交織著極為復雜的情緒,以往的她肯定會開心地跳起來,大呼表姐萬歲。可是現在的她卻一反常態,不管以後我們會不會在一起,我還是會愛他。這是朱墨心說的,愛和在一起是有差別的,以前的她總是把愛和在一起的意思混為一談,總認為愛了就一定要在一起,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其實就算是愛了,也不一定會在一起,這便是愛與在一起的矛盾,難怪會有人說世界上最好听的話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
那她可以愛天賜嗎?可以嗎?默默地愛,不要在一起,他們也不需要在一起。她可以大膽地說出來嗎?可以嗎?
「悅悅,謝謝你!」朱墨心突然走向前張開雙臂擁抱了悅悅,開心地親吻了一下悅悅的臉,給悅悅來了一個措手不及,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謝謝你,讓我明白了這個道理。」愛不等于要在一起。朱墨心的臉上還有殘留的淚痕,但是現在的她卻是在咧開嘴笑,她笑得特別開心,沒有壓力,包含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最自然的笑,發自內心的笑。